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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火鷹情 (危情系列之六)》第8章
第八章

  也許是因為體質的關係,也或許是吸入的哥羅芳不多,在車行經市中心時,昏昏沉沉的白景心捂著頭疼欲裂的額角,輕輕地溢出低吟。

  前座的兄妹沒發現她已幽然醒來,仍進行著一場無意義的對話。

  “我們當初說好是騙表姐回早春家,你怎麼可以迷暈她?”早春夕子好惶恐,不時地注視後頭有無人追來。

  “反正目的一樣,只是手法巧妙不同。”他很得意能搶回心上人。

  “綁架是重罪,要是被人家知道,我們拿什麼顏面見人?”她不該為一己之私而做出此等錯事。

  早春森原驕傲的說道:“我們是帶她回家,和綁架扯不上任何關係,你不要瞎操心!”

  他太興奮了,佳人重回他懷抱,即使是用不入流的手段,最終還是屬於他,這次他不會再讓她有躲開他的機會。

  因為他太沉迷於自己的幻想世界,所以沒留意車後大約三個車身的距離,一直跟著一部車。

  “平野……正次他不會任由我們帶走表姐,你還打昏那個護士,這是傷害罪。”

  “你真的很囉唆。噢――我知道了,因為我們帶走心子被人瞧見了,你怕計畫生了變,得不到你心愛的男人。”

  他用嘲弄的語氣諷刺她的多語,絲毫不在意這件事被揭露的嚴重性,更不忌諱平野正次會循線來要人。

  “才不是這樣!我是很想得到他的愛,可是若使表姐受了傷,我會內疚一輩子。”她只是想好好愛平野正次而已。

  他陰陰的冷笑。“少說大道理,你若不是想趁心子不在他身邊時,借機去親近他,我們今天就不會順利帶走心子了。”

  “夕子,你太令我失望了,我還一直擔心你受了挫折會想不開,你居然這樣回報我!”

  “表……表姐?你醒了。”早春夕子倉皇地轉過身,不知所措地望著白景心。

  是醒了,她不敢相信他們竟使出如此卑劣的伎倆,自私地擄走她,不顧一切後果還得意揚揚。

  “心子,你……你沒事吧!我……我……是為你……為你好。”早春森原有些不安。

  白景心惡狠狠地瞪向他。“為我好?你怎麼有臉說出這句話,我求你了嗎?”

  “你不要生氣嘛!因為我實在太愛你了,他不會像我這般珍惜你,你要相信我。”

  抓著駕駛盤,他一臉深情無悔的說著,不認為自己做錯事。

  “相信?你該在身上掛張牌子‘信我者,下地獄’。”她最恨人家耍弄她。

  “心子,我真的很愛你,請你給我一次機會,我會用生命證明我的愛。”他一再保證真情不渝。

  她不想聽他的辯解,大吼一聲,“停車,我要下車。”

  “不行,心子。咱們家還沒到,你不要心急……不!心子,門上鎖,你是打不開的。”

  “打不開?我從不放棄希望。”

  扳不開車門,白景心一咬牙,舉起手臂猛撞擊車窗,由於她有武功底子,玻璃被她敲出裂縫,倔強的她不理早春兄妹的阻止,用手指剝開銳利的玻璃,留下一道道怵目驚心的血痕。

  早春森原連忙踩下煞車,想由前座去制止她的愚行,而早春夕子則嚇得臉色發白淚流滿面。

  盛怒中的雌鷹是聽不進任何諫言的,以她銳利的爪子不斷除去尖利的玻璃片,不顧早春森原已打開中控鎖,一個勁的往狹小的窗戶鑽出往前走。

  “心子,你受傷了,快上車,我送你去醫院。”早春森原心疼不已,追著她跑。

  “你去死吧!”白景心一記猛拳,攻向他的下顎。

  被擊倒的早春森原抹抹嘴角的血漬,心痛地站直身。“如果打我能讓你消氣,你就打吧!我絕不還手。”

  “別以為我會心軟,我這個人最沒有同情心!”

