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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馭蒼鷹.上(帝妻.初卷)》第11章
第十章

  出發的當日,鳳雛並沒有等到齊天始前來送她出城,只有譚琢青與葛豫等人帶來了他的口信,要她一路上小心保重。

  陪著她前往東汗國,只有一隊挑選過的精銳士兵,以及堅持著要她前往的青姚與綿柳。

  生一起生,死一起死!當她們二人對她說出這句話時,鳳雛才驚覺到自己有多自私,有多麼不應該,為了她一己的堅持,或許,會害她們兩個忠心耿耿的好姐妹喪命。

  但是,她告訴自己,前來東汗國與至贊見面,不僅僅是為了自己心愛的男人,還圖謀著更長遠的未來。

  只要她願意再幫齊天始這一次,他將會擁有最強的軍隊,無疑的可以問鼎天下,雖然,一直以來,他的野心與霸氣與隆道武她們沒有二致,但她深信著自己的眼光不會錯,假以時日,只要他明白了最重要的道理,他將可以成為一個能夠將天下托付給他的帝王!

  車隊穿過了草原與山陭,,鳳雛伸手拉開車窗,被迎風吹來的寒風給吹痛了臉頰,她瞇細了美眸,看清楚眼前的景色。

  遠遠地,她就看見了至贊帶領著軍隊在另一頭等候,看見她的到來,他稜角分明的剛臉上扯著一抹大咧咧的笑容,看見他的笑臉,鳳雛想起了與他相識時那段無憂無慮的時光,忍不住也露出了微笑。

  「妹子。」

  當兩方人馬相遇,車隊停住了,鳳雛打開車門走到車子前方,就聽見至贊親熱地喚了聲。

  「我比較習慣聽你喊我小老弟,妹子這兩個字我聽不習慣。」她挑了挑眉,淡聲地糾正他的叫法。

  瞧她絲毫不跟自己客氣,完全不因為自己有求而來就放下身段,至贊忍不住哈哈大笑,爽朗的笑聲在空曠的土地上更顯得響亮。

  「我在宮裡擺了全羊宴等著招待你,有什麼事等咱們吃飽喝足了再說!」說完,他回頭揚喝了一聲,在他身後的士兵立刻聽令行事,這時,他又轉過頭來看著鳳雛。

  「就算我當不成你的夫婿,當你的哥哥總還可以吧?這段時間我想得很清楚了,我不想跟你什麼都當不成,這天下雖大,但是像你這麼聰明大膽又特別的女孩子,不好再遇一個啊!」

  其實對於眼前的女子,至贊並非有著迷戀,而是她的聰慧與博學教她欣賞不已,在以為她是男子時,曾想過要將她納入麾下,而不意地知道她竟是女子,他喜出望外,以為自己找到了一個王妃的最好人選,但終究還是晚了一步,不能夠得到她的青睞。

  「既然哥哥盛情難卻,那鳳雛妹子也就只好接受了,就不知道哥哥準備的全羊宴夠不夠氣派豐盛,入妹子我法眼了。」

  說完,她笑瞅了他一眼,看見他愣了一愣,隨即知道她在說笑,忍不住與她一起相合笑了起來。

  二十日後。

  鳳雛與至贊達成了協定,從東汗國帶回了第一批馬群,所有,馬匹的質量都是上選的,臨行前,至贊說既然認了一個妹子,當然禮數絕對不能少,不過他也提醒,在齊天始取得天下之後,他這個哥哥要第一個上朝去當賀客。

  「夫人,過了這個山頭,不遠就是齊城了。」馬伕的聲音從車門外傳來。

  「主子知道了。」車內的綿柳見到主子正在閉目養神,與青姚相視了一眼,代她向外回道。

  鳳雛只是閉上眼睛,並沒有入睡,所以每句話都聽得很清楚,聽見綿柳回答,她只是抿唇勾起微笑,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忽然,就在這時,馬車停住了,突如其來的止勢讓鳳雛忍不住睜開了眼睛,才正想問話之際,車外傳來一串由遠而近的馬蹄聲,帶隊的將領高聲回答:「夫人,是二爺。」

  沒料到會使齊天始,鳳雛嚇了一跳,急忙地起身打開車門,遠遠地就看見他帶著幾名輕從簡騎,站在地勢微高的丘壑上。

  一瞬間,她心跳得飛快,只是遠遠的見到他,她已是滿懷歡喜,急忙地向士兵討來一匹馬,跨坐上馬背,往他的方向奔去,而這時,他也踢夾了下碼肚,朝她迎去。

  「我沒有想到你會親自來迎接我。」

  兩人相遇止步,隔著一個馬身相望著,鳳雛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鎮靜,但是心裡依舊是忍不住高興。

