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唐蜜？」一雙慈愛的淚眼充滿了震動。「你是唐蜜？」

　　唐母淚如泉湧，無法遏止，上前握緊她的雙手，感受著她的體溫。

　　「你是我的女兒！」她攬她入懷，激動連連。

　　黃琉璃心裡受到震撼，但她對眼前的婦人卻沒有多大的熟悉感。

　　唐母頻頻拭淚，唐父也是一臉驚喜。

　　盧斯賢表示她失憶了，不認得他們，唐母不禁再度落淚，為她可憐的女兒。

　　黃琉璃感到局促，她的眼神不時看向盧斯賢，似乎隨時都想要離開。

　　唐父帶黃琉璃去她的房間看看，唐蜜的房間會定期清掃，但房內擺設原封不動。

　　唐母興匆匆地拿了好多本相簿要給黃琉璃看，每張照片都有一個小故事，她不斷地介紹著、訴說著，也隨時注意著黃琉璃臉上的神情。

　　她很努力地在回想，但是……她還是什麼也想不起來。

　　唐母要她留下來住一晚，希望能跟她多聊聊，希望能夠幫她勾起一些印象。

　　黃琉璃為難而眼帶乞求地看著盧斯賢，由盧斯賢幫她解圍。

　　「伯父、伯母，現在最重要的是幫她找回記憶，我覺得我們需要從兩年前開始追查起。」

　　那時，因為事出突然，唐氏夫婦傷心欲絕，尤其在看到女兒死於非命時悲痛欲絕，他們只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於是讓警方倉皇定了案；如今想想，確實有一些疑點莫釋。

　　「你真的……不留下嗎？」唐母見黃琉璃要走，心生不捨。

　　黃琉璃看著眼前風韻猶存的高雅婦人，那痛楚的眸光糾結在她的臉上。

　　「我……我會再來的。」她遲疑了一下，不忍見唐母傷心。

　　盧斯賢牽著她的手，帶她離開。

　　唐母看著唐父，幽沉地輕歎一口氣，「那是我們的女兒……對不對？」

　　「是的。」唐父沉吟了一下，點點頭。

　　★〃☆﹋★〃☆﹋★〃☆﹋★〃☆﹋★〃☆﹋★〃☆﹋

　　楊媛月的訂婚之宴成了泡沬，成了笑話，害她足足請假一星期後才來上班。

　　看著同事們對她笑得很奇怪，或是在她身後指指點點、竊竊私語，她就感到憤恨不平。

　　盧斯賢還是她的上司，依然做著他的工作，把她當成了同事般看待，除了一點歉疚之外，他維持著公事公辦的處事風格。

　　「楊特助，這是你一早做出來的報表，錯誤百出，麻煩你半個小時內再重做一份給我。」盧斯賢把一份報表放在楊媛月桌上，語氣嚴峻，毫不留情面。

　　楊媛月面罩冷霜，苦澀地倒吸一口氣，雙眸直視著他，「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會這麼失常嗎？」

　　盧斯賢臉色緊繃，沉重地開了口，「現在是上班時間，私事請下班後再談。」

　　「你會跟我談嗎？」她看到他眼底的無情與冷酷，心裡涼了大半，卻不甘心，一雙眼眸珠淚瑩瑩。「我愛了你那麼久，你連一個機會也不給我？讓我被人取笑，你不覺得你辜負了我嗎？」

