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雷博威用舌尖撩撥著她，不僅畫著她花辦的形狀，還挑逗地用熱舌旋轉著花穴周口。

　　她蠕動著，分不清是想要抗拒還是迎合，雙眸迷蒙，神情嫵媚，因他大膽的舉動而陷入了水深火熱的境地，任無邊無際的欲火將她整個罩住。

　　濕液源源不絕……

　　嬌吟細細逸出……

　　他的唇辦，讓她迷醉；他的舌尖，讓她沉淪。

　　他的技巧，讓她酥軟；他的努力，讓她狂顫。

　　「威……威……我沒力了……」

　　「好好享受！」他嗄著音。

　　他長指來回撫摸著她的玉腿，欲火在兩人之間流竄，她不斷的輕吟嬌喘，偶爾還有幾聲媚入骨髓的蕩吟。

　　原來……這就是性愛……

　　在他的嘴裡，她的身體獲得前所未有的滿足。

　　想不到，他只是用嘴，就讓她欲仙欲死。

　　巨大的熱流從她的體內不停的漫流而出，她快要發狂了。

　　「威……啊——」每一聲銷魂蝕骨的吶喊，都代表著她的需求。

　　他翻雲覆雨的動作……

　　她翻天覆地的迎合……

　　他更貼近她的臀部，舌尖感受到她花穴裡絲絨般的包縛，他更加深入的進入她的體內，滿足與火花在她的眼前進射出來。

　　她承受不住他的激烈狂野，一遍又一遍吶喊著他的名字，嬌音細嚷，句句煽情，身體發燙發熱，他的舌尖在她體內恣意纏綿，她雙腿虛軟，快要撐不下去了。

　　「喜歡我這樣愛你嗎？」

　　「嗯……啊……」他突然咬住她的花核，讓她一緊，噴射出一道熱液。

　　「啊……我……我噴出什麼東西來了？」她羞到極點。

　　「沒關係，你只是潮吹，這讓我很有成就感。」

　　他以兩根長指玩弄著她的花穴，讓她又刺激又麻癢。

　　「威……」他的唇舌加入戰局，讓她連思考的機會都沒有，只是不住的嬌喘低呼，不一會兒，無比璀璨耀眼的光芒從她眼前炸開。

　　一次……又一次……

　　她被極致的歡愉丟進了暈眩的黑暗中，昏迷了。

　　「雲雁……雲雁……」

　　隨著敲車窗玻璃的聲音，雷博威磁性渾厚的嗓音也一次比一次大聲的傳進她的耳膜。

　　她臉一紅，全身燥熱。

　　「哎呀……不該想得這麼入神的。」她窘迫羞怯，手忙腳亂的打開中控鎖，讓他可以開車門。

　　雷博威手上提著好幾種食物的袋子，一打開車門，香味四溢，讓她也跟著飢腸轆轆。

　　「在想什麼？我在外頭已經叫了你好幾聲。」

　　「沒有……」她雙頰暈紅。

　　她怎麼能說自己在回想他對她做過的那種性愛方式嘛！

　　羞都羞死人了……

　　「餓了吧？剛才你吃不多，我買了好多食物，我們在車上吃。」

　　「好。」她點點頭，迫不及待的找尋食物香氣的來源。「我要吃烤雞肉串，還有章魚小丸子……哇！還有沾花生粉的米血耶……」

　　「慢慢來，我們一起享用。」

　　「好香、好好吃。」她咬了一口沾花生粉的米血，笑容可掬。「我沒有叫你買這個，你怎麼會想到？」

　　「記得我們還小的時候，有一次國小的運動會有人來賣米血，你那時特別愛吃，還吃了兩支。」

　　「那麼久的事了，你還記得啊？」她好感動。

　　「記得啊！你為了吃米血還跑到高年級的教室去向你哥哥要錢，我都有看到。」

　　「別說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就別再往事重提了。

　　「我記得你吃米血時那滿足的神情，那晶亮的眼神，就跟現在一樣，好像吃到什麼人間美味……你其實一點都沒變。」

　　「因為我幼稚園的時候最愛吃我奶奶做的米血，她都會沾花生粉，我好喜歡吃，只是當我讀幼稚園大班時，我奶奶就去世了，她最疼我，她去世我最傷心了。」她的眼眶泛起紅圈。

　　「別想了，過去的就過去了，你奶奶一定會在天上保護你，她一定也不喜歡你哭起來丑丑的樣子。」

　　「嗯。」她深吸一口氣，把想哭的感覺拋掉。

　　「吃完後，我們回家。」

　　「好。」她甜甜一笑。

　　雷媽媽無緣無故在房裡昏倒，緊急送進醫院掛急診，主治醫生很不樂觀的表示，「查不出實際病情，以這年紀來講，身體裡常會有許多的隱性疾病，需要住院做全身健康檢查，現在我們先把病人栘到普通病房去。」

