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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墨山河》第76章
第76章 盛世

五皇子言玨,生下來就為皇帝所不喜,因著皇后的哀求,皇上才沒有做什麼,而是任由一位江湖中人將五皇子收為徒弟帶出了宮。

皇上獨寵貴妃,對於皇后已有頗多不滿,對於皇后的母家更是如此,皇后在宮中步履維艱,但是偏偏,顧寧每次入宮的時候,極喜皇后,而對於皇帝身邊的貴妃,顧寧則顯得冷淡了許多。

言玨回來的時候,也是悄無聲息的,皇帝也僅僅是對這個養在外面的嫡子裝模作樣的賞賜了一番,卻再也沒有什麼其它的動作。

言玨在皇后宮中,給她將一些宮外的趣事之時,言玨走了進來。

十八歲的少年,正是生的丰神俊逸的模樣,沒有養在宮中反而沒有抹去少年身上的貴氣,反而讓他多了一絲宮中的皇子們沒有的溫潤平淡。

顧寧斜眼看過去的時候,言玨更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安慰見到了兒子開心落淚的皇后。

不知為何,當言玨那雙清透的眸子瞥過來的時候,顧寧卻別過了眼去,朝著言玨和皇后告辭。

楊曼曼看到這裡,已經不僅僅是在花癡顧寧一個人的美貌了,好像,這個五皇子言玨……也挺帥的!

這種氣度,她才不會承認,剛剛言玨含笑看過來的時候,連她的心,都跳動了那麼一下下呢!

宮中多了一個言玨之後,彷彿沒有什麼變化,又彷彿是有了什麼。

顧寧再一次看到言玨的時候,並不是在宮中,而是城郊的一所破廟中。

誰也不知道,每個月中,顧家那位提起來都讓人搖頭歎氣的顧寧,居然都會在月中十分,去到郊外的一所寺廟中祈福。

顧寧仍舊是她那身惹眼的紅衣,上挑的眼角斜眼看過來的時候,裡頭的銳利彷彿將人的心也給狠狠地勾住了一般。

她沒有帶傘,只是一人一馬,回來的時候剛巧下了暴雨,顧寧帶著自家愛馬去破廟中避雨,卻不料看到了裡面已經先有了兩個人。

「臣,見過五皇子。」顧寧朝著言玨行禮,但是動作上卻看不出有多少的尊敬來,除了皇上,她對何人都是如此。

言玨也沒有絲毫的在意,看著顧寧的眼神依舊是十分的溫和:「顧大人,當真是有緣。」

因為顧寧的身份,所以皇帝也給她封了一個官,只不過是沒有實權,光有名稱,顧寧也不在意,便是旁人見到她的時候,對她的稱呼一直都是『顧大人』。

「五皇子這是?」顧寧不欲惹事,但是不知為何,對著言玨的那雙眼睛,一句話便脫口而出。

「這是在下的師弟,」言玨面容溫潤,說話的聲音如和風細雨般溫和,眸裡的神色亦是十分的淡然,整個人如同一棵蒼翠的綠竹,叫人瞧著心情便是放鬆了下來。

「哦?」顧寧的眼睛生的極為漂亮,如同一顆上好的寶石一般,流光溢彩,只是這雙眸子裡平日裡總是盛滿了譏諷高傲之色,旁人只是瞧了一眼便忽視了過去。

此刻,那些譏諷和高傲彷彿是被外面沖刷的雨水洗去了一般,只餘下一片沉靜,深深沉沉的,叫人看不清裡面的思緒:「哦,原來是五皇子殿下的師弟,只是……」她黑黝黝的眸子掃了一眼站在言玨身旁的少年,如琉璃一般的眸子漸漸地染上了常見的譏諷:「如今這般情況,像五皇子這般尊貴的身份,還是不要在宮外隨意走動的才好,今日是碰上了忠心耿耿的微臣,若是下次碰上了什麼圖謀不軌之人,傷著了五皇子怎麼辦?」

言玨微微一愣,看著顧寧的眼神中,多了一絲別的色彩。

正當二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僵持的時候,一聲細微孱弱的貓叫聲打破了二人之間的氛圍。

『喵』

顧寧眼神微動,循著貓叫聲找了過去,在破廟的角落裡尋到了一隻已經是奄奄一息的貓兒,這隻貓瘦的皮包骨頭,只有一雙大大的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顧寧。

