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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蠢徒》第199章
第198章

 冰冷的帶著黏液的長舌觸及他的脖頸, 順著他的脖子往上舔。

 賀椿手抓著紙符慢慢從懷裡一點點抽出。

 不知道是不是味道不夠好, 那東西發出了一聲類似噴嚏的不滿聲,原本只是舔/舐的長舌突然如利器般彈起, 舌尖直插賀椿太陽穴。

 危險!賀椿憑藉直覺,頭部迅速扭到一邊,同時左手飛快地從懷中抽出, 兩指一錯撕裂符紙。

 「閉眼!」

 有些想要偷偷睜眼和已經睜開眼睛的苦力聽到這兩個字, 下意識地合緊眼皮。

 瞬間,符紙亮起宛如小太陽一樣的極度刺眼光芒。

 「咿——!」一聲尖銳的叫聲刺破了工棚中所有苦力的耳朵。

 賀椿顧不上捂耳朵, 閉著眼睛, 雙手用力一推,腰部使力, 一個鯉魚打挺從地鋪彈起, 彈起同時,腳尖已經發力,嗖地就躥到了已經敞開的工棚門口。

 工棚中的苦力這時也再也裝睡不下去, 當第一聲刺破他們耳膜的怪叫響起時, 他們就跟著發出了慘叫。有那不聽話, 不巧看到光芒的人, 更是雙眼流淚,直擔心自己眼睛要瞎掉。

 「不——!瘸十一,救救我們!」

 賀椿腳步一頓,身體就地一滾,放棄了逃出的機會。

 「啪!」被惹怒的東西長舌用力射出, 舌尖插入地鋪。

 烏黑的蓆子和地面生生被鑽出一個洞。

 「咿!」那東西發出憤怒的怪叫。

 睡在賀椿旁邊的大壯連滾帶爬向旁邊跑。

 旁邊的苦力也紛紛爬起來往邊上擠,推搡中有人跌倒,有人嚇得大叫。

 這時,那刺眼至極的耀眼光芒已經消失。

 極致的光過後就是極致的黑暗。

 「我的眼睛!我的耳朵!」有苦力在大聲慘嚎。

 「安靜!」賀椿低喝。

 可哭嚎的苦力並沒有聽他的,可能被嚇壞了吧,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啪!」很不喜歡人類哭嚎的那東西被惹怒,長舌再度彈出。

