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生活12

薩爾一出木屋，後腳跟一退，被冷空氣駭了一下。

他站在屋內向外面探頭，白雪皚皚的山頂此時還在滿天大雪，看這天氣，直升機估計都開不得……薩爾又左右轉了轉頭，被大衛用帽子包住的頭跟個球似的在空中滾動，“親愛的，我們的直升機呢？”

他可沒看見有停直升機。

“我叫機師下山了，可能剛剛雪又大了，他上不來……”

“那誰載我們去滑雪場？”附近的滑雪場在另一邊的山中腰，可不是這個連只兔子也逮不到的山頂，他們的小屋可是在附近海拔最高的那幾座山的頂頭……儘管只要煤氣充足，壁爐裡的木柴沒有燃盡，跟大衛一起在這小木屋裡相擁著看雪景會是今年他所幹的最浪漫的事。

“等雪停了他聯繫我們再說，好嗎？”大衛靠過來，吻他只幾秒就凍得發白的唇。

“好吧。”薩爾一點遺憾也沒有快速地回答，迅速關上門，把冷空氣關在外面，扯掉剛讓大衛穿上去的手套，帽子，圍巾，大衣，不管他一早起來就急吼吼著要去滑雪，可是剛剛的冷空氣已經把他的熱情完全打散了。

“現在可好了，穿這麽多差點沒把我憋死，大衛，我還以為我們能在雪地裡做愛，可是目前看來我不得不取消我的計畫。”薩爾把酒瓶木塞扯開，連倒都不願意倒，就著瓶口喝了幾口烈酒想把剛剛接觸的冷意給抹去，一頭金髮因為他的粗魯摘帽亂糟糟地橫七豎八，成熟的五官顯出了幾分孩子氣。

大衛嘴邊的微笑看起來比壁爐更讓薩爾覺得暖和，“我可不是來看你怎麽笑的……”薩爾皺了下鼻子，又滿不在乎起來，“那麽既然不能滑雪，我們應該要怎麽度過時間？”

這山頭可只有他們家的一家度假木屋，接近他們的屬於另一個家族的小屋可得飛半小時才能過去，他們可別想找點別的人一起做點打打橋牌或打探對方家族底細這種無聊的消譴了。

“我給你烤點餅乾……”大衛把他的東西撿起放到一旁，把大衣也掛好。

“好吧。”薩爾又喝了口酒，邊找雪茄邊看大衛拉開窗簾，順勢打量著外邊的雪景。

“才早上，薩爾，”大衛溫和地說：“別抽雪茄。”

“哦……”薩爾看了看手中的雪茄，聳了聳肩，沒所謂地把雪茄放回盒子，看著大衛走近他。

“什麽？”薩爾問站在他面前的大衛。

“頭髮亂了。”大衛撫摸著他的頭，兩隻修長的手全搭上了上去。

“這裡只有你和我……”薩爾又無所謂地說著，他再糟糕的樣子大衛都看過，頭髮亂不亂的有什麽關係？

大衛笑了，在整理好的金髮上吻了吻。

“大衛，”薩爾抱著正在幫他在煎魚的大衛的腰，說：“好像只有我們倆個人這樣在一起，是第一次……”

以前在外面有保鏢跟隨，在家有傭人，在公司有員工，這樣，只有大衛跟他，還真是第一次……薩爾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我們在一起這麽久，居然是第一次單獨相處，這中間的時間比我出生到能做愛的時間還長……”

對於薩爾的感歎，大衛只是微笑，他微偏過頭吻了吻比他只稍矮了一點點的男子，“但它發生了，不是很好？”

“當然。”薩爾不得不這麽回答，他說不上不好，大衛這一年比以前更讓他覺得安心了，至少大衛已經承認他比很多事重要得多，甚至有時比他的工作更重要。

薩爾可不覺得以他為重的大衛沒什麽男子漢氣概，他可不管外界怎麽對為了一個浪蕩子放棄高功厚爵的某英國神秘人物是如何的不以為然，事實上，這一年以來一直對他微笑的大衛才讓他覺得有種結婚的感覺。

他不僅是可以照顧自己一輩子的管家，並且是一個一輩子都絕不會背叛自己的，在外人眼裡是屬於他的伴侶的男人。

儘管這個身份也讓束縛了他不能去做很多事，但大都時候，薩爾對於這種婚姻賦予他的感覺還是很滿意的。

他喜歡別人看見他們手牽手出場時那幅見鬼的表情……更喜歡他們拿他們打賭，賭他們過幾年就會玩完兒。

可是，那群人永遠都不明白，這個男人一直都是是我的……薩爾得意地笑，會一直到那群人可能都記不起他們以前的男人女人的臉了，可他的大衛還是會在他身邊。

不管自己是個金髮浪蕩子還是個金髮……老頭兒……

老頭兒？薩爾想到這，笑容僵硬了，他呆呆地看著拿盤子放好魚排的那雙長手，直接把他腦子裡剛想到的事情說出：“親愛的，要是哪天我要是變成個老頭兒，當然那種會胖成一個大肚子的胖老頭兒的事是決不會發生在我身上的，我就算老了也是個帥老頭兒……”薩爾補充完繼續說，“你會不會還愛我呢？我倒不是會介意你跟漂亮小夥們上上床什麽的，但你還會像這樣跟我偶爾出來度度假，還會幫我煎我愛吃的魚排嗎？還有玫瑰花湯，我也最愛那個……”

“薩爾……”大衛拿著刀叉叉了塊魚排放到他嘴裡，“好吃嗎？”

“好吃，”薩爾動著嘴咀嚼著到嘴的美食，回頭看著桌子，“正好配剛開的紅酒，哦，大衛，我說的是真的。”

“我知道，但我愛你。”

“嗯？”

“所以我會一直在……等時間到了我會給你做你最後一頓早餐，會幫你選最好看的棺樞，選你最喜歡的花，親自送你入墓地，可能過不了多久，我會在你旁邊睡下……”

“呃，這樣好嗎？”薩爾把口裡最後一口魚排吞下，“我是說，你以後要是再睡在我身邊就不是不得不再把我挖開？要不這樣，你準備個大點的棺材，先把我凍住了，等你老得沒我那麽帥要死的時候可以一塊下葬嘛，到時候我不會嫌棄你不好看的。”

“那好，就按你說的。”大衛微笑。

“謝謝，大衛，”薩爾高興地親親他的臉，“你是最好的。”

他愉快地上前倒酒，根本忘了會有大衛死在他前頭的可能性。

可，這根本不用想，大衛要是死在那前頭，那可真是亂套了……他要幫他的丈夫挑棺材的時候誰替他去辦？他參加葬禮的禮服誰幫他準備？要知道，他現在早上起來必須要喝一杯大衛準備的紅茶才能好好起床……如果沒喝得上茶，那天他可是會亂發脾氣的，那肯定會是很糟糕的一天。

所以，這種事情是絕對不會發生的。

薩爾也就不用去想了。

他只要安心地過著大衛幫他準備的生活就好了……一切都完美極了，大衛不會讓他不高興的事情發生的。

PS：明天更指頭跟譚少。請你們一定要切記我是只勤勞的老蜜蜂這個偉大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