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當青年走出禁地時,禁地外守候的鳳家子弟大吃一驚,但他們都是受過最嚴謹訓練的最好的鳳家子弟,一愣之後就一起單膝跪下。
鳳家長老們接到消息從各自峰頭飛來,青年已經在僕人的侍候下進入淨靈池母池。
青年全身都沉浸在冰冷的池水中,忍耐著被烈火焚燒一般的激烈痛楚。
淨靈池可以洗淨消除身上的所有雜質,是鳳家非常重要的修煉寶地之一,鳳家子弟可以按照對家族的功勛申請前往淨靈池滌塵除穢的資格。
當然,鳳家子弟使用的都是母池分流出來的子池。
青年慢慢從池中直起身體,長到腳踝的血紅長發散在水面上,把無色的池水都染出了一片血色。
池邊跪著一排女子,全都身著雪白單衣,赤著腳,秀髮也只是簡單的扎束在身後。
女子們全都低著頭,沒有一個敢偷看青年。
青年緩緩吐氣。
很痛,這很好,表明他還活著。
隨後他抬起左手,出神地看著自己的小手指,別人看不到,但是他卻能清楚看見,那裡出現了一圈金線。
一線牽,找到解除鳳家詛咒的唯一希望。
當七千年前的大祭司聽到某地出現修煉混沌煉體術者的消息,帶著另一半一線牽離開,之後那位大祭司就再也沒有回來。
而她寄存於鳳家祭祀大殿內的魂火也完全熄滅。
偏生一線牽在沒有找到另一個綁定者前,也無法通過彼此之間的神魂聯繫找到方位。
鳳家當時不知派出多少人去尋找那位大祭司和另一半一線牽,可是他們好不容易打聽到消息,卻得知當初那個捲入十幾萬修者的戰場因為承受不住太多能量攻擊,最後竟碎成數十片,有的化成小密境,有的直接捲入空間亂流。
之後鳳家因此陷入了一段絕望時期。他們沒了最後的希望,連大祭司的某些重要傳承也斷絕。
不過他們還是熬過來了,他們找到當時最有名的神卜,以極大代價請他卜算鳳家的命運。
神卜在閉關卜算一月後,只告訴他們一句話:等待,天無絕人之路。
就是這麼一句話,鳳家人才沒有發瘋,才能咬著牙延續到今天。
沒有找到另一半的一線牽只有寄主死亡才能脫落,每一代鳳家家主都是在坐上家主之位後就戴上一線牽,到死時脫離。
每一代家主每日每夜都在盼望一線牽能夠有反應,可他們等到活生生熬死仍舊什麼都沒有等到。
他算是最幸運的嗎?
青年嘴角浮出一個說不出是什麼意味的笑容。
青年從池子裡一步步走出,坦坦蕩蕩,威嚴自成,視跪在池邊的美女們如無物。
這些都是特別挑選出來,專門侍候他的人。
為了傳宗接代,每代家主身邊都有許多侍候的姬妾。
可他因為修煉得比前十幾代家主都快,得到的痛苦也遠遠勝於他們。
連走路都像走在刀尖上,他又怎麼會對女人感性趣?
而他也不想現在就弄出後代,在得知詛咒很有可能終結在他這一代的當口,更不會有這樣的想法。
希望被綁定的那個人不至於丑到讓他完全無法產生慾望,他可不想被迫服用某些助興的藥物。
兩名女子手捧雪白的長衣跪行上前。
青年單手提起衣服,隨意地披上身體。他不太願意出門,尤其是出遠門,但目的是為瞭解除詛咒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他不知道那個人是如何碰到的一線牽,但他顯然不能指望對方主動找尋到鳳家來。
此時,長老們全都默默守在淨靈池所在的大殿外。幾人互看,用眼神交流:王上這時候甦醒,是出什麼變故了嗎?