 慘嚎的苦力眼睛瞪大。

 刺溜。長舌拔/出,被鑽了一個洞的腦門中只流下了一點鮮血,裡面的腦漿已經全部消失。

 慘嚎的苦力倒下。

 那東西吃了一個腦子還不夠,長舌再度彈出,再次射穿一個發出哭叫的苦力的腦袋。

 第二個、第三個……

 不知何時,漆黑的工棚內再度變得極為安靜,只有被壓抑的呼吸聲悄悄地起伏著。

 賀椿睜開眼睛,等眼睛適應了黑暗的光線,藉著敞開的大門,隱約可以看出周圍的影子。

 這個工棚內發出的動靜絕對不小,只那刺耳的尖叫和苦力們的叫喊就足夠傳出老遠。

 可是周圍的工棚都極度安靜,沒有人在外面走動,更沒有人過來查看。

 賀椿側頭,他最邊上的苦力靠在牆壁上緊緊捂著自己的嘴巴,雙眼眼淚流個不停,半張露出的臉上全是極度的恐懼。

 這個苦力年齡並不大,粗糙的皮膚看起來像二十出頭,但他還帶著稚氣的眼神說明他也許才只有十六七歲。

 賀椿從私心來說並不喜歡這工棚裡大多數苦力,誰也不會喜歡排斥自己的人不是?但是他也無法眼睜睜看著他們去死。

 如果他剛才跑出去也就算了,可是他放棄了,剛才他出於求生本能只想著逃跑,可當他被大壯喊了一聲後,後天培養出來的道德觀讓他怎麼都無法放棄向他求救的無辜者。

 還有三張符,剛才的閃光符是他利用閃光彈原理自己琢磨出來的符籙,符紋運用並不算困難,也不需要多少能量,用在出其不意和逃跑上有奇效。

 剩下的三張符,分別為能破除邪妄陰鬼的三陽符,具有最簡單迷惑作用的初級迷幻符,以及一張只能打一個響雷卻毫無實際作用的響雷符。

 電光石火間,賀椿已經想出要怎麼利用這三張符給眾人創造逃跑的機會。

 賀椿原本想提醒眾苦力,到時他喊跑的時候就一起跑,可一看那不算寬敞的門,他收回了打算。

 如果他現在提醒,到時候所有人都會做好準備,可是在沒有秩序的情況下,除非反應最快的,大多數人一起發力跑很可能會被堵在門口。

 賀椿猛地向屋中那一團黑影撲出,在他撲出的同時,他已經撕開響雷符扔了過去。

 「轟隆」一聲雷鳴巨響,驚起一片大叫。

 那東西感覺到賀椿撲向它,長舌已經向賀椿射出,可驚雷響起時,這東西也被驚得身體一頓。

 賀椿趁此機會,身體一百八十度地往後仰倒,雙膝屈地藉著慣性仍舊往前滑行。

 到了那東西身邊,賀椿上半身一滾,右手中的迷幻符啪地貼在那東西身上。

 就是現在!「大壯,跑!」

 趴在賀椿發頂看戲的小圓圓:啊呀呀,這人好厲害啊,看來不用我出手了,會畫符,會用符,動作還這麼快,這人真的不是大王嗎?

 人堆中的大壯聽到自己的名字,神經緊張下猛地跳起,可他旁邊的人在聽到有人叫大壯跑時竟下意識伸手去拉扯大壯。

 想要跑起來的大壯被拉倒。

 其他人這時也反應過來了,紛紛爬起來就向外跑。

 大壯破口大罵,扯倒他的人已經爬起來向敞開的大門跑去。

 大壯又氣又急,就怕自己被剩下,結果忙亂下竟然爬了兩次沒爬起來,急得他都要哭了。

 一隻手抓住他的胳膊,熟悉的嗓音在他耳邊響起:「跟我來!」

 賀椿左手抓住大壯手臂,兩腳下去,踹碎了本就不怎麼結實的土牆,拉著大壯就跑。

 又多出一個出口,可工棚中竟然還有苦力沒有逃出。

 那都是嚇軟腿的。

 賀椿回頭,看到之前那半大少年隱約還窩在牆角,無奈,他把大壯用力一推,暴吼:「快跑!跑得越遠越好!」

 賀椿回頭鑽入工棚,繞過被迷幻符暫時迷惑的那東西,抓起牆角那被嚇軟腿的少年就往外面拖,經過另一個抱著屍體哭的苦力時,直接把人扛上肩頭。

 等跑出工棚,賀椿把兩人往地上一扔,怒喝:「還不快跑!再傻愣著沒有任何人能救你們!」

 那少年抽噎一聲,連賀椿的臉都沒來得及多看,跌跌撞撞地爬起來就往人多的地方跑。

 另一個人被摔到地上,聽出賀椿聲音,竟然伸手就去抓賀椿的褲腳,嘴中同時哭叫道:「都是你!龍爺看中的明明是你!你只要乖乖地讓龍爺吃飽就好!你為什麼要害龍爺,為什麼要躲避!都是你,我哥就是你害死的!」

 賀椿一腳把此人踹出兩尺遠,屁話都不願跟他說,轉身就跑。

 他自己弄出來的符自己知道。除了三陽符還有一點殺傷力,那迷幻符頂多能讓意志不堅定的人迷糊一陣子,對上怪物,天知道能迷惑它多長時間。

 那人趴在地上連連咒罵,但不到片刻,他也爬起來向遠處跑去。

 賀椿不是不想殺掉那怪物,但之前他推開那個怪物時就感覺出來不可力敵。

 他前面兩次都是靠出其不意才能佔那怪物一點便宜,別看那怪物暫時被迷幻符給迷住,但只要有人稍微動它一下,哪怕是殺氣,都可能引得那怪物從幻境中醒來。

 賀椿自認殺不了那怪物,現在他手上除了一張三陽符也再沒有任何能對付怪物的手段,不跑留著給怪物做人腦羹嗎?

