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那一年，兩名產婦在同一家醫院待產．一名是富可敵國的貴婦，一名是貧窮人家出身的孕婦，她們的陣痛都在相近的時間點出現，貴婦先被送進產房待產，貧窮的孕婦還在一個人硬撐，直到羊水破了被送進產房……

　　「冷先生，是個死胎。」護士凝重的表示。

　　懷孕十個月的貴婦一心期盼的嬰兒想不到在子宮時就已經臍帶纏頸而亡了。

　　「我妻子呢？」他說出最關心的事。

　　「她很平安，只是因為生產過程較久，她暈睡過去，等一下就會送到一般病房安置。」

　　他跟妻子多年不孕，因為他的妻子子宮不易懷胎，好不容易懷了胎，他們殷殷切切盼的，就是能夠平平安安的生下健康的孩子！

　　「冷先生，還有一點要告訴你……」護士吞吞吐吐。

　　「什麼事？你但說無妨。」

　　「她……呃。醫生發現……她以後恐怕無法再懷胎了……」

　　猶如晴天霹靂，他愣在原地變成一座硬的雕像了。

　　一會兒，護士又是出來對另一個升任爸爸的男人說道：「葉先生，恭喜你，你的夫人生下了美麗的女娃……」

　　「太好了！我的女兒平安嗎？」

　　「嗯，你的女兒們都很平安。」

　　「女兒們？」升格當新手爸爸的葉父納悶不解。

　　「你的夫人剛剛生了一對雙胞胎姐妹！」

　　葉父聽了，整個人也呆住了。

　　過了幾分鐘，兩個男人同時回神過來，臉上都帶著憂愁。

　　冷父憂的是孩子不保，他要怎麼對妻子坦白？

　　他怕刺激了一直想要孩子的她，他不敢說啊！

　　葉父憂的是一下子家裡多出了兩個女嬰，經濟變得更加拮据，就算他跟他的老婆不吃不喝把自己的飯菜換成孩子的尿布錢、奶粉錢，只怕也是入不敷出啊！

　　兩個男人都是一籌莫展，同時走到走道上的椅子坐下。

　　都怪醫學不夠發達，最後一次檢查竟然沒有先一步發現到他的妻子胎死腹中！

　　都怪醫學不夠發達，產前檢查只發現一個胚胎，生產時才知道是懷了雙胞胎！

　　他們的視線交錯，葉父先移開了眼繼續發愁，冷父看了看他，突然心生一計，而這方法，正好可以解決兩人的燃眉之急。

　　冷父付了葉父一大筆現金，買下雙胞胎妹妹，並且買通產房護士跟醫師，要醫院方面也三緘其口，對此事守口如瓶。

　　生孩子讓葉母費盡了心力，她在半夢半醒之間誤以為自己第二胎生下的是死胎，傷心過後卻也曾經懷疑。後來，葉父對她坦誠，她偷偷跑去看孩子，發現孩子所擁有的物質生活是她無法供應的，也就選擇了心痛的放手。

　　冷母抱著可愛的女嬰，取名「冷倩倩」，看著女嬰，她心滿意足，後來，因為身體太過虛弱的關係，一直不能再生，冷家就把這個孩子嬌寵著，視為掌上明珠、可愛寶貝，傾注過多的寵溺，卻造成日後無法挽回的悲劇……

