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發現
有耿伯爺和耿相的支持,秦氏壓根不把耿世子和耿夫人的反對放在眼裡,以前她為了不給秦王兩家丟臉,可以說是極盡忍耐,在外和耿世子假裝恩愛,在內盡心侍奉耿夫人,可就是這樣,她依然沒得到什麼好的評語。
秦氏心冷了,如今她滿心滿意都是剩下的一雙兒女,他們的婚事,他們前程,誰也不准插手。
耿夫人發了好大一場火,只是對於已經不在乎的秦氏來說根本就沒什麼用處。
耿夫人臉色陰沉,還沒打算好要怎麼做,耿伯爺就讓人來接她回太原,這次來的是耿伯爺身邊的一個老婆子,她是老夫人留下來的老人,耿伯爺將她都派出來了,耿夫人就是再不願意,也只能收拾東西回太原。
秦氏終於鬆了一口氣,耿少丹臉色有些暗淡。
魏清莛從耿少紅的信中知道她要定親,就讓人送回去一份厚厚的禮物,當初給耿少丹的就不少,沒道理遇上和她比較好的耿少紅卻沒有吧?
蘇嬤嬤從外面進來,魏清莛將信封好交給阿梨,道:「讓人趕緊送回去,趕在耿姑娘定親前送到。」
蘇嬤嬤卻道:「夫人不如將給京城的年節禮也給送回去吧。」
魏清莛楞了一下,「這都快要過年了呀。」
蘇嬤嬤無奈道:「是啊,夫人,府裡也要開始準備了,您不能整天想著出去。」
魏清莛吐吐舌頭,道:「還是分開吧,年節禮還不知道要準備幾天呢,耿姑娘的日子可等不了。」
蘇嬤嬤也只是趁此提醒魏清莛罷了,並沒有真的想要這時候送年節禮上京。畢竟京中的人家也不少,東西還沒有買,怎麼可能現在就送上去?
魏清莛這段時間一直和阿梨去看郊外的莊子,小老虎難得出去,現在每天都扭著身子朝外哼哼,魏清莛就借此機會又出去了幾次。
既然要開始準備節禮,那就少不得要花錢。
賬房這時候就苦著臉過來稟道:「夫人,如今賬上就只有一千二百三十五兩銀子了。」
魏清莛眨眨眼,「怎麼會這麼少?」現在平南王府已經分家,那麼他們這邊就要單獨備一份年節禮,這個花費可不少,沒有六七千兩銀子是辦不下來的,當然,他們到最後也會收到年節禮,但總得先送出去不是?
「上次四公子和夫人買原石花費了五千多,後來夫人置辦田地又花費了兩千兩,前一段時間任管事和日泉在賬上支了六百兩,四公子也支了一千兩,加上府上的花銷,所以……」
任管事和日泉的銀子是她批准的,但任武昀……
「四公子跟你支銀子,你怎麼沒告訴我?」
賬房一愣,不知道四公子跟他支銀子怎麼還要和魏清莛報備一聲,不是要到月底查賬的時候才回稟嗎?
魏清莛看他那樣子就明白了,這個賬房不是京中原先自己用的,那個賬房被任武昀帶在身邊了,他能用的人太少了,只能從家僕裡面選人,這個賬房是來到這邊後提拔上來的。
魏清莛揉揉額頭,問阿梨,「沒有人和他說過府裡的規矩嗎?」
阿梨跪下請罪,「夫人恕罪,這是我們的疏忽。」
賬房頓時有些忐忑起來,不知是府裡的什麼規矩。
「算了,你起來吧,你們也是忙暈了,不過下次將府裡的規矩寫成一個小冊子,以後將規矩什麼的就寫在上面,要是換人了就給新人看一下吧。」魏清莛對賬房道:「不知者不罪,先將賬上的一千兩銀子拿出來吧,明天我再把銀子補上。」
魏清莛很疑惑,任武昀拿那麼多銀子去幹嘛。
而且還要「偷偷」的拿。
晚上任武昀哼著曲兒回來,魏清莛就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任武昀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我臉上髒了?」
魏清莛搖頭,「不是,我只是在想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在瞞著我。」
任武昀就心虛的瞄了她一眼,堅決的否定道:「我能有什麼事瞞著你?行了,小老虎呢,爺可是一整天都沒看到他了。」
小老虎就由奶娘扶著走進來,小老虎還不會走路,現在也就會自己扶著東西站起來,但他也不樂意別人抱著他了,非要別人扶著他的胳膊在地上走動。
任武昀看到兒子,連忙跑起他拋了一下,頭頂著頭哄他,「兒子,爹帶你去玩好玩的好不好?」
小老虎根本就聽不懂老爹說什麼,只是一個勁兒的拍掌嘰裡咕嚕的說著自己才聽得懂的話。
任武昀就抱著兒子逃之夭夭。
魏清莛淡定的將頭髮拆下來,逃得了一時,還逃得了一世嗎?除非他今後不上她的床,不然他能逃到哪裡去?
