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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渣到底》第57章
第57章 第五渣(十五)

  阿諾斯的生活稱得上是非常的單調,他就像是整個人生都如同他所說的那樣獻給了光明神一樣,每天除了必做的禱告,就是練習他的劍術,他倒是有一位劍術了得的導師,不過這位導師常年不在教廷,所以阿諾斯更多的是一個人練習。

  一個人練習的久了,哪怕是聖人都會覺得枯燥,為了擺脫這種枯燥感,阿諾斯每隔一週都會出門歷練一次,這次的歷練被打斷了,阿諾斯就又恢復到了往常的狀態。

  這個年紀的少年已經開始慢慢有了未來的雛形,他身姿挺拔,每一個動作都規範到挑不出一點錯誤,哪怕是門外漢的唐茗都不明覺厲。

  「阿諾斯你這麼厲害,肯定沒有什麼同齡的對手吧?」對手肯定是有的,不過阿諾斯常年活動區域和交友範圍被教廷侷限,應該很難接觸到其他能夠稱得上對手的同齡人。

  如果讓唐茗這麼多年都只握著一把劍,信仰著虛無縹緲連見都見不到的光明神,她肯定是不干的。

  「其實我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厲害,要說能稱得上對手的人,我已經遇見過了。」阿諾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收起手中的長劍,走向坐在一旁陪著他練習的唐茗,坐到了她的身邊,「羅納德是我見過同齡中最強大的,可我恐怕無法和他建立『對手』那麼親密的關係了。」

  想到這個,阿諾斯內心也有些遺憾。

  曾經的他也一直期待著能夠和羅納德成為摯友,他在光明神教的地位不低而羅納德在龍族也有絕對的發言權,在找人的方面兩人也能互相交換情報,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強,平日裡可以互相切磋。

  但在他第一次找羅納德表達想要一起幫忙的意向時卻遭到了拒絕,阿諾斯可以理解,龍族天性高傲不願意接受他人的幫助是一點,其次她的失蹤阿諾斯認為自己也是有責任的。

  如果不是自己提出在一個月後的預備生試煉裡分出勝負,以龍族的性子根本不屑於來參加這些試煉,如果他們不參加,她自然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失蹤。

  正是因為自己也有著責任,所以阿諾斯在看到那張紙條後,才毫不猶豫的抓住了那微小的可能。

  「那就讓我來做你的對手吧~」看到阿諾斯這明顯沮喪的樣子,唐茗提議道,「你來教我劍術,雖然也許沒有辦法做到和你一樣強大,但兩個人一起總比一個人來的有趣啊~」

  阿諾斯有些意外,少女看著他的目光清澈又坦然,沒有任何開玩笑或者輕慢的對待這件事的態度,可從小到大的教育讓阿諾斯習慣了站在保護女性的立場上,現在他也並不認為唐茗有拿起劍的必要。

  「我不能因為這種事情就讓你拿起武器,之前的事情我也有責任,所以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就會用我的所有來保護你的安全。」

  雖然關於突然失蹤的事情被唐茗含糊帶過了,為了不讓她回憶起不好的記憶,阿諾斯也沒有繼續追問,可這不代表他就能把這件事揭過。

  那樣的事情發生在一個10歲的女孩身上,阿諾斯不相信她能夠如她表現的那般平靜,想要學習劍術也更加證明了她沒有安全感,所以才會試圖讓自己變得更堅強。

  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可是阿諾斯不可能永遠待在我身邊啊,會永遠在一起的只有簽訂了契約的騎士和他侍奉的主人,而阿諾斯你是屬於光明神教的未來聖騎士,以我的能力就算到了聖尼亞德學院也會被分到和阿諾斯不同的班級,阿諾斯你又怎麼可能一直護著我呢?」

  在阿諾斯說到『責任』的時候唐茗就已經明白阿諾斯到底在想什麼了,正義感太強雖然不能說是壞事,但什麼都往自己身上背也不太好,「而且阿諾斯你都不讓我幹什麼,不做些什麼的話我會悶死的。」

  阿諾斯有些動搖。

  就像是唐茗說的那樣,他不可能無時無刻在她的身邊保護她,這樣的話讓她學到一些防身的本領也的確更加安全。

  「那好吧,如果實在覺得累的話也不要勉強。」

  「嗯~」

  阿諾斯是一個非常認真負責的人,他既然說了會教唐茗學習怎麼使用劍術,那麼就會用盡全力的教她,哪怕是一點點動作不規範他也會為她進行糾正。

  如果唐茗想要更快的熟練怎麼用劍,唯一能夠作為對手的也只有他,阿諾斯見過太多一開始抱著極大的興致想要成為大陸首屈一指的騎士,但在向他挑戰並被他打敗之後徹底失去信心放棄拿劍的人。

