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嫡女重生偽復仇文(11)
柳如煙略坐了坐,便藉口走了。小雲氏並不待見柳如煙,見狀也只冷笑而已。
柳溪上前膩在了小雲氏身邊,小雲氏見柳溪這幅模樣,嘆了口氣,只抬手戳了戳柳溪的額頭。
「娘親,姐姐似乎不太高興的樣子。」柳溪隨口問了一句。
「齊侯府尊貴異常,侯爺更是芝蘭玉樹一般的人物,卻不知道她竟還看不上。」小雲氏只冷笑了一句,她在不知道雲氏對她下藥之前,也曾想好好對待柳如煙,最後,也只是恨烏及烏了。
「娘親且放寬心些,左右姐姐也快出嫁了,相安無事也好,權當為小弟弟積德。」柳溪見狀,突然想到書中小雲氏曾給柳如煙下絕育藥,被柳如煙識破了,將計就計,小雲氏大病一場,幾乎丟了性命。
小雲氏聽到柳溪提到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微微一愣,低下頭輕輕的撫摸著肚皮,神色有些複雜。這話也有幾分道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兒,這以後生了兒子,柳家還不都是自己兒子的。她何必上趕子的去為難柳如煙。
想到地府裡的雲氏泉下有知,怕得活活在氣一回吧。這般一想,小雲氏頓時沒了別的心思,原本想給柳如煙吃點苦頭,叫柳如煙也嘗嘗生不出孩子的滋味,現在看來,卻是沒必要。
就如溪兒說的,權當為肚子裡的孩子積福吧。這麼一想通,小雲氏整個人精神突然一振,眉眼間的鬱色消了不少,又平添了兩分輕鬆。
「瞧你說的,娘親是那種計較的人嗎?你呀安心待嫁就好,娘親一定叫你風風光光出嫁。」小雲氏既然已下了決定,便拍拍柳溪的手,調笑的一句。
柳溪聽到小雲氏這麼說忍不住摸了摸臉,現在這樣子也不怎麼好看,要不就把這傷疤去了吧,別到成親的時候,叫他惹人嘲笑娶了個醜媳婦。
「好。」柳溪也不臉紅,厚著臉皮點點頭。
待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柳溪托著腮想了想:「碧水,把以前母親特地尋來的膏藥取來。」
柳溪剛剛被毀容的時候,小雲氏曾多方尋找去疤的藥膏,柳溪塗抹過幾次之後就不耐煩用了,也沒覺得自己頂著一張毀容的臉影響京城裡的城容城貌,而且,她覺得這樣一張臉能說不定能讓柳如煙放低一點戒心。
「是。」碧水沒有疑問,雖然覺得柳溪現在這個時候才擦祛疤的藥膏估摸著也沒什麼大作用了吧。
藥膏裝在一個楠木盒子裡,黑乎乎的,帶著一股子濃厚的藥味,有些刺鼻嗆人。柳溪打了個噴嚏,又叫碧水尋些包紮的絹布來。
趁著碧水離開的當兒,猶豫了下,洗乾淨了手指,往藥膏裡倒了點空間水,攪拌均勻了。開始往臉上塗塗抹抹,一張臉都薄薄的塗了一層,就像做面膜似的。最後,碧水用絹布把柳溪的一張臉都包裹起來,只露出一雙黑亮的眼睛。
柳溪在這裡忙活著自己這張小臉蛋,而柳如煙卻手持湖筆,伏在案頭,在一張潔白的宣紙上塗塗寫寫。
「小姐,用點羹湯吧,您今兒一天都沒吃東西了,可怎麼熬得住?身子要緊。」一個有些上了年紀的嬤嬤端著一碗冰糖燕窩羹,看著柳如煙蹙著眉頭,咬著下唇的樣子,禁不住心疼的說道。
「我不餓……」柳如煙頭也沒抬,繼續奮筆疾書,偏偏聽到奶嬤嬤憂心忡忡的嘆了口氣,心下一軟,改口道:「好吧,我吃一碗,正巧肚子也餓了。」
燕窩羹熬得濃濃的,香香甜甜味道很好,吃在柳如煙嘴裡,卻不是滋味。齊恆之下聘的速度快的很,甚至連婚禮的日子都和小雲氏商量好了,簡直就是迫不及待一般,叫她連退婚的藉口都沒有。
想到齊恆之,柳如煙嬌俏的臉龐徹底黑了下來,胸口簡直燒著一團火,讓她難受的很。前世有多愛,這一世就有多恨。
想娶她柳如煙,好啊,她柳如煙早就不是那個遇到折磨只會嚶嚶哭泣的懦弱廢物。那就走著瞧吧,既然敢娶她柳如煙,那她就敢叫齊家斷子絕孫。
慢條斯理的將一碗燕窩羹吃盡之後,柳如煙動作優雅的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看著桌上被塗抹得厲害的宣紙。重新換過一張,磨了墨,將那些內容用簪花小楷整齊的謄抄了一遍。
「將這單子送給母親過目。」柳如煙嘴角帶笑,兩個女兒出嫁,這嫁妝可得好好的為自己謀劃一番,裡面能動手腳的機會多了去了,她可不希望到時候那嫁妝盡是些光鮮亮麗不值錢的東西。
就讓小雲氏大出血去,她可不樂意為這個女人節省。
小雲氏把柳如煙送去的單子過目之後,氣的失手砸了手邊的盅碗。原本想要找柳老爺哭訴一番,卻不想柳老爺提前叮囑小雲氏要好好的為柳如煙準備好嫁妝,莫要丟了柳府的臉面。
