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鬱悶的入學通知書 ...
這是遠離倫敦市的一個偏遠鄉村,恐怕在地圖上都沒有記載。作為長年被大霧彌漫的都市,即使遠離市中心也難逃白茫茫的命運。
現在已經入了六月,清晨的維斯村依舊籠著一層輕紗一樣的薄霧。初夏的晨光穿透薄霧為村中的一切鍍上了一層金邊,隨著露水的晃動,閃著點點金光。這個時候,大多數人還沒有起床,整個村莊靜悄悄的,顯得安寧而又平靜。
但是
“該死,這是什麼鬼東西?”一聲怒吼徒然穿透這層寧靜的薄霧,響徹天空,久久揮散不去。
“哦,老天。”
“上帝,安迪少爺又發飆了。”
“隔三差五來這麼一嗓子,哦,我脆弱的心臟啊。”
所有人從夢中驚醒,但是大家也只是在朦朧間嘟囔了一句之後,繼續翻身又再次沉入夢鄉。
而眾人口中的安迪少爺,安迪?伊蘭特斯卻沒有其他人的好運可以繼續夢周公。
此時的他頂著一頭剛起床時亂糟糟的髮型,身上只披著一件快要從肩膀脫落的絲質睡衣,瞪著一雙猶如天空般的藍眼睛,像看仇人一樣狠狠的盯著眼前管家呈到面前的東西。
精緻的銀質託盤內,黑色絲絨布上本因放著他起床時必喝的玫瑰紅茶,可是,現在只靜靜躺了一封信。信封上的地址清楚的寫道:
倫敦市
維斯村
伊蘭特斯城堡
最大的臥室
安迪?伊蘭特斯先生收
好吧,這個地址寫的還算正常,但是誰來告訴他,這封用著看似古老的厚羊皮紙做得沒有貼郵票的信是怎麼寄來的。
再看看這個,信封背面的蠟封,一個盾牌的徽章,大寫“H”字母,周圍圈著一頭獅子、一隻鷹、一隻獾和一條蛇。搞什麼,這是動物園的邀請函嗎?
安迪滿頭黑線的問著身邊一直很淡定的管家萊茵?休斯:“萊茵,你能告訴我這個沒有貼郵票的鬼東西是怎麼寄來的嗎?”
萊茵優雅的微一行禮,悅耳的嗓音帶著一種安撫的魔力,“少爺,這封信是只貓頭鷹寄來的。可憐的小傢伙,好像找這個地方找了很久,當我剛從它那拿到信的時候,它就立刻攤在了桌子上。”
“貓頭鷹?”安迪狐疑的盯著萊茵含笑的面容,“現在還有用貓頭鷹送信的嗎?”
從託盤裏拿起那封被盯了很久的信,安迪一邊顛來倒去的把玩著,一邊自言自語道:“看來這家動物園還真窮,連張郵票都付不起,要用貓頭鷹來送信。”
“不過,”說著,安迪再次看向一旁的管家,“萊茵,把這個貓頭鷹扣下來,以後咱們自己用。”
而這時,遠在霍格沃茨的校長,偉大的白巫師阿不思?鄧布利多莫名打了一個寒戰,怎麼了,難道自己感冒了?給自己施了一個溫暖咒,他繼續品嘗著看似美味的檸檬蛋糕。
“少爺,您不打開信看看嗎?”聽著自家少爺又有些脫線的想法,萊茵無奈的提醒。
“哦。”
正準備撕開信封,卻被一旁的管家眼疾手快的阻止,“少爺,還是我來吧,這種不明來歷的信還是小心點。”
“不用。”拒絕了萊茵的幫忙,安迪隨手將信封撕開,連同裏面的信件也被撕掉了一條邊。
“少爺,你要小心點。”萊茵不贊成的微皺眉頭。
將信抽出,在萊茵面前揚了揚,安迪隨意的道,“放心,我會怕這個?那幫傢伙還沒有這個膽。”
“不是,”萊茵挑起唇角,“我是怕少爺您將信給撕壞了。”
“萊茵,”聽見他的調侃,安迪露出一絲惡作劇般的笑容道:“埃爾這兩天總是念叨著上次你做的日式烤肉,看他不服氣的樣子,要不我就給他個機會試試?”