  只有在這方面阿諾斯無法放水,對他而言劍術的對決是非常認真嚴肅的事情,所以無論對方實力如何,他都會全力應戰,雖然這打擊到了不少人的自信,可僅僅是一次的失敗就會放棄理想的人,是不配擁有理想的。

  但是在面對唐茗的時候,他多少還是不由自主的放起了水,阿諾斯無法想像她那纖細的手腕是否能夠承受得住他全力的一劍,每當給唐茗進行練習的時候,他都會放輕力道,並且觀察目前唐茗能夠承受的住的力道大概在什麼程度。

  哪怕他放了水,作為初學者的唐茗還是一次一次的被他擊敗,阿諾斯認為她恐怕應該很快也會對劍術失去興趣了。

  不過精靈本就不適合揮劍,放棄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她沒有接受過正規的訓練,身體的素質也跟不上,每天和他對練完都累得半死,就算想要放棄也是可以理解的。

  阿諾斯這樣的想法持續了一個月,一個月後的唐茗依舊生龍活虎,拿著阿諾斯特地為她定製的長劍耀武揚威的向著他發出戰帖。

  被光明神教收留自然不可能什麼事都不做,雖然阿諾斯不會命令唐茗做些什麼,但是一些原本追隨阿諾斯的教徒需要做的事情,她還是一個不拉的全攬下了。

  雖然阿諾斯認為她並不需要做到這樣的地步,但不可否認這些時間讓他對她的印像改變了不少,她看上去不再是初次見面時那麼柔弱,雖然沒有了精靈那自帶光芒的長發,但此時拿著劍衝著他微笑的她反而看上去更加耀眼了。

  「阿諾斯!來戰!」她的長發被高高豎起,手中的劍已經不知被打飛了幾次又被重新撿起了幾次,但她還是依舊毫無畏懼的衝他宣戰。

  阿諾斯發現正是因為她總是這個樣子,所以哪怕只是在教廷呆了一個月的時間,她也得到了大部人的喜愛,就連對於她能突然出現就順利當了他的貼身僕從而感到不滿的教徒也慢慢認可了她的努力。

  「今天已經夠了,休息一下吧。」他上前想要拿過她手中的劍,卻被她反應極快的躲過了。

  這把劍是阿諾斯在唐茗決定學習劍術之後就委託別人去定製的,比起常用的劍來說更加輕盈,比較適合體力並不充沛的精靈。

  倒也不是什麼特別珍貴的劍,但此時卻被她當寶貝一樣藏在了身後,就彷彿生怕被他奪走一樣,「要是被阿諾斯搶走的話,肯定在明天之前不會再還給我了!」

  阿諾斯的確是抱著這樣的想法,不過就算被戳穿了他也沒什麼反應,只是認真的道:「適量的練習能夠使你進步,練習量超出身體能夠承受的範圍只會起到反效果。」

  想到唐茗恐怕不會聽他的,阿諾斯乾脆打算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既然學了劍術,那麼至少也要知道基本的禮儀,就這麼拿著劍指著對手宣戰是非常失禮的。」

  他說完之後唐茗的注意力果然被他的話吸引了過去,「那正確的禮儀是什麼?」

  因為女性和男性的禮儀不同,為了能更加方便她理解,阿諾斯便站到了她的身後,一邊解釋基本的動作一邊糾正她行禮的角度。

  他右手扶著她的肩,另一手則是為她調整行禮時左手該擺放的位置,這樣一來就像是從身後環抱住了她一樣,可阿諾斯神情坦然,看得出是在認真專心的為她糾正著姿勢,沒有一點點其他心思。

  看唐茗的動作到位了,阿諾斯剛打算鬆手,原本老老實實任他擺佈的唐茗就向後一倒靠在了他的身上,懷中突然多出來的觸感讓他猛地一僵,偏偏他的手也被她給拽住了。

  靠在阿諾斯懷裡,她仰頭看著他突然就驚慌失措的表情,咧嘴一笑,「毫無防備是大忌!」

  她說著也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把小刀,利索的割斷了阿諾斯用來系佩劍的帶子,再佩劍掉落下來的時候一把奪過,劍不離身基本上已經是阿諾斯的本能了,回過神的他連忙扣住了唐茗奪劍的手,唐茗原本拿到劍就打算遠離了,這會被一拽徹底失去了平衡。

  被阿諾斯拉回來的她肯定會直接撞到他的身上,所以唐茗乾脆順著這股力道一手往阿諾斯的身上一按,試圖把對她毫無防備的某人直接推倒。

  結果推了一下沒推動。

  忽略了剛才心中不知名的異樣,金發的少年有些無奈的看著懷中試圖推動他的少女,他拿回了自己的佩劍,同時也鬆開了扣著她的那隻手,「……偷襲不是騎士該有的正當手段。」

  唐茗覺得她還是小看這個世界的人了,明明不過才14歲的少年,但這力氣顯然比普通成年人還要大上許多,不過想起初次相見時阿諾斯被羅納德一腳踢飛,牆都碎他還一副沒什麼事的樣子直接爬了起來,唐茗也釋然了。

