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就在在場所有生物非生物都以為傅逸會直接拔槍對著賀椿和阿蒙射出所有子彈時, 他竟然轉身走了。
「跟上他, 如果他想找任何姓賀的麻煩,回來告訴我。」賀椿傳音給小蜘蛛們。
除了留守的小圓圓, 其他六隻小蜘蛛全都興高采烈地迅速消失在走廊的邊邊角角,大王有令,它們要盡快把這座山頭給佔領下來。
剛才大王吃飯的時候它們就稍稍觀察過了, 這座山看著乾淨, 其實可多蜘蛛,這些可都是打聽八卦的最好下線。
賀椿目光與懷中小號阿蒙相對, 傳音給他:「師父, 我不知道你要幹什麼,但是真的沒必要。」
阿蒙:嗯?
賀椿示意等回房再聊。
之後兩人在支知的推薦下, 選擇了大院二進住宿樓位於三樓也是頂樓最左邊的一套套房, 正常的二室一廳,自帶廚房和洗手間,還有一正一側兩個觀景大陽台。
支知很熱心, 跟他們介紹了房中所有設施後, 說缺什麼都可以找他, 還留下了自己的手機號碼和兩個新手機。
支知正想著兩人會不會使用智能手機, 阿蒙從賀椿懷裡跳下來,一指大門:「出去。」
「是。」支知連猶豫都沒有,立刻像接到指令的最聽話下屬一般,非常乾脆地帶上門離開。
賀椿覺得支知的態度有點怪異,但以為是李衛國和胡少將的囑咐。
支知面對關上的大門緩緩吐出一口氣, 天知道後半程他是怎麼頂著那疤臉阿蒙的煞氣堅持到現在,他的腿在發抖有沒有?
能讓他差點扛不住的煞氣……對阿蒙的身份,他有了個可怕的猜測,如果真是那樣,那麼他就要重新估量那賀十一的重要性了。
屋內,正在檢查冰箱儲備的賀椿一轉頭就看到已經恢復成年體態的阿蒙。
「你剛才想跟我說什麼?」阿蒙對陌生的環境並不好奇,大馬金刀地坐在沙發上問。
賀椿取出一聽可樂扔給阿蒙,自己也取了聽,關上冰箱門,走到電視櫃那兒,屁股半坐在電視櫃上,正面面對阿蒙,咔地打開拉環。
阿蒙在巡邏艇上也喝過可樂,並不喜歡那個味兒。這種飲料喝多了會上癮,但對於初次品嚐的修真者來說味道有點過於刺激和怪異。
「地球人常用這種飲料?怪不得骨骼那麼酥脆,體內血管粘滯成分也高。」阿蒙把可樂放到一邊,這種飲料再有毒害性對他和賀蠢蠢也沒有影響,他只是奇怪地球人會把這種傷害身體的飲料當作常用飲品。
賀椿聳肩:「口味好的食物和飲料通常都不太有營養,且吃多了對身體都有一定害處。但是人類最長也就能活一百歲出頭,大家都知道健康很重要,可幸福感也很重要,而口腹之慾就是人類最容易體會到幸福的來源,也是最容易被滿足的。」
阿蒙沒有接話,也沒有打開可樂,場面變得有點冷場。
與此同時,前樓辦公廳會客室。
「覺得工作環境如何?」李衛國笑著問。
傅逸身體筆直地半坐在沙發上,「很好。」
「我認識你父親,他的工作能力很強。」只是腦子不清楚,年紀大了更是犯了糊塗。
「謝謝。」
「你能做到這個地步很不容易,很少有人能像你這樣被打到谷底還能自己一步步爬上來,國家不會不允許個人有自己的小心思,任何人都有私心,但只一條,無論是誰,只要他是華夏人,就必須承認以及做到不可讓國家領土分裂,不管他有什麼樣的理由。我想我也不需要跟你說明國家弱小和混亂只會造成他人欺凌和踐踏,不管關起門來怎麼鬧,出事時還是要一致對外這些話。」
「當然。」傅逸明白對方是在警告他,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會多想很多,可現在他已經有了不同的發展道路,眼界早已超過國家這個狹窄界面,所以他只淡淡地回覆:「我明白。」
