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霜淇淋

暫且不提趙平言這邊是否真的能夠商定出什麼結果，也不說他和唐勳的感情糾葛，或者是個人的道德問題。

只說唐翊和秦亞這邊，簡直是風平浪靜到不正常。星艦沒辦法很快修復好了，秦亞索性讓凱撒星那邊派來托運艦直接把他們運回去。唐翊撿到的大兔子老老實實地蹲在唐翊身邊，並沒有出現隨處拉尿和啃咬東西的情況。秦亞對此表示滿意，不過當他知道之前唐翊給它喂了魚肉之後，就不讓唐翊喂魚肉給它了。

唐翊當然知道兔子是食草動物，應該沒有能夠消話肉的器官。但是他覺得這只兔子真的愛吃魚啊，自己吃魚的時候就很想也喂它一點。

大兔子被洗得乾乾淨淨的，好陪著同樣乾乾淨淨的小人魚。唐翊和秦亞守著星艦，偶爾開著機甲到附近看看，收集一些東西。不過環游巨人星的計畫擱淺了。

凱撒星救援隊的效率極高，並沒有到三天的底線，就來到了巨人星球。救援人員給星艦帶來了補充能源，把星艦拖到了救援艦上。

作為小黑戶的唐翊被秦亞和大兔子一起藏了起來，唐翊趴在大兔子身上，兔子被洗得乾乾淨淨的，因為巨人星球的氣候所以毛會比較短，但還是軟絨絨的，熱乎乎的。唐翊知道現在自己雖然還算是哺乳動物但還是變溫的，所以非常喜歡暖呼呼的東西。

唐翊和秦亞順利到了玫瑰星，凱撒星的人則留在巨人星球。如果不出意外，巨人星球將會被開闢為凱撒星的領土之一。

“殿下，祝賀您順利回來。”代理秦亞職位的將軍莫凡在秦亞來之後，就將援軍的整個控制權都交給了他。

“莫將軍。”秦亞笑了笑，他當然看出了莫凡眼中的不甘願，或許對方還想著他或許會推辭推辭，但是秦亞絲毫都沒有客氣，直接收下了代表控制權的鑰匙。

“希望我們合作愉快。”秦亞說道，並不管對面是否愉快。

將指揮權交了出去，莫凡之前已經和秦維宇申請了回凱撒星。莫凡心裡不甘，雖然現在他走了還是有軍功的，但是大頭肯定會歸於秦亞。而且他是非常堅定的保皇黨，知道這次之所以讓秦亞來是因為秦維鳴的授意。秦維宇對此心有不甘，在知道秦亞失蹤的時候還考慮著要不要正好說給秦亞一些時間休養，就不讓他去打仗了。

但是並沒有如他們的意，秦亞並沒有受到什麼驚嚇，反而非常好，堅持來到了玫瑰星。

和莫凡交接完畢，秦亞回到主艦，唐翊正卷著尾巴坐在椅子上看書。他看到秦亞過來，抬起頭打了個招呼。

唐翊看的是用個人終端投射出來的書籍，紙質書太難攜帶，不是打仗帶的東西。他看了會兒，看到秦亞回來打了個哈欠，然後就看到秦亞拿著熱牛奶過來了。他皺皺眉，但還是習慣性地接了過來。

現在唐翊看到牛奶就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但還是要喝的。可能是因為他還是有身為小人魚的時候的記憶的，所以對於牛奶不像是過去那樣排斥，反而稍微有點喜歡。但是這讓唐翊覺得不太開心，為什麼他會愛上一個過去很討厭的東西呢？

唐翊就在秦亞身邊，看著他到了玫瑰星，得到了指揮權，卻並沒有親自上戰場。反而是在遠離戰場的星艦上指揮，這和之前莫凡的親力親為大相徑庭，難免被人背後議論。

不過這樣的議論對於秦亞來說是件稀鬆平常的事情了。唐翊在機甲社裡也瞭解到了他們前任副社長的各種歷史。雖然他畢業之後就一直在議會做文職，出現在人前少了，或者也是故意收斂鋒芒，就讓很多人忘記了當初秦亞是如何帶著機甲橫掃機甲聯賽的，也忘記了當年對於這個王子的忌憚。