　　一向健康開朗、注重養生之道的雷媽媽居然會昏倒，這讓雷家愁雲籠罩、憂心仲仲。

　　雷父面有憂色，不敢掉以輕心：雷博威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哀樂，唯有緊皺的眉頭洩漏出他的情緒；水雲雁急如星火，膽戰心驚。

　　「媽怎麼會這樣？要不是我們聽到她房裡有奇怪聲響發現得早，後果不堪設想……」

　　水雲雁憂心如焚，明艷照人的臉龐上浮現一絲深沉的哀愁。

　　「好好一個人，怎麼會說病倒就病倒……」

　　她語音慌亂，明媚清澈的眸光裡輕漾著一層淡淡的愁霧。

　　「別緊張、別慌，我們要相信醫生。」雷博威把大掌放在她瘦弱的肩膀上。

　　「你為什麼一副沒事樣？她是你親生的媽啊！」水雲雁艱澀難過的叫嚷。

　　「我不是醫生，你希望我怎麼做？」他一副無能為力的無奈表情。

　　「對不起……」水雲雁停了一下，「媽人很好，對我尤其好，我不希望她有什麼事情……會不會是媽全心全意忙著幫我炖補，所以太操勞了？如果真是這樣，我就太對不起媽了。」

　　「別胡思亂想！」雷博威輕敲她的額頭。

　　「可是……」

　　「明早博威還要上班，雲雁晚上早點睡，明早來跟我換班，今晚我一個人留在醫院裡看顧你媽就夠了。你們兩個都回去吧！」雷父說道，一出聲就重如泰山壓頂，讓人無從反駁。

　　「爸，不然今晚我留下來，晚上比較累，我比較年輕比較有體力。」水雲雁想顧夜班。

　　雷父搖頭，「回去睡一晚吧！明早你再過來就行了。」

　　「爸……」

　　水雲雁還想說什麼，雷博威制止了她。「別說了，我們回家吧！」

　　踩著沉重的步伐，水雲雁一顆心既沉痛又酸楚。

　　媽，你一定要好起來……我希望你永遠健康如意、平安無事……

　　水雲雁夜不成眠，睡了又醒、醒了又睡，輾轉難眠。

　　撐到天色魚肚白時，她趕緊起床做了簡單的早點，地瓜稀飯、蕃薯葉，配上現成的脆瓜、芝麻肉松，叫醒雷博威起床梳洗，讓他去上班前順道載她去醫院。

　　「爸，這是地瓜稀飯。」水雲雁帶來早點。

　　「嗯。好。」雷父邊盛邊吃，很快就吃完了。

　　「你媽還沒醒，不要吵她。」雷父打了個呵欠，「我顧了一夜，精神不濟，果然人老了就不中用了……這裡交給你，我先回去睡個覺，下午再過來接班。」

　　「爸，您慢走。」

　　水雲雁看著病床上病態橫陳的雷母：心頭一酸，緊縮不已。

　　「媽……」她哽著音，低喚數聲。

　　雷母憔悴荏弱的模樣讓水雲雁心驚，她臉上縱橫的皺紋沒有化妝品的遮掩是那麼明顯，更增老態，水雲雁戰栗地緊閉了一下眸眼，淚霧朦朧的凝視著她。「媽，你會好起來的……」

　　病床上的雷母眼皮動了動，手也動了動，然後慢慢睜開眼，「我……我在哪裡？怎麼一片慘白的顏色……」

