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這個帝位,他得來不易!
寒戎站在禦案之前,看著大臣們呈遞上來,為二皇子胤焰求情的奏章,斯文俊秀的臉龐透出一絲冰冷的寒意,眸色高深莫測,教人完全看不出來他對於這些求情的奏章是何感想,抑或是如何處置。
連發了十二道金令,仍舊喚不回展瑤造匹脫了韁的野馬,對於這個情況,寒戎似乎不太擔心,相反地,他對於這位擁有不讓鬚眉勇氣的奇女子,感到越來越激賞。不過,他心裏也非常清楚,他倆之間少不掉一場硬仗要打!
「陛下,要發第十三道金令嗎?」
說話的男人名叫龍天樞,外表迥異於寒戎的斯文俊美,他看起來就是一副非常適合當武將的高大威武模樣,一般人很難猜測他與寒成之間的關係,只因他的身分必須被保密,一般人只知道他的第二個身分,那就是京城第一世家,也就是龍家的二少爺。
傳說,他是一個隻懂得豢養三千食客,散盡家財的無聊闊少爺;只不過,事實是否真是如此,那就只有天曉得了!
「如果她肯回來,早在朕發第一道金令時,她就應該出現了!」寒戎隨手翻開一本奏章,冷笑地翻看著其中的內容。
「難道,我們就任她帶領著十萬大軍鎮守邊關,隨時都可能成為新王朝的後患嗎?」龍天樞的語氣頗不以為然。
「天樞,你認識朕多久了?」
「從我的生母成為陛下的奶娘那一天起,我們似乎就註定脫離不了幹係。」龍天樞故作無奈地歎了口氣,嘴角笑笑。
「那你就應該非常清楚朕的個性,要馴服展瑤這頭美麗剽悍的雌虎,千萬不可躁進,那只會傷害她漂亮的毛皮,要逮住她,需要一點時間以及技巧,朕要慢慢挫她的銳氣,直到她完全降服於朕!」一絲嗜血的冷光閃過寒戎的黑眸,更添他三分邪氣。
「聽陛下的口氣,似乎不打算殺掉她?她可是胤焰的未婚妻,一心想要替夫婿報仇,是人之常情,陛下,千萬不可小覷了那種貞節烈女的情操,否則,恐怕不是養虎為樂,而是養虎為患呀!」龍天樞幸災樂禍地恐嚇道。
寒戎毫不在意地聳了聳鐵肩,陰冷俊美的臉龐勾起淺淺的笑意,望同龍天樞。「你知道用什麼方法,最能夠打擊一個男人的自信心嗎?」
「陛下,您的語氣聽起來不太好惹。」
「身為一個男人,你應該也知道的,不是嗎?朕要徹底擊垮胤焰,要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帝位以及女人被奪走,天樞,朕與五千精騎,就是催回展瑤的第十二道金令!」
「陛下,您要親征可以,只不過請牢記一點,就算展瑤是一隻美麗強悍的雌虎,卻仍舊改變不了她是一個女人的事實。」
被屬下無情的提醒,寒戌只是淡淡一笑,「朕知道,相反的,如果她只是一個輕易就被打倒的女人,那朕將少了豢養猛禽的樂趣,到時就算毀了她……也無妨!」
擁兵自重,展瑤深知這是一件會被殺頭,以及誅滅九族的滔大大罪,然而,她卻仍舊做了!
因為她的一己固執,導致這十萬打二勝仗的大軍,頓時成了新皇帝眼中的叛軍,就在三天前,她收到了從京中傳來的消息,新皇寒戎領著大軍准布親剿她這個不馴之臣!
自從兩年前,展瑤從老將軍的手裏接下兵符,憑著她過人的智慧,打贏了那場原先幾乎慘敗的戰役之後,狄樂毅就知道她是自已今生唯一的主人!
