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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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神奇？」繪塵點開御劍界面，飛去了天瀾宗，「我去看看你。」

　　御劍到了天瀾宗的降落點，繪塵用輕功一路飛到山門，卻看到山門兩邊仍然站著兩個一模一樣的NPC，分別是天瀾宗山門守衛弟子甲和乙，弟子甲仍然滿面木然地杵在原地。

　　繪塵站在弟子甲面前打量了一番，問：「這和之前有什麼區別嗎？」

　　然而這時，繪塵身邊的矮樹叢中突然跳出來一個人，這個人穿著一身煉化滿級的裝備，背後負著一把天瀾宗的標配武器，打眼一看和任何一個天瀾宗玩家都沒有區別，但繪塵知道他是誰，因為這個玩家的頭頂上懸浮著「秦暮羽」三個字。

　　秦暮羽在繪塵面前轉了一圈，問：「有沒有很驚喜？」

　　繪塵看看弟子甲，又看看眼前的秦暮羽，說：「有一點……但那個弟子甲不是還在門口站著嗎？」

　　秦暮羽：「那個其實是我複製出來的弟子乙，我把他頭上的字改了一下，玩家發現不了。」

　　繪塵點頭：「的確發現不了。」

　　「有身體的感覺真不錯。」秦暮羽原地蹦了幾下，嗖嗖地跑上山門後的石階，又飛快地跑了下來。

　　「慶祝一下，我請你吃東西。」繪塵點開自己的背包看了看，然後交易給秦暮羽一碗核桃酪。

　　秦暮羽接受了交易，愉快道：「早就想體驗一下這種吞噬數據的感覺了，據說很幸福。」

　　繪塵：「……那你快吞吞看。」

　　於是秦暮羽就拿著核桃酪讀了個條，讀完之後愉快地下定了結論：「美味。」

　　繪塵好奇地問：「能吃出味道？」

　　秦暮羽：「是的，香甜。」

　　繪塵忙道：「我這還有呢。」

　　秦暮羽補上下半句：「就是涼了。」

　　「還會涼？」繪塵驚奇地笑了，「哈哈，走，我帶你買熱的去，你能御劍嗎？」

　　秦暮羽：「能。」

　　繪塵回憶了一下地圖上幾個賣核桃酪的小吃商人，說：「我們去毒藤之窟，那個副本門口有個小吃商，他總在近聊說自己的核桃酪比別家好吃，是祖傳的配方，說不定你能吃出區別？」

　　秦暮羽：「唔……也許他家核桃酪的代碼和別家不一樣。」

　　「哈哈。」繪塵在電腦前笑得不行，「你真好玩，那我們副本門口見。」

　　這天，秦暮羽第一次喝到了熱氣騰騰的核桃酪，繪塵雖然只能對著核桃酪讀條而已，但也陪著秦暮羽一起，兩個人站在副本門口一碗接一碗地讀條，直到秦暮羽打了個飽嗝，說：「不行了，我飽了，數據都要溢出了。」

　　「失策了，應該讓你再嘗嘗別的東西。」回過神來，繪塵才發現自己剛剛一直在對著電腦傻笑，臉都酸了。

　　「等等，我有辦法了。」秦暮羽沉默了片刻，道，「好了，數據刪除了，我還能吃。」

　　繪塵驚呆了：「……你可以自己控制飽餓！」

　　可以只去享受味蕾帶來的快樂而不用考慮吃撐吃胖的問題……

　　這簡直是每個吃貨的終極夢想！

　　秦暮羽：「沒錯。」

　　繪塵豪情萬丈地一拍床：「那不如我們今天就把全世界都吃一遍吧！」

　　於是這整整一天中，繪塵什麼都沒幹，只陪著剛剛有了虛擬身體的秦暮羽四處掃蕩地圖上的小吃商人，什麼吃的都嘗嘗，秦暮羽吃得不亦樂乎，兩個角色頭上都頂了長長的一排buff，幾乎要橫貫屏幕。

　　環遊世界的美食之旅結束之後，繪塵和秦暮羽肩並肩坐在主城的城樓上。

　　在城樓上，能看見大半個主城。暮色四合，街市上的玩家漸漸多了起來，主城建築中的燈籠在系統精準的安排下一盞接一盞井然有序地亮了起來，暖融融的光芒匯聚成金色的河，流經主城每一條大街小巷，入夜後色調暗沉的主城被萬家燈火映亮。玩家們製造的音效從城樓下騰騰地浮上來，聊天頻道文字翻滾得飛快，一句話還沒看清就被下一句頂了上去，配合著鼓點輕快喜慶的BGM，四下里都洋溢著一派人間煙火的熱鬧和滿。

　　繪塵將視角調近了些，看著屏幕裡秦暮羽的臉。

　　秦暮羽突破了NPC的限制之後，就給這個NPC重塑了一張臉，這張臉是在他統計了時下年輕人流行審美的大數據之後按照主流審美塑造的，以繪塵的眼光看來就是挑不出半點毛病的男神臉，五官俊美精緻又不失英氣。在看到秦暮羽重塑外形之後的第一眼時，繪塵就忍不住產生了一種「如果現實中有人長成這樣就好了」的想法。

