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爬蟲來說,人類的生命不要太漫長了,漫長到看不到底,不可想象的漫長。
但是對於人類自己來說,從來不覺得自己壽命有多長,多少有權有勢的,多少帝王求長生不老呢。
而作為虛空生靈,也不覺得自己的壽命有多長,長嗎,根本不長。
東藍有些後悔,就該讓長輩退讓一步,跟伐天結成同盟,不需要加入種族。
伐天的實力現在不行,上限被限制住了,但這又有什麼關心呢。
有時候交朋友一不定就看這些,不看強弱,反正都沒有她強。
伐天的一雙手在屍體的脖子處進進出出,到後面,伐天的臉色已經是一片蠟黃了。
期間,三個人都出去了一趟回來了,跑了不遠的距離,帶回來一些果子。
這種果子很甜,回來看到伐天蹲在鍾乳池旁邊,用手舀水喝。
瑾己跑過去,把衣兜打開,裡面裝著果子,給伐天吃。
伐天拿了一個果子,坐下來,慢慢地啃著。
其他三人看著寧舒的樣子,似乎沒啥區別,倒是脖子看著沒有那麼軟綿綿的。
虛王和東藍對視了一眼,該不是修復了捏碎的骨頭?
可是修復了又如何呢,沒有意識,而且她身上本來的能量和生機已經回到了虛空的懷抱。
虛空生靈是沒有靈魂的。
東藍看著疲憊的伐天問道:「那什麼時候能把她的身體修復了?」
伐天揉了揉眉心,「這是一個浩大的工程,根本不知道要多久,只能慢慢來。」
東藍:「那就慢慢來。」
這種能夠修復身體的能力是他的種族能力麽,可他不是先天至寶麽,是武器,怎麼會這種能力的。
東藍心裡有疑惑也不是能夠忍得住,直接問道:「你怎麼會這個的?」
「慢慢琢磨來的。」從復活了小耗子之後,他就沒有停止這方面的研究。
在虛空之中,遇到了剛死的種族,以前是想著收骨灰,有一天突發奇想,為什麼不修複種族的身體,再植入記憶。
肯定比他捏的泥巴好,不過速度要快,因為屍體很快就會化為灰燼,很多時候,伐天還沒有修復完整,屍體就沒有了。
他都選擇復活比較小的生靈。
現在要把寧舒的身體恢復成原樣,勢必要保存她的生機,不然也會化為灰燼。
雖然她有絕世武功,而絕世武功其實已經有了自己的運作方式,就相當於一個世界有了成熟的天道。
沒有了寧舒,就會誕生下一個守護者,寧舒必須佔著這個名額,這麼一消失,就徹底煙消雲散了,徹底失敗了。
絕世武功絕對不是寧舒的附庸,相反,如果寧舒的死亡讓運作出現了問題,就會誕生下一個守護者。
沒有誰是不可替代的,位面誕生地不在乎守護者是誰,只要有守護者就行,沒有特別的偏好,自有一套運作方式。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位面誕生地就是天道,無數小世界的大天道。
無情卻有大愛。
寧舒能把一個信仰世界培養成一個位面誕生地,她的好處和未來是不可限量,可前提是要活著。
如果不是藉助了絕世武功的力量,寧舒根本堅持不了那麼久。
身體的崩潰還因為是絕世武功灌注了力量,在使用的同時,也摧毀著她的身體。
她真的太弱了。
所以他得加快修復,而且這次修復也是一次機遇。
伐天吃了東西,感覺精神好了一點,又要去修復寧舒的身體了,不過看到稀爛的胸膛,伐天還是忍不住扶額。
修復一個喉嚨,他已經去了半條命了,這這麼稀碎的胸骨,還有五臟六腑,伐天選擇狗帶。
哪怕是很小的碎骨,都要找到,都要重新組在裡面。
伐天蹲了下來,看著血淋淋的胸膛,他的臉色白了白,拿出一瓶水澆在了上面,然後開始修復。
溶洞裡靜悄悄的,胸膛有太多的碎骨,需要耗費大量的經歷,要在血淋淋的內臟這種尋找碎骨頭。
這是一場浩大的工程,還要跟時間賽跑。
在修復一處不能馬上停下來,生機和裡面蘊含的造化之力就會散逸了,一旦慢了,效果就不好了。
而且也禁不起浪費了,因為整個身體都要修復。
有一處更加需要大量的造化之力。
東藍看著伐天的臉,慘白如紙,彷彿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這也太難了。
只怕還沒有修復好,她就回到了虛空懷抱。
這次修復碎掉的胸骨,以及爛肉一般的心臟和肺器耗費了很長時間,伐天中途差點暈過去,還是硬生生咬著牙。
他額頭的青筋裡像有蟲子,一股一股的,有一下鼓得很大,血管差點就要炸開了。
幾個人看得心驚膽顫的,盯著伐天的血管看,裡面似乎有什麼蟲子在遊動。
在常人不自覺地咽了一口唾沫,岩洞裡帶著亞歷山大,輪流出去透氣,呆久了,他們都覺得自己血管要爆炸了。
留一個在裡面看著,當然是蚯蚓,東藍和虛王,至於瑾己,看過他發狂的樣子,就沒有把他當作能扛事的人。
這次修復之後,伐天一個踉蹌就暈過去了,陷入了昏迷之中。
蚯蚓脫掉了身上的衣服,上面的血跡已經洗乾淨了,墊在地上,跟虛王合力將伐天抬到衣服上,讓他睡得舒服一點。
很癟的胸膛已經鼓起來了,上面搭著一塊布,雖然想掀開看,但卻一點不敢碰這具屍體。
就怕出了什麼問題讓伐天白忙活。
伐天這次睡得比較久,睡覺途中突然坐了起來,驚醒了。
他揉了揉疲憊的眼睛,他的眼睛裡是一片紅血絲,眼睛很鼓,看起來有些驚悚。
東藍小心問道:「你的眼睛怎麼了?」血紅一片,都看不到瞳孔了。
伐天揉了揉,「沒關係,使用過度了。」
東藍眨了眨眼睛,有些好奇伐天的眼睛,難道他的眼睛能夠看到皮肉裡的碎骨頭麽?
伐天很清楚,這是精神力使用過度,而且腦子幾乎要爆炸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