一名全身白衣容貌精緻的女子從大殿中走出,面無表情地吩咐道:「吾王傳令大祭司與當代眾長老一起於月華殿覲見。」
「是。」眾長老神態更加恭謹,齊齊退去。
半個時辰後,月華殿。
「一線牽有反應了。」端坐在上首王座的青年淡淡道。
一句話激起千石浪。
蒼老得都快要變成乾屍的大祭司在這一刻顫抖得不成樣。
「這是真的嗎?老天終於開眼了,老天終於!」大祭司竟然痛哭出聲。
七千年啊!他們等了整整七千年!
眾長老中有人直接跪到地上,臉深深地埋在雙手之間。
他們都是深受詛咒折磨的鳳家血脈,當年有高人幫助鳳家,把鳳家氣運通過秘法全部轉移到每一代的鳳家家主身上,這樣鳳家家主雖然要承擔更多的痛苦,但是其他鳳家人卻能享受正常的壽命。
可是壽命正常卻要日日承受百病之苦,這樣的壽命又有誰能享受得來?
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當鳳王身上的詛咒被解除時,其他鳳家人的詛咒也會被隨之解除。
可以說鳳家人簡直比鳳王本人還要期盼一線牽的另一個主人趕緊出現。
披散著血紅長發的青年等下面的大祭司和長老們發洩了一通,這才帶著那種說不出是什麼意味的笑意道:「準備一下,本王即刻出發,這就去接回你們的王妃。」
「是!」這一聲,眾人齊心,吼得不要太大聲。
同一時刻,嗜靈蠍的地底洞穴中。
賀椿休息一陣緩過神後就催促阿蒙帶去他找蠍子們收藏起來的沙漠之眼。
「自己找。」阿蒙還是這句話。
自己找就自己找,見「撒嬌」無用,賀椿蹦起來就運功分辨這偌大地下洞穴中的能量流動情況。
一回生二回熟,已經有過一次成功經驗,第二次找起來也不難。
賀椿還發出一聲驚咦,「那裡……靈氣好多。」
阿蒙,「那是嗜靈蠍的終生收穫,能不多嗎?」
賀椿歡呼一聲,搶過照明珠撒腿就往靈氣濃郁的地方狂奔。
阿蒙緊跟其後,他不需要照明,一樣能看清道路。
老太太跟著玉簡走,自然是賀椿到哪裡,她到哪裡。
路上看到幾隻殘破的蠍身,賀椿猜知可能阿蒙已經下來收拾過一通,心裡感激,怪不得阿蒙讓他自己找,他已經把最大的困難都解決了。
果然還是有師父好啊!
賀椿回頭偷瞧阿蒙,美得跟什麼似的。
阿蒙:?
沒有了看護寶物的凶獸毒物,搬開擋住洞口的數塊石頭,賀椿一頭鑽進去,抬頭就看到了堆滿小半個洞穴的沙漠之眼。
賀椿張大的嘴巴都沒辦法合上,「這、這麼多,蠍子們不會把沙漠裡的沙漠之眼都撿到這裡來了吧?」
回答他的是老太太,「雖不中也不遠。這沙漠靈氣貧瘠,又是獨立的小密境,這些嗜靈蠍想要修煉就只能靠沙漠之眼。沙漠之眼對它們來說就相當於靈石。自從這裡的蠍子修煉到練氣巔峰後,它就命令全沙漠的蠍子把能找到的二品以上的沙漠之眼都收集了過來。」
「這麼說這裡都是二品以上的沙漠之眼?」
「沒錯。」
「吔!發財了!」賀椿跳起來,想要撲到那些沙漠之眼上,臨時想到一件事,又硬生生止住勢頭,結果因為慣性作用差點栽到地上。
沒摔個臉趴的原因是阿蒙從後面及時拉住了他的領子。
賀椿回頭,忙問:「阿蒙,我現在接觸靈物,會不會再吸收靈氣?」
阿蒙鬆手,傳音:「你當我給你弄的基台是白弄的嗎?」
賀椿笑眯了眼,再次撲向那些沙漠之眼,恨不得在上面打滾才好。
「這麼多!就算千金他們什麼都找不到,也不用擔心任務學分啦!」
阿蒙猛不丁地說:「你要怎麼帶走?」
「哎?」
老太太問:「你們沒有儲物袋嗎?」
