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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蠢徒》第210章
第209章

 蛇殘聽下人們回報說兩位貴客已經不在客房, 而且哪裡都找不到他們時, 他並沒有覺得太驚訝。

 但是之後他收到了來自老祖蟠螭的密信,卻怔愣了半天。

 蛇二手指輕輕插入他的長發中, 「老祖有什麼命令?」

 蛇殘盤坐無語。

 蛇二沒再詢問,只用手指梳理著他的長發,並為他按摩頭部。

 久久, 蛇殘輕聲一嘆, 靠在了身後的蛇二身上,「有時候我會感覺老祖已經……瘋了。」

 蛇二眼中有譏笑, 語氣卻依舊溫和:「她被關了近一千兩百年, 這麼長時間沒能飛昇,那與坐牢有何區別?而且那裡除了她就沒有其他修者, 她又不是能安心修煉的主兒, 在那樣封閉的環境裡,只有一個人,會瘋一點都不奇怪。」

 蛇殘深吸氣, 慢慢閉上眼睛, 口中呢喃道:「當老祖想出偶身這個方法時, 我一直覺得這是我們離開龍硯池的最好方法。

 你看, 只要用一點自己的血肉結合一具普通人剛死的屍體,就能煉製出一具迷惑天道規則的軀體,然後我們就可以利用進入偶身的那個修者的身體離開龍硯池,還能帶走自己大部分血肉軀體,哪怕以後不能合體, 也能靠提取自身血肉精華,讓修煉之路變得更順更快。

 而且我們還能和龍硯池裡的龍血殘種繼續保持聯繫,讓他們提供高品質的龍血蛋草,這樣說不定我們還有機會繼續修煉龍身。」

 蛇殘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可世上真有這樣的好事嗎?一具偶身就是一條命,哪怕那只是普通人,再加上一個具有絕佳修煉天賦的天才,因果累積,得到的還不是自己的身體,這樣的我們真的能修煉到飛昇?最重要的是,目前使用了偶身的龍血生物已經不少,可是你看見誰成功離開了秘境?」

 蛇二沒有接話,因為沒必要。

 蛇殘睜開眼睛,眼神微惶然,「你知道那條像似鱷魚的四不像是誰嗎?」

 蛇二回答:「我記得你跟我提過,那位是魔界之主?」

 「魔界之主?呵呵。」蛇殘笑容越發古怪,「如果真的只是魔界之主就好了,我們老祖膽子太大,什麼人都敢招惹,連那位都敢牽連進來。我也管不了那許多,老祖說那位是魔界之主,我就把他當魔界之主看。那位對我印象不說多好,但也不至於太壞,我想他應該已經明白我不是主謀,也明白我的為難,現在我們只要繼續把偶身之事排除在殘種之外就好,不管其他龍血生物怎麼想,總之我們殘種絕不能使用偶身。」

 「是。」

 蛇殘抓住伸入自己衣襟的手,扭頭斜睨蛇二。

 蛇二被他看得心中一蕩,當即順勢就把他壓倒在蒲團上,順手把他的衣襟扯得更開。

 「別管那麼多了,我們還是按照原計畫,用龍血蛋草等其他修煉資源和那位魔主做交易,不管他是什麼身份,如果他想源源不斷地獲得龍血蛋草,肯定不會眼睜睜看著龍血殘種滅絕,只要他肯把他的氣息繼續附著在破界船上,一切都好說。

 你也不用怕他不答應,他身邊那名青年是關鍵,那青年看不出修為,但應該不高,應該很需要高品質的龍血蛋草,只要我們好好討好那青年……你看那青年對魔主多放肆,那位還那麼寵愛那青年,他們的關係說不定和我們一樣。阿殘,給我……」

 蛇殘忍住呻/吟,閉眼任蛇二在他身上施為。

 蛇殘和蛇二不知道,在他們翻雲覆雨時,一隻小小的鱷魚獸正扒在窗簷上看他們。

 鱷魚獸看兩蛇已經纏成一團,帶著一點點羨慕離開。

 賀椿感覺到他師父的氣息,回頭就見一隻小小的鱷魚獸飛到了他的肩膀上趴下。

 鱷魚獸伸出血紅的長舌舔了舔青年的耳垂,在得到蛇殘的一滴精血後,賀椿只要稍微沖一沖,就能妥妥進入煉體六重。不過有持續的高品質龍血蛋草供給那更好,徒弟的身體變得越強韌,他們才能纏鬥得更長久。