　　　　　　　　 *　　　　　　*　　　　　　*

　　「不可能！我不相信！」

　　冷倩倩驚駭的大聲反駁，雙眼因為驚恐而睜得大大的，腦海只閃過一個念頭，這不是真的，她不要相信……她不能相信！

　　利子昱看透了她的恐懼，說實在的，他內心的震撼不亞於她。

　　原來如此……難怪她們的容貌那麼相似，因為是同父同母又同卵的雙胞胎……

　　不過，她太心狠手辣，少菱就無辜而善良多了……她們兩個，一個宛如蛇蠍女，一個宛如天使，雲泥之別！

　　「那個人我又不認識，不要騙我了……我媽在韓國，她跑去玩幾天就會回來了……」她指的是跑去遊韓十日的冷母。

　　可是……冷倩倩看向父親，他的眼神十分篤定，一點也不像在說謊騙人，冷倩倩愈看父親的神情，身體就愈感到顫抖、冰冷。

　　葉少菱其實是她的雙胞胎姐姐……

　　不！她不要！

　　她不小心撞死的其實是她的親生母親……

　　不……

　　她不要這樣的結果，這樣對她不公平，也太殘忍了！

　　她愛的男人不愛她，卻愛上她的雙胞胎姐姐，她恨到想要殺死雙胞胎姐姐，卻撞死了護女心切、她的親生母親……

　　不……她不接受，她不能夠接受這樣的結局！

　　不公平……這樣子對她太不公平了……

　　憤世嫉俗的她咬緊下唇瓣，咬出鮮血也毫無所覺。

　　「這麼重要的事情，爸不會騙你。」冷父見她毫無悔意，心痛也氣憤，眼裡閃著怒焰，聲音威嚴卻冷漠，一路冷進了她的心坎。

　　利子昱用一種非常奇怪的眼神瞅著她，雙拳重複著握緊又鬆開的動作，他的指關節都白了，每一塊肌肉也都是顯得非常僵硬，眼神射出來的寒光非常犀利，像兩道刺人的刀刃。

　　冷倩倩覺得他比冷父更可怕，因為，他似乎在隱忍著滔天怒氣，何時會自制力崩潰而攻擊她就不可知了。

　　她臉色灰白，驚駭至極，自動遠離他。

　　利子昱卻猛然以迅雷之速攫住她的手腕，「你承認你殺人了，走！去警局自首。」

　　「不，我不要去……爸，救我……」她害怕的淚水奪眶而出。

　　利子昱把她抓得好痛，冷倩倩轉身冷父求救。

　　「我沒辦法……」冷父耙了耙頭髮，十分懊喪，一張顯見疲憊的臉龐籠罩在巨大的哀傷與自責之中，「我們不該把你寵得無法無天，寵得不知事情輕重……我也有罪……」

　　冷倩倩大聲哭訴，「我知道錯了！我不要被關……我不要被判無期徒刑……我不要……」

　　冷父卻以愛莫能助的眼神目送著她。

　　利子昱強行把她拖到門口，冷倩倩痛苦的喊道：「求求你……放開我……我真的後悔了……」

　　但是，利子昱不為所動。

　　「你犯了罪，理所當然要接受法律制裁。」

　　「不，我不要去……」她惶恐慌亂得不知所措，心裡的良知正一點一滴的甦醒過來。「就算要去，我也不要現在去……我要見葉少菱一面，我要見……見那個人的靈堂……我要跪在她的靈堂前向她道歉……」

　　「你沒有資格見她們！」利子昱一口回絕。

　　「不要這樣！」冷倩倩崩潰地大哭，跌坐在地不願起身。

　　「我承認，我非常非常嫉妒葉少菱，她是我派去的替身，如果不是我牽線，你們不會認識，我愛的是你，我一直那麼愛你，你卻都不愛我，不愛我也就算了，卻愛上一張跟我相似的容顏，我好恨，我好氣，我好怨，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諷刺？愛上的明明是我這張臉，卻不是我這個人！」淚水從她的眼裡淌出，但她的淚水像廉價的香水，沒有人理會。

　　「你們的靈魂不同，她乾淨極了。」

　　「我哪一點輸給她？家世背景、外貌條件……我都贏過她！」

　　「是這樣沒錯，但這些都是有形的，無形的部分，你就輸她很多。」利子昱臉色冰寒如霜。

　　「什麼無形的部分？你說清楚！」她不甘示弱，其實是色厲內荏。

　　「貞操、善良、孝順……這些她都有，而你……有嗎？」他嘲諷的撇撇唇，語氣十分輕蔑。

　　冷倩倩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面目醜惡的扭曲著，她不想輸，她想要反駁，但是，她卻發現自己在理字上完全站不住腳，她能說什麼？再怎麼說，都是強詞奪理，她抿緊嘴唇，臉如死灰。

