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弗蘭德的地下世界

　　夜幕已經降臨，學院大路上的行人少了很多。幾個人趁著夜色避開人群，七拐八繞到達了學院西北角上一堵牆邊，牆上有一座鐵門，是下水道的入口之一。由於下水道附近總有些難聞的氣味，這裡一般沒什麼人靠近。

　　按理說，下水道最常見的入口應該是路面的井蓋，但是弗蘭德的下水道井蓋都有專用的紋章，如果被人私自動了是會觸發防火警報的。按照華瑞推測，這所謂的防火警報其實是安全保衛的一部分，畢竟很多暗殺者都是通過下水道或者通風管道作案的。

　　下水道的入口是用鐵門鎖上的，裡面是管理水閘閥門之類的機械室，這個鐵門的鑰匙同樣是專人管理，不過這種東西難不倒空間魔法師。能夠看到鐵門內的情形，就意味著可以進行瞬移傳送，這種繁瑣的法陣繪製自然交給菲莉絲了。

　　只見菲莉絲拿出兩張普通的羊皮紙，用廉價的魔草汁在上面寫寫畫畫，很快就畫好了傳送法陣，之後照著描了另一份，一張通過鐵門縫隙塞進門裡，然後釋放了一個風系魔法讓它展開來鋪在門內地上，另一張攤開放在路面，她讓所有人站上去，並向法陣中注入魔力，淡淡的淺藍色光芒閃過，幾個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已經站到門內的那張羊皮紙上了。

　　「果然是理論系的，就是不一樣，我如果要畫一個這樣的法陣，恐怕要回去琢磨三四天！」

　　菲莉絲知道這傢伙在瞎掰，雖然他是戰鬥系的，但這樣的傳送他如果想做，頂多一晚上陣法也就畫完了，如果她沒記錯，這傢伙的期中考試法陣演算單科成績只比自己低十分，是年級第五。菲莉絲無視這傢伙的興奮，把門外那張牛皮紙收了起來，和門內的一張一起握在掌心，用一個簡單的火焰魔法燒掉了。

　　「你不留著回去的時候用？」華瑞問。

　　「回去的時候還會走這裡？」菲莉絲頭都懶得抬。

　　「是噢，如果是我，回去就直接用卷軸傳送了。啊，終於進來這裡了！」華瑞拿出了魔杖，哈奇也把腰間的魔法劍拔出來握在手裡。

　　「老實說吧，這裡你們進來過吧？」菲莉絲說。這兩人一副嚴正以待的樣子，不像是第一次。

　　華瑞尷尬的笑笑：「被你看出來了，這確實不是第一次，第一次我們在這裡面迷路了，所以這一次，一定要抓個空間魔法的高手來。」

　　菲莉絲無語了，看來他們在這裡吃過虧，事實上，她也知道這個地方不簡單，畢竟，自己在這裡安置了嫁禍法陣。說起來，下水道她已經來過很多次了。這次和華瑞他們一起，可能會有不同的收穫。

　　弗蘭德的下水道，其實是個龐大的地下世界，而且是個密佈空間傳送門的地下迷宮。弗蘭德學院是為了紀念星界召喚師弗蘭德而建造的，但是這個下水道，卻是弗蘭德本人親自設計的，完工於聖王建國之初，因此也有一種說法，弗蘭德學院，其實是為了掩飾這個龐大的地下迷宮。

　　但是菲莉絲所知道的也就局限在這個層面了，直到一年前她獲得了一個消息，那就是弗蘭德學院可能隱藏了一個關於位面召喚的巨大秘密。聯繫弗蘭德學院的構造後，菲莉絲的直覺告訴她，這個秘密，應該和弗蘭德神秘的下水道有關，這也是她作為學生進入弗蘭德學院的目的。只要是有可能接觸位面召喚的機會，她都不會放過！

　　可惜，偷偷進入下水道若干次，她還是一無所獲。下水道的地下一層很普通，骯髒的下水管和排水閘隨處可見，還好有靠牆的臺階，臺階下全是堆滿青苔的淤泥，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要說與眾不同的地方，只有這裡的污水全是花花綠綠的，菲莉絲可以想像煉金實驗室放出來的那些異色溶液。

　　「據說實驗室的污水全部會經過處理，把一切可回收物質回收以後再進行無害化處理才會排放，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哈奇說。

　　「當然是真的，你不知道嗎，很多國家都有垃圾間諜工作，如果被他們獲得了弗蘭德學院的污水，就可以分析出學院正在進行的研究，要是他們能得到國家煉金實驗室的污水，那還有什麼秘密可言？就算是為了保密，這裡的污水也一定會處理完畢才排放，你以為國家給學院撥的巨額款項只是為了買材料嗎？」華瑞理所當然地說。

　　從這裡可以分析出弗蘭德學院的秘密？菲莉絲看著花花綠綠的污水，算了吧，就算是超級秘密，她也絕對不要折騰這些噁心的東西！

　　下水道第一層非常普通，空蕩的管道中除了水流聲就只有他們的步伐聲，華瑞對這一層似乎很熟悉，而且他彷彿有目的似的走在最前面，然後他停在了一堵牆前。

　　「就是這裡了，這是一座暗門。」華瑞指著牆壁頂部的一個小缺口說。

　　「那個缺口是他做的記號。」哈奇補充，「他說這裡的牆壁都很有歷史了，每一塊巨石上都有各種缺口，所以不會有人注意到哪一塊多了一個不起眼的缺口，而且每一個缺口都是獨一無二的……」

　　菲莉絲無語，他也不怕哪天那缺口崩了然後自己再也認不出來了？

　　華瑞把門一推，沒有任何機關，門轉動了九十度，幾個人進到了內側，地上是一串臺階，延伸到漆黑的地下。

　　「這門太普通了，所以下一層也很普通。」華瑞說，很顯然下一層他也去過，「不過從下一層開始，就有陷阱門了，如果不小心掉進去，可能會被傳送到別的層去，而據我所知，被傳送到的都不是什麼好地方，全是噁心的魔化老鼠和毒蛇……我們最好跟緊了，萬一被傳到別的地方也在一起，比較方便行動。」

　　這一點菲莉絲也知道，第二層的地板上有很多隨機傳送陣，而且是隱藏在地板磚的花紋中的，那種花紋每一塊磚都有。不過像她這種專攻傳送陣的對這種東西太熟悉了，每次都能從容避過，所以並不知道誤踩上去的人會有什麼後果。很明顯，華瑞吃過這隨機傳送陣的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