只是,這次她帶著大軍反叛朝廷,確實是太亂來,也太過分了!狄樂毅知道自已必須阻止她這種飛蛾撲火、自取毀滅的行為。
他帶著三位老將領,特地來勸展瑤回心轉意,打消與朝廷作對的念頭。
「將軍,我們現在到底應該怎麼做?將士們個個無心思戰,戎皇的大軍一日日:接近咱們,將軍,我們乾脆──」
「不投降!不到最後一刻,我們絕對不會投降!」展瑤脫去了軍裝,卻仍舊是一身男兒的率性打扮,看起來清靈俊秀。
「可是──」他不死心地想再勸,卻仍舊被她的話打斷。
「退下吧!我的心意已決,若這場戰爭真的不能避免,那就讓他來吧!」她揚了揚手揮退他們,此峙,一抹濃濃的深愁鐫刻在她的眉心。
手心裏緊握的紅玉正在發燙著,展瑤輕歎了口氣,她無法不教自已想起,然而,只要這個念頭一閃過腦海,都會教她忍不住心痛咬牙。老天!千萬保佑胤焰平安無事才好!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胤焰的為人了!她知道他絕對不會因為想要早點登上皇位,而試圖謀殺自己的親生父親!
如果,他真的是那種冷血無情的男人,就絕對不可能贏得她對他的傾慕與喜愛,她對他……是愛吧!
倘若,現在她能夠回到他身邊,那麼,她知道自己絕對不會再離開他,一定會盡自己的全力去輔佐他重新登上帝位!
從兩年前,當皇帝將她許配給胤焰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認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今生今世,無論是身、或心,都已經屬於了這個男人!
兩軍各自在對於自己最有利的地方紮營,情勢顯得無比寧靜,卻又緊繃得一觸即發,似乎只要兩軍主帥一念之間的轉變,就可能打破這一片祥和平靜,變成血腥的修羅地獄。
寒戎與孟觀雲兩人一前一後地站在小斷崖上,看著懸崖下龐大的軍隊在一名女子的指揮之下,訓練有素地自成隊伍。
寒戎發現自已的視線無法從女子的身上挪開,一如傳說帶給他的猜想,眼前的女子身穿銀色的鎧甲,美麗而且強悍,坐在高大的雪白神駿上,朱唇皓眸,渾身散發出一股教人窒息的冶豔光芒。
她正在校練軍隊,演練對敵的陣法,雪白的神駿穿梭在黃沙滾滾的校場上,一串接著一串的命令從她那張迷人紅唇中吐出,她的話時而順著風飄進了他的耳裏,一陣一陣地,成功地勾起了他內心征服的欲望。
他心底明白,展瑤這個女人出乎想像的聰明勇敢!她想以最險惡,同時卻也是成功機率較大,兵員損失較少的方法對付他!
「陛下,咱們回去吧!像現在這樣隻身潛入敵人的地盤,不是一個非常明智的舉動。」孟觀雲在一旁靜立了許久,終於忍不住上前勸道。
「朕決定要馴養她。」寒戎完全沒有將他的勸說聽進去,魅眼中充滿了穿梭放大軍之間的銀色纖影。
「什麼?」一雙眼眸隨著驚叫而大睜。
「馴養她,觀雲,她將會是朕身旁最美麗的一隻獸。」他幽遠的語氣彷佛失落已久的古代咒語,透著不可思議的神秘。
「對,這只獸隨時都可以把主人的喉嚨咬斷,四爺!」孟觀雲忍不住脫口而出以前的稱呼,「請你別鬧了,現在你的身分已經不同於往昔,千萬不可以因為一時的任性,而壞了大局呀!」
寒戎笑揚起眉,反覷他,「別鬧了?觀雲,你是這麼說的嗎?其實,皇帝才是全天底下最任性的男人,你能說說為什麼嗎?」
「為人臣子的我應該知道嗎?」孟觀雲巧妙地反問。
寒戌聽出了他話裏的諷刺,雲淡風輕地一笑,道:「這是一個圈套,一個引誘傻子跳進去的圈套,當初那個設計者只怕是有史以來最為聰明的人,他知道,如果不賦與皇帝任性擺佈臣民的權利,那大慨沒有半個傻子會接下這個必須背負社稷太平的重責大任。」
孟觀雲聞言失笑不已,隨即臉色一正,「我很喜歡你這個解釋,只不過,四爺,你不是傻子,請不要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我知道。」寒戎不經心地回答,凝著眸直盯住展瑤靈敏移動的銀色身影,忍不住開始在心裏暗自盤想。
究竟,他要用什麼方法,將她這只美麗的獸給逮到手呢?對冷心無情的他而言,生平首次感到躍躍欲試,心旌難捺!