兩人一起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很驚訝,「你們待的世界到底有多貧瘠,那什麼學院都不給你們配儲物袋嗎?」
他們家連小廝都有儲物袋好嗎。
「您老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們的學院就只是一個爭奪靈種的教導普通人的學院,並不是修者門派。」賀椿解釋道。
老太太恍然,隨後嘆息:「竟然淪落到只能讓凡人進入了嗎?這個小密境看來已經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您老以前沒有見過像我們這樣的凡俗子弟?」
老太太回憶,「我說這些年來,那些蠍子怎麼拖進來的都是一些普通人,原來……。可惜之前被蠍子拖進來的人絕大多數都已經死了,沒死的也一直處在昏迷中直到死亡,我也沒機會詢問他們。」
「聽您的意思,在這之前,您見到的都是修者?」
「是修者的屍體。」老太太糾正,「這裡一開始並不是嗜靈蠍的地盤,當年這個小密境被從戰場分離,因為內部能量紊亂,有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人能進來,後來也許有人找到了進來的方法,但一開始進來的都是金丹期以上。那時這裡還有更為強大的妖獸,沙漠之眼的品級也更高。後來隨著沙漠之眼和靈植減少,強大妖獸也被進來的修者殺得差不多,慢慢的,這裡就變成了只有築基期乃至練氣期修者才可以進入。現在……」
老太太瞅瞅那堆最高也只有三品,且三品數量極少的沙漠之眼,嘆息:「這個小密境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
「啊,那這裡的生物怎麼辦?」賀椿下意識問到。
「嗯?生物?當然是自生自滅。」老太太很隨意地回覆。
賀椿皺眉,他不是絕對的環保主義者,但是這裡還有綠洲,綠洲上還有不少動植物,他受傷、阿蒙迷路那段時間,他有看到一群小蜘蛛包圍住了他。
當時他還擔心被那些蜘蛛吃了,現在想來那些蜘蛛應該是在保護他?
雖然不確定,但是想到丹田基台正中的那隻玉色小蜘蛛,賀椿就不太想那個綠洲上的小蜘蛛們全部死去。
「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讓小密境持續下去,或者讓這裡的生物出去?」賀椿問老太太也問阿蒙。
阿蒙沒說話,老太太回答道:「一般而言,能量耗盡的小密境要麼崩潰消失,重新回歸於天地。要麼就是被其他正在成長中的世界給吞併。如果想要讓這裡的生物繼續活下去,除了把它們帶出去就只能設法讓這個小密境與其他世界合併。而這兩者,每一個都不容易。」
賀椿沒問難不難,只問:「怎麼做?」
老太太:「前者,如果你是某個大門派的弟子,最好是御獸宗門一類,可以請師門出面,把這個小密境中的動植物全部移出。但這種事情耗時又耗力,沒有好處的話,除非你是宗門重要人物,否則沒哪個宗門會願意做。」
賀椿想想學院死要學分的德性,直接把請學院幫忙這條路給pass掉,「那後者呢?」
「後者,如果不是自然吞併,那麼就得請至少渡劫期以上,且要精通空間法術的大能施展乾坤挪移合併天地的無上秘法才能成功。」
賀椿:「……」
偷偷看阿蒙,你是渡劫期以上嗎?
