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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田之肥水不流外人田》第135章
136、家生子 ...

小秀才直愣愣盯著他:「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薛寅松踱來踱去走了幾步,有些焦躁:「他是堂堂正正的天朝王爺,怎麼會幫著高闕?若說是為了扎斤,這也太扯了吧?再說扎斤也不是高闕人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小秀才越想越覺得自己的話有問題,「或者是說小王爺……早就看清楚了形勢,知道高闕人勢必南下?這樣說也有道理,一則高闕人好幾年沒南下了,想必鹽鐵布帛缺得厲害,二則北方蠻夷南下通常都是在糧食收穫季節,這樣他們南侵時不必帶補給。」

薛寅松舉深覺有理,也鬆了口氣:「小王爺常年鎮守北方,肯定明白情勢發展。年前他被抽調回來,北方少了大將,高闕趁機南下……也說得過去。」

兩人商議一陣都覺得這是最合理也是最能接受的揣測,於是吹燈睡覺準備第二天一早回城。

扎斤頭一天晚上就辭行,第二日天不亮便離開。薛寅松兩個人則晚一步,等天亮了才出發,趕了兩個時辰的路回到米舖,小夥計忙匯報:「闕大人昨天正找你呢,說是德陽上一批米已經運好了,問幾時還要。」

薛寅松聽了立刻出門趕去糧道大台,闕宏澤正在書房處理公務,聽說他來了笑著迎出來:「薛老弟,你最近可好?」

薛寅松等上茶的小廝出去才道:「朝廷來了徵糧告諭沒?」闕宏澤一愣,釋然笑道:「好快的消息,我不過也是昨晚剛收到,你今天便尋上門來。」

「朝廷要調征多少糧食?」

闕宏澤搖頭:「東南糧道的糧食素來主要是民用,軍用一般都是徵調西北、東北兩道的米,告諭只是讓我最近收緊口子以備急用,只要這仗不打三年以上,基本不會用到東南糧道的米。」

薛寅鬆鬆了口氣:「那就好,我就怕德陽斷米哩!」

闕宏澤笑道:「東南糧道離京城尚有千里之遙,京城離北邊境還有上千里,這麼遠運過去,三升米只變了兩升,故而東南糧道的米自古都只是軍糧儲備,很少徵調。」

「那你這米還能大量供應德陽嗎?」

「放開肯定是不行了,」闕宏澤喝了口茶,笑道:「但我可保證每月三千擔。」

薛寅松拍板:「那也成!就這三千擔也夠做文章了!」

闕宏澤看看日晷,站起來笑道:「薛老弟沒事吧?來,我帶你去個地方。」說著引著他往後院走,出了小門上了兩頂綠呢小轎。

這一路竟然不近,一直走到城外西二十里的雲台廟,薛寅鬆下了轎子頗有點驚訝:「今天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闕大人到底唱的哪一出?」

闕宏澤微微一笑:「希望一會薛老弟勿要怪罪才是。」說著引著他往廟裡走,穿過後面的空地、膳房、僧捨一直走到最裡面的山壁旁。

山壁上有道天然的剛能容人通過的石縫,闕宏澤帶著他擠進石縫又走了約莫十來步豁然開朗,裡面是個巨大鐘乳石溶洞,左右上下都黑得看不到邊際。

石洞中間立著些木頭做的囚籠,裡面或躺或坐著些人,薛寅松有些驚訝:「闕大人,這是……」

「闕大人來了。」

迎面過來一個人頗有幾分眼熟,薛寅松定睛看了幾秒才認出來:「付炳林付大人!」

付炳林一身戎裝,微微抱拳笑道:「薛公子來了。」

「好哩,人到了,快把禮物拿出來吧。」闕宏澤笑道:「看茶就不必了,每次到你這鬼地方來,我走的熱汗都得收一收。」

付炳林爽快笑道:「來!兒郎們!上大禮!」旁邊有人轟然答應,匡當匡當打開牢門,從裡面拖出個破爛衣衫的人擲在地上,薛寅松定睛一看,更是訝異:「這人是誰啊?」

小兵一把抓起地上的人,薛寅松仔細辨認,竟然是鞏二:「這是……」

付炳林雖然科舉出身,卻一直做的武職,此刻脫去長衫早沒了初見時的斯文,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鞏大爺,如今你的正主來了,把事都交代交代吧?」

鞏二勉強爬起來,如搗蒜般磕頭,只是磕了幾下卻沒力氣,癱在地上道:「我該死!我該死!我偷聽了店裡夥計的話告訴了杜掌櫃,杜掌櫃賞了我十兩銀子,我賣主求榮,我不是好東西!我該死!我該死!求大爺們饒命!」

薛寅松跳起來,大怒:「鞏二!我待你不薄吧?這兩個月來該給的工錢一分不少,米糧也儘量多的支取給你!你這該死的奴才,竟敢和外人串通……」

付炳林笑道:「他原是杜家的夥計,因為手腳不幹淨被趕出來,如今為了出賣你,又和杜家搭上了關係。」

「是,是,我該死,我該死……」

薛寅松雖然知道古代有些殘酷的拷問,到底有些不忍:「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最多和何家有些隔閡罷了。」

