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九個月後

　　黃昏日影，隨著時光而斜，刀兒倚坐在窗臺邊，一雙滿是哀愁的媚眼兒凝著歲月又去的晚霞。

　　來到苗疆，不知不覺已過了八個月，他可曾………刀兒一想起修羅，小臉不禁染上相思情，晶瑩的淚水不由自主地滾落雙頰。

　　就在她獨自傷憐的時候，一雙男性的長臂將她牢牢地鎖住，冷不防的動作教她驚慌掙紮。

　　「是誰？」她不安地叫道。

　　男子激動卻無語，唇邊勾起一抹幽魅的笑容。

　　他總算找到她了，他的小嬌兒。

　　「放開我，你到底是誰？」刀兒不住地呼喊，一絲熟悉的男性麝香味飄入她的鼻息之中。

　　「刀兒，我好想妳，想得快要發狂！」修羅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邊淡淡地響起，隱隱含著狂喜。

　　「鬼剎？」刀兒聞言吃了一驚，回眸見到了他陰美俊逸的臉龐，望進他幽邃的眼瞳中。

　　「我幾乎以為妳死了，要不是斷魂前幾日命人送了一幅妳的畫像給我，告訴我妳人在苗疆，只怕我早已瘋狂至死。」

　　他深情的話語撼動了刀兒的心房。

　　隨即，她苦澀地一笑，「不可能，不可能是你，一定是我在作夢，你不可能想我，甚至於來這裏找我。」

　　修羅的唇突然覆在她的唇上，繾綣地吸吮著她甜蜜的津液，舌頭纏繞著她的小舌，用行動訴說他的存在。

　　「相信了嗎？」他溫柔地低語。

　　刀兒仍然有些驚疑，丹唇揚起羞嫩的笑容，「你是真的，只是我的心仍舊不敢相信。」

　　「那我就讓妳更相信！」語畢，他的大手攫住她圓潤飽滿的嬌乳，輕緩地逗弄著，唇齒輕咬著她粉嫩的耳珠子，問道：「告訴我，妳為什麼會到這裏來？」

　　刀兒低吟了聲，才緩緩地回答道：「那天，是沖霄哥哥救了我，他受嬤嬤之託，要我回苗疆認祖歸宗……啊……」

　　他的大手探入她的袍衣中，直接揪住她嬌嫩的乳蕊。「很好，聽話不穿褻兜兒了。」

　　「因為……你總是一見到人家穿褻兜兒，就隨手脫棹，所以……所以我也就習慣不穿了。」

　　「嗯哼。」一聲滿意的輕哼自修羅的喉頭逸出，他問道：「認祖歸宗？怎麼會到這皇宮內院裏？」

　　要不是他武功高強，想見她只怕難如登天。

　　「因為……因為我是璿璣國多年前失散在外的公主，當年遇劫，是嬤嬤護住刀兒前往奔雲寨求助，才能活到現在。」

　　所以，她與嬤嬤在奔雲寨中的地位，才會如此與眾不同。

　　「原來如此。」修羅管她什麼公不公主，他是要定她了。「要不是斷魂在一次機會中見到你的畫像，我根本不可能找到你。」

　　「為什麼他會見到我的畫像？那應該是被藏在皇室之中的呀！」刀兒驚訝地問道。

　　她剛到璿璣國的時候，她的堂姐、也就是當今璿璣國的女君主，命畫師為她畫了一幅畫，作為珍藏。

　　斷魂怎有可能見到那幅畫，甚至於將它送到修羅手中？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修羅眷戀地撚玩著她敏感硬挺的乳蕊，笑著回答，「嗯，這些個月中，兩國發生的事情太多，女皇與我的主子勾搭上了，斷魂又與某個女將軍糾纏不清，你們皇宮內院被他當自家廚房走，所以就看到了。」

　　何止斷魂將皇宮當自家廚房在走動，刀兒嗔了修羅一眼，他還不是一樣來去自如，如入無人之境。

　　刀兒懷念著他的愛撫，忍不住偎進他的懷裏。

　　「你不是不要我了嗎？」她黯然低語道。

　　修羅蹙起眉心，輕吻著她的唇畔。「聽誰說的？我可從來沒有不要妳的一天啊！」

　　「可是……」她欲言又止。

　　突然間，修羅的眉心間刻痕更深，魅眸中閃過一絲疑問，「我怎麼覺得妳的奶子比以前更豐滿了？」而且觸感更好，讓他玩上了癮。

　　刀兒羞怯地垂下長睫，將小臉埋在他的胸口，低語道:「把你的手再往下摸一摸。」

　　修羅頓了一下，大手往下覆住她的腹部，突然間，他瞪大眼睛，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妳……妳有孕了？」

