第28章 返程

楊然鄙視的看了向左一眼，然後跟上了墨歌。

向左想跟上去，但是在自家老大的眼神下面，還是灰溜溜的留在了這裡。

墨歌取了墨植的一滴血保存著，這個時候她把血液交給了楊然讓她分析，自己則是用醫療室裡面的儀器開始幫墨植檢查身體。

洛河略微皺眉看著墨歌和楊然兩個人的檢查，楊然關於血液的分析結果好有幾分鐘才出來，但是他先看到了墨歌檢查的內容。

3s級的體力，雖然精神力只有s，但是也不容小覷了。

墨歌和洛河對視一眼，她也覺得這個數據很有問題。

按照之前楊然和洛河告訴自己的那樣，3s級的，無論是精神力還是體力，都是不可多得的，怎麼可能像石頭一樣滿地都是？

「他的血液裡面，是有毒的是吧。」墨歌看著楊然面上的神色，輕聲說道。

「是」楊然點點頭，但是卻沒有說什麼。

「然，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墨歌看著楊然，輕聲說道。

楊然渾身一震，捏著分析報告的手顫抖著幾乎都捏不住手裡薄薄的紙。

洛河的目光也看了過去，之前楊然的失態他也記得清清楚楚，楊然也算得上是跟了自己這麼多年，她平時出事也十分冷靜，並沒有這麼失態的時候。

上次還是……莫非……上次？！

「和之前的事有關？」洛河溫聲問道。

楊然眼裡流露出掙扎的神色，片刻之後，點了點頭。

之前？墨歌有些不解的看著洛河和楊然，之前什麼？

某種程度上來說，作為一個老大，洛河還是很負責的，這件事若是由旁人說出來，無疑是掀開了楊然心口上的傷疤，所以他也不會這樣輕易的說出來。

「你若是想知道，可以去問她。」洛河轉過頭對著墨歌說道，「只是，還是看她自己願不願意說了」

「好」看楊然的模樣，墨歌覺得自己好像是犯了楊然的什麼禁忌的地方了，她看著楊然眼裡流露出來的神色，輕聲說道：「抱歉」

她也不知道會這樣戳到楊然的傷口。

「這和你沒有關係，」楊然也只是愣神了一下之後才對墨歌說道：「只是看到了他記起了一段往事罷了。」

那段黑暗的，不為人知的往事。

當年若不是楊軒，若不是洛河，若不是黑耀，她早就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哪裡還能像現在這樣，在黑耀上面，可以做著自己想做的事。

她看了一眼墨植，墨植不像她，但是又像她。

「他身體裡的血液裡都是毒，但是他的器官卻沒有任何的損害，」楊然打起精神來說道，「但是這只是表面現象」

「也許是再過一年，兩年，三年，甚至是五六年，他身體裡的器官會迅速的衰竭，也許就是在一瞬間，他就會從一個少年變成垂垂老者」

楊然說話的語氣很淡定，但是墨歌的心卻一揪。

「那，有什麼辦法嗎？」墨歌聲線裡，帶上了一絲的顫抖。

「有」這下子，楊然斬釘截鐵的說道，「只是他得留在黑耀上面。」

當年她被洛河帶人救出來了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她都在研究這些，不僅僅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其他的人。

她幻想了許多遍再見的情形，但是真正的再見的時候，她才恍然覺得，自己設想中冷靜以對壓根就不成立。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是沒有放開。

「有幾成的機會？」在異植星上的時候，墨歌不是沒有試過給他用清風垂露和太素九針，但是效果卻一點都不明顯。

「七成」楊然看著墨歌的眼睛，堅定的說道。

「我可以降低到七成，只是需要時間。」

「好」墨歌一口答應了下來，「我可以留下來嗎？」

七成，比起她想像中的，已經好上了許多了。

她沒有想到的是，楊然卻搖了搖頭，墨歌有些不解，但是心裡卻飛快的冷靜了下來，她的醫術楊然是知道的，留她下來利絕對是大於弊的，但是為什麼不讓她留下來呢？

墨歌的眼神看向一旁的洛河。

「墨，」洛河有些無奈的笑笑說道，「剛剛楊然有一點沒有說清楚，不是在黑耀上面，而是在月華星。」

墨歌一怔，月華星？

「不是說不讓你留下來，只是，你留下來幫助也不是很大，而且還容易讓他們分心。」洛河溫聲說道，「再說，你自己還有要事要去做呢！」

「我沒關係的，」但是墨歌卻執拗的搖了搖頭，她想好好地看著墨植。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見墨植的第一眼，就覺得他十分的親切。

