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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同人)已婚男女》第119章
第119章 最新更新後

「部長,您不能那麼做!」

 米麗森·巴諾德從寬大的辦公桌後抬起頭,桌上層層疊疊的都是案件資料,雙眸在眼鏡後飛速地閃過一絲不耐煩,可是博恩斯卻沒看到。

 「您居然把馬爾福的案子延後,要求法律司先行準備博爾齊婭·斯內普的庭審,這麼緊迫的時間內趕出來的材料,肯定會有遺漏。而且您還要求不公開審判並組織合議庭,巴諾德部長,您這是偏袒……」

 「阿米莉亞,如果你說夠了,那麼煩請你利用已經很緊迫的時間去準備好出庭資料。如果你不能用你的效率說服我,那我實在也不能說服自己讓你在代理法律司司長的任期滿了後,給你轉正。」

 博恩斯的臉變得很蒼白,結結巴巴嘟囔道:「可是這樣的特殊審判您不覺得實在太欠考慮了?」

 「欠考慮?」巴諾德從書桌後面走出來,站在窗前,窗外沒有陽光,陰霾的天空映襯著她的臉顯得格外冷峻:「那你認為我們是再準備一個月等到斯內普夫人躺進產房,在她生孩子生到一半的時候傳喚她好呢?還是說維持公開審判原則,讓蒼蠅一樣的記者和像瞎眼咒一樣的鎂光燈驚嚇到她好呢?你忘記了我們的嫌疑人處在非常時期嗎?」

 「可是……」

 「你不要忘記了,阿米莉亞,半年後的大選對我的連任至關重要,我不認為新的內閣會把你視作理想的司長候選人。」

 博恩斯仍不服氣:「那麼袒護一個大肚子的孕婦就能使您獲得支持嗎?」

 巴諾德嗤之以鼻:「除了《預言家日報》,你得看看小報是怎麼寫的。斯內普夫人可是出了名的美人,幾乎沒人相信這位嬌弱的妙人兒能一口氣謀殺了這麼多男人,即便她有再厲害再神秘的毒藥也不能說服人們相信。看,這就是民意,哼!」

 博恩斯終於妥協:「我明白了,部長,審判會安排在下週一,地點在神秘事務司後的秘密審判庭。」

 她看到那個魔法界第一女政客點點頭。

 巴諾德冰冷無波的聲音最後吩咐道:「不管斯內普夫人最後有罪無罪,魔法部都不能落下口實,被人說成枉顧人/權、傷害孕婦的官/僚機構。阿米莉亞,煩請你走一趟聖芒戈,找一位法庭隨同醫師。」

 審判前夜,斯內普一晚沒有睡著,直到天光微亮他才昏昏沉沉地閉了會兒眼睛,再睜眼時博爾齊婭已經不見了。

 他光著腳翻身踩到地上,驟然的冰涼提醒他今天是個非同小可的日子,博爾齊婭從來就愛光鮮亮麗地出現在人前,記憶中她幾乎沒有憔悴落魄或衣衫平凡的樣子,他意識到她一定是在化妝間裡。

 斯內普貼到化妝間的門口,整個人靠在門上,彷彿這樣就可以感知博爾齊婭的每個動靜。

 他聽見了女士皮鞋清脆地踩在地板上的聲音,然後聽到了「茲」的一下連衣裙的拉鏈聲。然後博爾齊婭開始梳頭了,斯內普的耳朵裡響起了梳子摩挲過頭髮的沙沙聲,過了好久,他聽到了拔開口紅帽的聲音。

