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五月五日，一大早天剛亮程爸爸就把程向東叫起床。

　「爸！是我大哥訂婚不是我訂婚，你說你興奮個什麼勁兒啊。」程向東抱著被坐在床上，不滿的皺眉看著已經穿戴整齊的老爸嘟囔，「十一點半才開席，咱們十一點到都不晚，能不能別這麼早啊。你這麼早把我叫起來幹嘛啊。」

　程爸爸瞪著眼站在床邊，彎腰拽被子，「先去你爺爺家，磨蹭磨蹭就差不多到時間了，你快起來。」

　「啊啊啊啊，知道了知道了，我起我起。」哀嚎一聲，程向東不情不願的下床。他清楚，如果不看著他去洗漱，他爸絕對能跟這兒一直耗著。

　叼著牙刷半眯著眼睛，程向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有點兒飄。

　「刷個牙怎麼還睡著了！」程爸爸嗷一嗓子，他激靈了下回過神，趕緊加快刷牙速度。

　漱口，洗臉，刮鬍子，三分鐘搞定。

　「爸，爸，爸，我的親爹啊，你先出去等著，我馬上換完衣服就出去。」他身上有些不能被人看的東西，萬一被他爸看到鐵定出事兒。

　程爸爸見他精神不少也不再催他，轉身出去了。

　程向東趕緊把門鎖上，免得老爸轉身再回來。

　去老爺子家吃了早飯陪著下了會兒棋，十點多一家人準備出發，程向東開車，老爺子坐在副駕駛還挺開心，兩個月沒見著小孫子了，就想跟他說話。

　「等你大哥結完婚，你也得加油了。」

　「我才二十，太早了點兒。」

　「不早不早，我二十那年都有你爸了。」老爺子摸摸鬍子，笑眯眯，「東東有沒有女朋友啊。」

　「沒有。」

　「咱家東東長得這麼好，女朋友也得找個好的，到時候爺爺給你看個。」

　「啊，爺爺你開心就好。」

　老爺子樂呵了，一個勁兒點頭誇他孝順。

　程向東扯著嘴乾笑，心說我要是告訴你我喜歡男的，你還不得一下撅死過去。唉，真是鬧心啊。

　車停在酒店門口，看到等在那的程向南和站在他旁邊的年輕女人，他挑挑眉。

　程向南扶著老爺子下車，問程向東：「小旭呢？」

　他莫名其妙的歪了下頭，「旭哥？我不知道啊，好幾天沒聯繫了。」

　程向南輕輕皺眉，沒再說話，扶著老爺子往裡走。

　程媽媽則跟程向南的未婚妻劉慧慧走在一起，兩人還聊了幾句。

　「爸，」程向東湊到他爸旁邊，小聲道：「這女的比大哥歲數大吧？」

　「看著大？」

　「起碼大三歲，」他伸出手指比了比，「妝化的再嫩也白扯，二嬸就因為這不樂意的？」

　「嗯，你知道就行了，你爺爺說女大三抱金磚。」

　「切，大哥還需要抱金磚啊，他本身就是塊金磚好不好。」程向東撇撇嘴，走到電梯前就沒再出聲，心裡卻想著他大哥就算跟著你的結婚估計沒兩年也得離，一點兒都不般配。

　……

　一頓訂婚宴吃的還算盡興，起碼程向東覺得在座的幾家都聽樂呵，就連他二嬸也沒擺臉色，估計在家裡已經被二叔說過了。

　吃完飯先把老爺子送回去，又把爸媽送回家後，他給方文豪打了個電話，問問對方去不去打球。

　「我在健身房，你來吧？」

　「哪個健身房？」

　「慶北路動力健身，你過來就能看到，在迎澤元商廈五樓，新開的挺不錯。」方文豪呼哧呼哧的聲音傳來，應該在跑步。

　「行，我一會兒就到。」

　方文豪摘下耳機，對身旁的韓嘉木說道：「東子馬上就過來，你倆前後腳。」

　踩單車的韓嘉木動作頓了下，隨後點點頭。

　他來這兒是因為呂樂要來，他陪著，哪想到這都能遇到程向東。

　程向東二十分鐘後出現在兩人面前，他倆已經踩單車半個小時，方文豪滿頭大汗說話都費勁，韓嘉木只是出了些汗，氣息很穩。

　看到韓嘉木的時候程向東也挺意外，他不得不承認他們兩個真的很有緣分。「胖子，你歇會兒吧，我看你快厥過去了。」

　方文豪點頭，從單車上下來，要不是程向東早有預備伸手扶了一下，他肯定摔倒。

　「頭暈、眼花、腿軟，」方文豪大口喘氣，臉通紅，「快，累死，我了。」

　「該，自己作死沒人同情你。」扶著他去一旁坐下休息，程向東回頭對韓嘉木道：「你騎多久了，也歇會兒。」

　韓嘉木嗯了聲，抬眼看向不遠處正跟朋友打檯球的呂樂，從車上跨下來。

　用毛巾擦擦臉上的汗，他走過來拿了瓶水擰開遞給方文豪，「去打球？」

　方文豪猛搖頭，他現在只想癱著不想動。

　程向東倒是想動動，這陣子在家窩的骨頭都懶了，「打壁球還是羽毛球？」

　「隨便。」

　「壁球吧，羽毛球那邊人好像挺多，我去租副拍子。」

　等他去租了球拍回來，就發現韓嘉木身邊多了個人，看他眼神專注的樣子也不難猜到對方是誰。程向東不自覺的皺了下眉頭隨後恢復微笑，揚聲道：「小樂也來了？」