 「你幹嘛非要變成這個模樣?」賀椿被鱷魚獸舔得一陣陣酥麻,只覺得他師父的口水有毒。

 鱷魚獸在外面無法傳音給他,只能在頭頂上用黑氣組成字體。因為稍微強一點精神力量外洩都會讓這個秘境的境主查知,同樣他變成鱷魚獸也是這個原因。

 賀椿看到黑字,阿蒙說這樣可以冒充普通龍血獸,讓龍硯池境主察覺不到他的到來。

 賀椿:「你能冒充天外邪魔,也能冒充龍血獸,你……到底是個什麼?」

 鱷魚獸舉牌:不過改變能量構成而已。

 賀椿不再刨根究底,他師父到底是什麼,他以後總會知道,這老傢伙不說肯定有他的原因,也許是他的本體比較讓人難以接受?

 「我能內視嗎?」賀椿問。

 鱷魚獸再度舉牌:只要你能繞過你體內禁制,不讓下禁制者察覺你能使用修為和精神力。之前我以為你能力不夠,所以不敢讓你動手,但你連蟠螭的陣法都能輕易破除,你體內禁制對你應該也不是難題。

 賀椿略不服:「我連傅淵對我下的禁制都能破除,這裡的人能比仙尊還強?」

 鱷魚獸用小爪子拍他,頭頂黑字一串串冒出:傅淵那廝算什麼,好吧,他在下界確實很強,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體內的禁制與巫術有關,巫和修真者既有相同之處,也有不同。就連我把偶身中的禁制轉移到你體內時,都是直接把偶身打入你的身體。

 賀椿驚:「你說你把偶身弄到我身體裡了?」

 鱷魚獸點頭:對,就在你的右腳腳跟,我把它凝縮了。庚二教你的並沒有涉及巫術,你能破解傅淵的禁制,但不一定能完美破解巫術。更何況,這個禁制不止牽涉到你,還牽涉到其他人。我之前就跟你說過,如果讓施禁制者察覺有人能破解禁制,為了讓秘密不會洩漏,對方很可能會一氣銷毀所有偶身。

 賀椿本來就很謹慎,聽了阿蒙的話就更謹慎,「你幫我護法,我會小心,如果繞不開那禁制,我絕不會強攻。」

 阿蒙表揚地又舔了舔他。

 賀椿嫌棄他的口水,結果被他混蛋師父喂了一嘴。

 因為有過破除禁制的經驗,哪怕他現在體內的禁制與巫術有關,賀椿自信也能強行破除。不過他現在的目的不是破除,而是繞開,不驚動施術者。

 盞茶後,賀椿順利繞開禁制,內視成功,並重新與體內基台上的玉色小蜘蛛建立起聯繫。

 當賀椿看到玉色小蜘蛛的一剎那,小蜘蛛腳下突然射出八根造化絲,那造化絲自動編織成網,網住了賀椿靈魂。

 賀椿感到自己從自己身體裡浮了起來,低頭往下看,看到下方他自己的身體。

 只見他的右腳和腳踝出現了一些黑色紋路,他的腳跟處赫然還有一個人形的黑斑,想來就是阿蒙打入他體內的那個偶身。而那些黑色紋路大概就是巫術對他本身的侵襲。

 除右腳以外,他身體中其他沒有被侵佔的地方有著無數透明的造化絲。

 造化絲輕輕抖動。

 咦?賀椿這才發現那些黑色紋路並沒有侵入他的**,而只是腐蝕了造化絲。

 不對,應該說那些地方的造化絲幫他擋住了巫術侵襲,也許那些黑色紋路應該遍佈他全身,現在卻被造化絲困在右腳處。

 再看他上浮的靈魂和他下方的軀體,除了右腳有黑色紋路和黑斑的地方,他的靈魂和軀體之間有無數造化絲相連。咋一看就好像他的右腳暫時被排除在了他的身體之外。

 賀椿見此情形心中一動,這樣的情況下,他是不是可以動用修為和精神力,而不會讓施術者察覺?