 博爾齊婭打開門的時候神采飛揚,唇瓣嬌艷柔軟得好似六月艷麗的陽光。

 相比之下,裸著上身,□一條寬鬆睡褲的斯內普先生顯得極為邋遢。

 可是博爾齊婭愛極了他這樣居家隨意的樣子,沒有比剝除一個冷淡自持的男人臉上的面具,而讓女人更有成就感的事了。

 她捧著肚子,神情全不似一個要上法庭的犯人:「斯內普,如果我被判謀殺罪成立,那可怎麼辦?」

 斯內普不悅地皺起眉頭表示不喜歡她這樣的假設,即便罪名成立他也會想辦法免她身陷囹圄,即便背井離鄉、身敗名裂也在所不惜:「你覺得自己有罪嗎?」

 「你要聽實話嗎?」

 斯內普輕輕點頭。

 她一寸寸撫過他的臉頰,肌膚觸碰間手心的溫度溫暖無比:「我告訴過你我為什麼被叫做黑寡婦嗎?」

 如果她說的是她從前那幾個丈夫的事情,斯內普表示自己記得。

 「那些猜測都是真的,」博爾齊婭眨眨眼,十分狡黠:「我為此受到過魔法部的秘密調查,但是他們無法判定我有罪,所以將所有卷宗和庭審記錄塵封,這就是為什麼你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原因。魔法部就只是魔法部,它們從前治不了我,以後也永遠治不了我。」

 斯內普沒來由地突然充滿了信心,博爾齊婭有很多秘密,但她的秘密從未令人失望,他現在很後悔當初沒有潛進魔法部檔案室查個夠,那麼說不定他現在可以令博爾齊婭吃一驚。

 他正那麼想著,冷不防博爾齊婭提醒他:「西弗勒斯,沒有魔杖的感覺真不好,不過我總算明白了你之前為何那麼暴躁了。既然現在你拿回魔杖了,可不要光顧著高興杵在這裡發呆,你的妻子還等著你護送呢。」

 整點的時候奧羅可就要來了呢!

 秘密審判庭的眾人看著斯內普夫人端莊又不失曼妙的姿態走了進來,因為懷著身孕,她的步速極慢。一群高大強壯的奧羅簇擁在她身後,不得不放慢了腳步,滑稽得讓人發笑。

 她罩上了一件被告人在庭上必須穿著的灰白色長袍,和之前許許多多狀若瘋癲或者形容憔悴的被告人一樣。可是同樣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人們恍惚覺得她身上是銀絲織就的精美長袍,關心她的人突然就鬆了一口氣。

 席上眾人經過了魔法部和被告人的雙方同意後才得以選出,包括所謂的受害人家屬代表斯托菲亞·多洛霍夫小姐和她的丈夫及數位列席純血巫師,兩名媒體代表,此外還有霍格沃茲的校長和教授,被告人的好友等。

 但是巴諾德部長不知道被告究竟有什麼企圖,因為她竟還要求布萊克家的人出面。最後在納西莎的斡旋下,他們勉為其難地出席了。

 斯內普坐在離博爾齊婭最近的位置,看著她不甚舒適地靠坐在那張高背椅上,非常無奈地朝自己笑。

 魔法部甚至還在她身邊臨時加座,安排了一個隨同醫師,這樣的慎之又慎會讓人錯覺這不是一場審判,倒像是茶話會。

 博爾齊婭不留痕跡地掃了一眼最高處坐著的行將決定自己命運的人:魔法部長米麗森·巴諾德,法律執行司首席法律顧問霍克比·盧森,威森加摩首席**師奧格魯·金伯利。書記員:安德裡亞·克裡維。

 一成不變的組合,博爾齊婭暗自自嘲了一下,大家都是老朋友了。

 如果她是一個第一次坐在這個場合的被告,想著有罪無罪所代表的不同人生後果,一定會緊張地汗流浹背。

 可惜她不是。

 她是被河水淹沒過的蘆葦,是被利刃割傷過的靈魂,是無盡痛苦的渴望,也是害怕求不得而退縮的心,最終卻是在冬雪中埋下在春天盛放的玫瑰種子,等著陽光下最熱烈的綻放。

 巴諾德看著那個座前處變不驚,甚至隱隱風姿驚人的女人,壓力沉沉堆在心頭,就連法槌握在手中也比往日沉重。

 「被告請向法庭陳述自己的姓名。」

 「博爾齊婭·斯內普,婚前姓布萊恩。」清脆悅耳的聲音從美好的雙唇裡吐出,在密閉的廣大空間裡迴響,比大劇院裡的歌舞劇效果更好。

 「經由托馬斯·布萊爾先生提交的證據,本法庭在此提起公訴,指控你以毒藥謀害奧格登·蘭森、彼得·佩迪魯、安東寧·多洛霍夫、艾弗裡·庫夫曼、穆爾塞伯·喬納森以及萊斯特蘭奇兄弟,你是否認罪?」

