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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直播攻略》第69章
六十九:無所畏懼(1)

  不過,多一個救命恩人就多一個唄,正好借著這層關係和柳仲卿打打交道。

  「原來是這樣,可惜那時候夜色太黑,沒記住。那他現在風寒好徹底了?」

  姜芃姬臉色緩和,看不出絲毫喜樂痕跡。

  巫馬君拱手謝道,「自那以後,養得差不多了。若是不嫌棄,柳郎君喚我一聲正則便好。」

  姜芃姬再不懂,也知道遠古時代的表字只有家人、師長以及親近的友人可以喊。

  一上來就這麼熱情,呵呵,看樣子面前這位另有圖謀。

  因為個人脾性,她不是很耐煩和人虛與委蛇,所幸身邊還有一個風瑾可以從中調和,談話也不是那麼難受,撇除某些個人原因,巫馬君這個脾氣其實也挺對她胃口的。

  說著說著,巫馬君不由得提及剛才發生的事情,「那位鄭郎君並非善者,你剛才下了他面子,當心以後他記仇,給你使絆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蘭亭方才完全可以壓下這事。」

  姜芃姬不屑一笑,「他有把柄在我這裡,記仇便記仇,我又不怵他。」

  巫馬君:「……」

  「最近不是說有考評什麼的,一旦汙了名聲或者出了其他意外,興許這輩子都進不了官場。這種緊要風頭,不好好收斂好自己的狐狸尾巴,反而跑出來討打,這種腦子,無須憂慮。」

  巫馬君聽她這麼說,心中不由得起疑,難道她手裡真的有鄭斌的把柄?

  今天這場雅集幾乎算得上不歡而散,吃了大虧的鄭斌一怒之下揮袖走人,其他郎君也沒有賣弄才學或者向諸位貴女獻殷勤的心思,一個一個都心不在焉。

  雅集散後,魏靜嫻雙手不安絞著帕子,貝齒輕咬紅唇,「她真是這麼說?」

  上官婉笑嘻嘻道,「婉兒就說了,蘭亭哥哥又不是那種魯莽不通情理的,她待靜嫻姐姐那麼好,自然也希望你能找個好夫婿。今天雅集上的,各個衣冠禽、獸,都不是良人。」

  魏靜嫻歎了一聲,兩彎黛眉微蹙,抱怨道,「倘若她是個男子,也不會有那麼多事情了……」

  之前從土匪窩脫身回了家,雖然保住清白名聲,但家中父母依舊再三追問,生怕哪裡缺漏,日後被人重新提及。她忍不住旁敲側擊,問了母親關於柳羲女兒身的事情。

  萬萬沒想到,父母都是知情者!

  甚至當年柳府還過來歸還信物,只是為了她名聲考慮,這才拖到今天。

  對於今天的雅集,魏靜嫻也表示反對過,畢竟她和柳羲還沒有正式解除婚約呢,如今這麼一來,豈不是讓整個柳府都下不來台?

  可惜她的聲音太過微弱,父親又有自己的打算,根本就沒有理會她的話。

  魏母見女兒傷心,一時間心軟,乾脆給她透了個底,「這件事情你便不用再管了,你父親提前和柳府通過氣。他便是再糊塗,也不會在這種關口去得罪柳仲卿。」

  姜芃姬人還沒有回到家門,她在雅集上的事情已經傳開了,正如她所料,旁人的目光更多聚焦在她百步穿楊的箭法上,至於狂傲的舉止反而成了無傷大雅的點綴。

  柳佘坐姿端正,桌案前擺著一張寫了字的竹紙,稍微瞧了一眼,竟然是柳蘭亭的生辰八字。

  「今日雅集耍得還算愉快?」某位父親語氣帶著些許看好戲的味道。

  姜芃姬抱怨,「挺無趣,一群人沒事做,在那裡傷春悲秋,本來好好的心情也被帶歪了。」

  柳佘險些啞然失笑,「蘭亭這麼說倒也對,這種雅集本就不是什麼能尋到樂子的地方。只是鄭斌的事情,蘭亭未免太過魯莽,幸好我兒箭法精湛,不然的話,反而容易吃大虧。」

  姜芃姬在柳佘身前的桌案旁坐下,無所謂地笑了笑。

  「那小子難不成拖家帶口跑來父親面前訴委屈了?」

  正所謂打了小的來了老的,那個鄭斌不會因為玩不過自己,扭頭就去找家長求助了吧?

  「若真是來了,為父也會將他們轟出去,更別說他們一家子還沒膽量因為這種事情上門找不快。」柳佘搖搖頭,其實他關心的事情根本不是這件,「為父只是想跟你說,狠狠下人面子這種行為容易結仇,你若是沒有足夠的把握將人捏死在手裡,萬事便要學會留一線。」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這話一聽好像是在勸告姜芃姬以後別那麼殘暴,實際上的含義卻並非如此。

  留一線的前提是「沒有足夠的把握將人捏死在手裡」,若是有,大膽去結仇。

  柳佘不介意給閨女善後,畢竟這種事情他做起來早已得心應手,然而歲月不饒人,他總會老去,到時候誰還能幫她?趁著她還年輕,脾性未定,說不定能扳過來幾分。

  「把柄麼,自然是有的。」姜芃姬溫吞道,「聽說鄭斌有意考評入仕,謀求官職,然而考評不僅考量孝道、容貌、才能、家世,還考驗名聲,他的名聲若是毀了,再想起復可就難了。」

  柳佘揚眉,問道,「為何這麼說?」

  「鄭斌表面人模人樣,背地裡卻有狎弄的癖好,而且極具暴虐傾向,估計被他打死的孩子也不少了。」姜芃姬不屑笑了笑,「這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若是鄭斌已經入了官場,頂多是名聲有損,被人彈劾幾次,可他現在還沒有邁進去,考評對名聲要求又極其嚴苛……」

  話未說盡,但知道這層意思就好。

  柳佘問了個他挺好奇的問題,「你怎麼知道那個趙斌有那種嗜好?」

  姜芃姬回答,「眼睛不瞎應該都能看出來。」

  柳佘以手扶額,視線落到桌案上的紙上,驀地問了句,「既然如此,那你現在又看出什麼?」

  「父親身上有線香燃燒之後散發出來的味道,而這種氣味只在上佛寺那邊聞過,因為裡面加了一味特殊的香草。身上的衣裳還是昨日的,儘管很乾淨,但衣角有夜霧露水沾濕晾乾之後的痕跡……您昨夜時分去過上佛寺,找了塵大師解決我和靜兒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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