阿蒙沒理他。
無奈,賀椿只能繼續請教老太太:「這個小密境還能支持多久?」
「等你把這批沙漠之眼全部帶出去,只憑零散剩下的那些,頂多還能撐個一百年。」
「如果外面那些零散的又給撿走不少呢?」
「那就頂多二三十年吧。如果你們走時,把這個小密境中只要是練氣期以上的妖獸全部殺死,那麼還能支持更長時間。」
他又不是濫殺者,沒事殺人家妖獸幹什麼。賀椿給了自己二十年時間,看來他要勾搭五個大能幫忙的事又多了一件。
老太太如今看賀椿就跟看自己人一樣,擔心他同情那些生物幹出傻事,又加說明道:「你就算把這些沙漠之眼留下,它們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相反,這麼多沙漠之眼留在這裡很可能會出現另一隻進入練氣期的妖獸,這樣反而會加快這個小密境崩潰的速度。你以為為什麼這麼多嗜靈蠍只有一隻變成妖獸?因為那隻妖蠍也知道這個小密境的能量在急劇減少,所以只要有快突破的蠍子,它都直接殺死吞噬了。」
於是問題回到原點,沒有儲物袋他們要怎麼把這麼多沙漠之眼帶出去?
「要麼我們先去找千金他們?」
「老身倒是懂一些空間符陣,可惜老身不擅長煉器。」
一小一老同聲說道。
阿蒙略頓,兜頭給賀蠢蠢潑了一盆涼水,「他們來了,然後呢,每人一個大包帶著沙漠之眼就這麼走回去?你以為那些老生都是傻的?你們都能想到在回去的路上打劫其他學生,他們就想不到?」
「呃。」賀椿唰地轉頭看向老太太,眨巴眨巴眼睛祈求;「美麗的大姐姐,您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老太太哈哈大笑,這孩子簡直把睜眼說瞎話和拍馬屁的本領發揮到最高。
「孩子,如果我還在世,以我的年紀,你就是叫上一聲太奶奶,那也不夠。」
「奶奶好,奶奶您看著就是好人,求您幫幫小椿吧。」賀椿立刻打蛇隨棍上,反正他現在外貌只有七歲半,幹什麼嫑臉的事都行。
老太太的臉蛋笑成了一朵花,哎呦,這孩子太逗人了,這代鳳王以後的生活肯定會很精彩(折騰)。
「孩子,不是我不想幫你,但那個玉簡真的不是儲物用具。」一句話就打破了賀蠢蠢的幻想。
賀椿迅速萎頓。他遇到的隨身老爺爺老奶奶都太沒用了!傳說中他們不是會一天透露一個寶藏,隨手就扔出一個巨大空間,傳承和法寶什麼的都是隨手給?
為什麼輪到他,除了坑他就還是坑他?
而且前面一個肖想他的身體,後面這位也好不到哪裡去,直接幫她家兒孫把他給定了。
嘖嘖,還是阿蒙師父最靠譜,雖然比起他顯赫的穢神名頭,其身家連他都不如。
算啦,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他不能因為師父窮就看不起他,做弟子的當然要努力打拚,將來給師父養老。
大約賀蠢蠢的眼神太真摯太會說話,阿蒙竟然看懂了他的心聲。
這小子是不是在看不起他?嫌他窮?
還有後面那同情的小眼神,和一副自己就要背起重擔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你說你擅長空間符陣?」阿蒙問老太。
老太帶著一點驕傲說:「是。老身之前不是說如果你們願意送玉簡回鳳家,我就把自己的兩樣傳承讓你們任選一個教給你們嗎?這兩樣傳承,分別就是空間符陣流和一專門用在逃命上的絕學。」
賀椿眼睛亮了,隨身老奶奶就是比隨身老爺爺好,看,拿出的傳承也正好是他需要的。
「我沒聽說過鳳家擅長符陣。」阿蒙道。
老太謹慎地回答:「這是老身自身奇緣,前者來自一個密地傳承,後者是老身自身琢磨並完善的身法。都與鳳家傳承無關。」
阿蒙和賀椿聞言也覺得理所當然,老太就算拿出報酬,在鳳家沒有死絕的情況下,自然不可能把鳳家秘密傳承交給外人。
阿蒙對賀椿使了個眼色,傳音:「沒有儲物袋,你可以現製作。」
還可以這樣?對了,阿蒙好像也說過他的絲比較不凡?其實阿蒙沒這麼說過,賀蠢蠢自己這麼認為了。
賀椿當即就對老太太憨笑:「奶奶,那我是不是現在就可以學?」
老太太沒上當,「你只能選一個。」
「哎?不能兩個都學嗎?」賀椿故意翹起小手指搖了搖。
老太太樂,老人誰不喜歡又憨又活潑的孩子呢?