 賀椿試著勾勒符紋,符紋一次成功,天地能量隨著他勾畫符紋不斷湧入符紋中。

 右腳處的禁制靜悄悄的毫無反應。

 反倒是之前吸收的那滴蛟龍血開始翻騰,似乎想要闖出他的身體。

 想跑?進入他的身體就是他的東西,還想跑?

 正好他也要把這滴蛟龍精血好好消化吸收一番,擇日不如撞日,那就現在吧。

 賀椿沒有盤膝坐下,他習慣性地畫符入定。

 為了保證最佳吸收效果,這次他選擇了專門防止能量逸散的符紋。

 鱷魚獸看到青年就這麼入定,挑挑眉。他一向都知道他這個蠢徒弟賊膽大,但敢在知道巫術禁制的厲害後還敢這麼放膽施為,十有八/九他一定是有了絕佳對付禁制的辦法。

 是造化絲的功效麼?

 鱷魚獸身體變大,把青年圈到自己懷中,做好了完美防護。他就是因為知道青年身體中有造化絲,才敢把那偶身完整打入青年身體。而事實結果證明他所料不錯,那造化絲果然起了隔絕和保護本體的作用。

 整整三日夜過去,賀椿才從入定中醒來。

 一醒來就看到超大的鱷魚獸正瞪著一雙眼睛,極為貪婪地看著他,那表情都快流口水了。

 當然在別人看來,鱷魚獸還是那麼冷血殘忍死人臉。

 鱷魚獸用力拍打尾巴:蠢徒弟煉體六重了!煉體六重!之後無限重複。

 賀椿搞不懂他師父在激動個啥子,他還以為他入定只過去一瞬,等阿蒙告訴他時間已經過去三天,青年頓時急了,忙內視基台。

 還好,代表寒豆豆等人的小襪子都在,光芒有點微弱,但生機還不到滅絕的地步。

 只是比起找到寒豆豆等人的原身,找到他們的靈魂更迫在眉睫,尤其在寒豆豆也進入了狩獵場的情況下。

 可是寒豆豆等人的偶身沒有小襪子,自然不能告訴賀椿他們的方位所在。

 賀椿正要退出內視,忽然覺得不對,這幾雙小襪子從距離上看怎麼離他很近的樣子?

 如果寒豆豆等人的原身距離賀椿很遠,那賀椿自然會把原身放到後面,先找尋寒豆豆的靈魂。

 可現在寒豆豆的靈魂和偶身不知在何處,原身卻就在近旁,那還用說嘛,自然是就近尋找囉。

 鱷魚獸聽說寒豆豆等人的原身就在附近,也暫時從暴走的慾念中掙扎而出,冒出黑字:去看看。

 另一頭,在賀椿不知道的時候,他家豆豆遇到了一個不知是天大/麻煩還是奇遇的怪事。

 寒豆豆一開始運氣還不錯,他和一批人被早早送入狩獵場,這些人被放到了一起。

 但這些人並沒有被放到一起就團結,反而不是想要吞噬別人,就是提防被別人吞噬。

 其中最倒霉的就是寒豆豆的兩個兄長和一個姐姐,他們本來一個不合格,一個有進入外門的資格但不打算進,還有一個因為能進入外門而喜不自勝,如今這三個都因為弟弟是六等血的緣故,被迫送入了獵龍血會。

 原因?據說以前就有高等血的同胞兄妹雖然被測試出來是低等血,但他們在遇到危機時出現了返祖現象,血液等級得到大幅度提高,還反超了他們高等血的兄弟。

 自那以後,兩大龍門便規定,凡是同一輩的兄弟姐妹中/出現高等血的,這一輩的兄弟姐妹都要被送入獵龍血會,你想不參加都不行。

 不用說,寒豆豆的三個兄姐簡直恨透了寒豆豆。比起其他人,他們更想要殺死寒豆豆吞噬他的血肉,反正他們也是被獵殺者,不如現在就開始獵殺寒豆豆,這樣他們哪怕活不到最後,也算給自己報了仇。