 博爾齊婭微微一笑,彷彿那些可怕的罪名和帶著血腥的受害者名字不過是無關緊要的耳旁風:「部長大人,我認為自己無罪。」

 這結果無人驚訝,大家都更期待證人的出現。

 霍克比對著巴諾德示意了一下,然後要求奧羅帶證人出庭,博爾齊婭的眼睛掠過托馬斯的臉,無聲地冷笑一聲,就轉了開去。

 巴諾德看著這幕,然後從資料堆裡撿起一封信:「布萊恩先生,這是你寄給魔法部的具名檢舉信,此事屬實嗎?」

 奧羅盡忠職守地接過信放在托馬斯面前,那男人飛快地瞟了一眼,斬釘截鐵地確定道:「這封信的確是我寫的。」

 「好的,」巴諾德從文檔裡抽出一份文件:「奧格登·蘭森,死於1972年5月13日;彼得·佩迪魯,死於1980年2月14日;安東寧·多洛霍夫、艾弗裡·庫夫曼、穆爾塞伯·喬納森分別在3月猝於聖芒戈;萊斯特蘭奇兄弟則在歸案後,於今年4月5日死於獄中。布萊恩先生,你認為其中有什麼聯繫嗎?」

 「部長大人,這實在太明顯了,」托馬斯振振有詞,面上一番幾可亂真的痛心疾首:「除去死於多年前的蘭森先生,其餘的人可都是已經證實或者有待證實的食死徒啊,關於斯內普先生的審判我們已經確定了他和他的妻子都是忠於鳳凰社的,所以斯內普夫人完全可能因為想為鳳凰社瓦解食死徒的勢力,或者純粹是為了斯內普先生的人身安全,而除去這些敵對的人。」

 「這只是您的推測,當然如果你有確鑿的證據,法庭也認同食死徒疑犯的人權,他們的生命並不應該因為他們的錯誤選擇而被剝奪。」巴諾德似乎對他的論調興致缺缺。

 托馬斯與博爾齊婭多年斷絕來往,比印象中老了不少,他一笑起來眼角的笑紋越發加深,看上去有種詭異的陰險:「這可要從蘭森先生說起了,可不都是我的錯,我沒用意識到我這位好友似乎對我已故的妻子安娜·布萊恩懷有不軌之心,也沒有來得及阻止年幼的博爾齊婭毒害了這位舉止失當的客人。現在想來,要是我們在當時能對她的犯罪傾向予以糾正,今天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滔天罪行啊。」

 托馬斯低下頭,捏了捏鼻樑,彷彿心痛到不堪回首的樣子。

 「布萊恩先生,法庭需要確鑿的證據。」

 托馬斯似乎如夢初醒,臉上又堅定地現出一種大義滅親來:「很幸運的是,我的妻子在臨死前將她們母女的秘密告訴了我,請允許我向法庭提交證物。」

 沒有覺得那裝著深紅色液體的水晶瓶有什麼奇怪之處,在旁觀者看來,這更像一瓶葡萄酒。

 托馬斯的聲音有些沙啞,好像回憶讓他不堪重負:「1966年,當時我在意大利米蘭的一家皮具店當學徒。我記得安娜當時的樣子,她穿著髒污的睡衣縮在牆角,但是那睡衣料子很好,當學徒的我這一生還沒有見到過這樣順滑的絲綢,博爾齊婭當時就睡在她懷裡。」

 接下去的事情不用猜也知道,托馬斯把從家裡逃出來的安娜撿回了家,不管她的身份如何,那張臉蛋都值得一個男人去冒險,然後托馬斯很快發現年幼的博爾齊婭和自己一樣,是個巫師。

