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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慕很憂愁》第18章
☆、十八

蘇帷奔出店外,但見大雨傾盆,沖刷著空空蕩蕩的街道,並無那射箭之人的身影。雨水瓢潑一般往他頭上打去,須臾便已渾身濕透。薛慕取了字條急急追了出來,撐開油紙傘往他頭上罩去,拉著他就往回走,“找不見也無妨,那人該是來給我們遞消息的,倒不像有惡意。”

蘇帷乖乖由他拉著回了客棧,取過薛慕手上字條攤開,字條泅了水,墨蹟有些暈開,幸而還能看得清,只見上書——

七日後子時,華陽南山之巔。

蘇帷招呼店小二過來,往他手心放了粒碎銀子,問道:“小哥可知華陽南山?不知具體坐落何處,是否有何不同尋常之處?”

那小二捏著銀子笑開了花,點頭哈腰道:“這您可算是問著人了,小的長在華陽郡,這郡裡郡外就沒我不熟的地兒。南山不遠,出南城門再行個十幾裡,過條小河就到了。”猶豫了下問道,“爺您是要借道?”

沒等蘇帷回答,又接著道:“您若是打著借道的主意,我倒勸您換條兒道走,寧可繞個遠路。”

蘇帷見薛慕杯裡見了底,提起小茶壺給他斟了一回,問道:“此話怎講?”

小二提起手中長嘴大壺,殷勤地往他們桌上小茶壺裡注了些茶湯,邊注邊說:“那南山倒是個靈秀的地兒,我小時候還去那山上接過山泉水。可惜早幾年給一窩子山匪占了,從那後就不讓人進,逮著偷偷進山的,那是一個活口兒也不留。”

見蘇帷薛慕二人不以為意,一點也未被他的描述震懾到,小二苦口婆心道:“二位爺一看就是高人,自然是不怕那山匪劫道的。只是那幫匪徒數目不少,雙拳難敵四手,若是和他們對了上,保不齊就有體力不支的時候。縱使贏了,那也平白髒了二位的手不是麼。”

蘇帷唔了一聲,見薛慕吃糕餅有些哽了,忙給他順背,又端起茶盅喂他水,一面喂一面問那小二,“華陽郡的太守,我記得是王川桐吧,郡旁蹲著窩山匪,他就不管管?”

那小二左右看看,見無人注意此處,壓低了聲音道:“太守大人緣何放任此事,小的不敢妄議……不過,小的聽那市井間有人傳言,王太守和那些山匪有些淵源。”而後似是有些後悔說了此話,忙找補道:“小人這也是道聼塗説,當不得真,二位爺當它是耳旁風就是了。太守大人英明得很,暫且容忍他們必定別有深意。”

蘇帷點了點頭,打發小二去給他房中浴桶裡滿上熱水,見薛慕吃糕餅吃得歡,刮了刮他鼻子,自去樓上沐浴更衣。

薛慕覺得華陽郡的桃花餅和禦劍城的有些不同,馥鬱中帶了點藥材的苦味,苦味過後,又有幾分回甘。甜而不膩,吃了好幾塊,反倒有種清爽的感覺。

正品嘗間,突見桌前落下一塊陰影,抬眼細瞧,是個俊俏的少年公子,約莫十七八歲年紀,個子挺高,身形挺拔,長得眉目如畫,眉宇間有幾絲稚氣,笑盈盈地看著他,頰上兩個酒窩,看起來討人喜歡得緊。

薛慕疑惑地挑了挑眉。

那少年自來熟得很,自顧自坐了下來,摸個杯子斟了杯茶道:“少俠我看你眼熟得緊,好似在哪裡見過?”

薛慕以往走鏢時,有過不少萍水相逢的點頭之交。聽了小公子此言,便仔細端詳了下他,又細細回想一番,確定沒見過此人,便搖搖頭,“公子怕是認錯人了罷。”

小公子開朗地笑了笑,也學著薛慕的樣子,細細打量他一番,而後似模似樣地也搖了搖頭,“唔,確實是認錯了人。”

薛慕淡淡笑了笑,不接他話。

那小公子對他的態度不以為意,繼續搭訕,“不過話說回來,少俠你和我一位故人神似得很。”

薛慕禮貌地笑了笑,“是在下的榮幸。”

那小公子拈了塊桃花餅道,“少俠是外鄉人罷?這桃花餅是本地特產,和別處的都有些不同。”

薛慕亦是嘗出了不同,但又辨不分明,不知那苦後回甘是加了何物,這小公子一提,便起了些興趣,回道:“我是從禦劍城來的……這桃花餅裡那苦苦的是何物?這餅子里加了它,不僅不齁了,還解膩得很。”

“少俠真是聰穎,一嘗便嘗出來了。”那公子讚歎道。

薛慕無語,但凡是個有味覺的人,都能嘗得出來好麼,但又實在好奇加的是什麼,便追問道:“那苦而不澀的究竟是何物?”

那俊俏公子也不賣關子了,解釋道:“黃連!嘿嘿,沒猜到吧。”

薛慕疑惑,“若是黃連,怎會帶有回甘?”