  看他一副為愛從容就義的絕然表情,她就有一肚子火待發,正當她舉起拳頭想好好扁他一頓時,身後發出車子的撞擊聲。

  她不經意地用眼角一瞄,倏然停止了呼吸。

  “天呀!夕子在裏面。”她拔足往回跑。

  車子被攔腰撞上,整個車門都凹陷進去,油箱冒著煙,隨時有爆炸的可能,而早春夕子被卡在前座動彈不得。

  白景心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自己的手當鐵錘,使勁想要把車門扳開,早春森原見情況危急,一直待在數公尺外勸她鬆手,不要管早春夕子的死活。

  “住口!你不要夕子這個妹妹,並不代表我也不要!”夕子,撐著點!她在暗中打氣。

  火順著其他肇事車輛一逕燃燒,眼看著就要燒上來,白景心在絕望中使出一股巨大力量,終於拆下車門板。

  “夕子,夕子,我會救你出來,你不要害怕!”她小心搬動早春夕子受傷的腿,移出車外。

  火一直沿燒,攀上早春家的車子前蓋,轟地一聲,白景心倏地以身體撲倒在早春夕子身上,擋去飛彈的火末。

  旁人見狀,將她們倆拉到安全地帶。

  “表……表姐,對……對不起,你原……原諒我……我的無知……好嗎?”早春夕子後悔自己的愚蠢。

  “不要說話,保留點元氣,救護車馬上就來了,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你……受傷了。”感動已不能形容此刻心情,表姐受了傷還拼命救她,這份恩情……

  傷口的痛抵下上心痛,早春夕子終於瞭解平野正次為什麼愛上白景心,只是這分醒悟的代價有點可笑。

  白景心強抑痛楚打起精神搖搖頭。“不打緊,我的身子骨是鋼鐵鑄成的。”

  遠處傳來救護車的鳴響聲,她欣慰地站起身,準備迎接救護人員。

  驀然,她身子一僵。

  “天呀!你中彈了。”

  早春森原連忙扶著白景心搖擺欲墜的身體,手掌捂住不斷冒出血泡的胸口,眼眶中有著淚光浮現,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做錯事,他害死她了。

  血,染紅了早春森原的西裝,止不住失血的速度,他眼睜睜的看著所愛的女子在他懷中失去生命力,這懲罰太嚴厲了。

  神呀!我認輸了,只要她平安無事,我絕不再去打擾她平靜的生活,隨她去愛想愛之人,只要她沒事,沒事……他在心中向上蒼狂喊著。

  有著紅十字標誌的救護車駛近,打開後車廂正準備送傷者上車,嘎吱一聲巨響,一輛沖向防火栓的車突然下來了兩位大漢,不分青紅皂白的搶在救護人員之前,搶走中槍的白景心揚長而去。

  速度驚人之快令人咋舌,早春兄妹和眾人一樣傻眼。

  “什麼?她被帶走?”鷹吼之聲響徹雲霄。

  廣美捂著耳朵,頸背隱隱發痛,當她從樹叢中清醒之後,連忙去通知所有人,可惜她一直找不到平野正次,只好等待。

  好不容易等到他回來,她立即將情況悉數告之。

  “我想阻止,可是被打暈了。”情敵救不了倒也罷了,偏她的另一個身分是朋友。

  情敵、朋友,朋友、情敵。她一樣救不了。

  “我瞭解了。”他轉向安全主管。“你們派人去追查了嗎?”

  “我們派了七輛車四組人,分批在前往早春家的路上攔阻,應該快有消息回報。”

  “嗯!我知道。”

  被早春森原帶走他不在乎,因為他會把自己的女人帶回來,現在他擔憂的是喬洛克的狙擊手正把槍口對準她,萬一……他不敢想下去。

  失去了冷靜,卸下了溫和面具,他渾身燃燒著憤怒的火焰,像一隻火中的巨鷹,因找不到伴侶而炙灼燎原。

  “景兒,你一定會沒事!”他什麼也不能做,只能幹著急。

  她是危險製造機,每次招惹了危險都能全身而退,這次自然不例外,她是福星,沒那麼容易倒楣的。平野正次不斷對自己的心喊話。

  “平野先生,我的組員在市中心發現早春家的車子,可是……”保全人員支支吾吾的不敢說下去。

  “可是怎樣,說下去。”他的心很不安,非常的不安,很想不聽。

  “車子爆炸了,只留下個車牌依稀可見。”

  爆……爆炸了?那景兒呢?他深吸了口氣。“車上的……人呢?”你不會有事的,景兒。他的身體微微顫抖。

  “聽說車禍受傷者全被送至京都醫院,不過……”保全人員頓了一下。

  “不過什麼?”他氣得大吼。

  保全人員瑟縮了一下,囁嚅的將另一則消息托出。“車禍現場有個女人中槍,情況相當危急,但是……”

  在平野正次的瞪視下,他接著說:“但是她被莫名其妙的人劫去,生死未卜。”

  生死未卜?好個生死未卜。平野正次驀然將室內的一切推倒、擊碎,破壞到無一處完整,手上的傷痕不因流血而有痛感。

  鷹,發怒了。

  他直覺的知道中彈的女人是她,一顆心如刀割針刺般鮮血淋漓,他在自責,自責自己沒有保護她,自責自己為何要放她獨自一人。

  明知道她有危險,卻為了一點小事而留下她,沒有人知道他的心正受著什麼樣的煎熬。

  他才是害死至愛女子的兇手,他是兇手。

  “你要去哪里?”坐在輪椅上,宮城信夫關心的問。

  “去醫院,我要宰了早春森原!”