　　他知道她是無辜的，但感情的事……他不想違背自己的真心！

　　「楊特助……」

　　「不，叫我媛月。」

　　他冷峻地瞄了她一眼，看見她眼底的情意，他的語氣不禁放軟了。「媛月，我不適合你，我說過了，就算我們結婚，我也只能給你一個名分，而不能夠給你要的愛情。」

　　「我不在乎！我就是要跟你結婚！我們可以再找日子訂婚，只要你覺得你對不起我，你要彌補我，我們可以再找日子訂婚補請，甚至是登記結婚都行。」

　　盧斯賢臉色鐵青，「不可能了……我不會再做這樣的蠢事了！」

　　楊媛月整顆心楸在一起，勃然大怒，「為什麼？」

　　「我不愛你，媛月，我只當你是朋友，是同事，我對你的感情只有友情而已。」

　　「我那麼愛你，你就不能回饋一點點愛給我嗎？」她沉痛地哭嚷著。

　　「我的愛已經全部給了唐蜜。」他深情地說道。

　　「唐蜜已經死了！」楊媛月大聲尖喊。

　　「她沒死。」盧斯賢溫柔而平靜地說：「我找到她了，她還活著，她只是失去記憶，她說她兩年前發生過車禍……」

　　楊媛月悚然一驚，情緒大大起伏，驚惶又害怕。「我……我要去一下洗手間。」

　　盧斯賢點點頭，重新回到工作崗位繼續工作。

　　楊媛月在洗手間裡洗臉，她的身子是顫抖著的。

　　那真的是唐蜜？那次車禍後，她居然大難不死？

　　這次，她又要回來搶走盧斯賢了是嗎？

　　不，她不會讓唐蜜稱心如意的！

　　她楊媛月就算付出所有，也絕對不會把盧斯賢拱手讓人的。

　　★〃☆﹋★〃☆﹋★〃☆﹋★〃☆﹋★〃☆﹋★〃☆﹋

　　「不，你不是唐蜜，你是黃琉璃，是我的琉璃。」

　　聽完黃琉璃說她見過盧斯賢跟唐父、唐母的過程後，害怕失去她的陳明建眼神狂亂，情緒激動。

　　「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我們相依為命不是很好嗎？我告訴你的身世，你為什麼不相信？你不相信我讓我好傷心、好生氣！」

　　「明建哥？」黃琉璃心生顫懼。

　　「你是黃琉璃，是我的琉璃！」陳明建把她的手握得好緊。

　　她覺得他變得好奇怪、好瘋狂……

　　「不准你走。」他突然一個熊抱，讓她動彈不得。

　　他的雙手在她身上胡亂摸索，揉著她豐滿的胸房，灼熱的氣息吹向她的頸側。「你是我的人……別忘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是我睡過的女人……要不是那天你告訴我你要離開我，我也不會氣得跟你吵架……」

　　她發覺他的眼神沒有焦距，他雙手在她身上亂摸一通，讓她想要作嘔。

　　她強忍著不舒服的感覺，企圖從他嘴裡再聽出一些端倪。

　　「明建哥，我們吵架了……然後呢？」

　　「然後……」他的身子大顫了一下，回了神，以危險而詭譎的眼神瞪著她，「沒有然後了！」

　　他的大手撫摸她的嬌軀，「你的身材真好……」充滿淫穢的眼神讓他想要對她胡作非為。

　　「明建哥，放開我！」她知道她得停止這一切，不然會有更可怕的後果在後面等著。

　　「我不放！我早就想得到你了……」他大力地撕裂她的上衣。

　　她驚呼一聲，驚駭地往旁邊閃躲。

　　她春光乍現，他淫意更濃。

　　「明建哥……你清醒一點！」他怎麼變成了一頭欲獸？

　　「我很清醒。」他輕咆一聲，「是你不乖，我不是要你乖乖待在家裡，你為什麼要跟別的男人出去？為什麼要去見你根本就不認識的人？」

　　「我……我只是對我的身世有點疑惑……」

　　「我已經跟你說過了，你是黃琉璃，你不相信我，偏要相信外面的男人，為什麼？」

　　她大驚失色，「明建哥……」

　　「別叫我！我不要再當你的明建哥了，我要當你的男人！」

　　他朝她的方向奔過去，她急急彎下腰躲過一劫。「你清醒點，明建哥！」

　　「琉璃，快點過來我這裡……這一次，我要好好的愛你，我要讓你滿意，讓你不再心灰意冷地跑去跳海……」他思緒有點錯亂了，似乎把眼前的她看成了兩年前在海邊喪氣欲死的黃琉璃了。

