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爺爺求放過！（修）

　下午，簡浩淵回到麵店，卻發現麵店關門了。行人路過麵店的時候紛紛指指點點，甚至拍照拍視頻。而老闆和老闆娘則手拿清潔劑，使勁擦著鐵閘上血1色1猙1獰的四個大字：「殺人償命」！

　簡浩淵走了過去，老闆娘看見了他，推著一個舊的行李箱過來，把簡浩淵引到一旁，還把小狗塞進簡浩淵懷裡。

　還塞給他一個紅包。

　「不知道你得罪了什麼人，你也看到了，」老闆娘佈滿風霜的臉上眼睛微腫：「不只店裡變成這樣，我家閨女的書包也被塞了一條死蛇，說要趕走你，不然下次就不是死蛇了……閨女回家之後都把我和她爹嚇壞了，我真的很怕……」

　簡浩淵抱回小狗，沒有接紅包，只是沉眸抿唇，道：「對不起。」

　老闆娘堅持把紅包塞進簡浩淵手中，一邊說：「要說對不起的是我……你在店裡勤勤懇懇工作這麼多年，多髒多累的活也不會推辭，可我真的不能收留你了。我的家和店都在這裡，閨女也在附近上小學，他們有很多方法整我們，防不勝防，萬一閨女真的出了什麼事，我也不想活了。」

　簡浩淵微歎一口氣，說：「我明白的，我現在就走，連累你們了。」

　老闆娘沒有堅持塞紅包了，側頭望回店裡，說：「哎，是我們沒能力保住你……剩下的工資我過幾天結算轉賬給你，你快走吧，他們可能還在附近。小淵，照顧好自己。」

　說罷，老闆娘回去洗鐵閘上的字了。簡浩淵則站在街口的轉角處。

　萬里無雲，日光正猛。

　來往的人群行色匆匆，卻都有要去的地方，穿著短袖甚至無袖的衣服；車道上沒有沙塵，沒有馬匹，陌生的車輛川流不息；極目四顧，全是帶有玻璃窗的高樓大廈，沒有亭台樓閣，沒有雕樑畫棟……

　天大地大，竟無人認識，也無處可去。

　黑山老妖滾到簡浩淵腳下，碎碎念道：「這下好了，試鏡失敗，工作丟了，也沒地方住了……你就扮演一下豬八戒嘛？那個又不是你，扮一下就有飯吃多好啊……」

　簡浩淵沒有理他，只是慢慢地吐出一口濁氣。

　懷中的小狗調整姿勢，舔了舔簡浩淵的手指。簡浩淵感受到手指上的暖意，低頭看它，摸了摸它頭上僅存的毛髮，低語道：「還沒給你起名字呢。」

　小狗用頭部蹭了蹭簡浩淵的手，顯然極喜歡他的撫摸。

　簡浩淵繼續說道：「就叫小光吧，我光頭，你光1身，正好。」

　小狗好像很喜歡這個名字，踮起腳尖，站了起來，舌頭伸到空氣中舔1舔1舔的，想舔簡浩淵的下巴。

　簡浩淵微笑著撓了撓它的下巴，說：「你也像光，很暖。」

　又摸了摸小光的頭毛，簡浩淵把小光放到行李箱上，護在自己身後，說了聲：「小光，別動。」便微瞇著眼睛，打量他身前的五個彪形大漢。

　五個大漢穿著西裝，肌肉強勁，脖子比頭部還粗，分明是把肌肉鍛煉到脖子的好傢伙，而且身高都有一米八以上。五個大漢目無表情地包圍過來，居高臨下地盯著簡浩淵。光是站著，就形成一種無形的壓迫力。

　簡浩淵還發現，這五個大漢太陽穴突出，身上的氣勢與普通人截然不同，明顯是有內力的練家子。

　來到這個陌生的時代，普遍都是普通人，簡浩淵還是第一次發現有人身懷內力。

　有內力的人一出就是五個，這讓簡浩淵不禁再打量他們幾眼，見他們手中都有厚厚的繭，推測應該是練手上功夫的人。

　而在五個大漢的背後，還站著身形同樣壯碩的何錦坤。他的手指夾著一支煙，嘴裡慢悠悠地突出一個煙圈，不懷好意地笑道：「呵呵，十倍奉還？工作都沒了吧？我看你能怎麼狂。」

　簡浩淵不動聲色地動了動手指，說道：「原來在無辜的麵店搞鬼的是你。」

　「嘿嘿，」何錦坤笑了一聲，兩腳一分，又說：「怕了嗎？這裡沒監控，打死你也沒人知道。不過，念在同一間中學的份上，乖，你爬過來，鑽我胯1下叫爺爺，叩頭大喊三聲『孫子我錯了』，我就放過你，怎麼樣。」

　黑山老妖見形勢不妙，急忙道：「這小子欺人太甚！大光頭！等會我自殘上1他的身，只有半分鐘時間，你抓住機會就跑！之後要答應要聽我的啊！」

　「呵，」簡浩淵微微搖頭，輕輕踩住腳底下的玉如意，鬆了下根骨，說：「你求饒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黑山老妖哀怨道：「別逞強，你不用我幫忙也不用踩我吧？」

　何錦坤則瞇著眼睛吸了一口煙，從鼻孔裡噴出兩道煙霧，笑道：「給我打！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流眼淚，爺爺看你能怎麼狂！」