  “嗄?”

  風一般疾速,鷹消失在風中,只留下滿室狼籍。

  ☆☆☆

  “早春森原,我要殺了你。”

  瘋子似的身影朝早春森原撲去,一記記殺人似的重拳不斷落在他身上,醫護人員及警衛要制止,全都被無辜波及,留下輕重不一的傷。

  點滴、針筒散落滿地,飛舞的病歷表,驚惶慌亂的住院病患、圍觀的群眾皆看著早春森原毫無還擊的能力,麻木身體任其無情對待。

  失去理性的平野正次赤紅著一雙鷹眼,下手狠又重,打得早春森原連連吐血,骨骼折斷聲清晰可聞。

  就在警方準備鳴槍示警阻止他殘暴的攻擊,剛做完局部麻醉手術的早春夕子被推了出來,她看見奄奄一息的兄長時鼻頭一酸,用著僅存的氣力大喊。

  “你不想救表姐了嗎?”

  你不想救表姐了嗎?天外飛來一句話如雷灌頂,平野正次松了緊握的拳頭。

  景兒如今下落不明,吉凶難測,他卻在這裏意氣用事,盡找些無謂的人出氣,實在有負她對他的信任。

  平緩了暴戾氣息,他閉上眼睛讓怒氣沉澱到虛無境界,強忍住溢攪的心慌和恐懼,回復昔日的冷靜。

  當他再度睜開眼時,眼底不見波濤,平靜、沉穩和充滿堅決的一步一步走向早春夕子。

  “你要幹什麼?”

  盡責的醫生基於他先前的暴行,怕殃及自己的病人,因此嚴厲中帶絲慌恐的擋著平野正次。

  “醫生,你讓他過來吧!”

  “不行,你的局部麻醉藥還沒退,需要不受打擾的休養。”他對這個柔弱的病人興起了一股憐惜私心。

  “放心吧!醫生,我相信他不會……傷害我。”語氣之虛弱,連她自己都無法信服。

  表姐中彈倒下去的那一刻,她全身的血液像是凝結似的喘不過氣來,渾身冰寒透體,如冬天的霜雪打在身上。

  “我……喂!你別傷害她……”醫生正猶豫,身子被強行拉開。

  平野正次站在病床上俯視她。“她是被誰帶走的,車號?”

  “我……我只看見兩道黑影從身邊晃過,然後我就暈倒了。”早春夕子滿含愧疚地說道。

  黑影。“你真懂得選擇好時機暈倒,為什麼你不當場死掉算了?”他語帶譏誚眼神不屑地斜睨。

  早春夕子冷吸了一口氣,胸口疼得幾乎要爆裂。“我是該死,若不是表姐奮力搶救我,我早就死在爆炸的車子裏。”

  她真的很沒用,自私妄為而傷害至親的人,沒想到表姐會不計恨地拼命要救她,她太不懂事了,幼稚、愚蠢、可笑至極。

  “她不該救你。”也許還能逃過一劫,他私心的想著。“你有看見開槍的人嗎?”

  “我……我有看……看見。”

  平野正次倏地回頭一瞥。

  惋拒醫護人員的攙扶,全身上下找不出正常膚色的早春森原半靠著白牆,一步一步艱難的走近。

  “你有看見?”

  “一個皮膚很白,白得像吸血鬼的男子坐在一輛黑色車子後座,從對面車子以遠距離狙擊槍朝她射擊。”

  早春森原當時怔住了,沒能移動腳步去以身相護,枉他口口聲聲說愛她,不惜以生命下注。可一旦面臨生死關頭,他卻膽怯地不敢跨出一步,心頭只為自己著想,硬生生地看著子彈穿過她的胸口,倒在血泊中。

  如果他無私些,如果他能愛她愛到義無反顧,今日就不會有此慘劇發生。他厭惡自己的無能和懦弱。

  公爵!這是平野正次此刻閃過腦中的名字。“還有呢?誰帶走她的?”