　「學長！」呂樂看到他很驚喜，「我和嘉木哥一起來的，剛才跟同學在打檯球，他們要去吃飯就先走了，學長你一個人來的啊？」

　「嗯，要不要一起打球？」他晃了晃手中的三個拍子，另外一個原本是給方文豪準備的。

　呂樂雙眼晶亮亮，點頭，「好啊好啊，不過我打壁球很一般，學長你要讓著我。」

　韓嘉木在一旁來了句：「我幫你。」

　程向東斜眼掃他一眼，勾著嘴角冷笑了下，「行啊，你們兩個一夥，看看誰先趴下。」

　壁球室，程向東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兩人給刺激著了，神勇無比，先是把呂樂溜趴下後，跟韓嘉木的戰鬥進入不死不休環節。

　方文豪坐在壁球室外的休息椅上對身邊呼哧呼哧喘粗氣的呂樂同情道：「你這娃娃還真是敢上手，東子打壁球是專業級別，體力超級好，你沒被球打的渾身青紫真是他手下留情了。」

　呂樂聽著砰砰砰的聲音，隔著鋼化牆看室內兩人的動作，心有餘悸的點點頭，「學長真的好厲害，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嘉木哥跟不上節奏呢！」

　裡邊的兩人根本不知道外邊兩人用什麼樣崇拜的目光看著他們，只盯著壁球你來我往，最後還是程向東贏了。

　韓嘉木坐在地上大口喘氣讓自己跳動過快的心臟慢慢平復，看著站在那裡單手梳理濕髮的程向東，有一瞬間的晃神。

　「喂，還行不行？」腳被踢了下，眼前放大了張帥臉。

　程向東伸手，韓嘉木將手同樣伸過去，被拉起身。

　「腿沒抽筋吧，你剛才騎單車也沒休息多久。」按照他對韓嘉木的瞭解，他的體力應該更好一些才對。

　「沒事。」韓嘉木拒絕了他的攙扶，彎腰在小腿捏捏緩解痠痛。

　呂樂見兩人往外走，趕緊起身迎過去，「嘉木哥你好厲害！」

　韓嘉木對他勾唇一笑，抬手在他肩膀上拍拍，「你得多練練，體力不行。」

　「喂喂喂，小學弟，就看到你嘉木哥哥厲害了？」程向東不滿道：「可是我贏了哦。」

　「學長也超棒的！」呂樂嘿嘿笑，滿眼崇拜。

　「這還差不多，洗澡洗澡，一身臭汗，你們去不去？」他把球拍收起來，對三人問道。

　「去。」沒人喜歡一身黏糊糊的回家，還是得洗乾淨才行。

　程向東先去還拍子，其他三人先一步去洗澡，結果等他還了拍子買了毛巾去浴室後，發現隔間居然沒地方了。

　眼珠一轉，直接跑到韓嘉木那裡，對著正洗頭的韓嘉木屁股拍了下。

　韓嘉木嚇了一跳，洗髮水進眼睛裡了。

　「你幹嘛！」

　隔著兩個位置的呂樂聽到他的聲音，以為是在跟自己說話，就揚聲問道：「嘉木哥你說什麼？」

　「沒事，洗髮水進眼睛裡了。」韓嘉木瞪了眼對他壞笑的程向東，把頭髮沖乾淨，「你過來幹什麼。」

　「洗澡啊，沒地方了，讓我沖沖。」把人擠到一旁，程向東將洗髮水倒在手心往頭上抹，「水還挺熱乎，哎哎哎，流氓啊，你摸我屁股幹嘛。」

　「誰摸你屁股了！就這麼點兒地方你讓我去哪！」壓低嗓音，韓嘉木真是快被他氣死。

　程向東側身用屁股在他胯側蹭，一邊沖頭發上的泡沫，嘴巴還不老實的說道：「嫌擠跟你那親親小樂樂一起洗啊，又沒人攔著你。」

　「你！」韓嘉木惱怒不已，被他蹭的小兄弟漸漸有了反應，趕緊伸手在他腰部扶住不讓他亂動，「你老實點！」

　「喲，你可千萬忍住，不然等會兒小樂樂洗完澡過來找你，讓他看到再嚇壞了他。」程向東伸手在粗棒子上捏了一把，惹來韓嘉木急促的喘息聲。

　他滿意的勾起嘴角，湊過去在對方下巴上輕輕咬了下又舔了舔，「忍住啊，要不然被聽到了。」手底下的動作可不慢，變著花樣幫對方釋放。

　韓嘉木將他推到牆邊，湊過去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嘶，輕點！」程向東被他咬疼了，結果還沒有其他動作，就聽到啪嗒啪嗒腳步聲。

　「呀，嘉木哥怎麼了？」呂樂站在外邊，看到韓嘉木靠著程向東不由愣了下。

　韓嘉木身體一僵，居然直接射在了程向東手裡。

　「沒事沒事，他有點兒頭暈，我扶著他歇會兒。」程向東笑著開口，側身將韓嘉木那玩意擋住沒讓呂樂看到，「你洗完了？這人可真多，我都得跟你嘉木哥擠一個洗，你要是洗完了我去你那邊。」

　呂樂沒懷疑什麼，點點頭，拿著毛巾又問道，「嘉木哥沒事吧？」

　韓嘉木搖頭，「沒事，你趕緊去穿衣服吧。」

　「哦，那我先去了。」

　等他離開，程向東將一直虛握著的手放到噴頭下衝了沖，嗤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