在機甲社裡，秦亞和方宿是當年最引人注目的兩個，只是他們大多數時候的利益一致，所以並沒有發生幾次對抗和衝突，不然可能會更加有趣。現在呢，秦亞和方宿已經走上了兩條截然相反的路。身為王子的秦亞決定入主軍部，以得到絕對的繼承權。而作為最討厭貴族然而比一般貴族還要優秀許多的方宿，則決定呆在學校。他可以教更多人學高數，可以帶更多人學習機甲，最重要的可能是，他可以掛更多人的科。

玫瑰星的這次抵抗外敵的戰爭已經持續了近一年，人困馬乏，勢均力敵。玫瑰星不會放棄自己的疆土，因為敵方一旦入侵必定會殖民進來，到時國將不國，這不是換一個政府的問題。

而對方也不會放棄，眼看著便要攻下去，這時候放手沒人會甘心的。

但秦亞的到來打破了現在的平衡，他指揮講究速戰速決。援軍之前一直並沒有發揮出實力，對方以為這次還是普通的增援，然而當換了指揮之後，兩邊的差距便逐漸顯示了出來。

秦亞用的不要命的打法，不光是自己不要命，也不要對方的命。他不過來了幾日，就將之前僵持了許久的戰局打破，整個軍隊，包括玫瑰星和凱撒星的人，都看到了勝利的希望。

大家一改往日的疲憊，打得更加賣力，然而在他們正賣力的時候，他們的總指揮甚至並沒有在主艦上。

“好吃麼？”秦亞帶著唐翊來到了玫瑰星的首都，唐翊穿著普通孩子的衣服，被秦亞抱著，就像是任何一個被父親寵愛的兒子一般，只是秦亞看起來太年輕了。

兩人在街上閒逛了一會兒，唐翊看到霜淇淋店，就盯著看了會兒，然後秦亞就帶著他進去了，給他要了一份霜淇淋。

在知道唐翊吃了許多生魚之後，秦亞回來給唐翊和兔子都做了一次檢查，不過這兩個都是非常健康的，兔子本來應該是素食動物，但是對於肉類的消化良好，如果不給它喂魚，還會吱吱吱地叫。感覺小人魚的消化系統好像是對於生食和冷的東西抵抗力很強，在唐翊需要的時候，秦亞就不擋著他了。

唐翊吃著霜淇淋，尾巴被包裹起來的感覺並不太舒服，但這樣更方便。自從他恢復了原來的心智，對於和秦亞相處的這件事情，就總是覺得有點羞恥。原來他們好歹是平等相處的，現在看起來他就像是秦亞的孩子一樣，而且他看著秦亞的臉還是會很激動，總覺得有種違背人倫的感覺。

唐翊默默地吃東西，秦亞默默地思考。他現在對於唐翊的身世並沒有任何的頭緒，唐翊很可能是來自於其他星球的，或許是類似于巨人星球的那種星球，但這一切都是未知的，或許巨人星球是開啟真相的第一步，可並不一定真的會有下文。

他來玫瑰星，是想要來尋找真相，可是來到玫瑰星之後，才發現似乎這更像是一種逃避，帶著秦亞離開了凱撒星，找到了一個能夠少受秦維宇干擾的地方。

唐翊吃完了霜淇淋，秦亞把他抱起來，兩人走了出去。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不是唐翊，秦亞，我明明所有的記憶都是唐翊的。”唐翊看著玫瑰星首都熟悉的景色，過去的他，哦不，是記憶中的唐翊經常和朋友同學一起出來玩。他記得自己最喜歡這裡的霜淇淋，還有過兩條街的火鍋，還有很多很多的好吃的東西，好玩的東西。

可是記憶中他十分喜歡的霜淇淋，不知道是不是心境問題，他現在吃著索然無味，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太甜了，甜的發膩，並沒有記憶中的好吃，為什麼他當初會很喜歡呢？

或許，是因為他真的不是唐翊？但是他是如何獲得唐翊的記憶的呢，他從來沒有聽說星際聯盟有如此的技術。他自己都不是很相信的東西，大概別人真的會覺得他是在說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