  不過為了不輸氣勢,她還是嘴硬道:「我又不是騎士……阿諾斯都贏了我那麼多次,我還以為這次能偷襲成功,沒想到還是失敗了。」

  「推我也是偷襲的一種?」阿諾斯顯然不太明白唐茗口中偷襲成功是一種什麼樣的定義,「如果這樣能讓你開心一些的話。」

  唐茗還沒意識到阿諾斯這話是什麼意思就被他扣住了腰,整個人往前一帶,然後跌坐在了他的身上。

  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少年躺倒在地上,微笑著望著她,「這樣算偷襲成功了嗎?」

  「……」

  唐茗看著身下笑容陽光又治癒的少年,默默的拿過了被阿諾斯奪回的佩劍。

  這一次有了心理準備,阿諾斯並沒有什麼反抗的就讓她拿走了劍,他對於自己重視的人總是無條件的信任,自然也不相信唐茗奪走他的劍後會傷害他。

  本來阿諾斯並不覺得現在的姿勢有什麼不對,決鬥的時候一方被另一方擊倒是非常正常的,但時間一長,他就慢慢的意識到現在的情況好像並不是那麼正常,或許是因為對方是同齡的少女,這種親密到有些過分的狀態讓他開始有些不知所措了。

  阿諾斯想坐起來,但是卻被拔出劍的唐茗給抵住了脖頸。

  眼前的少女頭一次沒有了笑容,阿諾斯愣了愣,有些遲疑的問道:「小茗你怎麼了……?」

  「阿諾斯你是不是應該稍微對待我認真一些呢?」她神色間帶著一絲難過,就連聲音也沒了往日間不服輸的活力,「明明我有很努力的練習,可是阿諾斯總是用這樣的態度對待我,難道我就不值得你的認真對待嗎?」

  頭一次,在面對指控時,阿諾斯發現自己說不出一句話。

  他從不會對別人手下留情,因為真正的對決是嚴肅的,無論結果如何都是值得尊重的,雖然他的本意是不希望她在練習的過程中受傷,但就結果來說過度放水的練習不光是達不到很好的練習效果,同樣也是對她的一種不尊重。

  原來她一直在意著。

  「對不起……」

  身為一個希望被對手認真對待並且也一直認真對待著每一個對手的人,阿諾斯無法想像唐茗是抱著一種什麼樣的心情面對他那輕慢怠惰的態度的。

  「阿諾斯你沒錯,這其實是我的問題。」面對少年流露出的濃重愧疚,唐茗抿了抿唇,「是我太貪心了,阿諾斯處處讓著我,我卻貪心的想要阿諾斯能夠正視我,想要阿諾斯能夠一直看著我。」

  「……是我不對,哪怕是第一次揮劍的對手,只要他拿起了劍,我就該把他當做對手認真對待,而不是以那樣失禮的態度。」

  阿諾斯認真檢討著自己犯下的錯誤,他剛說完,唐茗就反駁道。

  「不是的,我不是想要阿諾斯以對手的身份重視我。」她說完就閉了嘴,默默的移開了長劍,從阿諾斯的身上爬了起來,「請不要在意我,我今天有點不太對勁,明天就好了。」

  這怎麼可能不在意?!

  阿諾斯目送唐茗拿回了自己的長劍離開,一直到她的背影再也看不見,他也沒有能理清自己腦子裡突然就混亂了的思路。

  不是以對手的身份……?

  ……

  所有的光明神教的教徒們都知道,教廷的未來寄託在一個被光明神愛戴的男孩身上,他們看著男孩一天一天的長大,成為少年了的男孩擁有著彷彿被光明神寵愛的容貌,他舉止優雅待人謙和,禮節上更是做的滴水不漏,不用多說,等少年長大成人之後,一定是一個強大並且值得被尊敬的存在。

  可是不知道從哪天起,教徒們突然就發現,那個向來不會破壞規矩並且溫柔善良的少年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你沒有看到她嗎?」

  被攔下來的教徒默默的收斂起被敬仰的對像搭話的激動,他憑藉著自己的記憶力努力回憶著之前看到唐妹子時是在什麼時候,這麼一想,他還真的想了起來。

  「唐妹子……」他剛說了一半,就發現眼前原本還面色溫和的少年好像露出了些許不悅,他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但還是老老實實改了口,「唐茗小姐今天早上好像獨自去城裡買東西了。」

  「……吃過早飯去的?」阿諾斯問道。

  教徒點了點頭,「嗯,今天唐茗小姐很早起來了,是在大廳和我們一起用餐的。」

  「她吃了些什麼?」

  聽到這個問題,教徒不由抹了一把並不存在的冷汗,還好今天特地注意了一下,不然就答不上阿諾斯大人的問題了。

  在得到想要的回答之後,阿諾斯陷入了沉思,「小茗今天吃的比昨天少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教徒已經慢慢習慣他們從小看到大的少年這兩天有點怪異的行為了。

  雖說少年曾經提到過,這些舉動似乎是因為在劍術對練的時候他太過輕視少女,回過神內心覺得非常愧疚,所以打算從今往後都要認真注意對方,再不輕慢。

  可阿諾斯大人,您這種程度的注意已經不是把唐妹子當對手重視的程度了吧?