李衛國語氣變緩,開玩笑地說道:「他們說你有些特殊能力?」
傅逸臉色未變,也沒有回答。
李衛國笑笑,「不用緊張,你是把能力用在工作上又不是用在破壞上,這也是你會被調進這個專案組的原因之一。你認識那個叫賀十一的孩子?」
肉戲來了。傅逸被請到這間會客室時就明白會被問到什麼事,而他已經做好準備。
「不,我不認識他,但我認識一個和他長得很像的人。」
「哦?能知道是誰嗎?」
傅逸慢慢慢慢吐出了兩個字:「賀椿。」
「賀春?」李衛國敲敲額頭,身體後仰靠到沙發上,「這個名字我似乎聽過,讓我想想……」
傅逸:「賀椿,椿樹的椿,三級警督,二十一歲從公安大學畢業,畢業後即開始臥底任務,之後十二年共完成大小一共六次臥底任務,最後一次臥底天牛幫,也是後來被國家接手的天牛集團。十一年前,他在天牛集團掌握一定證據後,向國家上級部門實名舉報傅元洲一干高層幹部的叛國行為,被打擊報復。
傅元洲等人為了得到他掌握的證據,巧立罪名把其關入精神病院刑求折磨。可是傅元洲等人沒有料到的是,賀椿此舉就是為了吸引他們的目光,把所有注意全部拉到自己身上,暗中卻暗渡陳倉,另外安排了可信任的人傳遞證據。兩年後,賀椿逃出精神病院,撞開我強行進入蟲洞後失蹤。」
李衛國坐直了身體,他想起賀椿是誰了,那可是扳倒傅元洲一系官員的最關鍵人物,雖然後期辦案人員都沒有見過此人,但他提供的證據和線索卻極為有效,但他最後看到案情陳述上明明寫著賀椿已犧牲。
後來賀椿進入蟲洞的事情他並不清楚,蟲洞的事從頭到尾都不歸他管轄,他清楚其中一些重要事情,但一些旁枝末節他就不清楚了,比如最後進入蟲洞的人員名單到底有誰他就不知道。
不過他看過專案組所有成員資料,傅逸的資料中確實有關於他曾經報名蟲洞志願者這一行字。
「你說賀椿撞開了你?在你即將進入蟲洞的時候?」李衛國饒有興味地問道。
傅逸垂下眼瞼,遮住眼中無法克制的痛苦,「是。」
「他逃出了精神病院,沒有向上級部門申冤,沒有要求復職,也沒有逃個無影無蹤,他最後的選擇是……代替你去死?他知道你是傅元洲的兒子嗎?」李衛國總結得一針見血,他現在很想把傅逸的檔案再拿來看一遍,也許他疏忽了什麼?
傅逸心臟痙攣,雙手平攤在大腿上,面無表情地回答:「知道,如果您看過我的檔案就會知道在他臥底天牛集團期間,我也被傅元洲派到天牛集團調查暗中調查他的人。」
李衛國挑眉:「臥底查臥底?」
「是。」
李衛國再次把身體後靠,「你查出了賀椿,但也和他產生了感情。」
「是。」
「愛情?兄弟情?」
傅逸垂眸。
李衛國卻像是明白了。他這輩子見得太多聽得更多,下屬喜歡同性對他來說只要不影響工作,他管他下屬是跟男人睡還是跟女人睡。他也不想深究傅逸和賀椿之間的恩怨情仇,只看傅逸現在稱呼他父親都是直呼名字就知道,那幾年中肯定發生了很多事情,而那個叫賀椿的臥底警察顯然就是導致他們父子反目成仇的關鍵。
但現在情況特殊,賀十一的存在目前對國家很重要,傅逸身為專案組成員之一,如果他和賀十一之間鬧出什麼事情,倒霉的十有八/九會是政府,這也是任何單位都不興辦公室戀情的原因。
「小傅,你今年有三十五了吧?」
「是。」
「小十一今年似乎才只有十五六歲。十五六年前,賀椿多大?二十八?倒是有可能生出這麼大的孩子。年齡恰當,容貌又極像,你覺得賀十一是賀椿之子?」
傅逸懷疑賀十一就是賀椿的信念動搖了,會不會他太想要賀椿回來,而那個少年又太像賀椿,所以才會產生錯覺?其實他們根本不是一個人,而是……父子關係?