 至於怪物從幻境中醒來後會不會大肆肆掠整個碼頭,那就是他管不到的事情了。

 不過只看只有他們一個工棚的人逃出來,其他工棚在這麼大動靜下竟然還沒有任何反應,他們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碰見這種事,而且已經形成了應對的經驗。

 當夜,賀椿沿著河岸拖著一條腿一口氣跑出了五十里地。

 賀椿不知道的是,在他跑後沒多久,一個黑衣人出現在工棚中。

 那黑衣人看到佇立在原地不動的怪物,輕輕咦了一聲。

 這倒是個好機會。

 黑衣人多少次想殺死這沒有多少人性只有本能的同伴都沒找到機會。

 別看這傢伙已經只剩下本能,但並不比他弱多少。

 如果是真刀實槍和對方拚搏,他就算贏了也是慘勝,太不划算,還容易被黃雀佔了全部便宜。

 但如今,哪怕對方只是暫時被迷惑住,也足夠他……

 黑衣人手一揚,一道寒光劃過怪物脖子。

 「咕咚!」怪物腦袋落地,同時甦醒過來。

 黑衣人一腳踩爛那怪物腦袋,怪物彈出的舌頭軟軟垂到地上。

 奇怪的是,被砍頭的怪物身體中並沒有冒出血液。

 黑衣人靠近怪物身體,下巴動了動,突然張大。

 咔嚓咔嚓,幾口下去,黑衣人竟把那怪物剩下的軀體全部給吞吃了。

 黑衣人吞下怪物軀體,張的比頭顱還大的嘴巴恢復原樣,掏出一枚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擦嘴巴,又擦擦手,姿態優雅無比,帶著那麼一點特意被培養出來的大家族公子范兒。

 最後黑衣人就用那塊手帕裹著地上怪物的舌頭,把它被踩爛的腦袋拎起來,走了。

 一直到天大亮,各工棚才有人小心翼翼地探出頭,慢慢地從工棚裡走出來。

 等包工頭王大聽到消息趕過來,原本逃走的苦力已經聚攏回大半,他們都沒逃遠,就分散在碼頭四處。

 大壯被人推出來去查看那更加破爛的工棚。

 大壯恨恨地吐了口唾沫,顫著膽子走近工棚,小心往裡扔了塊石頭,身體肌肉做好了隨時逃跑的準備。

 見裡面沒什麼反應,王大等人逼著大壯伸頭進去看。

 大壯心裡罵死這些人,但他一個人孤立難支,只能小心伸頭進去。

 「沒有!已經走了!」

 大壯的確定聲讓圍觀的苦力們發出了大大的歡呼。

 王大這時候才在手下的簇擁下靠近工棚大門。

 見工棚裡只躺著三具屍體,所有看到的人都不禁吐出了一口氣。

 這次恐怕是龍爺出現損傷最小的一次。

 王大當著眾人面詢問大壯及其他苦力關於昨晚的事情。

 苦力們七嘴八舌一通說。

 王大越聽臉色越怪異,圍觀眾人也面露異色。

 王大確認一般問:「你們說龍爺最初看上的是那個瘸子,但那個瘸子不但沒有被龍爺弄死,他還弄出了一些修龍者手段,創造機會讓你們全都逃了出來?」

 大壯與有榮焉地挺起胸膛:「對!就是我那瘸子兄弟,真正是人不可貌相。」

 「修龍者!」多少人倒吸冷氣。

 「竟然有修龍者來做苦力!」

 「笨,人家那叫紅塵歷練。」

 「誰能想到一個普普通通的瘸子竟然是修龍者。」

 「其實吧,我早就看出那瘸子不普通,你們見過哪個瘸子力氣那麼大,瘸著腿還能走那麼快?」

 之前罵過賀椿的苦力臉色慘白,他昨晚竟然罵了修龍者。也虧得那修龍者脾氣不錯,被他那樣罵也只踹開他,沒真要他的命。

 大壯此時眉飛色舞,再沒有剛才的不願和怒火。他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修龍者手段,只是見識廣泛的王大這麼說了,他才知道瘸十一是修龍者。雖然瘸十一對他只是個過路客,但以後說出去他大壯也是和修龍者一起吃過飯、睡過同一張床,還稱兄道弟過的人,怎麼都倍有面子!