　　「承認自己輸了？」

　　冷倩倩沒有立即回話，她的視線茫然的看著前方，久久，才顫著聲困難的開口：「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如果我在你心口劃一刀，不顧你的生死，卻只是涼涼的跟你道歉，你接不接受？」他諷笑一聲，「沒有用的，你讓少菱到現在還無法完全振作，還一直沉浸在喪母之慟裡，你讓她天天掉眼淚，讓我恨不能把你五花大綁天天鞭打！」

　　他眼裡的厭惡與憎恨是那麼顯而易見，冷倩倩縫補過的心再度碎裂在他的身上！

　　他總能一再的傷她的心……讓她的心再也無法縫補……

　　她想要的愛情，終究是一場空！

　　她放棄了掙扎，悲哀的淒涼一笑，笑容很空洞，眼神很悲傷。

　　利子昱無法同情她，因為，她做的錯事太超過了，令人髮指，無法原諒！

　　「倩倩……去自首吧！爸會常去看你的……」冷父一下子蒼老了許多，他轉向利子昱，「另一個女孩……她還好嗎？我該怎麼做才能彌補她？」

　　利子昱無法斥責一個滿心想要懺悔的老人，「她有我照顧，你不用擔心。」

　　「爸……要我去自首之前，我有一個請求。」

　　利子昱不以為然的瞪著她，勃然大怒，「你還有資格請求嗎？」

　　「我知道我沒資格，不過，完成我這個心願吧……我跟葉少菱真的是親姐妹嗎？我……我要做基因檢……驗。」

　　冷父神色複雜的看了看冷倩倩，最後父性使然，他默許了，用祈求的眼神望向利子昱。

　　「這件事不是我能夠做主的。」

　　「讓我跟葉少菱見面！」她要求。

　　「不行！」利子昱拒絕，目光如箭筆直無誤的刺向她，「我不能讓你有繼續傷害葉少菱的機會。」

　　「我……我不會傷害她，我只是要確定一下，我們是不是真有血緣關係……」

　　冷倩倩的心痙攣了一下，在他毫無溫度的眼底感到自己真是悲慘，因為，她被盲目的愛情給毀了一生。

　　她最想要的男人從頭到尾心都屬於她，把她的愛情踐踏在地，而她卻還以為強求豪奪可以實現自己的心願。

　　此時的她，發覺自己以前種種作為都太傻了，傻得可恨……

　　連她都恨起自己來了，還有誰會不恨她。

　　「在我入獄之前，幫我實現吧！」她兩眼直視著利子昱，有著哀求。畢竟是雙胞胎姐妹，神似的神情讓利子昱一時恍神，柔情的看著她。

　　這次，冷倩倩的心十分清楚明白，他看的人不是自己！

　　不過，能夠被她一直希冀的溫柔眼神看一眼，她也該滿足了。

　　只是，心裡卻溢滿了噬臍莫及的誨意……整顆心完全浸淫在悲涼的酸楚之中……

　　那個人……真的是她的親生媽媽嗎？

　　　　　　　　 *　　　　 *　　　　　　*

　　在基因檢驗報告出爐之前，冷倩倩為了證明自己是有心要懺悔的，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足不出戶，也變得多愁善感，沉默寡言。

　　等待的時間讓冷倩倩覺得是無形的折磨，度日如年。

　　說真的，她不希望那個人是她的親生母親！

　　她再怎麼壞，也從來沒想過要撞死自己的親人。

　　這些天，她食慾不佳，模樣蒼白，身子也快速的消瘦了，她的眼裡承載著快要瀕臨崩潰的憂愁傷感，腦海裡想過各種可能性，只要一想到葉少菱有二分之一機會是她的親人，她就快要無法喘息，對於葉母的死，就無法漠視那股深沉的哀痛與深切的懊悔。