　……

　三個呼吸之後。

　何錦坤被簡浩淵一拳打在腹部處，剛痛得倒下，又被簡浩淵奪了他手中的煙，被煙頭點在臉上，燙得他痛呼一聲：「臥槽！」

　何錦坤終於長了見識，第一次看見原來胖子的速度也能這麼快！簡浩淵只用了僅僅三個呼吸，就把五個內家高手卸下手臂關節，點了他們的穴，讓他們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只能慘兮兮地哼哼叫，不能動作。

　何錦坤從此不敢再小看任何胖子。

　其實簡浩淵一下子對付這麼多人，是有點累。他動作飛快只是運起內勁的結果，實際上大胖子沒太鍛煉過身體，武打基礎非常薄弱，太高強度的打鬥負荷不起。

　即使是這樣，來往的人群也被簡浩淵震服了，對這裡指指點點，甚至還有不明觀眾偷偷報警、叫救護車。簡浩淵見此，便低著頭遮掩著自己的臉，把何錦坤迅速拖進人煙稀少的小巷裡，讓他倚靠著牆。然後，簡浩淵的右手伸向他的左胸，左手伸向他的右腿。小光眨了眨眼睛，好奇地看著這一幕。

　何錦坤瞪大了眼睛，大聲嚷嚷起來：「媽的死胖子你要做什麼！」

　簡浩淵點了他的啞穴，繼續伸手，說：「你來正好，正中下懷。」

　大胖子本身聲線溫柔，簡浩淵鑽研聲樂，還會氣沉丹田來說話，使聲線更加柔和好聽，而且還充滿了層次與韻律的美感。先前還覺得沒什麼，可現在兩人獨處，四周靜謐……何錦坤第一次發現自己是一個聲控，明明看到對方是一個大光頭死胖子，卻還是聽得胸膛起伏，身體竟然微微顫抖了起來，脖子到胸口處的皮膚都漸漸紅了，眼睛盯著簡浩淵，隨即又閉上，睫毛顫動，彷彿在等候著些什麼，腰下的某處鼓起一塊。

　直到簡浩淵在他的口袋裡掏出一疊銀1行1卡和現金。

　何錦坤鬆了一口氣，覺得有些惋惜，隨即面色鐵青。

　簡浩淵沒太注意何錦坤的衝動，以為他是痛得狠了才這樣。數了下手上的現金，簡浩淵說道：「你比我還窮？才三百，怎麼這麼少，有內力的打手你都能請五個，錢都放哪裡了？說，我要現金。」

　劫富濟貧簡浩淵做得駕輕就熟，何況何錦坤還害他沒了工作。

　何錦坤：「……沒了，錢都帶身上了。」

　黑山老妖的聲音從簡浩淵腳底傳來：「現在很少人出門帶很多現金的啦，讓他去銀1行提1錢！嘿嘿。」

　簡浩淵聽罷，便說：「去銀1行提1錢。」

　何錦坤說道：「……銀1行也沒錢了，剛買了輛車，花光了。」

　黑山老妖罵道：「讓他信1用1卡提1現！」

　簡浩淵沒有立即就問，而是用雙臂一絞，直接折斷了何錦坤的右手，讓何錦坤殺豬般的慘叫一聲。

　簡浩淵目無表情地說：「你的傷好得真快，看來是我打得不夠重。」

　說罷，簡浩淵的腳插1在何錦坤的兩1腿之間，作勢要把他的腿也折了。何錦坤馬上求饒道：「別！我真的沒有錢了，真的花完了！別打折我的腿！所有錢都已經給你了，真的。」

　簡浩淵說：「信1用1卡提1現，不然，把你腰也折了。」

　何錦坤哭喪似的嚎叫道：「！！！爺爺求放過！孫子我錯了！孫子真的沒錢了，信1用1卡也刷到超額透支了！要等下個月才有零花，下個月再給爺爺你行嗎，就是給十萬也行，真的，我要騙你此生不1舉！求你別打我了！」

　嘴上雖然這麼說，可是，何錦坤心裡卻是這麼想的：「媽的，一天不讓死胖子叫老子做爺爺，老子一天不是人！」

　簡浩淵：「……」

　連不舉都出來了，看來何錦坤說的是真的。

　雖然何錦坤如此哀求，但簡浩淵還是把何錦坤的四肢都打折了，聽到警察過來的警鳴聲，就離開了。

　在離開之後，簡浩淵又給老闆打了個電話：「我的仇人已經解決了，如果他還敢來騷擾你們，你就打電話告訴我。」

　老闆答應了，還給簡浩淵道歉，說是老闆娘一意孤行要趕他走，自己則想挽留簡浩淵，讓簡浩淵回去工作。

　簡浩淵推辭幾句，他沒有打算繼續留在麵店了。不過，現在，簡浩淵的手上只有小幾百，不夠租房，囊中羞澀，那麼，最便宜的能住的地方是哪裡？

　簡浩淵在大胖子的記憶裡翻了又翻，最後翻出了一條信息：「天行網吧，二十元包1夜。」

　網吧的老闆蔡哲錫是大胖子認識的，都在丫丫上唱歌，熟了面基，後來發現都是大胖子，所以惺惺相惜。蔡哲錫還特意給大胖子留了二樓的VIP包間，還給他貴賓八折卡，還有免費飲料供應，讓大胖子可以盡情地嚎叫唱歌。看來，自己在網吧裡先住一晚也是可以的。

　希望以大胖子的交情，能讓對方接受他帶寵物一起進網吧。如果可以的話，簡浩淵也想試一試丫丫錄音，聽一聽自己的聲音是怎麼樣的，還想試用一下神奇的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