  是啊!許是因為原本就不抱著期待,所以見到他前來接她時,那股子喜悅真是言語難以形容的。

  「我應該的,你為齊家立了大功,就算我欠你一次人情。」他渾厚的嗓音不疾不徐,十分地沉靜,只是一雙眸光像是粘粘了般,無法從她被風吹的紅撲的臉蛋上挪移開來。

  齊天始的心裡覺得奇怪,僅只是看見她的出現,就讓他心底深處某個地方鬆懈下來,一連數日無法克制的擔憂,都在這一瞬間得到解放。

  在她離開的這些日子,他覺得自己做什麼都不對勁,總覺得像是有一股子擔憂,懸在心上不去。

  原來,他比想像中更在乎自己的妻子,比想像中更擔心她的安危,甚至於忍不住覺得後悔,後悔自己不該答應她擔這趟差事。

  聞言,鳳雛勾起一抹淺淺的微笑,在那抹笑裡,隱藏著些許失落,比起他說她立下大功,她寧可聽見他說因為她是他的妻子,她想聽他說因為想念,所以迫不及待來見她。

  「你們都先回去吧!我有話要單獨跟二爺說。」她沒開口徵詢他的允許,回頭向眾人喊道。

  大夥兒望向齊天始,只見他默不作聲,輕頷了頷首。

  得到主子的默許之後,帶隊的將領高聲一喝,押馬的車隊又開始前進,齊天始回眸使了個眼色,示意幾名帶來的隨從跟著車隊回去。

  「你有什麼想說的話,說吧!」

  「可以陪我走走嗎?」鳳雛說完,踢了踢馬肚,往前走去。

  齊天始頓了一頓,也跟隨著在她的身後而去,兩人一前一後,走了約莫幾里路,誰也沒有先開口,只有風聲呼呼地吹著。

  忽地,她勒住手裡的韁繩,停下馬匹,好半響靜止不動,齊天始見她突然停止,也跟著勒住胯下坐騎,挑起眉毛,注視著她的目光之中透出些質疑,卻終究沒有作聲。

  好半響,鳳雛只是低垂蜷首,與心裡的掙扎抵抗著,驀地,她抬起頭,朝他伸出手。

  「可以讓我過去嗎?我可以與你同乘一騎嗎?」她以一抹輕淺的微笑掩飾語氣裡的不確定,她不能肯定他會答應。

  齊天始看著她懸在半空中的手,好半響沒有語言,就在她沮喪得要將伸出的手給收回時,他不知心裡是怎麼想法,猛地一把將她拉了過來,讓她坐在他的背後,默許她用雙手緊抱住他結實堅硬的腰腹。

  鳳雛將臉蛋貼在他的背上,忍不住讓自己用盡全身力氣抱住她,她閉上眼眸,放任自己感受這一刻與他的親近。

  「你想去哪裡?不回家嗎?」

  「不,先不回家。」她輕輕地搖頭,「帶我走走,走遠一點,看在我也算是為你立了一點功勞的份上,就放縱我這一次吧!」

  「嗯。」

  原野上,除了呼呼吹著的風聲之外,在他們之間就只剩下馬蹄緩緩踱步的聲音,一聲聲的,與鳳雛胸口的心跳呼應著。

  「我喜歡你。」她小聲地說道,幾乎是立刻感覺到他厚實的背部有一瞬緊繃,僅只是一瞬間,又恢復了平常。

  雖然他沒有答覆,可是,她知道他聽見了。

  鳳雛一雙纖臂將他的長腰抱的更緊,貼在他背上的嫩頰偎得更密密的,沒給彼此留下些許空隙。

  她徐徐勾起一彎如月牙般的笑容,那笑容裡有著苦澀。

  其實,一開始她就不企盼他會回應她的滿腔柔情,只求他能夠知道她的心意,那便已經足夠。

  只是,真的足夠了嗎?

  她的心裡真的沒有一點期望嗎?

  說些什麼吧!她在心裡對著他吶喊。

  哪怕只是一絲毫的回應都好,畢竟是她連心肝掏出來的情真意切,難道,他就真的無動於衷嗎?

  「回家吧!」最後,他終於開口了,卻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這瞬間,她雙眼發熱,幾乎不能承受一股子失落沉沉地壓在心上,她緊閉住雙眼,才能讓自己忍住不掉眼淚。

  「嗯,回家,回我們的家。」她不能拒絕,只好點點頭,回答的嗓音虛弱到了極點,一雙纖細的手臂將他的腰身抱的更緊,完完全全地放縱自己彈去這一刻的溫暖。

  只是,明明抱著自己在這天底下最親近的人,為什麼?為什麼她的心裡仍舊像是破了大洞般,感到無助與孤單呢?