闕宏澤搖頭:「哪裡才是隔閡的問題,如今連我也暴露了,何家不但知道是我在背後供米,還知道你是小王爺的人,並且認出你家的小公子就是何家以前的表二少爺……何家最近可能要把表少爺弄回去,另外準備把咱們東南糧道的米弄到德陽的山裡去哩!」

薛寅松最是寶貝小秀才,聽得何家的目的立刻目露凶光:「何家,何家!遲早會算這筆賬。」

「最近少出門才是。」剛才大約是覺得自己說多了,闕宏澤便沒再開口。

薛寅松則又聯想到山裡那上萬的土匪,皺眉道:「我知道山裡有上萬的人,不過就算米賣過去也沒關係吧?」

付炳林搖頭:「那卻大大的不妙,山裡那夥人是德佑王爺的手下。」

薛寅松道:「我知道,那也不打緊,既然能賣給老百姓,自然能賣給德佑王爺嘛。」

闕宏澤驚訝於他情報的準確性,同時耐性的解釋道:「高闕南下時,德佑王爺同時起兵造反,如果朝廷平定了兩邊的叛亂,等算總賬時咱們頭一條就是通匪。」

薛寅松這才知道德佑王爺已經扯旗子起兵,立刻追問:「從哪裡起兵?」

「自然是膠濟兩州,這是去年水災最嚴重的兩個地方,朝廷的撫慰銀子又不到位,拉桿子造反最有人響應。」

薛寅松吃了一驚:「來得好近!德陽山裡的叛軍呢?沒動作?」

「怎麼會沒動作,」付炳林笑道:「他們已經準備好了,只要德佑王爺攻進京城,他們就南下直襲東南行轅。」

薛寅松不懂打仗這一套,想不出頭緒,只得問道:「德陽又危險沒?如果不行,我得讓那邊店的人趕緊撤回來。」

闕宏澤搖頭:「德陽目前已經被控制住,只能進不能出,不過暫時沒什麼危險,德佑王爺的心思又不在德陽,他這次選擇起兵膠濟,無非就是衝著京城去的,只要控制了京城,天下已無大礙。」

薛寅松皺眉道:「就算我再不懂軍事,也知道長安歷史上就是堅城一座,打仗最怕攻城,攻城最怕攻堅,德佑王爺既然帶過兵打過仗,應當知道這個道理。」

付炳林笑道:「看不出來薛老弟還有兩把刷子,不過你放心,我猜德佑王爺必定在京城有內應,所以嘛,還要再看看。」

薛寅松奇道:「說得好似不關你們事,你們不是朝廷命官麼?」

付炳林打個哈哈:「這可算是狗咬狗,無論是朝廷贏還是德佑王爺贏,照樣都得啟用咱們當官,這就是好處,所以對我們來說,都一樣的哩!」

「這廝怎麼處理?」闕宏澤踢了一腳問。

付炳林狠笑道:「禮物嘛,當然要送的,如今鞏二已經自願賣身給薛老弟當僕役,這裡是契書,來,收好。」

薛寅松接過紙頭看看,果然是鞏二的賣身契還蓋上了鮮紅的手印,驚訝的說道:「什麼叫家生奴才?」

闕宏澤道:「就是世世代代都是你家的奴才,他的兒子女兒以後都是你薛家的奴才。」

薛寅松收好契書,有點不放心:「這狗崽子已經背過一次主,我怕他狗改不了吃屎,以後再要背主可難收拾。」

付炳林表情有些猙獰,道:「家生子的奴才是買斷了生死的,主子要整死他還不容易?如果他再敢背主,就三萬六千刀活剮了他,官府都干涉不得。」

薛寅松當然無話可說,鞏二忙砰砰的磕頭道:「不,不會!我鞏二對老天發誓,再不會背主!絕不會背主!」

闕宏澤笑道:「薛老弟就勉為其難的收著吧,這廝做別的不行,跑個腿還是可以的。」

薛寅松只得答道:「那便行,只是這麼帶回去太不妥當了。」

付炳林笑道:「放心,一個月後保管交給你個完好的人。」

薛寅鬆鬆了口氣,轉頭問道:「我還一直以為付兄是閒賦在家呢,想不到也是吃朝廷皇糧的。」

付炳林一笑卻不答話,送兩人出了廟。

薛寅松乘了轎子回家,進門便沉聲吩咐秀才:「最近幾日不安全,你可不要出門了。」小秀才嘟嘴:「每次都這樣說,到底哪裡不安全了。」

「我才得的消息,何家已經認出你來,準備帶你回秦川城去呢。」

小秀才怒道:「他何家是王法、是朝廷麼!這朝廷還不姓何,由得他胡來不成!」

「好啦,總之你少出門就是,」薛寅鬆軟聲勸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對了,你知道麼,德佑王爺造反了,今天剛聽闕大人說的。」

小秀才神色凝重聽他說完,好一會才道:「德佑王爺起兵可真巧,恐怕他才是和高闕勾結的吧?不對不對,長安歷來就是堅城一座,而且是有名的活城,裡面有可供全城人吃十年的糧食又有兩條河,有糧有水,就算死圍個三五年都是無法拿下的……恐怕攻城之戰並不在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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