那公子道:“自然是處理過的,黃連先拿滾水燙過,脫了那澀味兒,而後放到蜂蜜罐子裡頭泡三個月,三個月後取出曬乾,磨成細細的粉末,制糕餅時加上點,那可不就苦而不澀,回味無窮了麼。”

薛慕恍然,對他拱手道:“謝公子解惑。”

那俊俏公子擺擺手,“客氣!客氣!這人海茫茫,相逢即是有緣,況且我對公子一見如故,竟像是上輩子就見過一般。我姓林,上立下之,既然這麼熟了,你也不要公子公子地叫了,生分得很,不如叫我立之罷。”順勢握住薛慕桌上的手,一臉誠懇道:“敢問少俠尊姓大名?”

薛慕抽了抽嘴角,收回被握住的手道:“林公子真是風趣,在下姓薛名慕,你叫我薛慕就行了。”

林立之往薛慕靠了靠,肩頭挨著他肩頭,問道:“薛慕你年方幾何?”

薛慕往旁邊挪了挪,“二十有五了。”

林立之讚歎道:“好年紀啊!我今年恰好雙十,比你小幾歲。”說著又捉住薛慕手潸然道:“不瞞你說,你同我逝去的兄長有幾分相似,我一見你,一見你就親切得很。往後我叫你大哥可好?”

薛慕正要委婉拒絕,一柄烏木描金摺扇當空拍下,啪的一聲敲在林立之握住他的手腕上。

林立之吃痛收手,抬頭一看,只見蘇帷冷冷地看著他,“據我所知,師弟你三代單傳,不知何時又冒出個兄長來了?”

林立之退後三步,擺出防禦的姿勢,笑嘻嘻道:“我一見大哥傾國之色,腦子就轉不動了,現下重新想來,我似乎確實沒有兄長。”

見蘇帷似乎沒有揍他的意圖,林立之站直身體,揶揄道:“我上回見師兄你,你還住在那花魁娘子的閨房裡,怎麼如今……換了口味了。”

蘇帷覷了覷薛慕,見他神色如常,足尖一點躍到林立之跟前,烏木扇柄狠狠朝他腦門兒拍下,“我上回見你時,師弟似乎並沒有這般討嫌。莫不是多日未見,須得師兄給你抻抻筋骨了?”

蘇帷這手下了狠勁兒,林立之額頭立刻鼓起了小包,他忙賠笑道:“開……開個玩笑,師兄怎麼就見了怪了。”

蘇帷不理他,坐到薛慕身旁,見他嘴角有點糕餅碎屑,抬手給他抹了去,又別過臉問林立之,“你怎麼到這裡來了?師父呢?”

林立之在他倆對面也坐了下來,摸著腫痛的額頭道:“我到處遊玩麼,昨兒夜裡在這裡投宿,今早下樓時正巧見著你們在跟小二說話,剛要來找你,你就從另一邊樓道上去了,我這不就先和大哥熟絡熟絡麼。”

蘇帷不鹹不淡瞥他一眼,林立之趕忙改口,“薛兄!薛兄!”

蘇帷滿意地點點頭,又問,“怎麼沒和師父一塊兒?”

林立之:“你又不是不知道,師父他慣常神出鬼沒,我上回見他還是年前,他好像又往禦劍山莊去了,之後一直沒他音信。”

蘇帷唔了聲,“說起來我也好長時間沒見著他了。”

林立之見旁邊一條大條凳,蘇帷跟沒看見似的,偏要去和薛慕擠成一團兒坐著,又握住他手細細撫著,不由得起了玩鬧的心思,於是使壞道:“上月我在秦淮人家遇著了那花魁柳如夢,嘖,如夢姑娘憔悴了不少呢,托我給你帶句話,日日思君不見君,公子好狠的心呐!”

蘇帷一柄烏木摺扇箭也似的飛向林立之,林立之早有準備,話音方落便颼地躍出,留下句“師兄你可不能始亂終棄啊,得空還得去見見如夢姑娘呀!”而後便落荒而逃了。

蘇帷拾起摺扇,暗罵句小兔崽子,而後回身執起薛慕手道,“莫聽他瘋言瘋語,胡說八道。”

薛慕點了點頭,端起茶杯啜了口。

到了傍晚,仍舊是狂風暴雨電閃雷鳴,兩人聽小二說去南山得渡過條小河,眼下這天象,那河上必定也是波浪滔滔的。小河挺小,水卻不淺,若是翻了船,也淹得死人。兩人商議一番,都認為眼下這天氣不宜出行,況且南山離得不遠,字條上寫的又是七日後,於是便決定等風停雨歇後再行上路。

夜裡蘇帷將薛慕按在床上嘿咻嘿咻時,薛慕有些悶悶不樂,不吭聲地由他動作。蘇帷釋放了一回,攬著薛慕道:“我和柳姑娘是清白的,你信我!”

薛慕仍舊悶悶不樂,一臉你騙我你們肯定有什麼的委屈表情。

蘇帷指天畫地,“真的是清白的!柳姑娘是蘇家在教坊間的眼線,賣藝不賣身的,我也就是偶爾奉老爺子命令去巡視下,頂天了聽她彈個小曲兒,你別聽林立之那小兔崽子胡說八道!”

薛慕有些開心,但還是問道:“真的?”

蘇帷一臉堅毅,“真的!”

薛慕:“你發誓!要是撒謊就終生不舉!”

蘇帷:“……要是撒謊我就終生不舉!”

於是薛慕就開開心心地和蘇帷嘿咻了起來。

嘿咻了大半夜,兩人抱在一塊兒閒聊,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倆師父。

薛慕好奇道:“你師父和我師父到底是為什麼決裂的呀?”

蘇帷漫不經心道:“似乎是你師父和禦劍山莊莊主的私情被我師父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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