  其實,她明白的,那僅僅只是因為她喜歡他,而他卻不喜歡。

  但,她僅僅只是明白而已,卻終究死不了心。

  齊天始感覺著她柔軟的身子,就像是菟絲花般攀附在他的背上,那津津的糾纏,幾乎快要令他喘不過氣,不是因為她擁抱得太緊,令他無法喘息的,是她那令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的情意。

  或者說,是他根本就不想回應她的情誼,但若是如此,為何聽見她虛弱且悲切的語氣時,他的心上會有一絲不期然的疼痛呢?

  他瞇細了銳眸,盯視著遙遠的前方,沉著臉色,始終一語不發……

  戰爭就像野火一樣,隨便有場燎原的風,就燒得一發不可收拾。

  率先起兵的人當然是向來氣盛的隆道武,雖然曾與白世頤是盟友,但是在知道皇帝駕崩的事情之後,他再也沉不住氣,他發動大軍攻打朝廷,頗有擋我者死的氣魄。

  而齊天始反倒不急著向朝廷揮兵,他轉而威誘玄家投降臣服,鳳雛明白他的用意,知道他並非存心欺負弱小。

  玄家的領地是五大家族中最肥沃,卻也是最小的,幾乎形同在齊家的領地裡畫了一個小圈,數十年來,形同齊家在背的芒刺般,齊家前幾任當家都曾經想過以換地解決這個問題,但礙於朝廷的作梗,一直沒有結果。

  齊天始只給了玄家領主三天考慮時間,然而在第二天時,玄家就派人回覆願意臣服於齊家,世代忠心效忠。

  這當然是因為玄家的領主知道,齊家得到東汗國汗王贈予大批軍馬,原本就已經是驍勇善戰的軍隊,眼下更是銳不可擋,就算他如願派人出去向隆家與白家求援,在援兵抵達之前,玄家怕已經被齊家的鐵騎夷成了平地。

  而這個消息同時也傳到了隆道武與白世頤的耳裡,他們對於齊天始本來就有所忌憚,在得知他獲得強力的後援時,當下做了決定與對方聯手,打算在事成之後,兩人平分天下。

  短短不到三十日的光景,從五大家族成了兩股勢力在交戰,白家與隆家得到了朝廷原有的兵力,較之合併玄家後的齊家,以及一開始就決定援助女婿的南宮家,並沒有顯得遜色,一時之間,難分高下。

  昨日,降下了冬天的第一場瑞雪。

  在寒冷的冬天打仗,尤其傷耗士兵的體力,齊天始一連幾日都歇在軍營裡,隨時留心前方傳回來的軍情。

  午時剛過,一連下了幾個時辰的雪終於停歇,他帶著幾名心腹手下巡視軍隊準備的狀況。

  「記住了,給馬匹給糧草雖不能少,但是給弟兄們的伙食也絕對不能差。」他一邊看著軍隊操練,一邊對著身旁的葛豫交代道。

  「是。」葛豫明白點頭。

  這時,兩名士兵急忙地過來,就在要親近時,被人給擋下。

  「二爺,那兩名弟兄有要緊事稟報。」葛豫問明了情況,帶著人走回到主子面前。

  「嗯。」齊天始頷首,眸光望向那兩個人,「你們有什麼話要告訴我?」

  其中一名眉目較為圓潤的士兵拱手道:「稟二爺,是關於率領右虎隊攻打長寧灘的陳將軍……小的聽到關於他的一些傳聞,就趕著來對二爺說,怕晚了會耽誤軍情。」

  「說。」齊天始發現他的眼光有些遲疑,「你有話就儘管說,這裡都是信得過的兄弟。」

  「不,小的還是一位這件事只讓二爺知道就更好。」說完,他迅雷不及掩耳地大步踏前。

  齊天始見狀,不由得擰起眉心,才正想喝住他時,只見那人手裡已經握著一把原本藏在寬袖裡的小型短弓,咻的一聲,一枚閃著黑亮光澤的銳劍疾射而出,直直地射往他的胸膛。

  「來人,有刺客!」關於大喊。

  洪飛幾乎是在一瞬間跳了起來,抽出大刀,像是斬首般砍掉了持著短弓的男人腦袋,在這一刻,現場充滿了紊亂的人聲以及兵器交駁的響聲。

  但齊天始卻像是耳聾了般,什麼也聽不見,他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胸口,看著自己的血沿著半截露在外頭的劍端往下滴落。

  那血,烏紅的發黑,不一會兒,已經將他腳下的雪地給染紅。

  這瞬間,他什麼都無法思考,看著那逐漸被染紅擴大的雪灘,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他想到的不是天下,想到的不是自己即將死去,他只想起了那一日,她將臉貼在他的背上,輕聲說的那句話,他想不起來,那一日,他究竟回答了她什麼?

  不,他想起來了,他一句也沒對她說。

  他該說些什麼的,至少,好過於一句話也沒留給她……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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