  “兩個很壯碩魁梧的大漢,一個是金色短髮,滿臉落腮胡,另一個一頭黑藍色長髮,帶著暗紅色墨鏡。”

  “由於他們動作實在太快,我看不清眼睛的顏色,不過我在怔忡之際,似乎瞧見載走心子的車內有位美麗的白髮女子。”

  太籠統了!平野正次有些苦澀。“他們是同一批人馬嗎?”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連接不上。

  既要殺她又何需強擄人上車,這不是殺手的作風。

  “看起來不太像,在開槍的人身上我感覺到很深的殺氣,而帶走心子的人卻似乎急著要救她。”

  很奇怪的感覺,早春森原自己也說不上來,就是很放心地讓他們把人帶離。

  救她?!可能嗎?平野正次苦澀地開口問:“她……傷得重嗎?”他屏著氣不敢呼吸。

  早春森原突然無力的跌坐在地下痛哭。“好多血一直從她胸口噴出,我用力的按住傷口想止血……”

  “可是……我辦不到,辦不到,我聽不到她的心跳、呼吸聲也停止了,她軟棉棉的倒在我懷裏,一具破碎……”

  “夠了,不要再說了。”兩行淚從眼角滑落,平野正次承受不起心被撕裂的痛楚。

  英雄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一句句血淚般地描述,平野正次恍若置身在現場,那份無力感像抽空的靈魂,找不到一絲力量支持,隨時在風中零散。

  他第一次這麼痛恨自己,他可以及時解救無數人的生命財產,卻救不了自己深愛的女人。

  火鷹,火中的鷹。

  浴火中的鷹可有重生的機會?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害了她,我苦不強行帶走心子,她是會好端端地活著。”一千一萬個對不起。

  “住口,景兒會沒事的,我不許她有事!”她還沒答應他的求婚,怎麼可以離開他?她會活著的!平野正次憑著這股意念強撐著。

  理智一再勸他接受事實,一槍正中心口是不可能有存活的機會,但情感卻抱著一絲幾近破滅的希望,他相信她的堅強,一定能平安地度過危機。

  世界興起一波狂浪,為惡之徒人心惶惶,尤以南歐一帶的地下組織更為恐慌。

  在半個月之內,一位淩厲無比的東方男子,獨力挑戰無數違法的黑道組織,手法非常殘忍不留活口,下手之陰狠連道上的人都為之發寒。

  聽說他在殺這些人渣前,總會先問起一個女人的名字,答案若是NO,立即血濺當場。

  在槍擊案後的第三日,京都金閣寺外發現數具西方人屍體,經日本警方調閱國際刑警課的資料確定,死者乃南歐的喬洛克以及其手下,還有一名喚公爵的職業殺手。

  從什麼地方開始,就從什麼地方結束。

  “少爺,你不要再喝了,人死不能複生。”含著眼淚,春子後悔當日的小心眼。

  她以為只要白景心不在,少爺便很快會將其忘卻,另尋端莊賢淑、知禮溫柔的大家閨秀結為連理,所以冷眼旁觀的任其被劫走。

  再則,她認為早春家和白景心是親戚,應該不致傷害才是,故而遂其自私心態,借機除去一個淫浪的女子。

  當時她只要大聲一喊,附近的保安人員自然會攔下他們,可是她沒有,以致肇下大禍。

  “景兒沒死,她不會死的!”沒見到屍體前,他絕不接受她竟能冷血的離他而去。

  “少爺,都是我沒有看好小姐才……”春子不敢說出自己一時無知所鑄下的錯事。

  平野正次將空酒瓶往地下一擲。“不關你事,你出去。”他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人家說酒能消愁,為何他愈喝愈清醒,而景兒的身影卻愈模糊,模糊到她明明在眼前,他卻捉不住她。

  春子拉起圍裙一角拭淚,滿懷悽楚地退出和室,不小心撞到一堵肉牆。

  “石橋先生――”

  他伸出食指放在唇上噓了一聲,然後進入室內。

  沖鼻的酒味令他鼻頭一擰,滿地的空酒瓶散落一室,更讓他眉頭鎖得緊緊的,他有些好笑地同情這大少爺。

  “我想維絲娜看到你這模樣,一定會痛快地撫額拍掌。”平野正次真……狼狽。

  狼狽不足以形容他現在的模樣。

  縐到有點發酸發臭的襯衫半敝著,頭髮亂成雜草般糾結成塊狀,滿臉未修的胡碴頹廢的四生,眼眶凹陷無神佈滿紅色血絲。

  原本健康的膚色抹上慘白,頎長的身子更加清瘦,活生生地脫了一層肉,皮下可見骨和血管相疊。

  總而言之,眼前的男人不算活著,只是一具會呼吸的枯屍……喔!不,是一具浪費酒精的枯屍。

  “石橋,你不要管我。”平野正次失去平日的警覺性,沒聽見他口中那個熟悉的名字。

  哦!他真是愛慘了景兒。“聽清楚,維、絲、娜――會很高興你遭到現世報。”石橋故意重重地念那三個字。

  維……絲娜是誰?驀然一驚。“你怎麼會認識維絲娜,你不是我的特助嗎?”