只是顧寧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碰上了另一雙手,顧寧的手一頓,繼續將這個小貓兒抱入了懷中。

「這裡有一些酥軟的小點心,」顧寧毫不在意的扯下自己的衣角,將這個小貓包裹在懷中,正在耐心的安撫著它的時候,只見面前伸出了一隻手。

而在這隻手上,有一塊綠色的小點心,更是襯得這雙手修長如玉。

「多謝,」顧寧抬頭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言玨那雙溫柔的眼睛,她頓了頓之後,從言玨的手中捻起那塊點心,捏碎了之後攤開在自己的掌心中。

「沒想到顧大人還喜愛這些小動物,」言玨身旁的青年這才湊過來說道,他長相清俊,說話間無端的多了幾分孩子氣。

「恩」

顧寧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聲音低沉無比:「清淨。」

青年還欲說些什麼,但是言玨卻拉了拉他的袖子,開口說道:「顧大人,本宮還有事,與師弟先行一步。」

顧寧不管如何,總歸是一個女子,他和師弟兩個男子,與顧寧同處一室,到時候傳出去,對顧寧的名聲,總是不好的。

顧寧沉默的抬頭看去,只見言玨目光清淡,不知為何,她彷彿是讀懂了言玨那句話下面的深意。

她勾起唇角,安靜下來的時候深沉的面容瞬間就鮮活了起來,如同一團烈焰一般,「剛巧,臣也有事,先行一步。」

顧寧待手中的貓兒吃乾淨了她手裡的小點心之後,脫下外袍,將這個貓兒緊緊的包裹住,抱在自己胸前,「五皇子身子不好,還是在這裡好好歇息罷了。」

言玨微怔,而就在這個時候,顧寧空出的那隻手打了一個響指,只見一匹通身都是黑色的馬兒跑了過來,顧寧翻身上馬,看到沒有看後面的言玨一眼,身影很快消失在雨中。

言玨站在屋簷下,看著顧寧的背影,恍惚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簇在雨中的烈焰。

「師兄,」他身邊的那位男子喊了好幾句言玨,都沒見他回過神來,聲音裡多了幾絲疑惑:「這位顧大人。」

「放心,」言玨回過神來,看著師弟隱隱有些擔心的眼神,不知為何,想到顧寧剛剛的眼神,剛剛的話,溫和的說道:「她不會說什麼的。」

「我覺得也是,」青年眼巴巴的看著顧寧已經消失了不見的方向,語氣中滿滿都是讚賞:「看來這位顧大人,和傳言中的也不一樣嘛!」

言玨眉目一揚:「傳言這種東西,怎可信?」

「說的也是,」青年回頭看向言玨,兩人的聲音在雨中慢慢的變小,依稀只聽得見青年模糊的聲音傳來:「師妹做的糕點,就這樣被你給送了出去。」

而另一邊,顧寧快馬加鞭回到了顧府中,早已經等候在門口的管家看著顧寧就這樣淋雨回來,臉色都有些蒼白。

「去喊一個大夫過來,」顧寧卻絲毫沒有在意自己身上已經滿滿都是雨水,她將懷裡的貓兒放出來,「我剛剛用內力護住了它的心脈,只是,還需要大夫來好好看看。」

管家看著被顧寧護的好好的貓兒,面上滿是震驚的神色。

半響,管家才應聲下去。

即使是顧寧一直護著這個貓兒,它的身上也難免是淋了一些雨,顧寧取下掛在一旁的帕子細心的幫它擦去身上的水珠,半響,食指逗弄著它的下顎,輕聲說道:「以後,你就叫阿竹。」

言玨回來了之後,顧寧的日子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逗留在外面的時間都用來逗弄懷裡的小貓兒。

顧寧再一次看到言玨的時候,是在皇后宮中。

彼時,皇上已經病入膏肓,顧寧入宮的頻率也變得低了些,皇上本來就不喜歡多看見自己,她自己心裡對這些心知肚明,只不過,有人願意逗傻子,也得有人去當這個傻子才行。

顧寧進入皇后宮中的時候,皇后正在回見宗親,顧寧一向不欲與這些人多說些什麼,所以找了一個稍微偏僻些的院子裡找了一棵樹,靠在枝椏上面。

卻不料,看到了在樹下撫琴的言玨。

宮中已經是一團亂麻,朝堂之上隱隱也呈幾派之勢,偏得言玨還是這般的淡定。

瞧見了顧寧之後,他面上也沒有什麼吃驚的神色,只是微微頜首。

顧寧也沒有說什麼,雙手枕在腦後,闔上眼睛,聽著言玨撫了一曲。

這二人一人清淡如仙,一人濃烈如火,看上去,竟是如畫一般。

如楊曼曼這般看的連呼吸都放緩了的人在影院裡並不算少數。

但是她心下裡被驚艷的同時,總是有一些隱隱的不安。

顧寧和五皇子,當真是看上去這般的簡單嗎?