　　她瞪大雙眼，聽出曲折。不對勁！明建哥怪怪的……

　　她想奪門而出，但門就在他的身後。

　　陳明建走向她，手一伸就要攫取她若隱若現的豐滿酥胸，她借力使力，用力把他摔出去，然後趁亂拿了件外套快速奔逃出去。

　　明建哥太奇怪了！這一切……都太奇怪了！

　　她急忙把外套穿好，把拉鍊拉上，連鞋子也沒穿，赤著腳在馬路上行走。

　　現在……她該去哪裡才好？

　　剛才匆忙中她沒有帶錢包出門，幸好她的手機放在外套口袋裡，而盧斯賢的手機號碼她已經輸入手機裡了。

　　她該不該打給他？會不會太過麻煩他？

　　「琉璃！黃琉璃，你給我出來！」

　　在人群的掩護中，她看到陳明建像失心瘋般地沿街狂叫、狂喊。

　　她趕緊閃進一間便利商店，直接走到最內側的飲品區，撥通手機號碼。

　　「唐蜜？」

　　聽到盧斯賢的聲音，她的心裡稍稍放鬆，感到想哭。「我……我在便利商店，你可以過來接我嗎？」

　　「等我。」他不敢把手機掛斷，一邊跟她對話，一邊快速離開加班的辦公位置，直接到地下室取車要去接她。

　　「我的手機快沒電了……」她的心裡忐忑不安。

　　「我快到了。」

　　她想再說些什麼，突然，手機螢幕一黑，她知道，她的手機已經完全沒電了。

　　她把手機放回口袋裡，草木皆兵地看向四周，感到挫敗。

　　「我找到了！你在跟我躲貓貓，我找到你了。」陳明建突然從她身後出現，嚇了她一大跳。

　　「明建哥。」她小嘴張得好大。

　　「走，我們回家，你看你，連鞋子都沒穿，你的腳會痛的。」

　　「我……不！我要買東西……」

　　「你有帶錢嗎？」

　　「我……」她沒有。

　　「我們回家拿錢再出來買。」

　　他看起來似乎正常了，又有一點不對勁……

　　她的額頭上冒出汗珠，連同掌心也冒出冷汗。「明建哥？」她輕喊一聲。

　　「琉璃。」他像平常一樣回應她，微笑著。「走吧！」

　　她點點頭，慢慢地跟著他一同走出便利商店，只是走在路上時，他的步伐愈來愈大，幾乎是拖著她走。

　　「明建哥？」她再喚他一聲，他卻充耳不聞，只是不斷地向前走。

　　不對！不對勁……

　　她害怕地想要甩開他的手，但他握得很牢，她頻頻喚他，他都不理她。

　　她不能跟他回家！她的心裡這麼說道。

　　她把她用得到的防身術全部用上，好不容易掙脫開了他，她拔腿就跑，在危險的車陣中穿梭著。

　　一輛閃著亮光的車子朝她逼近，她嚇得全身動彈不得，刺耳的煞車聲響起，她僥倖逃過一劼。

　　她幸運地過了馬路，馬路另一端的陳明建卻還不願意放棄，打算過馬路來追她回去。

　　他們在車陣中來回奔跑，另一輛車差點撞上她，她跌了一跤坐倒在地，刺眼的前燈閃得她腦中一片空白，很多畫面一閃而逝，快得讓她來不及捕捉住……

　　不遠處，「吱」地一聲，連帶地「砰」地一聲——

　　有人發生車禍了！

　　她起身，看到浴血的現場，躺在地上的不是別人，是陳明建。

　　「明建哥……」她快速地跑上前，他已經昏迷了。

　　遠處，因好心人報警而來的警車笛聲響起，伴隨著救護車響……

　　兩年前，陳明建因為酒後壯膽亂性，把自小一起長大的黃琉璃給睡了。