兩軍終於正式交戰,刀劍無眼,死傷總是難免。
這一點,展瑤心裏非常明白,也總算在帶兵打仗兩年之後,學會了習價和按受,然而,她仍舊不敢相信自已親耳所聞,當先鋒兵回報,他們的大軍所派出的二十名光鋒部隊節節敗退,面對寒戎的攻勢幾乎毫無招架之力時,展瑤心裏只有震驚二字可以形容!
「為什麼?根據軍隊戰前收到的線報,寒戎帶來的兵馬不多,兩方的實力懸殊,不可能會慘敗到這個地步呀!」展瑤嚴厲地質問回報的士兵。
來人不敢迎視她的日光,低頭顫顫地回道:「將軍,可能是線報出上差錯,新皇帝似乎帶來了大批的兵馬,在戰場上,敵方的戰鼓喧天,旗幟綿延千里,浩大的陣仗嚇得弟兄們根本就不敢與他們正面為敵,不只如此,兩天前派左的前鋒兵回報,他們看到皇軍的人灶不斷增加,軍隊人口似乎越來越多,似乎是後方來了援軍,事情要真是如此,將軍,咱們這場仗只怕是凶多吉少……」
「傳令下去,本將軍親自出戰!」展瑤立刻下定決心,知道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狄樂毅上前試圖打消她的念頭,「只是先鋒部隊吃了一記敗仗,將軍大可不必──」
「樂毅,你不用再勸了,我一定要出戰,先前我們似乎部太小看寒戎這個男人,現在弟兄們都已經被皇軍的陣仗駭住,紛紛畏戰不前,我必須想辦法提振軍心,否則,這場仗……是輸定了。」
說完,她深吸了一口氣,抄起銀劍步出營帳。
就算再過百年、千年,只怕是化成了灰燼,她也永遠忘不掉,初見這個男人的第一恨,內心洶湧如狂潮般的震顫!
烽煙四起,一處處的火影,以及飛濺的血光增添了戰爭的淒厲美感,展瑤親自領兵出戰,完全不敢置信寒戎的冷眼旁觀,她在將士們的掩獲之下,殺開了一條血跆,策馬直逼後方的寒戎,逼他親自出戰。
寒戎冷笑看著一抹銀色的身影朝自已飛奔而來,他動也不動,等待著敵人的大駕光臨,並且故意將自己的弱點暴露在敵人面前,沒有人知道,在他看似鬆懈的高大長軀裏已經充滿了僨張的力量。
剎那間,遠方傳來火炮的爆炸聲,寒戎與展瑤兩人幾乎是同時淩空飛起,她抱著必死的決心展開攻擊,他卻以輕鬆的態勢嘲弄她這份決心。
驀然,兩人的兵器在空中交鋒,剎那間發出鏘的一聲,刺耳的聲音未落,展瑤被他深厚的內力震退了數尺,卻在下一瞬間被他及時攬住纖腰,兩人相擁雙雙降落地面。
展瑤驚呼了聲,只覺得手腕一麻,她手裏銀劍硬生生地就被震落,她瞪大了雙眸愣在原地,一時之間無法反應過來,她定定地附著眼前的男人,在他的面前,她頓時成了手無寸鐵的弱者,而他,隨時都能置她於死地!
