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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蠢徒》第174章
第173章

 「夫人回來了!夫人的陰魂回來找老爺了!」

 臥室內, 一丫鬟竟嚇得渾身發顫, 噗通一下就跪了下來。

 其他丫鬟也瑟瑟發抖,她們都是二夫人的身邊人, 二夫人心中有什麼打算,瞞得過別人瞞不過她們。

 就因為知道,所以她們才特別害怕丘和宜的鬼魂。

 美婦暗恨這些丫鬟膽小沒用, 雖然她自己也怕得厲害, 但她好歹也是經過宮裡調/教多年出來的人,不至於這點鎮定都沒有, 於是她一邊默念自己不是害死丘和宜的人, 一邊小心翼翼地開口:「夫人?是、是您回來了嗎?」

 呼——

 陰風在臥室內迴旋。

 「啪嚓!」喂藥壺落在地上碎成碎片,裡面的藥汁淌了滿地。

 蘇鎮青適時喊道:「都給我滾出去!出去!」

 丫鬟們早就想逃出去, 只美婦還站著沒動。

 呼——

 美婦的頭髮被風吹得飛起, 美婦突然發出一聲痛呼,摀住了自己的臉,就在剛才她感覺有誰打了她一巴掌。

 等美婦放下手, 丫鬟們清楚看見美婦嬌嫩的臉頰上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五指印, 又一起嚇得尖叫起來。

 忠心的丫鬟更是忙上前拉住美婦就往門外拖, 「快走!二夫人您快走!」

 臥室門打開, 丫鬟們匆忙往外逃,門外負責看守的兩名丫鬟驚訝地道:「姐姐們,你們這是怎麼了?」

 院子裡的護衛也被驚動。

 美婦還不想離開,老祖宗也曾命令她,要求老爺房中時刻都要有人看守。

 不想走的美婦忽然被一股大力硬推出了臥室門。

 「砰!砰!砰!」臥室門窗全都牢牢關閉。

 守在院子裡的護衛一起奔過來, 有人迅速詢問美婦屋內出了什麼事,有人用力砸門想要進入臥室。

 臥室內,賀椿扔給小阿蒙一張紙符,讓他貼到門上,同時快速對丘和宜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你可以說了。請不要隱瞞,我知道得越詳細,才能知道如何幫你們最好。你也不用擔心你家那位老祖宗的手段,我既然敢來,自然有對付她的手法。」

 「我夫人紫楓他現在怎麼樣?有沒有受傷?他是否已經進城?他……」

 「他很好,沒有受傷,現在就在城裡,正想法救你。」

 蘇鎮青心中大定,只要丘和宜沒事,他就覺得人生還有無盡希望。

 「蘇布政使,時間不多。」賀椿提醒他。

 蘇鎮青沉吟,他不認為這少年嗓音真的能對付得了孫氏,但事情已經至此,不靠別人,他將毫無掙扎機會,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門被撞得厲害,時間緊迫,外面護衛很快就會破門而入,蘇鎮青做下決定就不再猶豫,當下就儘量條理、清晰又快速地說道:「紫楓回去老宅後,我就讓劉郎中用針灸之法毀了我傳宗接代的可能。我還會有**、有反應,但不會再出精。」

 因為問話的嗓音是少年男子,蘇鎮青說得也很直白。

 「我母孫氏在我失去兩子後一直希望能讓我再多生幾個孩子,這四年來,她對我使盡各種手段,有幾次可能讓她成功了,但她一直沒有得到她想要的孫兒。」蘇鎮青想到丘和宜曾給他送信說曹氏懷孕一事,不由露出冷笑,他都無法出精,又怎麼可能讓曹氏懷孕?

 但蘇鎮青至今還以為他真的和曹氏發生了什麼,對丘和宜仍舊充滿愧疚。他沒有當場殺死曹氏,而是把曹氏送去老宅,有兩個原因:

 一個是向丘和宜表達他對他絕無二心。

 另一個,則是他曾經和孫氏約定,他不會對孫氏的人動手,孫氏也不准對丘和宜下毒手,所以他無法當場打殺曹氏。可如果丘和宜死了或者重病,那麼孫氏送到他身邊的任何人,就算懷了他孩子,他照樣一刀砍死。丘和宜死,他也不會獨活。

 「今年,孫氏變得越發急迫,下藥、威脅,各種手段盡出。大概她發現了不管找幾個女人睡我,都無法懷上我的孩子,就抓走了劉郎中,從他那裡得知我無法再出精一事。我以為這種手法無法再復原,但孫氏不知從哪裡弄來了治療術,在半月前也是洪災發生時,把我迷倒帶回府中關押。