　　她從來不信鬼神，從來不信禱告，但這些天，她心無所恃，彷徨無依，做的最勤勞也最虔誠的事就是閉上雙眼向上天禱告。

　　她知道她做錯了……

　　求求你，不要讓那個人是她的親人，不要讓她錯上加錯，不要讓她錯到一敗塗地、無可收拾……

　　冷倩倩的虔心冷父冷母都感同身受，只可惜，她犯下的錯誤無可彌補，連老天爺都愛莫能助。幾天過後，檢驗結果終於出爐了，她的心又害怕，又好奇，最後還是看了書面上的結果一眼……

　　看完後，冷倩倩的臉色馬上一片死灰。

　　她真的撞死了親生的母親……而葉少菱是她如假包換的雙胞胎姐姐……

　　「天啦！我不知道會這樣……你十八歲時第一次去捐血告訴我你的血型後我就覺得怪怪的，因為我們是A型，不可能會生出B型的你，但是我還是愛你如自己的孩子般……倩倩……你這麼會向我撒嬌，這麼可愛的你，怎麼會犯下這種滔天大禍？」冷母知情後感到無法置信，心痛的眼眶泛紅。

　　冷父一邊摟著快要暈倒的妻子，一邊看著冷倩倩，「倩倩，你今天會犯下這麼殘忍的過錯，都怪我們平時對你太有求必應，只想寵你，卻忘了教你做人的道理。你在家裡呼風喚雨，要什麼有什麼，以前你小時候曾經因為我們沒買新的洋娃娃給你，你就把同學的洋娃娃給砸爛、毀掉，那時我們就該教你，而不是視若無睹，養成你這種偏差的行徑……」冷父自責極深。

　　冷倩倩看著冷父的悔、冷母的淚，她知道眼前這對父母對她非常照顧呵護，如果有錯，也該是她強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是她自己做錯了。

　　這幾天，她發現到，她其實也沒有多愛利子昱，說穿了，是她嫉妒葉少菱，是她想要霸佔利子昱這個條件極優的男人讓其他女人羨慕一下，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想不到，因為嫉妒而失去理智，因為想霸佔而犯下大錯……

　　她是不是應了自作孽不可活這句話？

　　「讓我安靜一下，我會去自首的。」她把門關起來，也鎖上了心門。

　　當晚，她被發現陳屍在浴缸裡，浴池裡鮮紅的血水非常恐怖，她軟乏而冰冷的身子靠在浴池旁，左手放進浴缸裡，左手腕被劃下極深的刀痕，發現時已無生命跡象，而她的身旁有一張遺書。

　　爸爸、媽媽：

　　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稱呼你們！

　　我知道我錯了，我讓你們蒙羞了，可是，我不想坐牢，那種暗無天日的生活我無法接受，已經養尊處優的我根本無法適應。

　　與其這樣折磨我，不如我給我自己一個痛快！

　　我希望我死了，你們不要自責，也不要哭泣，我想去向我親生的媽媽贖罪，也請愛我的你們幫我完成我最後一個心願。

　　請你們認葉少菱當女兒吧！我害她失去母親，也害你們失去了女兒，我想如果你們可以認了彼此，迄件事就能圓滿落幕了。

　　最後的希冀，就是……爸、媽，當你們看著那張跟我一模一樣的臉龐時，也能夠想起我的好，但一定要忘掉我的壞……

　　倩倩絕筆　　　　　　　　　　　　　　　　　　　　　　　　　　　　　　　　　　　　　　　　　　　　　　　　　　　　

　　戲劇化的人生，沒有親身遭遇過，真的很難以置信。

　　葉少菱失去了親生母親，卻擁有了冷父、冷母這對乾爸、乾媽，她跟冷倩倩的結識雖是偶然，但又像是命中已經冥冥安排好，安排她經由親生妹妹的牽線而擁有全新的人生，一個愛她至深的利子昱，加上一對讓她重新擁有父愛、母愛的干父母……