　　「媽，你醒了？你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點稀飯？」水雲雁驚喜的叫道。

　　「雲雁……我在哪裡啊？」

　　「媽，這裡是醫院。」

　　「我在醫院？我怎麼了？我不是在房間裡嗎？」

　　「媽，你突然昏倒，就被送進醫院裡來了。你睡了好久，醫生說你需要入院觀察，徹底做一番檢查。」

　　「我不要住院……」雷母掙扎的從床上起身，但早晨低血糖的她一陣昏眩，又倒回床上。

　　「媽……你別嚇我啊！媽，你好好躺著，不要亂動，我馬上請醫生護士過來！」

　　水雲雁按下墻上的緊急呼叫鈴，不一會兒，白衣醫生與護士都進來幫雷母看診。

　　「她吃早點了嗎？」

　　「還沒，我才想讓她吃而已。」

　　「那先不要吃，做健康檢查需要空腹。」護士提醒。

　　「嗯。」水雲雁點頭。

　　「怎麼那麼麻煩？我不要做什麼健康檢查。」雷母發牢騷。

　　「媽，不要這樣，我們跟醫生護士配合，他們在幫你了解自己身體上的病情。」

　　「我有沒有病我會不清楚嗎？我沒事。」

　　「媽……做一下檢查，拜托你。」水雲雁眼帶乞求。

　　「我沒病就是沒病，倒是你跟博威才要檢查。」

　　「我們要檢查什麼？我們沒病沒痛啊！」水雲雁一頭霧水。

　　「你們為什麼還沒有傳出懷孕的好消息？是不是有什麼毛病？我急著抱孫急得不得了，如果我有病，就是病相思，思念著要抱金孫！」雷母狐疑的直望著水雲雁的肚皮，「你是不是為了保持身材，所以不想生小孩？」

　　「媽，我沒有。」

　　「是不是博威避孕？」

　　「沒有，他不敢。」

　　「你們兩個究竟是誰有問題，為什麼我的金孫還不來報到？」雷母又氣又急，怒急攻心，差點喘不過氣來。

　　「媽……媽——」

　　晚風徐徐，寒意點點。

　　意境蕭瑟，暮色蒼涼。

　　水雲雁從醫院回來後，晚飯也吃不下，就坐在庭園的台階前發著呆，她意志消沉、神情愁郁，任由波濤洶湧的思緒在心海裡來回攪弄，起伏不定。

　　她整個人疲乏、困頓、無力，滿臉陰霾，惆悵難平、落落寡歡。

　　健康檢查的報告最快也要一個禮拜後才能知曉。

　　雷母躺在床上病奄奄的，毫無生氣，只有提到抱孫子，才能讓她的眼眸裡注入生氣與活力。

　　水雲雁忍不住暗忖：她是不是太自私了？

　　為了怕初夜的疼痛，她忘了為雷家傳宗接代的重責大任，忘了婆婆對她的噓寒問暖、體貼照顧，還常常補品伺候，她真的是太自私了！

　　博威一再為她忍住欲望，她總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她真的是太對不起雷家的每一個人。

　　她跟博威的婚姻原本是建立在一紙契約上的，但隨著曖昧不清的情感日漸露出曙光，他們心知肚明對方的情意，那份曖昧已經明朗化，也漸漸走向兩人將廝守一生的康莊大道上，她對他還有什麼不能付出的呢？

