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當
下
。

『所以他真的喜歡她嗎？』

「摁，可能現在也還在喜歡」

我淺笑著。

「他很喜歡九把刀的書，尤其是有演成電影那一部…」

『那些年！』「胡夏」

我們異口同聲地說。

在這小小的單人套房裡，窗簾外的天色，接連我故事的起奏接近尾聲，漸漸落幕。

屋裡有我不是聞得很習慣的各種花香及水果香，小書桌上除了一台筆電，都是瓶瓶罐罐的少女用品。

她靠著床邊，聽著我說。

她是我大學認識三年的女孩，曾芸因。也是這間屋子的屋主。

「但其實我們兩個互相坦白過一件事。」

我接著說。

『什麼？』

「我們都曾經喜歡過彼此。」

只是我的曾經是假，他的曾經是真。

『啊　　』

芸因單高音表示提問。

-

那天下著大雨。

我已經忘記是接近期中考還是期末考的那一天下著大雨，把我淋濕的大雨。

那天四個人也是相約要一起讀書，羅姍姍和郭子願都來簡訊說去不了，而你卻來了一通電話：『妳在哪？』

「在家阿。」接起電話，我已經忘記是看著窗外的大雨還是聽著外頭的雨聲。

『幹，我一個人在肯德基欸。』你說。

「白癡喔，一起床雨就那麼大，你還去。」

總是守約不守時的你，果然去了。

也許是雨聲太大，我沒有聽見他對我說：『來陪我。』或者是什麼請求之類的話，我只記得我想都沒想就對著電話那頭說：「知道了拉，等我。」

啪啦啪啦啪啦啪啦。

就算知道外頭正下著大雨，我還是穿著一雙帆布鞋去赴約。

然後就是溼答答的站在他面前。

『太濕了吧…』他看著我眼神似乎閃著憐憫。『其實妳也可以不用過來的。』

我原本以為他會這麼說。

結果他一看見我是一陣大笑，也沒說什麼，我就坐到他對面了。

這就是單方面少女情節看太多的下場嗎？法克。

雨下了一整天。

讀書的過程中，我們沒有任何話語。

可能是被雨聲帶進了書中，我沒有分心。

除了上廁所起來走動外，我們連續在座位上看了六個小時沒有歇息。

『外面的雨小點了，妳還要讀嗎？』

他問。

我抬頭看向玻璃窗外，雨果然變成毛毛細雨。

原本以為他是想回家了，結果我們兩個人聊了起來，延續了上次的話題。

『為什麼妳覺得我喜歡…她啊？』

她指的是陶絲惠。

「我不知道阿。」

我內心翻白眼的回答他。

我真的不想跟他談論關於陶絲惠的話題，而且是在我們單獨的時候。

『妳上次說妳覺得我喜歡她阿。』

「隨便回答你的。」

我誠實地說道。

我有點不耐煩，更是有點生氣。

為什麼你滿腦子只會想到陶絲惠，為什麼你就不會想想你眼前這個人想不想聽到這些，你為什麼就不會想想也許我可能喜歡……你？

然後我就說：

「當你問我這個問題時，你已經問你自己千萬遍了吧，找不出答案才會來問我」

『摁摁。』

他同意的點點頭。

「但在我這裡，你也是找不出答案的」

「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早就在你心裡了，你只是想要一個人去支持你的答案罷了。」

『……。』

我把他的默認表示認同。

說了一串話，我內心算是平復了下來，但不知道內心又是哪隻魔鬼作祟，我竟然說：

「我喜歡過你…」

1秒…

2秒……

3秒………

「已經是以前的事了拉，哈哈哈哈，而且我覺得是我自己誤會喜歡你了，超白癡的吧。」

我到底在幹嘛…

要告白不告白，然後胡言亂語瞎扯一堆，最不帶種的就是我自己啊，還有臉說別人不敢寫告白信，我才是白癡加三級。

『我也曾經喜歡過妳。』

他淡淡地說道。

因為他的一句話，我的內心從波濤洶湧到淡平如水，簡直像個白癡加三級。

『說不定我們原本可能會在一起欸，哈哈哈哈哈。』

張翰像是說著陳年往事般帶過了這句話。

但在我心裡，這句話卻是如昨天的事一般，這麼的…

不

甘

心

。
U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