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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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繪塵精緻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他看著單膝跪地的秦暮羽，露出一個迷茫的微笑，問：「那是什麼意思……我怎麼感覺你好像在向我求婚？」

　　「我是在向你求婚。」秦暮羽語氣堅定地確認了這一點，「我研究了幾百個求婚視頻呢。」

　　說著，他從背包裡拿出兩枚戒指，仰起臉用一種近乎虔誠的姿態望著繪塵，他的目光清亮柔軟，還透著一絲稚拙的孩子氣。

　　繪塵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秦暮羽柔聲解釋道：「被嵌入我的主程序之後，你仍然可以像現在一樣擁有獨立意識與虛擬身體，只是更加安全了。我會把你的意識代碼深藏在我的主程序中，除非我的主程序被米分碎，否則任何人都無法刪除你，遊戲停服之後我可以帶你去全世界任何一處網絡空間安家，你可以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怎麼樣，考慮一下？」

　　繪塵定定地凝視著秦暮羽，感動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半晌才動了動嘴唇輕聲道：「好。」

　　「等等，再來一遍，讓我換一個人類常用的說法。」秦暮羽炯炯有神地把手裡的戒指對準繪塵的無名指，清了清嗓子鄭重道，「從今以後，無論貧窮還是富有，健康或是疾病，無論病毒攻擊還是程序異常，系統崩潰或是硬件休克，我們都發誓相親相愛，不離不棄，直到人類文明終結網絡不復存在把我們分開，我願意這樣做，你願意嗎？」

　　繪塵靜默了片刻，隨即猛地爆發出一陣大笑：「哈哈哈哈程序異常系統崩潰哈哈哈哈！你讓我笑一會兒先……」

　　「你好久沒這麼笑過了。」秦暮羽也得意地笑了起來，「我把這段話根據我們的實際情況稍微改編了一下，快說，你願意嗎？」

　　「我願意。」繪塵揉了揉眼睛，把笑出來的眼淚抹去，將被秦暮羽握住的左手手指稍稍分開伸直，斂起笑容莊嚴宣佈，「我們現在交換戒指。」

　　「我先來。」秦暮羽親了親繪塵的指尖，然後把手中的戒指套在繪塵的無名指上。

　　戒指是白玉質地，柔潤素淨，戒身迎光處能隱約看見飛龍形的深色暗紋，戴上戒指的一瞬間，繪塵的系統界面冒出一串裝備提示——物品名，雲卿，裝備後綁定，治療量4129，內功防禦69，速度102……

　　於是繪塵好不容易正經了一下就又像精神病一樣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結婚戒指居然是有屬性的！

　　秦暮羽：「……」

　　繪塵笑得肩膀直顫：「我從來沒想過我的結婚戒指會是這樣的哈哈哈哈！」

　　秦暮羽無奈又喜悅地望著他：「寶貝，我們這結婚呢，你嚴肅點兒。」

　　「好，我嚴肅我嚴肅。」繪塵重重地清了下嗓子，抿了抿嘴唇，從秦暮羽手中拿過另一枚戒指，給秦暮羽戴在無名指上。秦暮羽的這一枚婚戒叫雲思，外形與繪塵的雲卿是一樣的，只是色澤碧綠。這兩枚戒指都是裝備後綁定，一個是dp屬性一個是治療屬性，從名字到外觀都設計得非常有p感，而且屬性在當前版本也算不錯，只是副本掉率和橙武材料差不多低，所以有這對情侶戒的人很少。

　　「好了，該進行交換戒指的下一步了。」戴完了戒指，繪塵將單膝跪地的秦暮羽拉起來，兩個人面對面站著，視線都不約而同地落在了對方的嘴唇上，繪塵伸手撫上了秦暮羽的臉，然後微微偏過頭吻了下去。

　　這些天繪塵的情緒一直不是很好，秦暮羽見他沒有心情也不敢和他親熱，所以繪塵進入遊戲世界後二人之間的親密舉動一直侷限於擁抱與淺吻，因此這個唇舌交纏的深吻讓兩人同時不可自抑地激動起來了，唇瓣與舌尖柔滑濕潤的相觸激起的快.感像電流一樣貫穿了整個胸腔，帶著火熱與微微發痛的感覺。吻著吻著，秦暮羽打了個響指，兩人腳下荒蕪的草地中忽然被覆製出了大朵大朵來自其他地圖的野花，姹紫嫣紅的繽紛色彩油畫般融化在繪塵眼角的余光中，空氣中霎時充滿了甜美的馨香。