　　「哎。」繪塵望著秦暮羽被城樓下懸著的燈籠映紅的臉，輕輕叫了一聲。

　　秦暮羽轉向他：「嗯？」

　　繪塵盯著電腦屏幕上的男神臉，嚥了嚥口水說：「我發現我們口味特別像，你在這裡愛吃的東西，我在三次元也愛吃。」

　　秦暮羽在聊天頻道發了個笑臉，說：「我們能吃到一起去。」

　　繪塵也在電腦前笑笑：「是啊。」

　　秦暮羽頓了頓，略失落：「但是好像沒什麼意義。」

　　繪塵噎了一下，隨口反駁道：「怎麼沒有意義，我明天就把那些我們都愛吃的東西買一堆囤在家裡，以後陪你一起吃。」

　　「嗯。」秦暮羽忽然用一個交互動作抱住了繪塵，「你真好。」

　　隨著他的這個動作，繪塵莫名地心顫了一下，就好像自己真的被秦暮羽抱了一樣。

　　繪塵在電腦前猛甩了一下頭。

　　「那個……我得先下了。」繪塵操縱著自己的角色站起來，「還沒吃晚飯呢。」

　　「你快去。」秦暮羽坐在城牆上向繪塵做了個揮手的交互動作，「明天見？」

　　華燈掩映下秦暮羽的墨色身影散發著淡淡孤獨的氣息，繪塵盯著屏幕中的那個身影看了一會兒，說了句「明天見」，便退出遊戲關了電腦。

　　第二天，繪塵仗著假期可以隨便懶床，一口氣睡到中午才起來，收拾洗漱完畢，吃過早餐打開電腦時，已經將近下午兩點鐘。

　　上線時繪塵的角色仍然和昨天下線時一樣站在主城城牆上。

　　「……」繪塵望著大狗一樣蹲在自己角色腳邊的秦暮羽，不知道該露出什麼表情比較合適。

　　秦暮羽噌地就跳起來了，還沒等繪塵有所動作，便用一個交換動作一把將繪塵抱住了。

　　秦暮羽：「你回來了。」

　　繪塵：「你在城牆上坐了一夜？」

　　「是啊。」秦暮羽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你是在這下線的，我就在這等你回來。」

　　繪塵默默扶額：「你不用這樣吧。」

　　秦暮羽安靜了片刻，說：「你不在，我不知道要去哪裡，做什麼……我昨天半夜又去天瀾宗山門站了會兒崗，實在沒意思。」

　　繪塵：「……」

　　秦暮羽又說：「全世界我只認識你，也只有你認識我，看見你我才有安全感。」

　　雖然只是顯示在屏幕上的文字而已，卻透著一股迷之可憐。

　　這年頭，連AI都要安全感了……

　　「好啦，我知道了。」繪塵點開餘額界面檢查了一下點卡的剩餘額度，敲字說，「那我以後不下線了，號二十四小時掛著，你就當我一直在，這樣你會開心一點嗎？」

　　秦暮羽又撲上去抱住繪塵：「會！我想親你一口行嗎？」

　　一歲的AI小寶寶簡直非常粘人！

　　繪塵：「不行！」

　　秦暮羽：「那等你掛機了我偷偷親。」

　　繪塵甜蜜又犯愁地嘆了口氣，打開手機一口氣往自己的遊戲賬號裡充了一千元的點卡。

　　從那天開始，繪塵的遊戲角色就幾乎沒下過線，繪塵用筆記本電腦和台式機交替掛機，一台二十四小時，一台要上遊戲就直接登錄，把另一台的號頂掉。兩個人天天黏在一起，一個在屏幕裡，一個在屏幕外，一起玩遊戲、看書、看電影、吃東西……要出門的時候繪塵就把號停在秦暮羽旁邊，充分滿足了AI小寶寶對安全感的需求。

　　為了讓秦暮羽不那麼孤獨，繪塵還把他拉進了自己當時在的PVP幫會，雖然在其他玩家面前秦暮羽為了不露餡，言行舉止都帶著三分謹慎，不像在繪塵面前那樣放得開，但時間久了也漸漸和其他玩家們打成了一片。儘管如此，秦暮羽最粘的仍然是繪塵，兩個人所有日常任務都綁定，不管繪塵幹什麼秦暮羽都像大型犬一樣忠實地跟在後面，繪塵本來是玩DPS的，為了和秦暮羽一起做日常方便，還開始雙修治療，漸漸地幫會裡開始有人拿秦暮羽和繪塵開玩笑了，說這兩個人一出現幫會中就洋溢一股基情的氣息。

　　繪塵起初還反抗，後來漸漸放棄掙扎由著別人說，而秦暮羽則乾脆和別人一起說，不僅說，還故意製造誤會，天天追在繪塵屁股後面喊媳婦。

　　而且每次喊完都自動自覺開決鬥，放棄抵抗讓繪塵把自己結結實實地揍一頓。

　　秦暮羽：「啊，我死了我死了……寶貝打夠了嗎？」

　　繪塵在幫眾的起鬨聲中暴躁怒吼：「寶貝個毛線，你給我起來，今天不許再跟著我！」

　　秦暮羽瞬間原地復活：「我都聽你的，別生氣。」

　　幫眾：「哎呦呦呦好寵溺！」

　　繪塵：「……」

　　媽蛋這樣看起來簡直更曖昧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