 「後來我們做了夫妻,我漸漸知道了安娜的秘密。她是從她第三任丈夫的家裡逃出來的,怎麼說呢?」他自嘲地笑笑:「普通人真是不可想像,她的夫家竟然是米蘭的斯福查家,雖然在現代貴族已經淡出主流社會了,但那可真正是高貴的血統,曾經的米蘭大公之家啊。」

 法庭顯然對意大利歷史不感興趣:「布萊恩先生,請您說重點。」

 「我盡量長話短說,」布萊恩說了句抱歉,用一種嘲諷的口氣說道:「所以這樣的家庭一旦發現孩子的怪異能力,一定會想辦法把所謂的『怪物』消滅,何況斯福查先生也不是博爾齊婭的親生父親。安娜發現有人要對自己的孩子不利,她這一生唯一一次的母愛迸發,就是那時她帶著博爾齊婭逃走了。」

 這個女人一生軟弱無能,娘家無靠,丈夫狠毒,她甚至不能顧全自己的女兒。可博爾齊婭沒法拋棄她,她總能記起逃亡的那夜,養尊處優的安娜抱著她光腳在雪地裡奔跑的樣子。

 而之前她已經在地下室裡餓了兩天,那些狠心的意圖致她於死地的人連一滴水都不肯施捨。要不是民主社會禁止謀殺和私刑,他們一定會不怕麻煩地在院子裡搭上一個火刑架。

 托馬斯看了看博爾齊婭無動於衷的樣子,繼續說著這對母女的秘辛:「能嫁進這種人家的安娜當然出身也不差,或者說簡直是一個傳奇。她原名安娜·博爾吉亞,至於她懷中年幼的女兒則叫做盧克雷齊婭,安娜為了不讓她忘記自己從何而來,在到了魔法界之後就給她改了名字。」

 博爾齊婭無意識地想去撥弄手上的戒指,這才發現亞斯塔路其實早就離開她了。她微微側臉垂著頭,長髮的掩映下,沒人看得清她的表情。

 「所以,」托馬斯拈起那隻小小的水晶瓶,深紅色的液體碰撞在瓶壁上,讓人情不自禁被那種血一樣的顏色蠱惑:「毒藥是博爾吉亞家最重要的手段,詭計、野心、謀殺成就了這個家族的輝煌,安娜告訴我,她有一個無所不能的秘密,就是這種魔毒——坎特雷拉。」

 巴諾德對他聲情並茂的演說保持了一種專業的冷靜:「布萊恩先生,您的意思是當時只有11歲的斯內普夫人,通過她母親得到毒藥,然後毒死了第一個受害人蘭森先生嗎?」

 托馬斯莫名覺得魔法部長的話裡有輕視和厭惡,甚至有點微微的誘導,但他沒有時間想更多:「是的,雖然當時屍檢沒有異常,不過我親眼看見她在宴會當中溜進廚房下毒。您知道的,這種場合,小孩子總是最容易被忽視的,也最容易下手。」

 「你有什麼要辯解的嗎,斯內普夫人?」

 博爾齊婭示意奧羅將證物交給自己看看,法庭同意了。她拿起瓶子拔開瓶塞,將瓶身晃了晃,看著她令人萬分驚懼的動作,斯內普快把椅子的扶手握碎了。

 可那個鎮定萬分的女人只是把瓶子放下,然後點點頭:「部長,的確是坎特雷拉沒錯。」

 「那你有毒害奧格登·蘭森先生嗎?」

 「是我做的。」

 此話一出,法庭內一陣嘩然,巴諾德快把法槌敲碎了。

 「鑒於被告所犯案件是在1972年,斯內普夫人當時為未成年人,不作為完全行為能力人,因此本法庭將對此案進行合議庭審理。現在,斯內普夫人,請你描述一下當時的情況。」

 「是安娜讓我幹的。」

 聽到這句話,托馬斯一下跳起來:「不可能,她沒這個膽子……」

 博爾齊婭冷笑一聲,這次的笑聲讓托馬斯心驚膽戰:「她有,尤其是她知道自己的丈夫要把自己出賣給一個重達300磅的肥豬。即便是再懦弱的女人,都知道與其被蹂/躪死在床上,還不如放手一搏,尤其是在丈夫不可靠的情況下。」

