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賤人之命，與我何干（2）

　現場的人，除了文雙雙和葉若蕪，其他人都感覺到了蘭詩琅身上的戾氣，雖然不敵相衍，卻也足夠讓一個人心驚膽顫！

　司顏知道，蘭詩琅說的不是假話，她從未看清過相衍，自然也不會看輕他的朋友。

　蘭詩琅能混到今天的程度，絕不僅僅是靠著一張臉，先不說蘭家的勢力和威望，單單是他能和相衍在一起，就足夠讓她重視他了。

　其他人或許不太理解蘭詩琅剛才的話有幾分真假，或者是幾分玩笑，但舒凡和靳昕心裡都清楚，上次的那個李主任就是最好的例子。

　相衍一旦出手，不死即殘，這一點他們從來不懷疑。

　只是今天……他們兩人偷偷的看了眼司顏，發現她氣息陰沉不變，便小心翼翼的回了頭。

　今天有司顏在，司秦和司曄又是司家人，相爺會手下留情，他們也是可以猜想到的。

　蘭詩琅的玩笑話不但沒有緩解現場的氣氛，短暫的尷尬之後便是更加死寂的沉靜，所有人在屏息一般，似乎連呼吸聲的出現都太過突然。

　而這時候，司顏慢慢的走上前去，司曄和司秦臉色一變，就連相衍的臉色也瞬間變得慘白。

　「你這個女人有沒有腦子，那種人渣你還為他求情，真是看錯你了……」蘭詩琅剛出口罵了兩句便被相衍一記冷眼嚇到，不敢再多言的他只好氣憤的跺腳。

　聽了舒凡和靳昕的話，他還以為司顏已經改變了，如此看來，她怕是還喜歡這司秦。

　居然在這種時候去關心司秦，這不是打相爺的臉嗎？

　他擔心的看了眼相衍，發現其除了臉色白了一點，其他的情緒倒也還好。

　但這種時候，相衍將所有的情緒都藏得非常好的時候，恰巧也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靳昕和舒凡也不明白司顏這是要幹什麼，於是乎，加上以前的事情，便和蘭詩琅想到一起去了，他們不敢想像，如果此刻司顏因為司秦受傷的事情就指責相衍，或者在這種時候和司秦有什麼關聯，怕是相衍真的會忍不住殺了司秦的。

　司慕和玉風鏡兩人只擔心司顏，不想讓她靠近司秦又不知道司顏想要做什麼，他們想要問一些東西，卻不敢開口。

　就連已經接受了司顏不可能會回到司家去的司慕都有些懷疑，司顏這是真的要保護司秦嗎？

　而司顏半蹲在司秦和司曄的身前，對於蘭詩琅的話充耳不聞，對於他們的眼光視而不見。

　盯著司秦被鮮血侵染的下巴和因為疼痛緊緊蜷縮著的身子，突然笑了起來，帶著無底的悲涼和孤單，似是在為前世的自己討一個說法一般，緩緩的開了口。

　不大不小，卻足夠讓樓道里所有人都聽到她蒼涼又顯得異常沙啞的聲音:「司曄哥不說，我都要忘了我是司家人，司秦是我曾經最喜歡的人，最喜歡最依賴的……哥哥，一心想要用自己親妹妹的命去救別人的人。」

　其他人都屛住了呼吸看著司顏的背影，蹲下去的時候她的身影只有小小的一團，如果不是那披散在背上的凌亂的長發，他們都要以為那裡蹲著的不過是一個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