「現在就殺了我,否則,你會後悔的!」她終於拾回了一點氣力,猛然推開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妳真的以為自己贏得了朕嗎?」
寒戎笑聳鐵肩,眼中閃爍著對她的激賞,瀟灑俯身拾起了她的銀劍,玩賞了銳利的劍身一會兒,才交還給她。
展瑤遲疑了許久,才朝他伸出手──
「妳的回答呢?」
冷不防地,在眾人疏忽之際。他趁著雙方拿取之際,牢牢地握住了纖白的柔荑,熾燙燙的的人心扉。
展瑤必須要很努力地克制住自己,否則,她的雙腿將因他冰冷的語氣打起寒顫,她用力地掙回自已的手,搶回他手中的銀劍。
他的嗓調冰冷,俊美斯文的臉龐上卻充滿了薄謔的笑意,修長的手指撥去了她頰畔的亂髮,順勢撫上了她的唇,略帶薄繭的指尖邪氣地勾弄著她兩瓣櫻色,惹得她心兒一陣紊亂,略賺生硬地別開小臉,避開他的挑逗。
他不勉強她的正視,只是淡淡笑著追問:「抑或是你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只是回答不出來而已?」
她無言抬眸,小臉頓時蒼白,彷佛一顆心被他完全看透!那一瞬間,他一雙黑眸,有若兩泓凝了冰霜的深潭,教人無法窺探;唯一清晰可見的,是他染抹在瞳眸上方,淺淡的愚人笑意。
是誰說的……是誰說這個男人善良溫和?!他不是的!他完全不是士兵們口中那個和藹可親的四皇子。
此時,一陣又一陣的寒栗泛過展瑤的心湖!
被騙了!大家都被騙了!這個男人非但不是無害,相反的,他是一隻能夠隨時撲躍而上,咬斷敵人喉嚨的憩睡猛獅!
她的心,被他一瞬也不瞬的沉邃凝視瞧得發顫!
「我不會感謝你的不殺之恩的!不殺我,是你太愚蠢了。」奪回銀劍,展瑤飛快地從他的面前退開兩步,翻身躍上馬背,掉頭遠馳,回到一片混亂的戰場中,不敢回頭面對他嘲弄的笑臉。
寒戎扯開一抹幽邪的微笑,朝著她的背影笑諷道:「愚蠢?等著瞧,最終,朕會讓妳知道愚蠢的人是朕、還是妳。」
當然,這個答案如何是一個未定數,只是,無論展瑤如何努力挽回頹勢,在寒戎精心的策畫之下,她依舊吃下了生平第一次敗仗!
兵敗如山倒。
從戰前就一直在軍隊裏流傳的謠言,隨著首戰的落敗沸沸揚揚地傳開,士兵們個個惶惑不安,常常躲在一起,交頭接耳地抱怨。
「你們知道嗎?我聽人家說,將軍為了要救自己的未婚夫婿,才決定要起兵叛變的。」
「什麼?那咱們豈不是成了她復仇的工具?」
「雖然前任太子殿下被戎皇捉起來很可憐,可是,那畢竟是因為他意圖謀害先帝所致,將軍怎麼可以要咱們做代罪羔羊呢?」
「是呀!你們就不曉得,聽說,跟著新皇帝來打仗的軍隊,因為有朝廷的援助,每天都是吃飽穿曖,哪像咱們落得如此淒慘,隨軍的糧食已經快沒了,到時候,只怕沒糧食町吃,虛弱上了戰場只有挨打的份!」
「是呀!將軍可真是狠心,害咱們現在成了叛軍,有家歸不得,你們看咱們該怎麼辦才好……」
「該怎麼辦才好……」
站在營帳之後,展瑤將他們的話一字不漏地聽進耳裏,咬住嫩唇,強忍住心裏的悲痛!
她想反駁他們的說詞,然而,話到了她的嘴裏,卻成了難言的哽咽,這場仗她真是為了一己之私而打嗎?
她張口欲言,想要告訴他們,不是的!事實不是這樣的!然而,她想為胤焰伸張正義的私心確實存在,這個事實教她百口莫辯呀!