洛河眼裡飛快的閃過一絲晦暗的光，快的沒有任何人察覺到。

「不要」但是沒想到的是，墨植卻開口拒絕了墨歌。

墨歌一愣，扭頭看向墨植。

「小植，」她握緊了墨植的手，不像她的手始終都是溫熱的異樣，墨植的手涼的有些嚇人，「我需要留下來，陪著你」

「不要，」但是墨植卻執拗的重複著這句話，「我可以」

「沒事的，」楊然安慰道，「當年我也是這麼過來的，雖然過程是痛苦了些，但是結果問題不大。」

況且，比起當年的她，現在的墨植情況好上了許多。

墨歌咬了咬唇，看著墨植，「真的不要我留下來？」

墨植搖了搖頭，他好像是從楊然說的話裡想到了什麼一樣，堅決不要讓墨歌留在這裡。

「你不用擔心，」洛河安慰道，「等他身上的傷好了之後，我會帶他來看你的。」

「好」墨歌也不是無理取鬧之人，她相信楊然，也相信洛河。

只是她對於墨植的情況還是很不放心，所以在黑耀返程的這一段時間裡面，墨歌一直泡在醫療室裡面研究各種方法和各種藥物。

楊然也知道她心裡所想的地方，也沒有阻止她，反而跟著她一起。

墨歌之前的想法是對的，她和楊然兩人所用的方法不一樣，在一起研究的時候還可以起到互補的作用，她這次出來的時候為了避免突發狀況的發生，將她來到這個世界裡的時候帶過來的藥物全部都帶在了身上。

墨歌有些自嘲的想到，這樣一來，當初自己還真的很有先見之明啊！

這些藥的種類很多，墨歌也不能隨隨便便的就餵給墨植，所以她現在連書都不看了，沒日沒夜的泡在醫療室裡。

洛河已經有好幾日都沒能看到墨歌的身影再一次的在他房間裡出現了。

墨歌將身上帶著的止血丹和止血散全部都交給了楊然，並且交代了她藥物的用法和用量以備突發的狀況。

只是她之前剛從戰場上面下來，天策軍被圍困了這麼長時間，糧草和藥物本來就不是很充足。

她們這些大夫身上帶著的藥大多數都是戰場上面急救用的。

唯一的一瓶尚·特品止血丹她之前送給了洛河，這也不能隨便的要回來。

「要是可以再回去異植星就好了，」墨歌將手裡的藥劑遞給了墨植，看著他喝下去之後才感慨的對著楊然說道。

「異植星？」楊然有些不明所以，為什麼想回到異植星？

「上面有許多的珍稀藥材，」墨歌微微歎了一口氣說道，雖然平常所用到的藥材大多數都可以輕而易舉的找道，但是比不上在異植星生長的那樣，種類這麼齊全，而且藥效還很奇特。

「老大，」楊然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見到墨歌後面多了一個人，急忙打招呼道。

其實洛河一過來的時候墨歌就發現了，只是這幾日洛河好像是在躲著她，墨歌也不確定，但是她確實是太忙了，所以也沒有去找他

「處理好了？」洛河看著誰在一旁的墨植，眸色如常。

「恩」察覺到老大和大嫂之間的氛圍有點不一樣，楊然趕緊找了一個借口出去，在出去之前，還抱走了躺在醫療室的床上的墨植。

墨歌將手裡的東西仔細的收拾好，她也不知道洛河在於自己鬧什麼彆扭，但是看現在這個樣子，洛河是不準備繼續鬧彆扭了？

「抱歉，」洛河看著墨歌明顯是消瘦了一圈的身影，半響之後說道。

墨歌有些不明所以的轉過身去，抱歉？

洛河為什麼要向自己道歉？

洛河纖長的睫毛吹下去，微微顫動著，眉眼低垂，掩住了萬千思緒。

「是因為墨植？」墨歌靈機一動，試探著問道。

洛河沒有回答，只是微微點頭。

墨歌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從來就沒有怪罪過洛河的意思，為何洛河會這麼想？

「我沒有生氣，」墨歌想了想還是解釋道，「我只是在想，自己是不是有些太弱了」

她的醫術，並不是如師傅和大師兄的那般，可以活死人肉白骨。

雖然她身上還有最後一樣東西可以用，但是那是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