 王大也在心中慶幸,他和那修龍者說話時雖然嚴厲了一點,但他沒剋扣對方一文銅錢,更沒打罵他,想來對方也不會為了他這樣的小人物回頭再來教訓他。

 「好了!別多說了,既然是修龍者和龍爺之間的事情,我們這些凡人就別多管,更別到處亂傳。今天大家都去龍王廟燒柱香,感謝他老人家保佑我們平平安安。」

 「對對對,得去龍王廟燒香才行。」

 過沒兩天,又有人在雜林中發現二賴子屍體,因為很多人都知道二賴子要對外鄉來的瘸子下手的事,這時幾乎所有人都認定二賴子這是想對修龍者下手不成,反被修龍者給幹掉了。

 於是二賴子之死就這麼不了了之。

 過沒多久,有人在查某件事時查到了二賴子頭上,聞說二賴子已經死去,竟然還硬是找到二賴子的埋屍地,把屍體挖了出來。

 那人在二賴子身上檢查一通,詢問王大等人,給二賴子斂屍時有沒有發現什麼,如果有,交上來必有重賞。

 王大等人互相作證,紛紛表示二賴子死時身上連半文錢都沒有,苦力們也沒多餘的錢給二賴子辦喪事,他家人也沒人過來管他,就只能讓二賴子穿著原來那一身,用破蓆子一裹挖坑埋上了事。

 那人又問二賴子是怎麼死的。

 王大等人不敢不說實話,就說出了他們的猜測。

 對方一聽二賴子死亡之事竟然跟一名修龍者有關,問得更加細緻,還當場按照王大等人描述畫了一張草圖讓他們認。

 同一時間,賀椿已經來到了龍棲城外。

 因為他的腳不適合趕路,他就找了一艘前往龍棲城的小商船,以免費幫他們做飯為代價,求他們捎帶他到龍棲城。

 賀椿為安船主的心,就給自己編造了一個身世,假說自己是某大戶人家的廚子,因為得罪了府裡老爺新納的愛妾,主家就把他趕了出來,還把他多年存銀都給貪了。

 又因為那愛妾的兄弟在衙門做事,賀椿求告無門,且那家人心狠手辣,見他想告狀,索性逼得他在原鄉鎮裡找不到任何活計維生。

 無奈下,賀椿只能離開鎮子,可因為那家人阻礙,他連路引也辦不下來。

 最後賀椿被逼到快要餓死,只能就這麼逃了出來。

 船主聽他說得可憐,又吃了賀椿兩個小炒菜,覺得口味不錯,就同意了賀椿的交換條件。不過他也怕惹麻煩,讓賀椿就待在船艙裡不要隨便出來走動。

 賀椿就在船艙裡窩了四天。

 今天中午,商船到達龍棲城外碼頭,賀椿也要下船了。

 船主人還不錯,看賀椿身無半分財物,就給了他二十個銅錢,還給他準備了一塊硬硬的大餅。

 賀椿謝過好心船主,也沒推辭,接過銅錢和乾糧下了船。

 平常龍棲城只有身具路引的人和住在附近的居民才能進城。

 城衛們根據口音和進城者神色來判斷對方到底是不是本地人,他們的眼睛和耳朵都很尖,極少有能瞞過他們的偷機者。

 但這段時間育龍會召開,為了方便一些從深山老林、犄角旮旯出來尋找成龍機會的未來龍子龍女們,也因為來往人數實在太多,龍棲城便不再設置關卡,任由人們自由出入。

 可就算如此,城門口仍舊熙熙攘攘、來往人群絡繹不絕。

 城門口,寒豆豆滿臉寒霜地坐在車廂裡等待管家去打聽消息。

 那天,他醒來就變成了一個伯爵的小兒子,他還沒有瞭解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那家人就匆匆把他送上了一輛馬車,讓管家帶著一群奴僕送他和兩個兄長一個姐姐前往龍棲城。