被李衛國這麼細細一分析,他越想越覺得這事真的很有可能。
十五年前,他剛進入天牛集團臥底,如果賀椿那混蛋在那時就和其他女人生了孩子再因為臥底身份秘密藏起來,這簡直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情。
一想到賀椿那時就騙了他,傅逸就很想把那混蛋拖出來再狠虐一遍。他為了那人,反抗父母,死活不肯去相親,連借腹生子都不願意,可那混蛋竟然已經先有了兒子!他還敢騙他,說在他之前沒談過戀愛更沒有那方面經驗。
你娘!賀椿你這王八蛋老牛吃嫩草也就罷了,還敢背著我娶老婆生兒子?!
「我不知道。」傅逸控制著自己的聲音,不想讓任何人聽出他的虛弱和極致憤怒。
李衛國卻沒有放過他:「那如果賀十一真的是賀椿的孩子,你會怎麼做?」
他就是賀椿本人,他不是賀椿的兒子!傅逸心中抽痛到極點,原來被人背叛是如此痛苦嗎?只要一想到賀椿隱瞞他另有妻兒,他就……!
不,那王八蛋不可能對他做出這樣混蛋的事情。那人缺點一堆,但他還不至於沒品到在這種事情上欺騙他。
那人年齡雖比他大了九歲,但在床上也不像是有經驗的樣子,就只會口花花,一到實際操作,他隨便折騰兩下,那人就受不了了。
可如果賀十一真的只是賀十一,不是賀椿本人呢?
傅逸拒絕去想這個可能,他好不容易才見到希望,誰在這時候毀滅他的希望,他就毀滅整個世界。
李衛國心中忽然一驚,就在剛剛的一剎那,他似乎感覺到對面坐著的青年整個人都被黑氣籠罩了,但等他定睛看去,卻什麼都沒有看見,沒有黑氣,青年仍舊背脊挺直、目光清正、端正地坐在沙發上。
「傅逸,我最後問你,你在見到賀十一後能冷靜做事嗎?如果不能,我就只能把你調出專案組了。」李衛國說出這句話時已經多方權衡利弊,他想過現在就把傅逸調出,但轉念一想,賀十一身世成謎,想要知道他的底細,也許留下傅逸能產生奇效?
當然,如果事情發生到後來變得不可控後,他會立刻把傅逸從專案組裡調出。
傅逸怎麼可能會願意在這時候離開專案組,他收拾表情,把自己外表做到最冷靜的模樣,回答:「我今天失態了,以後不會。」
之後,他又狡猾地加了一句:「除非他是賀椿本人,否則他長得再像,對我都沒有任何意義。」
李衛國任是腦洞再開,此時也沒有想到賀椿和賀十一會是同一個人,比起傅逸的懷疑,他卻差不多已經確信賀十一就是賀椿的兒子,就算不是,也有一定關係。
等傅逸離開後,李衛國立刻讓人把賀椿的全部資料給他送來,同時讓後勤組負責收集賀十一的基因,好和賀椿做對比。
傅逸走出會客室時想的事情和李衛國一樣,他也打算收集賀十一的基因和賀椿做對比,雖然他心中認定少年就是賀椿,但他還是希望知道兩者的真實關係。
如果、如果少年真是賀椿的兒子……,傅逸酷帥的俊臉一陣扭曲,愛屋及烏死也不可能,他只會想要殺了那個流著賀椿血脈代表著愛人背叛的男孩。還有那個疤臉阿蒙,更得弄死!
住宿區,賀椿和阿蒙的套房裡。
賀椿摸摸鼻子,不知怎麼的竟然無法繼續與阿蒙對視,目光不自然地避開,下垂,落在阿蒙赤裸的大腳丫子上。
阿蒙無論手指還是腳趾,指節都比較粗大,他的腳被一層古銅色的肌膚覆蓋,腳趾瘦長,沒有一根變形,不漂亮卻完美且充滿力感。
這是一雙可以上油畫的腳,只單單這一雙腳就霸道得要命。阿蒙其實是真正那種從頭髮絲到腳趾甲都充滿霸氣的人,偏偏他這股霸氣又收斂得很好。
不過他放出來的時候,那滋味對別人就不太美妙了。
「過來。」阿蒙開口。
賀椿腿一軟,幸虧後面有電視櫃撐著,沒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
阿蒙微皺眉,「我讓你過來。」
「您、您保證不揍我?」賀椿大著膽子偷偷觀察他師父表情。他師父好像還是第一次對他放出這種氣勢,以前他也撩撥過他師父,可阿蒙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怪異。
「你為什麼會認為我會揍你?」阿蒙單手放到沙發背上,一隻腳踩在茶几邊沿,那架勢妥妥的一個霸道無比的流氓老大。
賀蠢蠢特老實地說:「不知道,直覺?」
阿蒙似乎在笑,又似乎沒有,賀蠢蠢聽到他再次開口:「過來。」
這次,賀蠢蠢不敢有任何遲疑地老老實實地走了過去,不不不,他不是走過去,他是直接撲了過去。
這個前生今世只算地球年齡也已經四十近半的老男人,沒臉沒皮地當自己還是小孩子一樣,就這麼撲進了他師父的懷裡,嘴裡還特特特膩地叫了聲:「師父。」
準備跟蠢徒弟「好好談談」的阿蒙:……我是揍呢還是揍呢?