　　當她從利子昱口中得知真相後，她本來真的很恨很恨冷倩倩，而被恨意霸佔的心得不到平靜，也得不到救贖，最後，她選擇原諒。

　　她跪在葉母的靈位前，看著葉母的遺照，慈容滿面，她想起葉母平時教導她的寬恕美德，讓心情起伏震盪不停、處在複雜心緒多日而時常失眠的她終於有了一夜好眠。

　　在好眠隔日，她想找利子昱一起到冷家拜訪，卻得知冷倩倩自殺的噩耗！

　　如果她早點想明白，早點去看冷倩倩，她的心就不會覺得悵然，就不會覺得遺憾，遺憾她未能以姐姐的身份跟冷倩倩說些心裡話。利子昱安慰她，「這是冷倩倩自己的選擇，不是你的錯。」

　　話雖如此，但她自己心裡很清楚，若不是她被恨意佔滿心靈，沒有早點領悟到「原諒別人就是放過自己」這個重要的道理，她跟親妹妹就可以說些貼己的話了。或許，她就可以察覺到冷倩倩想要尋短而即時阻止，讓她在人世間還能留下一個血脈至親。

　　利子昱摟緊她的肩，以她為傲，嗓音沙啞，「你能選擇原諒是很偉大的情懷，一般人是無法做到的，換做是我，我沒有辦法像你有這麼寬大的胸懷。少菱，我覺得我愛上你是無可自拔的事，因為，在你身上有太多善良與寬容，你讓我覺得能夠擁有你的我是非常幸運的男人。」

　　「我沒有你說得那麼偉大啦！我也只是一個平凡人。」她的小臉暈滿紅雲，十分動人。

　　「少菱，嫁給我好不好？」

　　「我……」

　　「你覺得我哪裡做不好嗎？為什麼我要娶你會讓你這麼猶豫？如果你是怕我婚後花心，我們可以擬一張夫妻合約書，看你要什麼條件，我統統無條件答應。」

　　「我不是擔心這個。」她搖著頭，解釋道：「我相信在婚前已經玩瘋的你真的愛我的話，你就會收心，專心一意的對待我，往後就算有多少年輕辣妹、性感波霸要黏你，你都能夠坐懷不亂，明哲保身。」

　　「你真瞭解我。」他噙著深情款款的微笑，電眼頻頻發送電波，在她嘴角輕吻一下，把她擁得更緊。「我對你是真心的，你都看出來了，就不用再擔心了。」

　　「我……」

　　「說吧！不要吞吞吐吐的，我不會生氣，也不會把你吞下去。」他笑道。她臉蛋紅紅，十分可人，「我是怕……」

　　「怕什麼？」

　　「就是……那個……我們第二次見面，你逼我穿的那個……我不要再穿了！」

　　他微愣，回想，唇角的笑弧不斷擴大，「那個……是什麼啊？」

　　她見他笑得不懷好意，嘟起唇，「你明明知道。」

　　「我不確定，你說清楚一點。」

　　「我不想說了。」她雙手交叉在胸前，板起臉孔，撇過頭不理他。

　　「好啦，不逗你了。」他輕點她的鼻頭，「你是指你不想再穿C字褲了是不是？」

　　「對，打死我我都不要再穿了。」那種穿起來隨時害怕掉落或是穿幫的感覺提心吊膽地，她實在沒辦法再接受。

　　他嗓音變得更低沉，眼神也變得灼熱起來，「好，不穿……」他輕吮著她的耳垂，「以後在我們的房裡，你可以什麼都不穿，我統統接受。」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她嬌嗔一聲，氣呼呼的輕捶著他。