　　黃琉璃痛苦不堪又無比悔恨，一時之間無法接受而選擇跳海自殺。

　　陳明建醒來後自知鑄錯，不敢宣揚，他偷偷摸摸地找尋趁夜摸黑逃出陳家的黃琉璃，卻找不到她，反而陰錯陽差地救了唐蜜一命。

　　因為黃琉璃跟唐蜜在外形上真的有七、八分相像，所以，他就李代桃僵，讓唐蜜以黃琉璃的身分就醫診治。

　　幾天後，報章上報導了唐蜜跳海自殺，他明知那是黃琉璃，但他不會去投案，他的母親在知道他對黃琉璃做了禽獸不如的事後一病不起，不久後就撒手人寰了。

　　他用黃琉璃的身分救了唐蜜，唐蜜醒來後記憶全失，讓他以為自己可以逃過法律的制裁，他把唐蜜當成黃琉璃，為了她，他選擇新的環境要跟她從頭來過……

　　唐蜜有一些功夫底子，所以他不敢對她太放肆，他藏著愛戀，只想跟她一輩子生活在一起，為了她，他寧願一輩子以兄妹相稱。

　　想不到唐蜜卻不聽他的話，而在外頭遇到了認識的人，讓他的計畫有了破錠，不能一輩子跟她在一起的話，他就一定要得到她的人，讓她離不開他！

　　只是，上天似乎看不過去了，一場車禍，讓陳明建精心策畫的計畫全部敗北，也讓對車禍感覺似曾相識的唐蜜慢慢找回了記憶。

　　陳明建出院後，自動到警察局自首，為他該負的刑責負責。

　　唐蜜又回到她溫曖溫馨的家，重享父母的天倫之愛，而盧斯賢對她所做的一切，她滿懷感恩，無比感動。

　　「為什麼你會那麼確定唐蜜就是我？在連我都不確定的情況之下……」

　　他一雙眼眸深不可測，閃動著簇亮的深情，直直望進她的眼底。

　　猛然之間，她恍然大悟。

　　原來……這沒有什麼好問的，他比她還瞭解她、比她還清楚她，就是因為他深愛著她。

　　眼前這高大挺拔的男人，是世界上對她最好的男人了……

　　他陽剛的氣息圍繞著她，給了她溫暖，給了她依靠，給了她安心。

　　「蜜……你真的沒看到是誰撞了你嗎？」

　　她搖頭，她的印象只有那刺眼的白光而已……

　　盧斯賢一心一意要找出傷害她的兇手，但是兩年前的事一時半刻並沒有那麼好調查出來，他得有耐心地再等一等。

　　他氣惱地吼著，「不論是誰撞了你，他都得付出代價！」

　　她微微一笑，因為他的在乎，讓她覺得好幸福。

　　他猛力地把她攬入懷裡，「蜜……你是我的蜜糖，我好不容易才又重新擁有了你，我愛你……」

　　「賢……」她甜甜蜜蜜地勾唇笑了，「我也愛你……」

　　他的唇舌馬上掠奪她嘴裡的甜美，讓她激動得差點哭出來。

　　她的心隨著他而跳躍，她的情隨著他而流竄，他給她的，是一份刻骨銘心的愛戀，不論她的身分是什麼，他都能毫不猶疑地找出她來，而且絕不出錯。

　　她深信，即使他們活到七老八十，他也會一直愛著她，因為，她佔據了他心中最深的角落，也佔據了他全部的心靈。

　　她的臉上漾著喜極而泣的淚水，嬌嬌柔柔地輕喚著他的名字，「賢……斯賢……」

　　「我在。」他摩挲著她的唇瓣。「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淚水突然如泉湧般沁出，他不停地吻去她的淚珠，溫柔地低問道：「怎麼哭了？」