 這半月來,她一直讓郎中想法治療我,那藥汁據說就是恢復我生育能力的關鍵。我已經被迫服下大部分,還只差一兩帖藥就能重新出精。而剛才出去的女人就是孫氏準備的驗證者。」

 蘇鎮青大概對孫氏是真的沒有了子母情,稱呼她也是直接以孫氏代替。

 賀椿對蘇鎮青的說話腔調很有好感,只他能說出孫氏找女人「睡」他這幾個字,就能看出這人的性格相當豁達。

 賀椿笑了笑,問:「孫氏為什麼非要讓你生孩子?」

 蘇鎮青垂下眼眸,無聲冷笑:「練功。除了這個,我想不到別的。」

 賀椿很想問問他師父,是不是有利用血脈後代練功的功法,但他師父……

 小阿蒙貼好符吧嗒吧嗒跑回來,仰頭,張開手臂,要他抱抱。

 賀椿:「……」把他師父抱起來。

 「蘇府現在是不是已經完全被孫氏控制?」賀椿繼續問。

 蘇鎮青停頓了一下,回答:「我不知道。我已經半個月沒有走出這間臥室。但我身邊的人已經全部消失,按照我和她的約定,她應該不會殺了他們,大概是被關在什麼地方了。」

 賀椿:「你和她之間有什麼約定?」

 砰砰砰!臥室門被撞得連連巨響,但那門扇竟紋絲不動。

 外面有人不住叫喊:「老爺,老爺您還好嗎?老爺!快開門哪!」

 爺連動都不能動,開個屁的門!蘇鎮青轉頭,他現在四肢無法動彈,也就頭部還能動動,他非常驚訝那看起來不是很結實的木門竟然到現在還沒有被撞開。

 賀椿看出他的疑惑,卻答非所疑道:「等他們想起來還有窗戶可以進入時,我們就沒時間繼續交談了。」

 他帶的堅固符不多,找了半天也就找出那麼一張。臨時畫,他也沒有那麼多修為可供消耗。

 蘇鎮青猜知少年可能對門做了什麼手腳,對他的信心稍微上升了一點:「我和孫氏約定,我不自殺,她也不能動我的人。」

 這個約定解開不少他心中疑惑。賀椿又問:「那麼你的願望是什麼?最簡單的,我可以把你救出蘇府,讓你和丘先生團聚,之後你們想做什麼,隨便你們。」

 蘇鎮青:「有沒有更徹底的?」

 賀椿故意問他:「你想怎樣徹底?」

 蘇鎮青毫不猶豫地說出心中期盼:「和我夫人丘和宜團聚,掌控蘇府,恢復布政使權力安頓難民消除天災後患,找回我失蹤的孩兒,徹底解決……孫氏。關鍵是孫氏,她沒了,其他都不是問題。」

 「你確定?孫氏可是你母親?」

 「我確定。」蘇鎮青不在乎少年會怎麼想他,就算認為他沒人性不孝都隨他,他已經受夠孫氏,至於生恩,他自認為早已多倍奉還。甚而如果不是孫氏防備他也甚嚴,他早已自己出手。

 賀椿忽然笑道:「不用緊張。我不是迂腐之人,也不會認為父母生下孩子就對孩子擁有絕對的控制權,相反,任何事情都是互相的。父母慈,兒女孝;兒女敬,父母慈。如果一方做不到,甚至連畜生都不如時,另一方為什麼不能反抗?」

 蘇鎮青挑眉,絲毫不掩其驚訝和讚賞之色。世人以愚孝為榮,講究父母讓你死,你不得不死。他以為這世上像他這樣忤逆不孝大逆不道的叛逆者不多,沒想到這少年竟和他有同樣想法。

 門外嘈雜聲越盛,終於有人想起還有窗戶可以進入,不少人跑到窗戶那裡開始撬窗。

 賀椿又加緊問了蘇鎮青一些事情,見窗戶已被人撬下,外面的人正在朝裡面看,就做了最後囑咐:「我等會兒再過來,你先務必保住你自己。他們讓你吃藥,只要不是毒/藥,你就吃。這枚符,我放入你的衣服內,貼在胸前,可保證你清心明智,普通那種藥物都無法影響你。」