　　刀兒見到他愕然的表情，忍不住取笑道:「難道你都沒有發現嗎？雖然產婆說我的肚子不像是要臨盆的樣子，但是孩子已經足月了，隨時都可能生下來了呢！」

　　修羅一時間還反應不過來。

　　「你不高興？」刀兒擔憂地問。他會不會不要她生的孩子？畢竟他有一堆女人能幫他生，他才不會希罕她生的呢！

　　就在修羅還來不及回答，就見到刀兒的小臉突然間皺了起來，表情痛苦，撫著大大的肚子呻吟。

　　「好痛……鬼剎……我的肚子……孩子好像要出來了。」

　　疼痛來得如此猛烈，教刀兒疼出了淚水。

　　修羅一驚，原本他是要將刀兒偷回去的，但此時已顧不得自己是擅闖皇宮內院的賊偷，衝出房門大喝道:「產婆！快找產婆來！」

　　他的震天怒吼驚動了宮內各大院落，一時之間騷動不斷，不消片刻，幾名宮女提著熱水乾布，帶著產婆匆匆前來。

　　見到修羅，她們又是一愣。

　　「快進去！」

　　修羅一聲冷喝，恨不得將她們統統丟進房，不願刀兒再因她們的遲疑多痛一分，他捨不得，捨不得呵！

　　宮女們嚇得發抖，連忙奔進房中。

　　修羅用手擋住她們就要將他拒之於外的門，大步地走進，然後順手帶上門，不顧她們的訝異。

　　「你不能進來！」宮女驚慌地叫道。

　　「她是我的女人！」修羅冷冷地宣告佔有。

　　刀兒的疼痛得到暫緩，聽見修羅的話，咬著牙搖頭。

　　不！她不要只是他的女人，她要他的愛，全部都要！

　　「我不要生了！」

　　她氣嘟嘟地叫道。

　　修羅聞言一驚，箭步走到她的身邊，心疼地握住她濕冷的小手說道：「疼嗎？忍著點，要是她們不能立刻救妳的話，我就把她們都殺了！」

　　刀兒咬著唇，不停地搖頭，蝕骨的疼痛又一陣而上，她忍不住哭了起來，流下委屈的淚。他怎麼會不懂！

　　眼前的情況極詭異，入侵者揚言要殺掉所有人，宮女們嚇得花容失色，只是被修羅冷魅的臉龐震懾住，半句話也不能反駁。

　　「大爺，生孩子不是一時片刻的事，不能說生就生的呀！」產婆擔心地說道，希望不要受連坐之罪。

　　「我不管。」修羅冷睨了產婆一眼。

　　「我不生！」刀兒也跟著大叫，痛得小臉上都是淚水。

　　「為什麼不生？」修羅吃了一驚，連忙問道。

　　「你不答應我一些事情，我就不生，讓孩子留在我的肚子裏一輩子好了！」刀兒睜開瑩亮的眼，凝視著修羅擔心的臉龐。這些日子以來，他似乎清瘦了不少。

　　「公主？」產婆驚慌地大叫。把要出生的孩子留在肚子裏？她究竟是有沒有聽錯？

　　「好呀！反正我只要妳就好了，有沒有孩子無所謂。」修羅不在乎地聳了聳鐵肩，不受威脅。用孩子是戚脅不了他的。

　　此時，產婆的手對修羅招了一招，悄聲地對他說：「大爺，通常孩子留在母親的肚子裏太久，下場都是一屍兩命呀！」

　　修羅聞言一驚，急著回到刀兒身邊，「說吧！妳有什麼條件儘管開出來，求妳用力點，把孩子生出來吧！」

　　刀兒一咬牙，「我要你撤掉那個叫紅閣……哇啊……好痛……我要你撤掉那個……那個地方！」

　　修罷心疼地撫著她粉嫩的臉頰，「那地方早在你離開我之後就被我撤掉了，已經沒有女人在紅閣裏了。」

　　刀兒滿意地一笑，虛弱而且動人，「還有，我不要你再喜歡慕容姐姐，她是沖霄哥哥的妻子，而且沖霄哥哥救了我一命。」

　　修羅好笑地歎了一口氣，「我從來沒有愛過慕容冰心，只不過是一口窩囊氣吞不下去。」