 寒豆豆多聰明的一個娃?他一看那三個兄姐的神情就知道他們想幹什麼,他又不傻,在沒有修為又身嬌體弱的情況下還去懟他們三個,如果一個,他還能想辦法坑他們一下,三個嘛,那還是退走為上了。

 寒豆豆趁大家忙著拉幫結夥的時候,悄悄地溜了。

 他的兩個哥哥雖然想要殺死他,但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也想多拉一點幫手,一個錯神就沒留意。

 但他那個庶女姐姐卻把他恨到了骨頭裡,一直都盯著他,見寒豆豆悄悄退入山林,她眼珠一轉,走向兩個哥哥,對他們低語一番。

 兩兄弟當即就大聲對其他人說:「那個六等血跑了,你們難道不想比別人都先一步得到那個六等血嗎?吞噬他,至少我們還有活下去的希望,讓他跑了,我們可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而且他現在那麼弱小,正是最好捕捉的時候。」

 兩兄弟這麼一鼓動,其他人也心動了,至少一半人跟在兩兄弟身後一起去追捕寒豆豆。

 剩下的一半人,有的已經先一步離開,有的三三兩兩離去。

 在這些人散開不久,又一批人被投入狩獵場。

 這批人跟寒豆豆他們一樣,都是被迫參加獵龍血會的不情願者,他們的身份一般是中高等龍血生物的奴隸,這樣的他們被統稱為血奴。

 但不管是誰,只要進入狩獵場,地位就變得一樣,想要活下去只有拚命,血奴如果能活到狩獵會結束,就能得到進入兩大龍門的機會,這對他們來說也是改變身份地位的一條捷徑,能抓住就不想放過。

 這批血奴中就有賈千金。

 賈千金一被投入狩獵場就單溜了。那些傻傻的想要找同伴合作的幾乎都被殺了。

 血奴和第一批被放進來的未成年們不一樣,那些未成年就算有壞心眼的,但大多數都還是孩子,他們如果沒有特殊情況不會一來就對同伴下殺手,所以還有合作的可能。

 可是血奴,幾乎都是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他們平日飽受欺壓,很多人心理早就到了一個爆發點。如果他們能聯合早就聯合,不能聯合的,進來就只有兩個目的:發洩、求生。

 賈千金進入這個世界時間不長,他這具身體以前據說是個特別狐假虎威的人,仗著一個小管事的寵愛,對其他血奴相當不客氣,還盡佔弱小血奴的便宜。可以說認識他的血奴都極為討厭他。

 某一天,這個讓人討厭的血奴消失了,過了一段時間他再出現,竟然變得懂草藥了,也因此更加受到管事的歡心,甚至還贏得了他們的主人龍方星波的注意。

 但血奴們並沒有因此喜歡賈千金,反而因為他比別人多了技能,又討得主人的歡心而更排斥他。

 賈千金以前還想用自己的醫術和丹藥技能讓自己在奴隸中的人緣變好一點,但嘗試幾次無果後,他也不願繼續拿自己的熱臉貼別人的冷屁股,主要他也沒時間了,大概他不止礙了奴隸們的眼,也得罪了龍方的姬妾,這不,他還沒怎麼發揮呢,就被扔進了狩獵場當血奴。