五皇子這一次回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等到五皇子一曲終了,顧寧張開眼,於樹上俯視下去,鏡頭從下往上拍,當鏡頭轉到顧寧的眼睛的時候,所有人心裡都是一窒。

那雙眼睛,不見了往日裡的譏諷,也不見如水一般的深沉,而是仿若盛滿了漫天的星河,等到裡面含了些許的笑意的時候,這漫天的星河,彷彿是流動了一般。

看過來的時候,美的叫人窒息。

畫面一轉,顧寧乾淨利落的從樹上跳下來,從自己的腰間解下來一枚玉珮扔給言玨:「五皇子好琴藝,臣身無長物,只有此物,聊表謝意。」

這分明是不敬的話,但是言玨面上的神色一點變化都沒有,仍是溫和的接過了顧寧扔過來的玉珮,「多謝顧大人。」

顧寧看了他一眼,嗤笑一聲,恢復了自己原本的模樣,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留下言玨一個人,目光晦澀不明的看著顧寧遞過來的玉珮。

顧寧回去的時候,已經被養的與之前截然不同的阿竹乖巧的『喵』了一聲,朝著看上去心情很好的顧寧身上撲了過去。

顧寧接住它,撓了撓它的下巴,不知為何,低低的笑了出聲來:「頑皮」

阿寧不知為何,低低的『喵』了幾聲。

而畫面一轉,是一雙修長白皙的手,將玉珮分為兩截,從裡面取出了一張素白的紙條來。

楊曼曼心中有了一絲興奮感,這個莫不是顧寧要和五皇子聯合起來了?

而事實的真相也確實是如她所想的這般。

等到皇帝駕崩的時候,誰也沒有想到的是,皇帝留下來的聖旨,居然是讓不顯山不露水的五皇子繼位。

這一下子,朝堂上真正是炸開了窩。

五皇子?不僅僅是其它的皇子不服,就連支持這些皇子的大臣們也不服。

但是他們卻驚駭的發現,朝中,居然還有許多大臣,是站在五皇子這頭的。

而更讓他們想不到的是,幾位皇子聯合起來逼宮,最終將五皇子就下來的人,居然是顧寧。

那個一無是處的顧家紈褲的顧寧。

當她一襲紅衣,長↑槍毫不猶豫的一槍挑了一個叛軍的腦袋,白玉般的面上滿是血跡看過來的時候,滿室靜謐。

影院裡有好多人在小聲驚呼。

無它,此時的顧寧,簡直是帥出了一種新的高度。

明明是陰恨毒辣的動作,但是有她做出來,就多了一分說不出的瀟灑之意。

「還有誰不服?」顧寧握著長↑槍,挑眉看向前面已經是面無土色的一群人。

而在她的身後,言玨的笑容依舊。

言玨的即位大典在三日之後,在登基的前一日,他尋了一個空子,去了顧府。

顧寧正在一個人喝酒,見他過來,也只是挑眉,面上絲毫的吃驚之色都沒有。

他們二人之間,好像並沒有很多的交流,顧寧只是扔給他一壺酒,兩個人就著月色對飲,等到喝光了一壺酒之後,顧寧才開口:「上次那個小點心不錯,阿竹很喜歡。」

言玨喝了酒,眼角處多了一絲紅暈,他笑了出來,「阿竹喜歡便好,師妹的手藝,定是極好的。」

顧寧的手一頓,沒有說什麼,而是沉默的給自己又灌了一壺酒。

言玨也學著顧寧的模樣,給自己灌了一壺酒,他沒有看向顧寧,而是看著月色,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師妹是最溫柔不過了的,等過了幾日,京中安定了下來,我就封她為後。」