 據說,每十年,他們這些人家都會送自己的子女去育龍會碰機會,不管嫡庶男女,只要在二十歲以下,哪怕只有一個人能夠被看中,那對家族都是有大大好處的。

 奇怪的是,你想不送還不行。如果被升龍路和化龍池兩大門派發現有爵位在身的官員隱瞞家中適齡子女沒有送去育龍會,那麼這家人必定會倒大黴,輕則喪失地位和一切財富,重則一家子就此不見的也有。

 所以每到育龍會的時候,各地子爵以上的貴族家中都會鬧騰一陣子。

 變成這伯爵家庶子的寒豆豆,與嫡子的兩個哥哥和同是妾生子的姐姐處得極差。

 寒豆豆生下來就是少宮主,從小就被養成了極霸道的性子,也就是後來遇到多事又喜歡小孩的蠢蠢,他才沒往蠻橫少爺的道路一奔不回頭。

 如今,突然被扔到這麼一個地方,突然就變成了另一個人,還是個常年受氣包,實際年齡七歲半,但被他蠢蠢爹慣得只有三歲的熊豆豆哪還能忍得住自己的性子?

 偏偏他那幾個兄姐也不知道這具身體換了主人,對他也跟以往一樣惡形惡相。習慣了被他蠢蠢爹萬般疼愛的寒豆豆當天就爆了,也不管自己武力值已經近乎零,抓起手邊茶壺就往他大哥頭上砸。

 那之後,那個修羅場啊,甭提了!

 寒豆豆就算沒了一身修為,但他和蠢蠢一樣,意識還在,小身體靈活滑溜得像條魚。

 被他砸破腦袋的大哥追著他打,他能反過來把人推進池塘裡。

 他二哥要來教訓他,被他揮舞著雞毛撢子打得直叫娘。

 等他這具身體的爹娘真的被叫來後,寒豆豆嘴巴一癟,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哭得比誰都委屈,不過只要仔細看了就會發現他一滴淚都沒流。

 寒豆豆把茶水倒了滿臉,誰也看不出他到底有沒有流眼淚。

 他那個同樣妾生子的姐姐在旁邊細聲細氣地跟伯爵爹和伯爵夫人請罪,話裡話外都是告他黑狀。

 熊豆豆火氣上來,才不管那是女人,抓起雞毛撢子沖上去又是一頓抽。

 那十歲出頭的黃毛丫頭被他抽得滿地打滾,直叫饒命。

 他那伯爵爹和伯爵夫人當場就發了火,尤其兩個兒子都吃了大虧的伯爵夫人真正恨不得打死寒豆豆才好。

 寒豆豆寧折不彎,瞪著這家人跟看仇人似的。

 最後還是那伯爵爹說育龍會召開在即,任何一個孩子都不能少,乾脆就提前把幾個孩子全部扔上馬車,好眼不見心不煩。

 那伯爵夫人氣不過,叮囑了幾個僕人,要在路上給庶子的寒豆豆一點顏色看看。

 寒豆豆吃了一點虧,他二話不說,晚上趁著所有人睡著,拿車上的爐子把所有人的馬車給點燃了。

 還好管家比較能幹,帶著僕人把剛起的火勢給滅了。

 管家想要找凶手,寒豆豆把來抓他的一個僕人當場捅死,還把人的臉部給戳成了爛肉,直把他兩個哥哥嚇得狂吐。

 比較有見識的管家見他這樣,竟然恭恭敬敬地請他上車,之後再沒有任由僕人做任何手腳。

 寒豆豆見吃喝和鋪蓋變得正常,也沒再鬧事。他跟管家打聽了育龍會的事,心中不由抱著也許能在這裡見到蠢蠢和其他小夥伴的想法,就沒有設法逃跑,而是乖乖地跟車來到了龍棲城。