 因為不是第一次被扔入秘境試練,賈千金極為有經驗的,一進入狩獵場後就隱匿了蹤跡,讓想要找他算賬的血奴們全都找了個空。

 也許能成為夥伴的人彼此都有點吸引力,就像磁石一樣,會在不自知的情況下,慢慢地靠到一起。

 寒豆豆和賈千金就是分別被拋入狩獵場,可是他們卻逐漸走向了同一個方向。

 兩人目的相同都是想找到自己的小夥伴,一路上他們留下了只有小夥伴們才懂的印記。

 賈千金一路走,一路順手編織了一個草筐採集草藥。

 這個狩獵場雖然危險,但相對應的各種資源也很不錯。賈千金覺得不能白來一趟,年份少的他沒動,年份高的,他又認得的,就沒怎麼客氣,有的還是連土壤一起挖出來放到筐子裡。

 就這樣,賈千金走沒多久,就在一條溪流邊一塊巨大的岩石上看到了代表寒豆豆的幽靈豆簡筆畫。

 簡筆畫中幽靈的糰子手指向了西南方。豆子的身體中還寫了落畫時間:一,09:45。

 賈千金一眼就看明白了。一,表示進來第一天,後面的數字則是時間。

 賈千金差點喜極而泣,忙在簡筆畫下面又加上一條身體中有線條的小蛇,蛇尾同樣指向西南方,蛇身中同樣沒忘記加上時間。

 這個時間都是預估,根據太陽、經驗來判斷,不算特別准,但大差不差。

 賈千金看寒豆豆留言的時間,加上誤差,與他相差也不會超過一個小時,立刻加快腳步,草藥什麼都顧不上采了,只想著他速度快一點,說不定能很快趕上寒豆豆。

 寒豆豆邊走邊留下印記,很快他就感到了疲累。

 這對他也是難得的經驗,以前他也是小娃娃,可走這麼一點山路怎麼會覺得累。

 如今他不但覺得累,還被山林中無處不見的蟲蛇螞蟻給煩得頭大,就連他的衣褲都被鋒利的草葉和荊棘刮出了很多裂痕。

 可以說寒豆豆長這麼大就沒有受過這樣的罪,但他也沒像普通孩子一樣因為這些遭罪而放聲大哭或者放棄,只能躲在什麼地方等待別人來找他。

 相反,寒豆豆對這樣的境況充滿了異樣的挑戰心。如果說他前面是在煉體,那麼這次的經歷就是在讓他煉心。

 「嗷——!」

 山林中最常見的狼叫聲從遠處響起。

 寒豆豆蹲下/身,扯起一把賈千金曾特意教他們辨識的野草,把野草擠出汁水塗抹在自己裸/露的肌膚上。

 這種草藥的汁水不但能防蚊防蟲,還被大多數野獸厭惡,唯一不好的是,這種藥汁對肌膚有腐蝕性,塗抹後會讓肌膚出現潰爛情況。

 但對比毒蟲毒蚊和野獸帶來的危害,小小的皮膚潰爛也是能接受的了。

 寒豆豆咧了咧嘴,有點疼。他想蠢蠢了,有蠢蠢在,才不會讓他受這樣罪。他深信就算蠢蠢也沒了修為,但他還是會盡他可能地對他好。

 對,寒豆豆對他的蠢蠢爹就是這麼有自信。

 這是只有被深深愛著、寵著的孩子才會生出的自信,他們就沒有一點點深愛他們的父母會害他們的念頭。

 好想快點找到蠢蠢。豆豆把手上的汁水用水沖洗乾淨,揉了揉受到刺激味道而溢出淚水的眼睛,他想他應該找個高點的地方生煙提醒蠢蠢,然後再在附近留言,讓蠢蠢去某個地方找他。

 就在豆豆轉頭尋找哪裡更高視野更好時,他聽到了前方傳來的若有似無的動靜。

 寒豆豆立刻從睏倦狀態變得警惕萬分。

 他等了一會兒,聽那動靜往他這邊走來,立刻抱著一株樹飛快爬了上去。

 草叢撥動的聲音響起,一名看起來大約二十出頭的青年歪歪倒倒地越走越近,當他走到寒豆豆所在的樹下時,似乎再也走不動了,順著樹身坐在了地上。

 寒豆豆偷偷撥開樹葉向下看,看到青年微微敞開的衣襟,和衣襟內的斑斑傷痕。

 青年忽然抬頭,和寒豆豆的眼睛對上。

 面貌普通的青年露出溫和的笑容,對寒豆豆打招呼:「嗨,小傢伙,樹上的風景好嗎?」

 寒豆豆竟然真的抬頭向四周看了看,然後搖頭對青年道:「不好,這株樹不高,周圍的樹木把我的視線都擋住了。」

 青年莞爾,吃力地抬起手,似乎想要招呼寒豆豆下來。

 寒豆豆也不知怎麼想的,竟然真的抱著樹桿滑下來,蹲到青年身邊看他。

 青年想要摸摸寒豆豆的腦袋,抬到一半又無力地搭下。

 「嗨,小傢伙,相見即是有緣,我快死了,本來還以為我最終要把守護的使命交給一個還沒開智的生靈,然後等待它慢慢成長。還好,老天對這個世界還不算太殘忍,讓我在最後碰到了你。」青年似乎連說這麼一點話都感到吃力,他抿了抿嘴唇。