 「再說了,」博爾齊婭突然換了一種很甜膩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是不是安娜和布萊恩先生合謀也未可知呢,要知道蘭森先生死後,那位未亡人可是鑽進了我這位繼父的被窩,就連蘭森家的所有家產也流進了他的口袋呢!11歲的我,不過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投毒工具而已。」

續格拉托尼

托馬斯想大吼這個女人在說謊,可他聽著耳邊的噓聲,臉漲得通紅,卻生生把蹦到嘴邊的話 又嚥了回去。孤兒出身,從小受盡貧窮和踐踏的托馬斯在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步後,絕不會放棄 到手的一切,同樣也不會放棄自己經年累月夢裡都忘不了的寶藏和地位。

「你沒有證據,」他沉下臉:「年紀小小就心狠手辣,你能在11歲就臺不手軟地投毒,那麼 再多殺幾個根本就輕而易舉。」

「布萊恩先生,」法律顧問霍克比提醒道:「請不要在法庭上做主觀推測,尤其是案件還未 得到證實的情況下。」

托馬斯很沒有誠意地道歉:「我為我的不當言辭道歉,但我確有證據。」

他從懷裡掏出一份文件:「這是盧修斯·馬爾福先生委託高爾先生與我簽訂的合同,我在 1979年包下了離對角巷最近的羅斯文斯碼頭,高爾先生在當年要求我為馬爾福先生在霍格莫德的 餐廳提供運輸服務。據我所知,斯內普夫人是這家名為此·?餐廳的創始人,而馬爾福先生 後來入股享有很大的決策權,而當時黑魔王住所的食物供應都源自那裡,而本案受害者大多都是 裡德爾府的忠實支持者。其中死了那麼多人,沒有人覺得太過巧合嗎? 」

巴諾德玩味了一下店名,卻回憶起自己也去光顧過幾次,環境雅致、味道一流。馬爾福的強 勢介入並不是什麼秘密,但是斯內普夫人的身份卻令人震驚。

「布萊恩先生,你覺得巧合這個字能說服在座的任何一位聽眾嗎? 」巴諾德板起了臉。

托馬斯笑了: 「部長,沒有一個老闆會自己進廚房的,斯內普夫人可不會傻到自己下手,但 是一定會有人是她的幫兇。又一個巧合是,曾經在布萊恩莊園工作了5年的廚娘露西·巴克現在 就是此·?皿的主管,她是斯內普夫人的爪牙,所有的訂單、材料、流程、財務都要經過她的 手,你們一定能從她那□獲得收穫的。」

這個值得懷疑的細節托馬斯已經在開庭前知會法庭,而法庭傳喚露西並沒有遭到拒絕,她作 為第二證人出現的時候,托馬斯覺得自己簡直勝券在握了。 要說他最有把握對付的女人,就是現在上場的這個。

「露西·巴克小姐? 」

「是的。」露西是個被生活傕熟了的姑娘,早早經歷了生肓與遭人拋棄的,艱辛地拾起新生 活後,20多歲的年紀就已像個中年的結實的婦人。 「你曾經在布萊恩莊園工作過? 」 「是的,16歲從霍格沃茲輟學後,我就開始在那裡工作。」 「你與你的僱主關係怎麼樣? 」

露西那臉坦蕩蕩的,服務業做久了人就得到了歷練:「布萊恩太太已經過世了,她的為人我 不好說,她也不經常露面。斯內普夫人那時還是閨中小姐,但是待我們不錯。至於布萊恩先生, 他整天只想著怎麼不花一分錢就讓我們心甘情願地為他工作。」