像聽到什麼驚悚的事般,萊茵收起溫柔的笑容,苦著臉道:“哦,少爺,我錯了,您饒了我吧!讓那傢伙下廚房,天知道我們還會不會有地方住了。”
看見萊茵這副樣子,安迪心情大好,沒良心的大笑了兩聲,這才將注意力再次回到手中幾乎被遺忘的信上。
同樣也是用羊皮紙,上面附有暗金的花紋,在晨光的照耀下感覺像在隱隱流動。打開被自己撕得有些破損的信,映入眼簾的的是一種相當嚴謹的字體,一筆一劃的寫道:
霍格沃茨魔法學校
校長:阿不思?鄧布利多
(國際魔法聯合會會長、巫師協會會長、梅林爵士團一級魔法師)
親愛的伊蘭特斯先生:
我們愉快地通知您,您已獲准在霍格沃茨魔法學校就讀。隨信附上所需書籍及裝備一覽表。
學期定於九月一日開始。我們將於七月三十一日前靜候您的貓頭鷹帶來您的回信。
副校長(女)
米勒娃?麥格謹上
作為管家,萊茵一向袼守本分,所以,他雖然一直站在一旁,但對於信的內容是看也不看。可安迪越來越陰沉的表情讓他有點不安,自家少爺一項都是一臉腹黑的笑容,很少有什麼事能讓他如此,他突然對信的內容產生了一絲好奇。
還好,這種心情還沒來得及持續下去,安迪就已經將信舉到他面前,悲催的問:“這,這什麼意思?”
拿過信快速流覽了一遍,看著安迪那副表情,萊茵不由得好笑道:“意思就是少爺您要去魔法學校上學了。恭喜少爺。”
“恭喜個屁。”爆了句粗口,安迪回過神來看著笑的一臉詭異的管家,“原來您早就知道了。”
“不,少爺,”絲毫不在意安迪兇狠的表情,萊茵不卑不吭的笑道,“老爺只是提過您將去上學,至於其他具體的內容和細節他隻字未提。”
“父親?你之前為什麼不說?”還是不太相信,安迪加重了語氣。
“那是因為,老爺臨終前交代的,必須等到您收到信的這天才能告訴您。”萊茵依舊是風清雲淡的表情。
緊鎖眉頭,安迪一臉凝重的來回踱步,陷入沉思,萊茵則安靜的立在一旁,不再說話。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陽光變得越發明媚,洩氣般安迪在窗邊的椅子坐下,抬頭直直的盯著萊茵,問道:“父親還說什麼了?”
松了一口氣,萊茵沒有回避安迪的直視,“老爺還留了一句話。”
“是什麼?”
“完成自己的使命,安迪?伊蘭特斯。”
聞言,安迪猛地一震,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起以前老伊蘭特斯和自己說這話時的樣子。
老伊蘭特斯在世時最常對自己說的話便是這句,那時的他坐在輪椅上,望著庭院中滿身疲憊還堅持訓練的自己,堅毅的臉上顯出一抹悲傷。
他會在訓練結束後拉過自己滿布傷痕的手,用那雙雖然蒼老但依然充滿力量的大手一點一點拂過這些傷痕,看著它們奇跡般地消失不見,接著滄桑的聲音就會響起:“安迪?伊蘭特斯,你要完成自己的使命。這是我們這個家族所背負的責任。”
“是什麼?父親。”明知不會得到答案,安迪還是會問。
“到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老伊蘭特斯則每次都會這麼回答。他將自己整個放鬆靠在椅背上,仿佛全世界都壓在身上似的不堪重負。沒有了平時強大而又精明的模樣,安迪覺得此刻的他就像是要被悲傷淹沒,即使是暖暖的陽光也無法照射到他,整個人陷在一種無法自拔的痛苦黑暗中。
安迪以為全世界只有自己的這個父親會有這樣的痛苦。誰也不知道當他踏入霍格沃茨時,卻碰上了另外一個擁有相同痛苦的人,並與他糾纏了一世。
“少爺,”看見安迪不同於以往的沉寂,萊茵有些擔心。
“嗯?”懶得抬頭,安迪只清哼一聲。
“怎麼回信呢?”
頓了良久,只見安迪再抬起頭的時候,已經不見了憂鬱的表情,他再次恢復到自己神采飛揚的時候。
“告訴他們,本少爺去了,”安迪彎起唇角,挑著眉道,“送到嘴的大餐豈有不吃之理。希望這所謂的魔法學校不會令本少爺太過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