 哪種藥物,兩人心知肚明。蘇鎮青只看到自己胸前衣襟動了動,都沒感覺到有手伸入其中,但他知道他胸前貼身多了一樣東西。

 「高人,等等!能讓我恢復行動嗎?」蘇鎮青嘴皮嗡動,飛快道。

 「等晚上。」他現在無法隨意吸收負面能量,得等跳操畫符時引動功法運行才能把周圍負能吸入體內。

 護衛翻窗進來,蘇鎮青感覺身邊氣息消失。

 蘇府正屋大堂屋頂。

 賀椿抱著小阿蒙立在屋頂上向左邊看。來之前,丘和宜給他畫了蘇府簡圖,重點指出兩邊主人的住處。

 蘇府和一般府邸佈局不同,她就像是兩戶人家強行合併在一起,站在高處就可以清晰看出蘇府被分成了左右兩棟住宅,且風格和大小也完全不同。

 右邊的,就是丘和宜告訴他的他們夫夫倆人的地盤,只有三進大小,花園什麼也都不大。可能夫夫倆都練武的緣故,花園大多都被改成了練武場。

 而左邊的宅子不但佔地廣闊,前後更有六進,最大的花園裡還圍進了一個小湖泊,到處花團錦簇,假山亭台隨處可見,雕樑畫棟美不勝收。

 兩棟住宅中間用圍牆相隔,只在第一進的花園裡開了門洞,方便兩邊進出。

 外人不知,只當布政使大人府邸豪華,夫夫兩人生活奢侈,誰又知道這宅子中另有乾坤?

 賀椿決定去摸摸孫氏底細,順便找找看有沒有那兩個失蹤孩子的痕跡,但並不打算直接幹掉孫氏,那是蘇鎮青的任務。

 他可不想他把人家母親幹掉,最後人又想當孝子,反過來要找他報仇。不是他懷疑蘇鎮青人品,而是以前當小警察的經驗——千萬不要為了成年陌生人去當殺其家人的凶手,不管那陌生成年人有多可憐。

 說來,從換了一具身體到現在,他賀椿還沒主動殺過人。

 小阿蒙勾住他的脖子,指著左邊孫氏的宅子說:「髒。」

 能讓小阿蒙說髒的地方……

 賀椿目光一沉,抱著小阿蒙輕如鵝毛般飄向孫氏所住院落。

 孫氏斜躺在貴妃榻上,手持長煙深深吸了一口。

 兩名小丫鬟跪在她腿腳兩邊,給她輕輕按摩捶打。

 孫氏最寵信的貼身大管事孫力稟告完,就恭敬地站在貴妃榻前等待孫氏吩咐。

 「鬧鬼?丘和宜的鬼魂?」

 「下面人是這麼說。」

 「丘和宜絕對沒死。我得到消息,那馬車中根本沒有人的屍骸,就算馬車燒得再厲害,也不可能連人的屍骸都燒沒了。不管誰在裝神弄鬼,你讓人過去查看,別忘了現殺兩隻黑狗,取黑狗血讓人帶過去把那間屋子裡裡外外都潑一遍。」

 「是。」

 「潑完了,問我兒想不想換房間,不想就讓他繼續待著。」

 「是。」

 在門外偷聽的賀椿咋舌,這老婦可真毒,五月底的天氣,屋中潑滿狗血,那氣味可想而知。真正是不傷人,卻能噁心死人。說起來你還不能說她做得不對不好,蘇鎮青如果不肯換房間,那也是他自找罪受。

 小阿蒙忽然掙紮了下,示意賀椿把他放下。

 賀椿奇怪。這可真難得,他家小阿蒙是只要有機會就想窩在他懷裡,仗著身小腿短不肯走路。

 賀椿放下他,隨手拍拍他的頭。拍完了才想起來這是他師父!

 賀椿望天:這絕不是他的錯,誰叫他師父沒事封印自己的記憶還把自己變這麼小。

 哼哼,對,都是思想步入歧途的師父的錯!

 賀椿不是真蠢,在他看出小阿蒙就是他師父後,就大致推測出他師父變成小阿蒙的原因。無非就是……咳!

 他師父絕對失策了,他就算可以重新認識「阿蒙」,但絕不會對一個這麼小的娃娃產生父子、兄弟以外的感情。

 雖然這樣的師父真的好……萌啊!

 賀椿低頭看腳邊小不點,就見小小的阿蒙蹲在地上,很好奇地對著地面戳來戳去,似乎地面下有什麼吸引他的好物一般。

 那麼小小的一團!