賀蠢蠢似乎知道他的打算一樣,越蹭越往下賴,很快就滑到了腰部,耍賴一樣抱著他的腰蹭個不停。
阿蒙眉頭忽然狠狠皺起,伸手就把某蠢貨給掀到一邊。
驚訝於自己的身體變化,阿蒙錯失了最好教訓徒弟的時機。等他回過神,就發現剛被他掀開的蠢徒弟就這麼四仰八叉地癱倒在沙發上,仰頭看著屋頂,表情像是在回憶什麼,嘴角還噙著一絲怪異的微笑。
「傅逸是魔修,已經結丹,頂多一年他就會被地球本源力量排斥,要麼死亡散功,要麼離開地球。他十成就是你這次的任務目標,你打算怎麼做?」阿蒙不想讓徒弟逃避,直接把問題摔到他臉上。
賀椿轉頭,嘟噥:「我猜到了,剛剛小蜘蛛們也告訴我他身上有魔氣。嗯,等找到豆豆他們,就讓他們來刷傅Boss。」
「我問的是你。」
「師父,我是真不知道該對他做什麼。」賀椿嘆口氣,單手摀住額頭,身體就這麼斜斜倒下來靠在他師父的肩膀上,「沒有看到他之前,我以為我會恨他恨得要死,我之前也想過要不要把他曾經對我做的事,全部原樣返還再乘以十。但是等真的看到他,我忽然發現……他麼的那小子弱得老子都提不起勁虐他!」
阿蒙正在上升中的怒氣值停止攀升,剛剛釋放出的一點霸氣和煞氣又慢慢收了回去。
「他是金丹期,真正實力比你要強出幾分。」
「是嗎,我沒感覺出來。」
「好歹也是散仙的分身,傅淵不可能不在神魂裡給他準備好一些頂級功法,收斂自己的修為只是最簡單的法術。」
「那還行,否則我揍他都覺得像是在虐菜,多不爽?他還只能在地球待一年?」
「嗯。」
賀椿直起身,「很好,那我只要把他爸那邊的勢力解決掉,我家人就安全了。」說完,他又扭頭問他師父:「他會去哪裡?地球的上界?」
「應該是某個修真中世界,不過他必須先感應到那個中世界,還要能找到直達的空間通道,如果找不到,他就必須強行破開虛空,但只金丹修為,如果沒有頂級護身法寶,這條路根本走不通。」
「但是有傅淵仙尊幫他,不管是現成的通道還是護身法寶,傅淵仙尊一定會給他準備好吧?」
阿蒙頷首:「最後的兩個分身,他當然會為其做好突破的完全準備,不過傅淵現在最難的不是幫助分身突破和離開地球,而是要怎麼才能讓對方心甘情願放棄自己的意識和他本體融合。你有沒有想過傅逸的願望會是什麼?」
阿蒙看著少年的後脖頸,皺眉壓下不應該有的騷動。
賀椿認真思考,他第一個就把自己排斥在外,傅逸上輩子那樣對他,用腳趾頭想也不可能把放棄自己意識的唯一願望放到他身上。如今傅逸還會找他,想要和他談話,大概是仍舊氣不平吧,那小子的氣性真的太大,表面酷哥,內裡斤斤計較,心眼不比針尖大多少。
而他和傅逸相處的那幾年,又特意把那小子的脾氣寵得更壞,如果他們沒有後來那些事,如果傅元洲不是傅逸的父親,他們應該可以就那麼打打鬧鬧地過到老。傅逸那小混蛋心裡其實也清楚,他那脾氣和性子,大概也只有他能包容還能寵他一輩子。
「有時我想,我可能對他還是不夠瞭解。就比如打死我也沒想到,他後面會幹出那麼瘋狂又變態的事情,剛開始認識他的時候,他也沒表現出那位危險的特質啊。」賀椿嘖嘖嘖,撓撓腦瓜子,又順手捏捏他師父大腿:「您說,傅逸後期那麼變態會不會跟那位仙尊有關?」
阿蒙大腿肌肉緊繃:「你知道人為什麼只能記住一世嗎?」
「因為記得太多會錯亂會發瘋會無法承受?」他有兩世記憶兩個家庭就很頭大了。