　　刀兒的心更歡喜了，一陣疼痛又襲擊了她，她皺著小臉捉住他的大掌，「還有，……還有，……啊……好痛……」

　　「求求妳留點力氣生孩子，等生完了，再說話好不好？」修羅真的很擔憂一屍兩命的悲劇發生在刀兒身上。

　　「不要——啊……」疼痛愈來愈教刀兒難以忍受，可是一旦她生完，修羅就很可能跟她賴皮。

　　不成！

　　產婆急得跳腳，生怕弄得不好，真的會被修羅殺掉。

　　「刀兒！」修羅心急如焚她瞧著刀兒蒼白的小臉，「我什麼都答應妳，求求妳快住嘴，留點力氣生孩子吧！」

　　「我要你答應我不准領兵……攻打奔雲寨……否則……」刀兒咬牙切齒地忍住疼痛。

　　好痛！她的身體快要變成碎片了！刀兒感覺一股熱流自腿間急湧而出，將墊褥染濕了。

　　「不好了！破水了！」產婆大叫道。

　　「你到底答不答應？」刀兒用力地捉住修羅的大掌，逼問道。

　　修羅笑歎了口氣，「妳多慮了，奔雲寨早在多月前就與朝廷協議，在明他們為寇，在暗他們為孫，是朝廷隱在草莽間的探子，我何必自找麻煩的領兵去攻打他們？」

　　刀兒欣喜地一笑，這真是最好的結果，但隨即她的俏臉一黯，欲言又止，純真的神情教人心憐。

　　「妳到底要說什麼？」修羅眼尖地瞧出來了。

　　刀兒的瞳底泛著淚光，「我想威脅你愛我，可是後來又發現人的心不能受控制，你不愛我，就好像我不能不愛你一樣。」

　　修羅不顧旁人的眼光，俯首狠狠地吻住她的唇瓣，訴說著繾綣深情，「誰說我不愛妳？我愛妳到了幾乎發狂的程度，妳竟然說我不愛妳？」

　　刀兒聞言，又哭又笑，激動地抱住他的頸項，「你說你愛我？那你會娶我為妻嗎？」

　　「這次就是要將妳搶回去成親的，我愛妳。」修羅輕吻著她汗濕的髮際，溫柔地注視著她。

　　產婆與宮女們都怔了。現在……現在可是在生孩子，不是在玩遊戲呀！他們到底有沒有搞錯？

　　「那……那你要發毒誓，說你會愛我一輩子。」刀兒得寸進尺地要求道，媚眸柔柔地凝視著他。

　　「我當然會愛妳一輩子，不需要毒誓，我就能輕易做到。」修羅愛她的心，早已滿溢成災。

　　「不行……」刀兒咬牙忍住痙攣的疼痛，痛苦地說道:「你要發誓，如果你不愛我一輩子，你就會絕子絕孫！」

　　修羅聞言一愣，在這節骨眼教他發這種毒誓，孩子還在她的肚子裏呀！等生出來再說！

　　「不要！」絕子絕孫？那這孩子不就生不出來了，一屍兩命，他想到就感到害怕。

　　「啊……不生了！不生了！」刀兒哭著大叫。她好痛！

　　產婆差點暈倒。這對夫妻……不，他們似乎還未成為，好吧！這對狗男女……不，她打了一個冷顫，就連在心裏她都不敢亂罵眼前這個陰美的男人，他除了在面對刀兒公主之外，他冷魅的邪眸簡直如鬼剎。

　　好吧，這下子一定會對的！眼前這對即將為人父母的男女在搞什麼鬼！她隱隱約約已經看到孩子的頭了！

　　唯今之計，產婆只好小聲地在修羅的耳邊低語道：「小心再遲一些，就會一屍兩命呀！」

　　一句話，刺中修羅的痛處。

　　「好、好、好，如果不愛妳一輩子，我修羅就會絕子絕孫，行了吧！求妳快點把孩子生下來吧！」修羅臣服了，無奈地大叫道。

　　不消片刻，一聲洪亮的嬰兒哭聲自房中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