  “我只能說‘報應’兩個字,你該知道誰一心要整倒你。”他不能說得太白,他也怕“報應”。

  “石橋,你……”

  “我不是石橋。”

  嗄?!平野正次怔忡了一下。“你是誰?”石橋明明是跟隨自己多年的特助,怎會……

  “天柳影。”

  “影?!殺手鬼影?”這……他迷糊了。

  “是的。我的另一個身分是殺手,你的敵人。”他不忌諱說出自己的身分。

  “石橋……呃,不,鬼影,你要殺我嗎?請動手吧!我不會反抗。”平野正次自虐地想一死以求解脫。

  以他現在的狀況也無從反抗。他自嘲地看著微微顫抖的十指,根本扣不下扳機。

  “唉!你真是被維絲娜整慘了。”可憐的男人,愛情朦了他的眼。

  平野正次的眼神一整。“你為什麼一再提到維絲娜,你知道什麼我所不知道的內幕?”

  “這麼說吧!你的酒白喝了。”這樣的暗示如何?

  白喝了?為什麼?難道……“景兒沒死?”這是……維絲娜的報復?

  平野正次眼中迸出一線希冀之光。

  “這個嘛!前些日子我在臺灣看到一個長相神似景兒的女子,似乎在什麼祈天盟作客。”

  祈天盟?他笑了。真正由內心放鬆的笑意,他怎麼沒想到以維絲娜有仇必報的小人心態,哪會輕易放過落井下石的機會?

  沒見她來嘲諷一番,實在不符合她的狐狸作風,而且自那天一通斷訊的對話後,就沒見他們再出現,可想而知他們在哪里。

  是他太疏忽了,忘了這群誓死整死他的夥伴。

  不過,他們得逞了,他是被整慘了。

  “你怎會知道這件事?”

  天柳影苦笑的說道:“一年前我在臺灣‘工作’被她活逮,從此日子就過得水深火熱。”

  當時他奉命狙殺周氏企業的總裁周恩傑,現已是維絲娜夫婿,因失手被逮而淪落到為“僕”的地步。

  那個奸險的女人不知從哪里挖出一大堆他的資料,每每以欠她一命作威脅,召喚他這個舉世聞名的殺手為她跑腿,害他遭同道恥笑,在殺手界快待不下去。

  “你為什麼要來告訴我這件事?”一個殺手?平野正次有些不解。

  天柳影僵了一下,有些無所謂的聳聳肩。“誰教你是我大哥。”

  “大哥?”他失口一呼。

  “天柳芽子是我母親,相信你聽過這個名字才是。”一個悲劇性的女子。

  “我知道。”

  天柳芽子正是平野犬一郎為貪求富貴而將她養在東京的情婦,也是原本會成為他妻子的女人。

  母親臨終一再囑咐平野正次,不要恨天柳芽子,因為她也是一位可憐的女人,遭到心上人不平等待遇,還要忍氣吞聲地等著一個月眷寵不到兩次的男人。

  “我是天柳芽子和平野犬一郎的兒子,你大概不知情吧!”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不,我知道,十二年前令堂的那場車禍是我去處理的,可是你應該死在那場車禍中才是。”

  平野正次記得除了司機,後座有一男一女的屍體,男的判定大約十六、七歲,因此被認定是天柳影的屍體,因為那天平野犬一郎沒空,他正和新情婦打得火熱所以天柳影恨他,那個提供精子的男人。

  “那是高我一屆的學長,你知道女人一上了年紀就容易患得患失,極想捉住什麼來確定她仍年輕貌美。而當時遭受冷落的母親勾引我學長,兩人背地裏私通了快一年,那天他們剛從賓館狂歡出來,正巧遇到那場車禍。”

  看到母親和學長在賓館赤裸交歡那一幕,天柳影的心好冷,覺得母親好可悲,因此在消息傳來之際,他決定將錯就錯的消失。

  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他立足的餘地,所以他選擇殺手這一行。

  平野正次拍拍他的肩膀。“謝謝你,弟弟。”

  一聲弟弟消弭了兩人的距離。

  “你打算怎麼做?”他有些激動,卻隱藏在平靜的面具下。

  平野正次恢復溫和的笑容。“我要去臺灣。”

  是的,他要去臺灣,那裏有他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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