　　上床，不過是婚姻中必要的一個過程，說穿了，她只是盲目的害怕，幸好他總是一而再的忍讓，包容她的任性而為。

　　他對她的寵愛，讓她覺得自己很幸福。

　　甩甩頭，她站起身來。

　　她決定了，今夜，她要獻身！

　　浴室裡的水聲嘩啦啦地，是雷博威在裡頭洗澡。

　　水雲雁心慌意亂，強壓下內心的窘迫與羞澀，深吸了好幾口氣，鼓足勇氣敲了一下門板。

　　水聲蓋過了敲門聲，裡頭的雷博威無關痛癢，毫無所覺。

　　水雲雁不斷的閉上眼睛，再睜開，再閉上……重復同樣的動作，然後，她握緊雙拳，閉上明眸秋瞳，往門上一敲。

　　咦？沒有預期中的聲音，像是敲到了磚墻般，好硬哪！而且，怎麼還濕濕溫溫的？

　　她睜開眼，看到沐浴後的雷博威只在腰際圍上一條浴巾，她微微愣了一下，尖叫一聲。

　　「呀——你沒穿衣服！」

　　「你在門口鬼鬼祟祟的做什麼？偷看我洗澡嗎？」雷博威揚了一下濃眉。

　　水雲雁無語，兩人陷入尷尬而微妙的氣氛中。

　　他輕咳一聲，「我剛才忘了拿衣服，我拿進去裡面穿。」

　　水雲雁反射性地拉住他，「不用穿也沒關係，反正待會兒一樣要脫掉。」

　　雷博威雙眉皺攏，直覺地摸摸她的前額，「你沒發燒啊！」

　　「我當然沒發燒，別摸啦。」他的掌心熱燙，害她的臉蛋也又熱又燙。

　　「你說的話會讓人胡思亂想的，別亂說話。」他認為她口無遮攔，把她當成小孩子般教導著。

　　「我才沒亂說，你……我……哎呀！」她輕叫一聲，瞠意猶存地白了他一眼，「我剛才的話沒有亂說，你也不是胡思亂想，反正我現在想的就是你想的意思。」

　　「你該不會是想通了吧？」他望望床上，又看看她。

　　她羞紅滿頰，耳根燙紅，無語倫次的說：「要，你就快一點……不然就算了！」

　　他眼眸斂了斂，沉著音，「別對男人說快，那是一種侮辱！」

　　水雲雁眨眨眼，驚異地挑起柳眉，「什麼意思？」

　　「你先回答我，你確定要跟我當名副其實的夫妻？」他慎重其事。

　　「嗯。」她輕輕點頭。「第一次都一定會痛嗎？」

　　「多少都會。」

　　「那……可不可以少痛一點？」

　　「我會努力。」

　　「那……那一層薄膜你是要馬上刺穿，還是要一點一滴的深入？」

　　「馬上刺穿！這樣你疼痛的時間會縮短。」他啞著音，光是想像，他的下腹已經蠢動不安了。

　　「嗯，我想也是。」她同意的點頭，「做這種事會不會很累？」

　　「你的體力如何，我不知道，要做了才知道。」

　　「你會不會食髓知味，一直做個不停，每晚都要？」

　　「你希望我每晚都做？」他挑挑眉。

　　「不是啦！」她嬌羞低嚷，眼中閃過羞澀，「我的意思是，你工作也很辛苦，不要每天都……你知道我的意思……我希望你以補充體力為主。」

　　「嗯，我懂。」他點頭。

　　「是什麼讓你改變的？」他想知道。

　　「我想給爸媽一個孫子，這是我唯一能為他們做的，尤其是媽好想含飴弄孫，我想盡快達成他們的心願。」她的臉蛋上凝滿愧意，「我一直逃避這種事情，其實，我也不想一直跟你曖昧下去，但我一直無法真正的放開自己，是媽突然昏倒讓我意識到，他們其實已經老了，是該頤享天

　　年，享受兒孫作伴的樂趣，而我卻為了自己的自私而讓他們無法如願，也害你……害你一直禁欲，真的很對不起……」她期期艾艾地紅著臉解釋。

　　雷博威的心痙攣了一下，深深地注視著她，嘴角掛著一抹非常溫柔的笑意。

　　「這種事不用說對不起，我愛你，所以我會等你身心都準備好，你其實不用為了我爸媽而勉強自己，我會跟他們說，有任何問題我來承擔就好。」

　　水雲雁搖搖頭，心情震蕩得厲害。「我……我們同床共枕……免不了肌膚相親，其實，我也幻想過跟你一起做更親密的結合……我會不會很像色女啊？」她羞赧得用雙手把小臉給遮起來。

　　雷博威無法形容自己五味雜陳的心緒，但他被她誠摯的言語給感動，內心漣漪一圈北一圈更深入、更擴大、更洶湧了。

　　他不敢置信得連呼吸都失常了，內心紊亂，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聲音變得緊張而震頭，「你……你確定要把自己交給我嗎？你不後悔？」

　　「我不會後悔……」她喃喃自語，「沒把自己交給你，我才怕以後會後悔。」

　　雷博威熠熠生輝的眸光裡燃放著奪人心弦的欲光。

　　他一直在等她願意把自己給他，擄獲她的芳心比得到她的身體更讓他欣喜欲狂！

　　他不再言語，猝不及防地摟住她，一陣令人血脈翻騰而又頭暈目眩的擁吻立即兜住了她的身心，讓她毫無防備，他緊緊地抱住她，兩人之間完全沒有空隙。

　　他的懷抱好有安全感，好溫暖！

　　他的手臂好強壯，好有力量！

　　他的唇舌充滿火熱，盡情地汲取她口裡的蜜津，也恣意地與她的舌尖纏繞。

　　她被他吻得無法思考，全身浴火，只能感受他全然的熱情，全然的放肆，她緊繃的身軀放松了，整個身子掛在他身上，虛軟乏力，無力招架。

　　她的身心已經被他表露無遺的熾情之吻所俘擄了，她完全醉在他狂野又不失溫柔的濃情蜜吻裡，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