 寒豆豆從自己的腰帶上解下一個葫蘆,拔掉塞子遞到青年嘴邊。

 青年微笑,「謝謝,不用了。」

 寒豆豆站起來,固執地把葫蘆遞到青年嘴邊。

 青年見寒豆豆如此,只好張開口,讓小孩喂他喝了一點水。

 「你很好。」青年看寒豆豆的目光越發柔和,但隨後他就說道:「我喜歡你的善良,但我希望你今後能不要太善良,太善良和心軟的人……會很吃虧。不要相信吃虧就是佔便宜的話,那是真佔到便宜的人故意說出來哄騙老實人的。」

 寒豆豆在青年身邊坐下,問他:「你也是狩獵者?」

 青年笑出聲:「不,我是守護者。」

 「守護者?」寒豆豆不懂。

 青年仰頭看天,眼中流露出讓寒豆豆完全看不懂的複雜神情:「我一直都希望有意識,有了意識後又希望有身體,我一直在羨慕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生靈們,他們的一生也許短暫,卻豐富多彩,後來我發現他們會活得這麼精彩的緣故是因為他們有感情,於是我也漸漸有了感情,可等我有了感情後我才發現,也許無情對我才是最好的。」

 寒豆豆問:「有人傷害了你?」

 青年低頭看小孩,眼神溫柔:「我不知道那算不算傷害,我只知道我不喜歡那樣。它……讓我痛苦。」

 寒豆豆天真又殘忍地說道:「你是不是要跟我說一個故事,而故事的主角就是你?」

 青年再次笑出來,「好吧,你說對了,我是想對你說一個故事,一個關於傻瓜的故事。」

 「傻瓜的故事啊,那我最愛聽了,我最喜歡的人就叫蠢蠢,他老是干蠢事,他說他上輩子就是蠢死的。」寒豆豆一本正經地說。

 青年大笑,眼淚都差點笑出來。

 寒豆豆抓住青年的手,小大人一樣地拍拍他,「哭吧哭吧,蠢蠢說會哭的男人有糖吃。」

 青年摀住眼睛,他不能流淚。他反握住小孩的柔軟的手,正要說自己的故事,卻忽有所感,當即放下遮住眼睛的手,轉頭看向小孩:「你的身體……你不是活人。」

 寒豆豆茫然,「啊?不是活人?怪不得我不能修煉呢。不過沒關係,反正這也不是我真正的身體,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本來是和夥伴們一起進來救人的,結果進來後就變成了另一個人,就是現在的我。」

 青年眼中似有什麼閃過,「你進來時是不是接觸過一個像是人偶的東西?」

 寒豆豆承認:「對!你知道?難道你也?」

 青年嘆息:「真沒想到會這麼巧,我最後接觸到的竟然是偶身。看來我想要把守護使命轉交給你,還必須帶你回去那裡一趟。」

 但看青年的神情,他似乎並不想回去那裡。

 寒豆豆臉上打出好幾個問號,但他也敏感地感覺出他脫困的機會說不定就應在這個青年身上,就沒有催他,只靜靜地看著他。

 青年猶豫了沒多長時間,當即就掙紮著站起來,問寒豆豆:「你還有力氣嗎?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在那裡我可以幫你換回你的身體,但我也不是憑白幫助你,作為交換,你需要答應我,以後代替我守護這個世界,直到它生成新的意識。」

 青年看寒豆豆神情,擠出力氣抬手摸摸小孩的腦袋,溫和地道:「你不懂沒關係,以後你就會懂,我也不會讓你吃虧,我絕不會讓一個善良的人吃虧,你幫我,這個世界會給你回饋,就算你資質再差,只要你日後不作天作地,我就能保你飛昇,而且是強勢飛昇,哪怕到了上界,有世界回饋的你也不會是最底層,以後你就會知道得到世界回饋的好處有多好。」

 青年說到這裡時,神情中有一絲自傲。可很快,痛苦就溢滿了他的面容。他受到的傷勢太厲害,他都不知道自己能否意識清醒地撐到回去,進而完成全部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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