 「少爺小姐,老奴已經讓人打聽好,我們這樣的人家有固定去處,煩勞少爺小姐再忍耐一會兒。」

 老管家把這話分別和四個少爺小姐說了一遍。因為整個龍硯池的貴族很多,每次接待這些貴族子女的地點並不固定,需要到達舉辦育龍會的城市才能知道確切地點。

 這些常識來之前早早都有人跟他們說過,但剛來沒多久又沒了親娘的寒豆豆一點不清楚。

 「知道了,幸苦管家爺爺。」寒豆豆牢記蠢蠢說的要對服務人員有禮貌,別人幫他辦事要說謝謝的事,不是很真心地撩了管家一下,隨後就摸摸顛得難受的小屁屁,站起來,掀開車窗簾,往外看了看。

 老管家很微妙地彎了彎嘴角。

 外面人很多,灰塵不小,寒豆豆看了一會兒就沒勁,隨手又把簾子放下。

 經過馬車的賀椿心中莫名觸動,下意識轉頭向馬車看去,但只來得及看到小孩的半張側臉,隨後那車窗簾就被放了下來。

 賀椿嘆口氣,他想他家的小豆豆、小千金、小螃蟹,還有大阿蒙了。就連那個沒有自己身體只有靈魂、沒事就喜歡在豆豆面前抹黑他的賽白澤,他也想。

 看那馬車的精緻程度,還有僕人們的表現,不像是單純的富裕人家,那小孩看著似乎比他家豆豆還小一點,雖然只看到半張臉,也能看出那孩子的瘦小。

 不知道能不能在這裡遇見豆豆他們?

 賀椿摸摸自己的臉,心想就怕他們對面也不相識。

 不知道這裡有沒有類似飛雪驚濤樓這樣的地方?如果有,他是不是可以放出消息尋找阿蒙他們?

 賀椿打起了一點精神,跟著人流進入龍棲城內。

 那排馬車在他前面進了城,很快就和人流分開,走向了另一條路。

 剛入城的大街最熱鬧,到處都是叫賣聲。

 有人經過賀椿會忍不住多看他兩眼。

 賀椿明白原因,下船前他剛拔過一次腳刺,可他已經習慣踮著右腳跟走路,這讓他的走路姿勢看上去有點奇怪,給人一腳深一腳淺之感。

 「小哥,你來龍棲城是找事做?還是想撞撞機會參加育龍會?」旁邊有路人跟他搭訕。

 賀椿轉頭,看到一名年過半百的老人。

 老人對他善意地笑笑,「小哥別擔心,小老兒不是什麼壞人,這段時間進城的外地人比較多,很多人都不知道進城後該去哪裡打尖住宿,更不知去哪裡找活做。除了那些有錢有勢的,很多人就算是來參加育龍會的,來到龍棲城後也沒什麼錢了,有人還是一路要飯過來。

 我們這些住在城裡城外的見多了你們這些外鄉人,就進城給你們帶帶路,幫你們介紹介紹活計。」

 賀椿坦言:「我沒錢。」

 老人笑:「現在沒錢沒事,以後有了再給我一樣。小老兒就住在南大街趙府巷口,你到那裡一問帶路的牛老兒,那裡的人家都認識。如果你是要找活做,還不用你給錢,看中你的主人家自然會付我中人錢。」

 「如果是帶路和問消息是什麼價錢?」聽說可以賒賬,賀椿來了點興趣。

 老人看這筆生意似乎有門,笑得越發和善:「不多,咱們按時間算,一個時辰一百文,如果是一天從早到晚只要三百文。這個價格是咱們這些老頭老太早就商量好的,全城統一價,保你童叟無欺。」

 賀椿笑出來,「好,還請老丈帶路。小子初來貴地,確實想試試機會,不過在這之前,我想看看修龍者都是什麼樣,還想知道他們平時進出的店舖和住的客棧一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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