顧寧喝酒的動作一頓,隨即,一陣猛烈的咳嗽聲。

「嗯?」言玨挑眉看過去,「怎麼了?」

「無礙,」顧寧握著酒罈子,「只是有些嗆到了罷了。」

言玨恩了一聲,沒有說什麼。

沒有人看到,顧寧垂下的眼睫中,劃過的思緒,也沒有人看到,她握著酒罈子的手,都有些微微的顫抖。

言玨來也匆匆,卻也匆匆,他的登基在即,能夠騰出一段時間來看她,已經是極大地恩寵了。

顧寧看著手裡的酒罈,挑眉一笑,仰頭將這一罈子酒喝了個乾淨。

然後,清脆的碎聲傳來。

與此同時,還有顧寧清冷的聲音:「來都來了,不現身出來看看?」

她的話音剛落,就有一個神色複雜的青年,從牆上跳了下來

「阿……阿寧。」

「嗯?」顧寧挑眉看向他:「不來一杯?」

青年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看著顧寧一壇一壇的喝酒,青年坐在顧寧的對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彷彿是要將她刻在心中一般。

「何必呢?」

顧寧的聲音清冷無比,她垂下眼眸,彷彿是在對著空氣說話一般,「這樣不值得。」

青年沒有說什麼,只是面上綻開了笑意看著顧寧:「今日我陪阿寧喝酒,不醉不歸。」

最後,醉了的,是顧寧。

青年看著顧寧安安靜靜的趴在石桌上,半響,他的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

「何必呢」

「這樣,不值得。」

言玨心中,有的從來都是他的小師妹。

還有的,就是這個皇位。

顧寧與他,只是一個臣子,也只能是一個臣子。

顧寧垂下的指尖微動,等到青年走了之後,她才睜開眼睛,眼裡一片晴明。

半響,她捂著眼睛,低低的笑了出來。

從來就沒有什麼人醉過。

不知為何,看著顧寧的笑,楊曼曼只覺得心裡漲疼的厲害,她的眼裡,被一種叫『心疼』的情緒沾滿。

明明,顧寧那般的好。

明明,之前看到的,不是這樣的。

言玨要為先皇守孝,所以即使是他想迎娶師妹,但是也不能,等到他登基之後將師妹迎到了京城。

顧寧也是見過這個師妹的,容貌清麗無雙,即使是她,見了也是頗為喜愛。

更不用說是言玨。

但是,異變突生。

北蠻的軍隊一夜之間破了邊關,攻下兩座城池,城中的百姓皆是沒有放過。

而顧寧的父親和大哥,無一生還。

言玨第一次在朝堂上發了這麼大的火。

他看著滿滿都是主和的臣子,一貫溫和的眼神中再也不見以往的沉靜。

而就在這個時候,顧寧卻突然自請出戰。

言玨看著跪在下面,執拗的看著自己的顧寧,神色漸漸的冷靜了下來。

而楊曼曼看著言玨准了顧寧帶兵出征,不知為何,心中的不好的預感逐漸的加深。

這個時候影片才進行到一半多,應該不會這麼快就讓自己女神炮灰吧!

她看著言玨親自將顧寧送出城,看著顧寧帶著軍隊消失的背影,言玨站在城牆之上,眼神誨莫難辨。

那一瞬間,楊曼曼覺得,自己好像在言玨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淺淡的愛意。

但是接下來的時間,她完全就沒又心思放在言玨的眼神之中,因為……顧寧實在是太帥了!!!

她第一次見到有人使槍,能夠有一種以一敵萬的氣勢。

就是看著,彷彿就可以從顧寧的身上看到千軍萬馬一般。

她看著顧寧從一開始的不被別人信服,到後來,所有人都心悅誠服的稱她為顧將軍。

看她終於報了父兄的大仇,接管了顧家軍,將北蠻趕出了邊境,帶著顧家軍鎮守在邊境,無人來犯。

但是顧寧有的時候,也會望著南方,發呆。

楊曼曼捂著心口,覺得那裡又開始澀澀的疼了起來。

明明顧寧和言玨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兩個人之間在影片中呈現的交集,基本上可以算得上是不多。