  這點也不是沒有人提出過,但阿諾斯聽到對方說出這個問題後,非但沒有認真檢討改正態度的意思,反而一副恍然大悟的說著什麼『原來這就是所謂的不當做對手嗎……』,然後接下來幾天開始症狀又變得更加嚴重。

  這樣一來更沒人敢再說什麼了,他們很害怕教廷的未來從一個正直的少年徹底變成一個變態。

  「唐茗小姐應該是昨天晚上吃多了所以早上才吃的比較少,昨天晚上她肚子餓曾經來找過我開廚房的門。」為了不讓阿諾斯大人太過擔心,教徒貼心的解釋道。

  少年聞言頓時皺起了眉,「小茗昨天吃夜宵了?我怎麼不知道……」

  所以這種事你為什麼也要知道啊?!

  教徒內心十分憔悴,不過既然阿諾斯大人想要瞭解唐妹子的所有行動和日常的話,那麼作為腦殘粉,他覺得還是彙報的詳細一些。

  「唐茗小姐昨晚還在西邊的庭院坐了一會……」

  「嗯,她偷偷摘了一支薔薇回去插在花瓶裡放窗檯了,我知道。」

  這又是怎麼知道的?!昨晚不是不在教廷嗎???!

  你再這麼繼續下去真的會被當成變態的啊!

  不光是教廷的人有這種感覺,就連始作俑者的唐茗也是這麼覺得的,她的本意只是想要讓阿諾斯意識到自己其實有那麼點不單純的動機,但是對方也不知道是根本沒有戀愛細胞還是戀愛細胞過強,導致事態發生了不可抗力的變化。

  他徹底曲解了她當時的意思,並且以自己的方式試圖為之前的行為補償。

  唐茗嘆了一口氣,雖然就結果而言或許並沒有那麼糟糕,但是每天這樣也是需要非常強大的心理素質的。

  為了能多一點自由的空間,所以唐茗一大早就起床離開了教廷打算在蒂哈納城閒逛,在教廷工作了那麼久,她手上有那麼一點點積蓄,倒是可以買一些自己想要的東西。

  她還沒有認真的逛過這個世界的店舖,和阿諾斯去的藥劑店也只看到了一種藥劑,平時最多也只是幫教廷進行簡單的採購,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些什麼其他有趣的東西。

  居住在蒂哈納城的人非常多,因為這裡是光明神教的教廷總部,有教廷的保護,住在這裡不用擔心不同種族的攻打也不會受到魔獸的侵害,就連街道上也是其樂融融,看上去一片安詳。

  不遠處有個地方聚集了不少的人,唐茗有些好奇,打算過去看看。

  可她剛走了一步,就突然覺得腦袋一疼,金色的發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泛起微弱的光芒,就連耳朵也有了變回去的趨勢。

  明明上個禮拜剛喝過藥劑,怎麼突然就又失效了?

  在這裡呆了那麼久,唐茗偶爾也會出來買點教會需要用到的日常用品,周圍也不是沒有面熟的人,要是在大街上突然變了回去,就等同於身份直接暴露了。

  正當她考慮從儲物戒指裡翻出藥劑來不來得及時,突然一塊黑色的布蓋到了她的頭上,她扯了扯才發現這是一塊黑色的披風,在把這披風當成帽兜來用之後,唐茗看向了幫助她的人。

  那是一個長相極為普通的男人,要說有多普通,大概就是放到遊戲裡衝著他對話也不會有反應的那種路人npc。

  普通的太過頭了,那就沒那麼普通了。

  況且他知道她遇到了麻煩,還及時的幫助了她,這個人一定是她認識的,而且還知道她真實的情況,可劇情中所有人物的臉都和他對不上,那麼只能說這張臉是偽裝的了。

  「……謝謝你。」

  「不用。」

  男人的聲音也是唐茗陌生的。

  說完之後,確定她沒什麼問題了,男人就轉身準備離開。

  唐茗連忙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

  「小塞?」

  聽到這個名字,男人一頓,在發現自己的動作太過明顯後,他連忙裝傻反問道:「那是誰?」

  唐茗瞭然。

  都是套路。

  「哦,我認錯人了,你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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