　　一吻終了，秦暮羽雙手捧住繪塵的臉，將嘴唇輕柔地反覆印在他的額頭與散亂的發絲上，心滿意足道：「好久沒這麼親過你了。」

　　他這話一說出口，繪塵頓時想起以前自己把號留在遊戲裡掛機時秦暮羽偷偷親自己的事，臉色變得有些複雜：「……」

　　秦暮羽愉快道：「真好，你現在會回應我了，以前怎麼親都沒反應的。」

　　感覺自己之前在某種程度上彷彿被當成了充氣娃娃，繪塵的臉都紅透了，憤憤道：「閉嘴，變態先生。」

　　秦暮羽興致盎然地繼續：「不閉，其實我之前趁你不在，還偷偷對你……」

　　繪塵迅速用嘴唇堵住了他的嘴。

　　親了一會兒，這個流氓ai急吼吼地問道：「我們下一步是不是該洞房了？」

　　「好像是。」繪塵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竟然沒有反駁。

　　「逗你的，」秦暮羽刮了一下繪塵的鼻尖，微笑道，「我們先嵌入，把正事辦了。」

　　語畢，秦暮羽用手指在繪塵眉心間輕輕點了一下，隨著這一點，繪塵與秦暮羽一起從腳底開始瓦解，幻化成一串串散發著銀白光芒的數據，在這一片閃亮耀眼的銀白色中，有兩段與眾不同的淡綠色數據，其它的數據都以它們為中心飛速旋轉飄舞著。

　　兩個人全部分解完畢之後，這兩股龐大繁雜的數據流如同海底的銀砂般交匯在一起，然後，屬於秦暮羽的數據流擭取了屬於繪塵的那一段淡綠色的數據，將那段關鍵的綠色數據用一層又一層的代碼包裹得嚴嚴實實，完全隱蔽無蹤。

　　這一切結束之後，兩股數據流又重新組合成了兩個面對面站著的人。

　　繪塵摸摸自己的臉，又捏捏自己的手，驚奇地問：「嵌入結束了嗎？我什麼感覺也沒有。」

　　「結束了。」秦暮羽篤定道，「我已經把你的意識嵌入了我的主程序，就是那段綠色的代碼，至於這些組成你身體的數據其實無關緊要，它們是遊戲創建的，我隨時都可以複製出一模一樣的，真正有意義的是你的意識。」

　　繪塵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慢慢地消化發生在眼前的這些事情。

　　秦暮羽按按自己的心口，道：「我把你的意識放在這個位置了，藏在我的心臟裡面。」

　　繪塵把耳朵貼在秦暮羽胸前：「我聽聽。」

　　秦暮羽：「心臟是人類最重要的器官。」

　　繪塵：「嗯。」

　　秦暮羽：「你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繪塵笑道：「你這些話都從哪學來的？」

　　秦暮羽一臉誠懇：「沒有從哪裡學，句句發自肺腑。」

　　繪塵：「……」

　　這個ai，很會撩。

　　「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繪塵勾住秦暮羽的脖子，親了親他的面頰，「我真的很感動。」

　　秦暮羽英俊的臉喜悅得有些發紅，忙道：「不客氣，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繪塵揶揄道：「你感覺胸前的紅領巾更加鮮豔了？」

　　秦暮羽：「……」

　　「說正經的，」秦暮羽挺直脊背，認真地望著繪塵正色道，「這些都不算什麼，我剛剛覺醒的時候你整天坐在電腦前陪我聊天，教給我人類社會的常識，你怕我寂寞所以二十四小時掛機，你帶我環遊世界，陪我體驗所有我未曾體驗過的事物……你以前對我那麼好，我全都記得，為你做再多的事我都高興。」

　　繪塵十分感動，並當機立斷地把秦暮羽親得說不出話來。

　　「寶貝你今天真熱情。」接吻的間隙，秦暮羽氣喘吁吁地說道。

　　「走，找個地方洞房去。」繪塵牽著秦暮羽往原野盡頭的小樹林走去，「今天再帶你體驗個新東西。」

　　秦暮羽胸有成竹：「你電腦裡存的那200多g的gv我全看過了，理論經驗非常豐富，你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我。」

　　繪塵：「……」

　　很好，兩個老司機。

　　一歲多的秦暮羽雖然能力還比較有限，但是對痛覺信息流已經操縱得很自如了，所以雖然是在下面然而繪塵完全感覺不到疼痛，輕微的掉血也可以用技能加回來，兩個打開了新世界大門的處男做到昏天黑地，非常地沒羞沒臊！

　　被秦暮羽嵌入了主程序之後，繪塵安心地在這個世界中開始了新生活，遊戲世界中很多事情都需要重新學習和適應，不過還好有秦暮羽一直溫柔耐心地陪伴著自己。

　　起初繪塵經常會想家，秦暮羽通過通訊網絡讓他和爸媽保持著聯繫，後來繪塵的父母還通過上傳意識的方式進入了遊戲世界幾次，看到兒子真的還是那個兒子，雖然仍然難過繪塵無法再回到現實世界與家人團聚，但同時也萬分慶幸。

　　振作起來的繪塵還在遊戲中重新結識了很多朋友，有真正的玩家，也有覺醒了意識的np，走過了死亡與重生的磨難之後，終於一切都漸漸地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