 賀椿看得心軟眼彎,只恨不得把他小小的師父天天揣在懷裡寵著捧著。

 而就在小阿蒙手指戳來戳去的地面下,也是孫氏臥房的正下方,有一個非常開闊的地下室。

 地下室中分五角擺放了五個小鼎爐,正中間還有一個更大的鼎爐。

 而正中間最大的鼎爐下方有一個冰池,冰池裡隱約凍著兩具人體。

 忽然,東南角的小鼎爐頂蓋被頂開,爬出一隻灰黑色的大蜘蛛。

 那隻大蜘蛛像是感受到什麼,在屋中團團亂轉。

 沒多久,正中間的鼎爐蓋子也被頂開,一隻銀色蟾蜍從中跳出。

 「呱。」銀色蟾蜍出來就想捕捉大蜘蛛。

 大蜘蛛動作靈活,下腹彈出一根蛛絲,黏住牆柱,悠然盪開。

 銀色蟾蜍追上大蜘蛛。

 大蜘蛛彈射蛛絲,三兩下就爬上了屋頂,屋頂和牆縫都很嚴實,肉眼看不見任何縫隙,但那是對人類而言。對於蜘蛛,只見它在牆壁上爬了一圈,很快就沒入黑暗中不見了。

 銀色蟾蜍不肯放過主動跑出來的食物,那老太婆訓練它,不讓它去吃鼎爐裡面的東西,但老太婆可沒說跑出鼎爐的也不能吃。

 蛛有蛛路,蟾蜍也有它出去的辦法。

 老太婆一直都不知道,它們沒有離開這個地下室,不是它們離不開,而是外麵食物還沒有老太婆供奉得好,而它們在這裡接受供養只要付出極小的代價。對比外面的生活艱辛,那當然不如留在這裡。不過就算如此,它們也經常溜出去,只是老太婆不知道。

 在大蜘蛛和銀色蟾蜍跑出鼎爐後,小阿蒙就開始摳地上泥巴,似乎想用自己的兩隻小肉爪爪把堅硬的地面給挖開一般。

 賀椿時刻分心注意他,見此,連忙蹲下/身抓住他的手,「寶貝,你幹什麼呢?」

 小阿蒙心裡急切,但不知道要怎麼表達,只不斷指著地面道:「要。」

 「要什麼?」賀椿手碰觸地面,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特殊能量。

 小阿蒙急,「要!」

 賀椿也急,「你到底要什麼?」能讓他師父這麼急著要的東西,肯定不是一般貨色。

 正當賀椿打算不管會不會驚動屋內孫氏,直接挖個洞看看時,一隻灰黑色大蜘蛛從他面前極為蕩漾的飄過,它的股後還掛著一根蛛絲。

 隨後一道銀光射出。

 賀椿下意識伸手一抓,竟然沒有抓到。

 「呱!」銀色蟾蜍感覺到一點危險,但沒有看到敵人,這讓它有點迷糊。

 賀椿看著那隻銀色蟾蜍也來了一點興趣,雖說他現在大部分修為不能用,但以他的速度竟然抓不到一隻蟾蜍?

 只這點,這蟾蜍就不會是凡品。

 「呱!」銀色蟾蜍沒有找到敵人,留下一道諷刺的叫聲,再次撲向大蜘蛛。

 「啪唧!」兩隻小手和一隻大手同時伸出。

 銀色蟾蜍以它的天生機敏躲過看不見的大手捕捉,但前方就是牆壁,它一時沒注意,彈起來時用力太過猛烈,竟一下撞在牆壁上。

 這一下對於銀色蟾蜍來說並不算什麼,可是那還有一隻狡猾的大蜘蛛。

 大蜘蛛平時完全不是銀色蟾蜍對手,可這時它趁機偷襲,吐絲纏住了蟾蜍。

 小阿蒙就是在這時候再次出手,兩隻小手啪唧一下蓋住了被蛛絲纏住的銀色蟾蜍。

 「呱!」銀色蟾蜍剛想掙扎就被巨大的恐懼包圍,蟾蜍嚇傻了,被兩隻小手按著,竟連動都不敢再動一下。

 小阿蒙抓起那隻銀色蟾蜍,特別興奮特別歡快地舉給賀椿看,「哥哥,吃!」

 賀椿嘴角抽搐,可隨後腦中一道靈光閃過,賀椿悟了:這不會就是他師父跟他提起過的,能克制嗜靈毒蠍的化靈蟾蜍吧?

 好像突然明白了小阿蒙和他落到這個小世界的「真正」原因了呢!

 屋內,孫氏聽到幾聲蛙鳴,莫名其妙突然感到心慌。

 她一下翻身坐起,張口就命令:「出去看看,哪來的蛙鳴。」同時喝退僕人,走入裡間,移開一個瓷墩。

 臥室床板翻起,露出一個漆黑的入口。

 孫氏進入。

 不一會兒,底下就傳來孫氏一聲怒極大叫。

 外面有丫鬟聽到聲音忙問孫氏出了什麼事,孫氏沒讓丫鬟進來,從地下室跳出,推開擋路的丫鬟,飛奔向門外,同時口中大聲質問:「剛才的蛙鳴來源找到了嗎?你們看見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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