但是不知為何,每每顧寧的眼神透過屏幕看過去的時候,楊曼曼都覺得心頭一緊。

邊境的戰爭並沒有停歇的時候,北蠻休養生息了一段時間之後,居然聯合著其他的國家,再一次攻了上來。

顧寧用兵如神,調兵遣將,每一場戰役勝利的時候,影院裡都有驚呼聲傳出來。

只是,即使是這樣,他們這邊的軍隊,還是傷亡慘重。

而顧寧派出去求援的人,一直都沒有回信傳來。

顧寧心知肚明,那些人估摸著是被人暗殺在路上了。

城中的百姓已經讓她給疏散的差不多了。

而到了這個時候,軍中的將士,已經是只剩下了千餘人。

以千餘人的兵力,顧寧已經守住了城五日。

「將軍,」顧寧立與城牆之上,聽著後面的人回報:「我們後來派出去的人,終於有了回信,他們讓我們再撐一日,一日之後,援兵必到!」

「城中的百姓呢?」

「已經全部都疏散了。」

「那好,」顧寧握緊了手裡的長↑槍,眼神裡慢慢都是殺意。

她的盔甲上都是血跡,而白玉般的面上,只有一雙黑色的眸子裡有亮光,「為兵者,自是應當保家衛國。」

「諸位,可願隨我,再守住這裡一日?」

回答她的,是滿滿的:「願意!」

顧寧握緊了長↑槍,將爬上了城牆的士兵一槍挑落。

但是即便是這樣,顧寧身邊的人也在一個個的死去。

等到第二日的日光升起的時候,顧寧的身邊,已經是空無一人。

滿地的屍體和鮮血。

她從城牆一躍而下,手中的長↑槍緊緊的抵住已經要被撞開了的大門。

援軍,援軍馬上就要到了!

只要再堅持,堅持!

但是即使是顧寧能夠抵得住大門,但是卻有人從城牆上不斷的跳了下來。

顧寧看著面前對她虎視眈眈的士兵,滿是鮮血的面上,綻開了一個鮮活高傲的笑容:「我顧家的人,什麼時候怕過?」

等到被數十桿長□□入身體的時候,顧寧死死的握住手中的□□,身子仍舊是筆直的站立著,只是她的眼神,無意識的朝著南方看了一眼。

在她閉上眼的前一刻,最後回想的畫面,是當時言玨彈琴的時候。

琴聲彷彿是在她的耳邊再一次響起。

好可惜,再也聽不到了。

影片到這裡還有幾分鐘的劇情,但是此時場內的人已經哭成了傻逼。

但是即使是哭成了傻逼,楊曼曼還是堅持的看了下去。

來的援軍是當年言玨身邊的那個青年,他看到顧寧的屍體的時候,整個人彷彿是瘋了一般。

抱著顧寧的屍體,幾乎是不分敵我的大殺起來。

他小心的抱著顧寧,彷彿是怕碰疼了顧寧一樣,周圍的軍隊進展如何,他一概沒有關心。

只是看著顧寧,抱著她的屍體,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若是當年他在破廟裡初見顧寧的時候,能夠勇敢一些,是不是,他能夠有機會陪在顧寧的身邊。

他還有一句話,沒有來得及開口。

只是再也沒有了機會了。

當年那個肆意如火的少女,已經成了一個冷冰冰的屍體。

京城中,言玨看著抱著阿竹的小師妹,突然覺得心口一悸。

「怎麼了?」小師妹抱著阿竹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言玨搖搖頭,從她的手上接過不知道為何十分暴躁的阿竹。

「阿竹平日裡倒是通人性一般,今日不知怎麼了,竟然這麼的暴躁。」小師妹的聲音有些不解:「相比是在擔心顧將軍吧。」

言玨一個不察,倒是叫阿竹從他的手上跳了下去,小師妹喊了幾句阿竹,便追了出去。

言玨摀住心口,手指無意間觸碰到自己腰間繫著的玉珮上面。

然後他整個人都有些微微愣住,指尖有些微抖的取下玉珮,上面刻著精緻的紋路,只是從中間可以打開。

當年,顧寧就是用這個,與他立下了盟約。

言玨指尖無意識的觸摸著紋路,眼前浮現出當時顧寧將這個扔給他,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說過的那句話。

「這太平盛世,一起看看可好?」

言玨記得自己當時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而此時,他不知為何,手一鬆,玉珮掉落在地上,清脆的響聲極為的明顯。

與此同時,言玨的聲音響起。

「好」

遲到了這麼多年的一個答案,只是他的對面,再也沒有了那個笑起來的時候,眼底盛滿了星河的少女。

至此,全劇終。

而此時,楊曼曼靠在座位上,已經完全哭成了傻逼。

墨歌此時左邊是楚雅言,右邊是蘇月。

這兩人一邊一個,靠在她的肩膀上不停的抹眼淚。

墨歌:「…………」

既然連楚雅言和蘇月都是這個反應的話,這部電影,應該算是成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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