「將軍,依妳看,是不是應該下令拿辦這些亂說話的狗奴才?!」跟隨在一旁的狄樂毅將主子的傷心表情全看在眼底,他故意高喊了聲,喝絕了士兵們口無遮欄的話語。
「不。」展瑤明白他的苦心,澀然一笑,看著剛才那一群高談闊論的士兵們,現在彷佛落了水的狗兒般,跪在她的面前求蹺。
「將軍蹺命,我們只是一時糊塗,全是無心的……」
「饒命!將軍饒命……」
他們太過激勤,完全沒有聽到展瑤已經決定不處分他們的回復。
「將軍,如果不懲處他們這票人,只怕他們造次再犯,而且,也難以堵住眾人之口!」狄樂毅指著士兵們,反駁展瑤的決定。
「為什麼要堵眾人之口?」她冷淡的笑容顯得苦澀,轉身拾步離去,臨去而回眸投予狄樂毅一瞥,輕歎道:「他們也是受害者,我心底也明白,沒有人……沒有人能夠在與自己人打仗時,是不感到彷徨的。」
「將軍……」
展瑤聽到了身後的呼喚,只是悽楚一笑,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她想起以前,父親經常教誨她,他說軍心就彷佛是堅固的城牆,只要士兵們的心一致向外,便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現在,軍心潰散了,這場仗……還能贏得了嗎?
說真的,她不敢奢望!
在開戰之初,寒戎就已經知道展瑤與軍隊之間有一種彼此信賴、卻又因為她是女子,而不受到男性將領直心服從的嫌隙,所以,他找到了方法去破解,親手將展瑤推入更深的不復境地!
他在雙方交戰之前,就派出了臥底的奸細,散播謠言,利用她亟欲救出未婚夫婿胤焰一事,離間了士兵們與艇瑤之間的深厚情誼,從這些日子裏探子回報的種種跡象看來,他知道,這個挑撥離間的計謀成功了!
從雙方最初的交戰直到今天,不過一個月的時間,他已經篤定握有必勝的先機,現在,只等待她的俯首稱臣而已。
接下來,就是更進一步將獵捕的網繩拉緊,一步步將她給擒拿到手,到時候,他會蓋一個非常華麗的牢籠將她囚禁、豢養,並且寵愛。
「陛下──」孟觀雲走進帥帳,拱手喚道。
寒戎倚在毛皮交椅上,翻看著手裏的書卷,一派的輕鬆自往,「觀雲,你還是喊朕四爺吧!這樣比較舒服自在一些。」
孟觀雲微微一笑,「是的,四爺,剛才又有三千名敵方的士兵來投誠了!前後加算起來,起碼已經有萬餘人來投靠匹爺麾下,照這種情況下去,展瑤這場仗只怕是打不下去了!」
寒戎對於這項喜訊並不自滿,他又翻過了一頁,淡笑道:「不,只要主帥尚未投降,雙方的戰爭就一直存在。」
「這一點我心裏明白,可是,展瑤這名女子出乎我們想像的頑固,只要她手裏還握有大軍,只怕很難對四爺稱臣投降。」
「你剛才說,又有三千十名士兵來投降了?那……咱們之前所捉到的俘虜呢?他們總共有多少人?」
「俘兵五千六百餘人,四爺,你想要幹什麼?」
一抹精銳的光芒綻過寒戎深邃的黑眸,「朕要試試看,看她是否如傳說中一樣,對上兵們視同兄弟,如果,她真的上了我布下的鉤餌,那麼這場戰爭很快就會結束了!」
孟觀雲隱約地猜到了主子心裏所打的主意,他微微一笑,道:「四爺,你希望她來嗎?」
聞言,寒戎一雙黑眸波瀾不興,唇畔勾起一抹沒有笑意的淺娘,長軀靠回了虎皮交椅上,動作顯得瀟灑迷人,而且慵懶萬分。
「如果她不來的話,朕的樂趣會少掉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