　　「我……我感動嘛！」她又羞又赧。

　　「你變得多愁善感了。」他把她攬得好緊。

　　她忍不住問：「如果我不是唐蜜，你會不會愛上我？」

　　「你是唐蜜，毋庸置疑。所以，我不回答其他莫須有的問題。」

　　唐蜜把臉擱在他的頰畔上，他輕輕摩挲著，兩人之間的氛圍顯得親昵又甜蜜。

　　★〃☆﹋★〃☆﹋★〃☆﹋★〃☆﹋★〃☆﹋★〃☆﹋

　　楊媛月快氣死了，唐蜜真的沒死，她居然這麼好狗運沒死！

　　她應該死的，應該死的，應該死的……

　　楊媛月不斷地咒駡著唐蜜，心裡大大的失衡。

　　她手上拿了好多飛鏢，不斷地射向床頭那個大大的人形紙板，紙上寫著「唐蜜」兩個字。

　　射穿她的心臟！射穿她的腦門！射穿她、射穿她……

　　楊媛月把手上的飛鏢射完後，人形紙板也破裂得不堪使用了。

　　只是，她的怒氣還是沒有減少，她還是氣、還是恨哪！

　　拿了車鑰匙，她奪門而出，打算開車兜風，消消悶氣。

　　只是開著開著，她也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裡去，不知不覺地開到盧斯賢住家附近。

　　當她看到盧斯賢居然好有閒情逸致地跟唐蜜在附近散步時，她的怒火又一發不可收拾了。

　　都是唐蜜的錯，她不該活著，她該死，她該死……

　　她刻意一路尾隨，然後捉緊難得的大好機會，想要從後面撞倒唐蜜。

　　盧斯賢在緊要關頭甩力拉了唐蜜一把，讓車身只碰到她的衣角，幸好她安然無恙。

　　盧斯賢跟駕駛痤裡慘白惱恨的容顏銜上——是她！楊媛月！

　　他的眼裡有著震驚跟痛恨，這時，楊媛月迅速踩下油門快速離開。

　　「賢……」唐蜜心頭還在大力跳躍著，她撫著心口。

　　「我不會原諒她！」這個社區有幾架監視器，他捉准了監視器有拍到楊媛月企圖要撞唐蜜的那一瞬間，立刻報警處理。

　　當天，楊媛月就被移送法辦了。

　　在警方跟盧斯賢的配合下，又是威脅又是測謊的，終於確定了楊媛月兩年前撞了唐蜜而後棄人逃逸。

　　兩項罪名加一加，楊媛月難逃坐牢這一關了。

　　唐蜜感到不勝唏噓，「賢……她真可憐！」

　　「你可憐她？她差點害死你。」他感到大惑不解。

　　「她處心積慮要得到你的愛，而走偏了人生路，卻連你的一點同情也得不到，這不算可憐嗎？」

　　「你希望我愛她嗎？」

　　她頭一偏，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有喜歡過她嗎？」

　　「我可以跟你發誓，從來沒有。」

　　「所以，我才說她可憐嘛……」

　　「停！」他輕喊一聲，「我們不要再談她了，我們該談一談我們的未來。」

　　「我們的未來？」她甜甜地重複他的話，笑了笑。

　　「我有一個構思，往後每一個情人節，我都會送上你最愛的A片……」

　　「你已經送很多了。」她臉上有著羞紅。

　　「從現在起，我會送獨一無二、市面上完全買不到的。」

　　「有這種嗎？」她側著頭，一臉迷惑，顯得可愛又動人。

　　他咬著她的耳垂，「當然有，就是我們當裡面的男女主角，看你喜歡什麼樣的姿勢，我完全配合……」

　　「呀！」她輕喊一聲，推開他，「才不能讓你如意，等你追上我再說。」

　　她先溜囉！

　　盧斯賢爽朗大笑，「唐蜜……你逃不掉的！」

　　是了，愛情啊……有甜有酸，滋味多款，一旦被愛情包圍住，不論是男是女，都想沉溺其中一輩子，渴望享用它的甜美，沒有絲毫的酸苦……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