「好吧,看在你以後將是我鳳家人的份上。」
阿蒙覺得這句話特別刺耳。
賀椿佔了大便宜一樣的笑,他臥底時改名換姓不知多少次,這次臨時加個鳳姓他也不介意啦,反正也不會掉塊肉,只要能達到目的就成。
老太太聽小孩說現在就要學空間符陣,為他的好學感動,也為他的急性子感到好笑。
後來聽說學院任務有一個月之久,而現在才過去五六天,他們現在就帶著大把沙漠之眼出去太打眼,老太太也覺得與其讓小孩出去和其他學生周旋,還不如留在這裡讓她先給小孩打打底。
「你學過符紋嗎?」老太太上來先摸底。
賀蠢蠢羞澀地點頭,「我在學院裡就正在學這個,不過先生說我笨,連基礎符紋都畫不好。」
「哦?是哪些基礎符紋?你畫給我看看。」
「我、我畫得不好。」賀椿把自己的情況跟老太簡單說明了下,還把懷中收著的基礎符紋書拿出來給老太太看。
「沒事,你先畫畫看。」老太太安慰他。
賀蠢蠢就著照明珠的光,在深潭岸邊的沙地上畫了一堆鬼畫符。
老太太對照著那本基礎符紋書,嘴角抽了抽,但她張嘴說的卻是:「你們的先生太蠢,好孩子都給他教壞了。」典型的胳膊肘往裡彎。
賀蠢蠢竟然還點頭。
「你說你畫其他東西都有個樣子,但只有畫符紋時怎麼都畫不對是嗎?」
「是。」賀椿為了證明自己的話,照著老太的樣子畫了一個女人。
老太太當即笑道:「你們先生不但蠢,還沒眼光!你這樣才是真正百年難見的符修天才!」
「真的嗎?」賀椿激動了。
「真的不能再真。是不是,老身教你一段時間就知道。」
老太太肯定的語氣讓賀椿看老太頓時跟看見親人似的,虛虛抱著她的胳膊就喊:「奶奶,我以後就靠您啦。」
「哎哎,好好好。」老太太笑得見牙不見眼。
阿蒙不想看這一老一小秀祖孫愛,走到一邊也不知搗鼓什麼去了。
老太太大概覺得從符紋著手不太適合小孩,想了想,就換了一種方式。
「所有符紋都來自於原始符紋,這點你知道嗎?」
賀椿點頭。
「不錯,看來現在的符陣流派傳承還沒有斷絕,知道符紋要先從原始符紋講起。」老太太從賀椿的反應上徹底誤會,等她跟著出去後才知道實情。
「老身年輕時曾有過一次奇遇,有幸得到一位絕頂符學大師神魂傳授其絕學傳承,也是那次老身有幸得見原始符紋的真貌,哪怕只有一枚,也足夠老身一生領悟。」
「可惜老身只是執念,無法對你進行神魂灌輸。而我之所以能形成執念,也和那個原始符紋有關。」
「奶奶,這樣就很好了。」
「好孩子。」老太太虛虛拉起賀椿的小手,可耐心地跟他講解起符學知識。
賀椿也非常認真地聽著。
老太太首先就跟他解說了他這種狀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