阿蒙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伸手摸了摸徒弟的脖子。
沒想到這懶東西就這麼順勢倒入他懷中。
阿蒙一頓,摟住蠢徒弟道:「所以很多修者都喜歡修忘情道,他們認為記憶和情感是阻礙他們得到大道的最大障礙。而九煉分身大法就是一種極端的修行,體會九倍加上本體就是十倍的記憶和感情,再摒棄,從紛雜中凝練出新的自我。
可是我跟你說過,這條道並不容易走,很多修煉此法的修者,融合兩三具分身後就開始出現精神崩潰的徵兆,傅淵他已經融合了七具分身,偏偏傅逸這具分身又有了自我意識,傅淵不融合這具身體也就罷了,如果融合……」
阿蒙沒說完,他忽然想到一個很討厭的可能。如果說傅淵之前融合分身記憶就像是壓縮,更強行把那七具分身的感情記憶全部抹殺,可是記憶沒了,感覺還在,傅淵累積了那麼多愛和被愛的感覺,卻因為找不到合適的雙修道侶就那麼一直憋著。
如果他融合傅逸,而傅逸的願望就是讓賀椿成為自己的永世道侶,那麼賀椿勢必會成為傅淵的執念!而這股被積壓、壓縮了這麼久這麼多的感情全都化作對賀椿的執念,再全部爆發開來……
阿蒙臉黑了,他不喜歡有人打他徒弟的主意。
但以他對傅淵那個不要臉的瞭解,如果對方察覺傅逸的願望就是蠢蠢,肯定會恬不知恥地立刻宣佈賀椿就是他的弟子,繼而以師父的名義逼迫賀椿雌伏。
這麼一想真的好不爽!哪怕有他在,傅淵別想動賀椿一根手指頭,但是只要想到以後會有個比傅逸更渣更變態還頂著修者界第一修名頭的跟在他徒弟屁股後面,還會趁他不注意就想抓跑他徒弟,阿蒙就比被逼吞了一堆靈氣還要膈應。
那要怎麼做才能徹底避免蠢徒弟被人肖想?
不如我自己收用了。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阿蒙就再也無法阻止它在腦中蔓延。
嗯,這樣最好,把蠢徒弟渾身都染上我的味道,給他從靈魂到身體都打上我的標記,讓每一個看到影像的六界修者都知道賀椿是我的人,以後魔界和正修們幹架都會特有理由:揍小三啊揍小三!
賀蠢蠢還在分析傅逸的願望會是什麼:「他已經是金丹期魔修,能做到的事情很多,就算他平時為了不引起地球本源力量排斥不得不壓制修為,這地球上能敵得過他的單人力量也不會超過五指之數,如果地球上還有其他隱藏的超人的話。那麼他的願望肯定是他的能力無法達到的,那麼什麼樣的願望是金丹魔修都無法做到的呢?」
「好了,你不用再去想他的願望是什麼,比起滿足他的願望,還有一個最簡單的方法。」阿蒙低頭,嘴唇在少年額角有意無意地擦過。
心自在的人,身份切換起來毫無壓力。
賀蠢蠢被師父難得的親暱感動,握住他圈到自己腰間的大手,傻乎乎地抬頭,「什麼方法?」
阿蒙把少年又往自己懷裡撥了撥,特別特別不懷好意地說:「殺了傅逸。讓任務目標消失,讓所有歷練者都無法完成任務。所有歷練者都失敗了,自然也就沒有贏家。傅逸一死,你只要和其他人專心收集掉落在地球的天外妖魔物品就好,這樣還能提前解決地球的麻煩。」
賀蠢蠢怦然心動,是啊,這個方法再簡單不過了。不過這麼幹會被傅淵仙尊追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