恨恨的將心裡頭的氣咽了下去,小雲氏私底下又偷偷為柳溪添上了許多壓箱底的銀錢,至於柳如煙,她可是有雲氏的嫁妝,明面上柳溪多少柳如煙自然多少。
柳溪對兩人的交鋒基本不知道,嫁妝對於一個出嫁的女孩來說到底多重要,她只有點模糊的認識,卻沒多在意。指不定沒享受到,就被系統給弄死了呢。
現在重要的是,先把自己的臉給治好了再說。
空間水很逆天,其實才一日柳溪的臉就已經疤痕盡除,恢復了以前的光滑細白,更添了三分的粉嫩。只是怕嚇到身邊伺候的人,柳溪還是裝模作樣的每天擦著膏藥,綁著絹布。忍了快十五天,才將黑乎乎的臉洗乾淨了,顯示自己的臉已經好了。
只是,就在婚期將近的時候,西北邊的夷族進犯邊疆。原本鬆散的夷族竟然出了一個厲害的汗王,收服了絕大部分的部落。又因為夷族牛羊染上了疫病,死去多半,使得以牛羊為食的夷族生存開始艱難起來,集結了十多萬人,進犯邊疆,搶掠糧食,西北邊境危急。
收到奏報的皇帝李然,立刻就下了旨意,命寒止領兵,即刻奔赴邊疆禦敵。
得知消息的柳溪幾乎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這場景似曾相識,當初就是被這樣的旨意幾乎攪了她婚禮,後來還是倉促行事,勉強拜了天地。現在,這一幕竟然又重演了。
不對,柳溪開始沉吟起來,她的婚期近的很,而柳如煙的婚期卻在她之後的三個月,這也是齊恆之強烈要求的。也就是,待她成婚之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柳如煙和齊恆之一成婚,就代表了她任務完成了。那麼,系統這是要阻止她的婚禮?
為什麼?或許代表了,她將會死在婚禮上?
柳溪心中暗自猜測著,眸子一暗,也就是至少在任務完成之前,她該是性命無憂的。就在京城裡等著寒止歸來?她做不到。
寒止能做到不離不棄,她也能生死相依。
「來人,備車,我要出門。」柳溪理了理略有些褶皺的衣服,準備出門。
蘭陵侯府上,李然、李逸和齊恆之也在。庭院裡,清風吹過,片片樹葉打著轉兒落在湖面上,晃起來點點漣漪。湖邊的八角亭裡,李然和寒止坐在石凳上,兩人面前放著一個白玉棋盤,白子黑子縱橫交錯,正廝殺的厲害。
李逸和齊恆之坐在一旁,李逸神情凝重,而齊恆之臉上的笑也無影無蹤。待到最後,李然放下手中的白子,淡淡的說道:「朕又輸了。」
這次寒止落子比之以往越發顯得殺氣騰騰,氣勢逼人。
「待你得勝歸來,朕親自替你主婚。」將手中的白子放入棋盒之中,李然用帕子擦了擦手。他曉得寒止對這次的婚禮其實很期待,但是邊疆告急,兒女情長自然得擱在一旁。
「謝陛下吉言。」寒止神色不變,一板一眼的說道,而周身的殘酷殺氣卻壓抑不住。
「侯爺,柳二小姐登門拜訪。」老管家快步到了湖邊,小聲的稟報。現在侯府都為寒止打點行裝,這個時候柳二小姐上門來幹什麼?
「讓她過來。」寒止還未說話,倒是李然開了口。
柳溪頭戴面紗,跟著前面引路的侍女,穿過拱門,到了庭院之中,這才發現不止寒止在,就連男主男配都在,躊躇了片刻,還是直直的走了過去。
「你來幹什麼?」李逸皺了皺眉頭,可別是個不知進退的。
柳溪一步一步的走到寒止身邊,握住了寒止的手,終於開口說道:「我陪你去西北。」
這話才一出口,寒止隨即抬頭盯著柳溪,那眼神銳利的仿佛能將面紗割成碎片,片刻之後,搖了搖頭:「不行。」
西北不安全,他怎麼捨得叫她陪他冒險,到時候,他上戰場殺敵,肯定顧不上她的。
李然、李逸和齊恆之都有些側目,沒想到這女子竟是要陪著寒止上戰場,卻也是有情有義了。
「柳姑娘,戰場並非兒戲,若你去,反而拖累了寒止。」李逸說話很有些不客氣。
「不,西北守將也有家眷在,我為何不行?」柳溪搖搖頭,她曾經學過簡單的包紮和緊急處理,若是在後方幫忙,也未嘗不可,她從來不是吃不了苦的嬌花。
這般執拗的口氣,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寒止沒在說話,卻悄悄將柳溪的手握得更緊了些。
「柳姑娘,你用什麼身份去?別忘了你們還沒成親呢?」李逸頓時被氣笑了。
「這是寒止送來的聘禮還有我的嫁妝,我將這些東西都捐出來,換成糧草物資,權當我的一份心意。」柳溪拿出了一張單子,遞給寒止,微笑起來,或許她活不了多久,用這些東西換些名聲,她並不賠本。
李然這才真正覺得意外,這柳家二小姐竟能為了寒止做到這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