「所以,你當時和斯內普夫人的關係就不鍇? 」

「是的,」露西點頭,她低頭搓了搓手,鼓起勇氣說道:「不過這不是友誼。」

所有人被勾起了興趣,他們聽到這個看上去早早逝去了青春的女人麻木地,用乾巴巴的嗓音 描述著曾經的失足:「因為我和布萊恩先生有了不正當關係,並生下了一個私生子,對夫人和小 姐造成了巨大的打擊。」

席上的人們似乎對今天一個接一個的意外消息磨練出了剛強的神經,但是細想起那時布萊恩 夫人懷孕到6個月突然重病,此後一直在國外休養再未回國的消息,似乎一切也都有了合理的解

巴諾德掩住輕視,繼續問道:「我知道坦白需要勇氣,巴克小姐,感謝你。但恕我直言,我 覺得以正常的情形來說,一個女子似乎應該和孩子父親的關係更加親密。」

露西面無表情地回答:「我生下孩子就被趕出了莊園。」 「那孩子呢? 」

「留在了布萊恩莊園,因為布萊恩先生沒有『其他'的孩子,而斯內普太太承諾我會看顧孩 子。」

巴諾德饒有興趣地問:「您為什麼會倌任斯內普太太,我想不管從感情上還是未來可能導致 的財產問題上,她和你,或者說你的孩子都是敵人。」

「斯內普太太不會拿布萊恩家的一個子兒的,當然布萊恩先生也不會給他,」露西快意地 說:「而且我並不相倌以布萊恩先生的人品,孩子會得到什麼好的教肓。」

托馬斯的臉已經鐵青得像門外的青銅雕塑了,他咬著牙抗議:「部長大人,我請求法庭能夠 將注意力集中在案子上。」

「恩……」巴諾德敷衍了一下,示意霍克比把審問材料給自己:「那麼,巴克小姐,您離開

布萊恩莊園以後在何處供職。」

「我應聘了卡那封莊園的廚娘。」

巴諾德握著文件的指尖抖了抖,她看到托馬斯不加掩飾的得意的笑:「我記得老卡那封爵士 不久之後去世了。」

「是的,很不幸,」露西的臉色卻一點看不出遺憾的存在:「老爵士死了之後,他的繼承人 經營不善,不久之後就開始裁撤人員以節約成本,在我又一次失業後,我就去了斯內普太太的餐 廳,一直工作至今。」

巧合這個詞已經不能掩飾在座所有人的懷疑了,擔心的也好,幸災樂禍的也好,現在焦點都 彙集到露西身上。

「斯內普太太有指示你有針對性地傷害任何人的健康嗎?以飲食的方式,巴克小姐。」

「沒有。」

巴諾德閱歷極豐富的眼睛早就將博爾齊婭和露西兩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多遍,一點都看不 出心虛的樣子。如果斯內普太太是個城府極深的女人,那麼證人席上坐著的來自社會底層的露西 「巴克如此坦然,就萬分讓她不解。

如果她不是一個演技高手,那很可能是真的無辜。 「她有指示你以任何形式,比如下毒、或者使用危險的食物去謀害別人嗎?,, 答案還是沒有。

證人的證詞讓案件陷入膠著,書記員克裡維拿出證據材料裡的一份厚重的簿子遞上去,奧羅 拿到了露西面前。

「認識這個嗎,巴克小姐。」

露西點頭:「認識,這是?的每日預定菜單記錄。」 「法庭查閱了所有記錄,你們是從1979年萬聖節前後開始為裡德爾莊園服務嗎? 」 「是的,您應該能看到顧客倌息登記的是馬爾福先生。」

巴諾德點點頭,看到復本上馬爾福的簽名:「真是不小的手筆,每天三頓,總共花費都在 200加隆一天。但據我所知,以佛.?的消費水準來說,這價錢有些過低了。」 「因為馬爾福先生是大股東。」