　　不痛不癢地，他一點也不以為意。

　　「這段時間，我忍得很辛苦……我們現在在你家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可以什麼也不穿……」他的手已經撫上她豐滿的胸房。

　　她毫不客氣的伸手打掉，「不可以！萬一有人闖進來怎麼辦？」

　　「不會有人來的……」

　　「叮咚」一聲，兩人都震了一下，尤其是葉少菱，她的驚嚇不輕呢！

　　「你看，有人來了。」她起身相迎，來的人是冷父跟冷母。

　　「乾爸、乾媽，您們來了，請進。」

　　「少菱，門外有輛車，子昱也來了嗎？我們想來看看你，會不會打擾了？」

　　「不會的，乾媽。」

　　冷父、冷母坐定後，葉少菱去倒飲料，利子昱陪他們閒聊。

　　「子昱啊！你什麼時候才要把少菱娶進門？」冷母關心的是少菱的終身大事，因為她現在也算是少菱的長輩。

　　「我隨時都想娶少菱，但少菱還沒答應我的求婚，您們來了正好，幫我問問少菱，我是真心真意的想娶她為妻。」

　　「冰箱裡沒什麼好招待的，只能請您們喝杯果汁。來，請喝果汁。」葉少菱用托盤端出四杯柳橙汁。

　　冷母接過托盤放在茶几上，親暱的拍拍她的手，「不要這麼麻煩，來，坐我身邊，乾媽有些話想要問你。」

　　「乾媽。」她乖乖的坐在冷母身畔。

　　「子昱說他想娶你，你不愛他嗎？為什麼不嫁？」

　　「我……我沒有不愛他。」她羞怯而小聲的回答。

　　「他向你求過婚嗎？」她羞澀的點點頭。

　　「你不想答應嗎？」她立刻搖頭。「不是的。」

　　冷母望向利子昱，「你都聽到了吧？少菱並沒有不答應你的求婚。」換言之，就是她答應了！

　　利子昱的眼底熠熠生輝，笑容燦爛奪目。

　　葉少菱被盯得芳心大亂，俏麗的臉蛋因為多了嫣紅色澤更顯嫵媚，她的心臟愈跳愈快，羞赧罩滿身。

　　冷母笑容可掬，摸摸葉少菱的手，「我來幫你準備嫁妝，可以嗎？」葉少菱看了看開心到笑得合不攏嘴的冷父，又看了看一副想嫁女兒模樣的冷母，她不忍拂卻他們的好意，加上她真的很愛利子昱，於是，她輕輕的點了點頭。

　　「太好了。」冷父跟冷母相視一笑，冷母迫不及待的繼續說道：「我要趕快回去幫你們看個好日子，我國傳統就是要在百日內結婚，我看得出來子昱是等不到三年之後再結婚的，我們先回去了。」

　　送走冷父、冷母后，葉少菱一臉羞答答的，利子昱把她抱起來轉圈圈。

　　「我的新娘子，我美麗的新娘子！」

　　「好了啦，放我下來。」

　　「我不放，我想現在把你送進房裡，我們先來預習一下在床上的所有親熱動作。」

　　「不要，我不要，放我下來！」她羞紅了臉想要推開他。

　　利子昱一路抱著她奔上樓，她的重量輕得彷彿他抱著的是一個輕盈洋娃娃，進了房間，他把她放倒在床上，「少菱，你真的好美，我想一口吃掉你，又想慢慢的品嚐你。」

　　「子昱！」她陶醉在他的深情眼波中，聲音嬌媚宜人。

　　利子昱給她一個深切而綿長的熱吻，泛起滿足的笑容。

　　她的悲傷與痛苦已經全部過去，迎接她的，是他永無止盡的寵愛與呵護，她會是他一輩子唯一的妻，他們會擁有美麗面璀璨的未來……

　　他會用一輩子的真愛與行動來向她保證！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