很顯然,任武昀很快也預料到了這點,沒過多久,他就將兒子抱回來哄著他入睡,然後小心翼翼的跑回來。
魏清莛此時正坐在梳妝台前梳頭髮,見他回來,就放下梳子坐到床邊似笑非笑道:「回來了?」
任武昀摸摸鼻子,將門關好,坐在魏清莛身邊,猶豫了一下道:「我也是想給家裡多賺一些銀子,現在還只有一個小老虎,以後孩子一多,花銷就更多了。」
魏清莛一愣,「你去做生意了?」
任武昀保證道:「不會虧的。」
魏清莛就有些心疼。任武昀的脾氣她自認還是很瞭解的,他雖然不像那些讀書人那樣看不起商人,但他很大男子主義,幾乎就認定了男子漢大丈夫就是要保家衛國,就是要做將軍,而做生意,魏清莛幾乎不能將這個詞和他聯繫起來。
魏清莛很有錢,這也讓她忽略了他們家的情況。
她是有錢,但對任武昀來說,那是她自己的錢,甚至,是一筆連她都不應該用到的錢。以任武昀的世界觀來看,男人就該掙錢養家,養老婆,妻子只有在丈夫無能的時候才會去動用嫁妝。不要說妻子是給自己買東西就能用嫁妝銀子,她是你的妻子,她買東西,那也該做丈夫的付。
魏清莛開始檢討自己是不是太不注意了,照現代人看來,妻子用自己的錢買東西是很正常的一件事,甚至還提倡女子財產獨立。但這是古代,而任武昀還是這樣一個性子。
實際說來,任武昀並不是很有錢,他在成親之前,他的錢自己花了一部分,剩下的都拿來支援四皇子了,而四皇子登基做皇帝後,不說國庫如何,反正他的私庫是沒錢的,反而還欠著國庫的銀子呢。
別以為皇上是天下最富有的人,一財政赤字看,現在的皇帝是天下負債最多的人,也就是最窮的人,只是可惜了,這個最窮的人如今物質生活很是不錯。
任武昀一直將皇上當成自己人,所以他沒想過要讓皇上還錢,目前看來皇上也沒那個意識。
所以任武昀成親之前,個人財產幾乎沒有,他的聘禮是平南王和任武晛一早給他準備的,積累了十多年攢下來的,不用他費心,成親所用的費用也是平南王府所出,但是他一成親資產就增加了不少。
因為成親時收的禮物都是他的個人私產,只是很可惜,其中大部分都不能變賣,所以現金依然很少。
但據任武昀講訴過,他成親後平南王和任武晛曾私底下給過他四千兩銀子,不算少。
後來分家他也分了不少。
不過其實也沒多少,那些產業是平南王府和老太妃留下的,任武昀總不能變賣吧?只能繼續經營著。不過平南王府不用說,老太妃將財產轉移了,落到他手上的也就只有平南王府西邊的園子,暫且可以忽略不計,老太妃的產業倒是不少,但一時不能變換現金。
但平南王和任武晛又各自給了任武昀一萬兩銀子,平南王還讓王妃給了魏清莛一萬兩,後來他們來安徽,平南王又私底下給了一萬兩,但這兩年他們的花費也不少,而且老太妃給的產業幾乎不賺錢,還虧錢,任武昀自己在京郊買了三個莊子和一棟房子,這樣一來,身上的現金就不剩多少了。
魏清莛平時不注意,她名下的產業不少,她都是直接從錢莊裡拿了錢放到賬房那裡去的,她並不覺得有什麼,現在看來任武昀雖然不說,心裡一定不好受。
魏清莛就抱住任武昀的腰,躺在他的懷裡,仰頭問他:「那你賺了多少錢?」
任武昀自得道:「你放心吧,這段時間賺了不少,等再過一段時間我給你拿十萬兩回來。」
魏清莛就是一愣,急忙坐起來,有些著急的問道:「你做什麼生意賺這麼多錢?」
十萬兩?就算是京城的盛通銀樓,她一年的分紅也沒有這麼多。
任武昀就有些扭捏,「也不是什麼,只是讓人將那些明料雕刻出來拿出去賣了。」
魏清莛一愣,「你說什麼?什麼明料?」
「你忘了我們上次在孫家的鋪子裡買的原石了?我讓人解出來然後找了一個雕刻師傅將玉雕刻好後賣出去。」
魏清莛就疑惑的問道:「你不是說要拿去送人的嗎?怎麼就拿去賣了?」
任武昀詫異道:「我什麼時候說拿去送人了?」
「那還不如交給盛通銀樓呢,那樣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任武昀冷下臉來,冷聲道:「幹嘛要交給盛通銀樓,爺就不能親自動手?交給他們,也不過是一些明料的錢罷了,哼,幹嘛讓王廷日來佔爺的便宜?」
魏清莛很好奇的看著他,「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你在針對表哥,你和表哥有仇?」任武昀冷哼一聲,傲嬌的拉起被子蓋住頭,不理魏清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