「那麼斯內普太太對這樣的利用餐廳資源謀私利的方式沒有意見嗎? 」 「沒有,」露西搖頭:「她表示馬爾福先生滿意就好,還讓我們要用最好的菜式,最好的食 材。,,

「就是記錄上的這些? 」

得到肯定的答覆後,巴諾德隨意翻了翻,光看菜名就很誘人,也看不出什麼不對。

這時,博爾齊婭卻出聲:「部長,可以隨意挑一頁給我嗎? 」

巴諾德奇怪:「斯內普夫人,請說出合理理由,不然法庭會駁回你的請求。」

博爾齊婭眼裡熠熠生輝:「因為這些菜式的發明人就是我,我想我可以為大家解釋一下。」

所有人都不明白這個女人在玩什麼把戲,幾位高級官員商量了一下,隨意抽取了一頁給她。

「1980年5月13日,普通的一天,很普通的晚飯菜色,」這話說得很是漫不經心,可是接下 來博爾齊婭的口吻一下子專業起來:「前菜是松露蛋烤麵包、俄羅斯牡蠣、薄汁油燜龍蝦、蘋果 白蘭地悶子鴨還有香檳和藏紅花醋拌蘆筍沙拉。哎,部長大人你不用急著打斷我,我可不是在照 本宣料,雖然是前菜,學問可大著呢!做麵包的麵粉可是新鮮的從加拿大運來的春小妄高筋雪花 麵粉,您沒看到那種雪白的、驚喜的粉末,和面的時候都是種享受呢。再配上從法國勃艮第進口 的黑松露和鵪鶉蛋,拿泡過白松露的奧尼橄欖油調味,保準你吃了就停不了。別忘了後邊還有美 味呢,俄羅斯牡蠣,如果我沒記錯,這牡蠣一定是從新西蘭運來的,最有名的布拉夫港口的牡 蠣,俄羅斯人的做法是再澆上點奶汁調味,誰讓牡蠣就是'河裡的牛奶,。這奶汁也講究著呢, 是用法國的頂級艾休雷奶油和愛爾蘭的新鮮牛奶精心調出來,這味道保證你出了 ?即便 跑到俄羅斯去也吃不到。」

站在博爾齊婭身後的奧羅胃裡發出了滑稽的聲音,博爾齊婭只是付之一笑,她盯著巴諾德部 長漸漸嚴肅到冷峻的臉,得意地繼續往下說。

「讓我們看看還有什麼,薄汁油燜龍蝦,雖然龍蝦也是新西蘭來的,但是比起配料來還真的 不算麻煩。牛肉和牛骨都要用從法國呂內勒維耶勒進口的最好的部分,配上雜菜一起炒,再加入 香料,放在火上足足熬上六個小時,從能保證濃郁地滲進龍蝦的肉裡。油也很費勁呢,這可是不 是市面上可以買到的,我們在西班牙批發了最好的伊比利亞黑豬肉,把豬身上最肥厚的油膘刮下 來,慢慢地、耐心地熬成金黃香濃的豬油,再把那條龍蝦扔進去,真是香得讓人感動得要流淚 呢!哦,不得不說說蘋果白蘭地呢,雖然是蘋果釀的,但是這酒真是又香又烈到無法想像呢,這 可是維京海盜的最愛。鴨子可是狩獵季剛剛從野外打回來的兩個月的小鴨子,用高壓鍋把酒一點 點地壓進皮肉裡,酒量不好的人要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食慾吃了整只,可是會醉隱謹地連回家的路 都不認識。說了那麼久,前菜還沒有說完呢,還有蘆筍沙拉,沙拉可是太多了,不過要拿就拿最 好的,俄羅斯的蛋黃醬……」

巴諾德的臉色有些蒼白,她敲了一記法槌:「夠了,斯內普夫人,不必再說了。」

博爾齊婭不解:「部長,我連一頓飯都還沒有說完呢。」

巴諾德沒有循著她的話,而是嗓音沙啞地問了一句:「所以你不需要坎特雷拉對不對?」 真是意料之中的聰明人,博爾齊婭卸下那種矇混人的表情,用嚴肅得不能再嚴肅的語氣回 答:「部長閣下,我什麼都沒有做。」

