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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半天車子,確定甩掉了警察,舒了口氣食指輕叩方向盤,齊樂忽然覺得不對勁,怎麼好像怪怪的?屁股下面好像……
咯咯的?!
忽然恍然大悟,齊樂一臉黑線往身後看去,被自己壓了一路的美麗男子衝自己無辜的一笑,
「齊你好熱情!」GIN一臉幸福的說,慢慢伸出手臂,從後面把僵硬的齊樂輕輕摟住,甜蜜的將臉頰輕輕貼在齊樂的後背,「老婆的主動是老公的幸福呢!」
齊樂——繼續黑線——
半晌才想起什麼似的用力掙扎,可男人的力氣……唔……這是什麼力氣?!被越抱越緊,齊樂惱羞成怒回頭呵斥。
「你放開——唔!」話沒說完嘴巴就被封住了,齊樂看著男人閉著眼睛認真的吻著自己,反抗不了
「齊,你看看,它很想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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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時候走?」早上一宿沒睡的齊樂瞪著通紅的眸子看著對面容光煥發吃著炒飯的年輕男子。
「你不要吃,我沒做你的份。」
「喔~原來齊的飯量這麼驚人,一次可以吃兩人份,那樣不好。」GIN自在的吃著,一眼識破了齊樂的謊話,瞇著眼睛,笑呵呵對齊樂說,
「齊的手藝雖然馬馬虎虎,不過也算不錯了,可以嫁人了。」
齊樂狠狠地喝了一口水,然後——
喝嗆了~
「唉,這麼大的人了,喝口涼水還會塞嗓子,真是。」輕輕拍著齊樂的背,GIN滿眼笑意,這男人怎麼會越變越可愛?
齊樂漸漸止住了咳,被嗆出眼淚的眸子直勾勾對上GIN。
「你到底來幹嘛?」兩年沒有找自己,齊樂認為那是對方熱情冷卻的表現,一個大男人,又是個和自己身份絕然不配的警察,甚至和自己去世姐姐糾纏不清,會愛上才是一時頭腦發熱吧?
「兩年沒有出現,你忽然出現是什麼意思?」齊樂盡量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委屈,有些期待。
GIN的臉色卻變了,原本輕輕拍著齊樂背部的手掌迅速移到齊樂臉上,美麗的臉有些扭曲,GIN狠狠揪住齊樂的臉頰。
「你不說我倒忘了找你算賬!你想想你走的時候幹了什麼『好』事?!」
看著臉上猶存稚氣的年輕男子惡狠狠的表情,齊樂搜刮腦汁拚命想著自己當時走的時候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
雖然為了逃跑破壞了人家幾乎一個方向的監控系統,為了轉移目標踩花了一片草坪,啊!對了,還順手從櫃子裡拿了些錢,不過對於他來說應該算不了什麼。嗯,還把那家夥的槍順手拿走了——呸!一想到那槍就晦氣,什麼破槍?!純屬騙小孩的玩具!只會噴點無傷大雅的水水火火,自己要是拿著那把槍和人對上了還了得?!
「不就是把你的玩具槍拿走了。還給你便是,嘖,小氣的小鬼。」齊樂順手從身後自己的西裝口袋裡掏出把小巧的手槍給男人。
看著齊樂熟稔拿槍的舉動,又看看放槍的地方,GIN眼裡閃出奇異的神色。收下槍,臉上卻仍是一幅準備和人算帳的債主神色。
「我說的當然不僅僅是這件事,你想想你留了什麼?」一隻手鬆開被掐出眼淚的齊樂,從懷裡掏出一張爛紙條,「這是你當年留下的東西。」
齊樂瞪著紙片,上面是自己的筆跡沒錯,似乎是有這麼一碼事,不過……看著莫名其妙的紙條,齊樂忽然臉上一熱。
被摩擦的薄的不能再薄卻仍然完好,收紙條的人顯然相當寶貝地對待它。
「這、這紙條又怎麼惹你啦?」咳了咳,齊樂皺著眉掩飾自己臉上突如其來的紅熱。
「你在上面寫什麼了?」GIN臉上有些憤恨的表情。
看著男人莫名其妙地指責,齊樂重新看了一眼上面經歷2年時光早已變得模糊的字跡,嗯,沒什麼違禁內容啊?這家夥激動個嘛?!
「莫名其妙。」齊樂下了結論。
「我莫名其妙?哼哼!莫名其妙的事你才是吧?」拿起紙條,GIN慢慢的一字一字的讀出上面的話,
「窗戶掉了一個螺絲,關窗時注意點。」
齊樂點點頭,對啊,多正常的話,多有禮貌的遣辭?!
「有什麼不對麼?」齊樂聳聳肩。
「SHIT!你為什麼用中文寫!」GIN一向冷靜自若的臉此刻扭曲的可怕,齊樂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因為我走得匆忙啊,不知不覺就用了母語,情理之中啊,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沒被發現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字還沒說完,齊樂看著青年有些微紅的臉龐,忽然想起剛才男人讀紙條時中文的字正腔圓,心裡突然有了一個奇異的想法。
「你——該不會為了這張紙條——去學中文了吧?」齊樂小心翼翼的用中文問著,果然,青年的臉一下子紅了。
「你該不會以為我給你留了什麼重要的信息,所以——」齊樂仍使用中文,看著青年越來越紅的臉,齊樂覺得有些好笑,有些感動。
「讓別人看看不就好了。」齊樂笑著說。
「才不要!萬一是齊寫給我的告白信,別人第一個看到了豈不是我的損失?」GIN拽拽地說。
這回換齊樂臉紅。
「我怎麼會給你寫告白信?」齊樂大吼出聲。
「為什麼不?你不寫才是出乎意料!真搞不懂你這腦袋裡裝的都是什麼!普通人逃離情人總該寫些與逃離有關的事吧,多數人會選擇訴諸衷腸吧?」GIN皺著眉毛不滿的說。
齊樂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家夥有時候——特別是感情方面——好單蠢。
「喂~~~我為你學了中文,我現在可以用中文對你說『我愛你』對你告白,你是不是應該學學意大利語?」青年忽然纏上齊樂的脖子。
齊樂轉過頭,
「不要,我年紀大了,學不懂新語言了。」
青年的胳膊僵了一會兒,半晌又甜蜜的纏過來,「那就學一句好了,來~~和我說『Tiamo』(是意大利語的ILOVEYOU)」
「嗯。」齊樂嘟嘟囔囔含混點頭。
「——」青年不屈不撓,「就學一句,『Ti——amo——』,很簡單的。」
「嗯。」齊樂仍然是含混一句。
忽然,GIN醒過味來。
我教他說「我愛你」,他說「嗯」
這不擺明了——
「喂!你這家夥明明——」明明聽懂了的,莫非齊為了自己也去學了——青年的聲音驟然停止,頭被狠狠拉下來,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閉著眼睛專注的吻住自己,不許自己多說。
GIN微微笑著閉上眼睛,好好享受來之不易的——來自戀人的主動的吻。
「親愛的,我該上班了~~~~」
男人吹著口哨逕自關門出去。
GINKALOER,男性,意大利國籍,12歲即開始執掌意國最古老黑道世家陰謀倫裡游刃有餘的精練男子,在臨近他第18個生日的某年某月某一天,在他未婚「妻」家裡的一張普通餐桌上,面臨了他生平最大的危機。
「怎麼辦呢?」盯著自己的下半身,GIN苦笑出聲。「那家夥……在報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