托馬斯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麼,他茫然地看看坐在最高處的巴諾德部長,看了看正在微笑的露 西,最後目光落在言之鑿鑿的博爾齊婭身上,突然覺得身上發軟。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斯托菲亞·多洛霍夫尖叫一聲,昏了過去,她的丈夫羅斯莫德看著昏迷 在椅背上的妻子還未回神。因為他身邊有人開始吐了起來,法庭秩序突然大亂。

巴諾德徒勞地呼喊奧羅維持秩序,把不能繼續旁聽審判的人全部安置出去。

他們面對的是最狡猾、最冷酷的女犯,她紋風不動、冷靜自若,像一條毒蛇一樣等待機會,

窺伺著人的慾望。用著絕妙的天賦和廚藝,將人沉溺在口腹之慾中不能自拔,讓他們像只知道饑

餓和享受的肥豬,最後被溺死在無法掙脫的食槽裡。

無怪乎多洛霍夫的妹妹這樣失態,因為真相太令人髮指,她的哥哥就像一個無知無覺的只知

道往嘴裡塞東西的廢物,幾乎是把自己撐死了。

巴諾德覺得自己也要吐了,她頂住那股暈眩:「所以這些被害人都是自作自受。」 「格拉托尼(以1化叩,中文譯作饕餮,七宗罪之一)」,博爾齊婭已經是贏家了: 「他們

死於自己永不能滿足的慾望,人的慾望太多了,對於諸位來說,還有貪婪永不能擺脫。」

她牢牢盯著巴諾德,然後又看向托馬斯。

「現在我宣佈退庭,稍後將由合議庭審理斯內普夫人未成年投毒案,桉照梅林法庭,合議庭 最少組成人數為五人,必須是單數。」她看了看身邊的霍克比和金伯利:「法庭宣佈同意威森加 摩大法師阿不思·鄧布利多和法律執行司司長阿米莉亞·伯恩斯加入合議庭。其餘罪名……不成

托馬斯知道這樣的五人合議庭肯定要姑息這個女人了,這些人選都是刻意準備好的,他會遭 到報復打擊,他所擁有的一切都將化為泡影,他不顧一切地對著列席的兩個記者大叫:「這個法 庭被賄賂了,這是口裸的包庇罪行。」

巴諾德受夠了,這個女人把魔法部審判庭前所未有地搞成了一樁鬧劇,戳得人腦仁發疼,所 有人都想迫不及待離開。

可是那個女人不想就這樣放過他們,她的劇目還沒有結束呢。

「巴諾德部長,身為當事人,我有責任為魔法部洗刷誹謗和污蔑。」博爾齊婭都懶得站起 來,她看著急匆匆想離去的眾人,拂開了奧羅要押解她回去的手臂:「我不巧知道一樁真正的, 充滿貪婪殘忍的剝奪人性命的罪行,如果我使那些被害的靈魂得到安息,我想我是有足夠的資格 享受法庭的寬容大度的。」

級別最高的官員已經頭疼欲裂了: 「你可以提交你的材料,法庭屆時會核實。」 「可是人既然已經來全了,何必麻煩呢?」博爾齊婭突然對著布萊克家發難:「布萊克,你 忘記你的阿爾法德舅舅了嗎?或者說忘記你的父親了嗎? 」

她看著那個蠢男人愣在當場,被他從不失風度的生身母親桉回了座位上,而沃爾布加此時已 經恨不得罔顧自己的教養,衝上前去折磨這個冷血的女人。

她害死了自己的眾多姻親,現在看來,可能就連布萊克家離奇死去的人也與她脫不了關係。 可是博爾齊婭沒有理她,而是反常地對站在一邊的多瑞亞·波特說道:「波特夫人,您忘記 了波特莊園損失的小精靈嗎?或者說,在50年前,您就忘記了自己的哥哥馬裡厄斯·布萊克呢?

莉莉有生以來第一次看到婆婆多瑞亞失態,她臉色蒼白、搖搖欲墜,頃刻間彷彿變成了一個 風燭殘年的婦人,喪失了所有的威嚴和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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