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簡浩淵的手機除了尹明亮、蔡哲錫還有房產中介、保險等會偶爾來電，一般很少會接到其他人的電話。可是，今天，在前往拍廣告的路上，簡浩淵卻收到姚天耀的電話。

　「傳說之中，帶來不幸消息的人會被遷怒的，」姚天耀說：「可是瞞著你又對不起自己……有一個不幸的消息告訴你，你先答應我不要生氣。」

　「什麼消息？」簡浩淵問道。

　究竟是什麼消息，才會讓姚天耀這個劇組裡最大的導演，用這樣低聲下氣的語氣和他說話。

　「唔……」姚天耀支支吾吾的：「你答應了不要生氣的，對吧？是這樣的，關於電影主題曲的事情，嗯，我先說一個好消息，你參與創作的所有曲子，都能發行CD，CD上也有你作曲的第一署名。」

　聽姚天耀這麼說，簡浩淵心裡一沉，問道：「那壞消息呢？」

　多壞的消息，才能讓自己衝散發行CD的喜悅。

　姚天耀語氣弱弱的，說道：「對不起，我違約了，違約金會全部付給你。不是我想這麼做，我搞不定公司裡的其他人……主題曲的演唱者換人了，今天他來錄音，我才知道的。」

　「是誰？」簡浩淵問道：「我能聽聽他怎麼唱的嗎。」

　姚天耀答道：「這個有保密協議，電影沒出來前我不能給你聽。換了的是樂壇新秀，樂文公司力捧的新人顧書香。他上年出了幾十首原創的歌曲，貌似都很火，你可以聽聽。」

　「我拒絕，」簡浩淵說道：「如果不能聽他唱得怎麼樣，我拒絕把我的音樂交給不認識的人來演唱。」

　「不不不，別意氣用事，」姚天耀說道：「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發行的CD有你的名字，對你以後會有幫助。」

　「拒絕，」簡浩淵重複道：「這是對我的歌曲的不負責任。我想聽，他是否唱的比我好。」

　姚天耀歎了一口氣，說道：「小淵，你要知道，現在只要能發音能說話的，都可以當歌手了，娛樂圈就是唱得好不如靠山好。你先抓住這個機會，等出名了再說。這個機會是我很難得才爭取到的！你創作的背景音樂太好聽太貼題了，用了很可能會獲獎啊！」

　「他沒有經得我同意直接錄歌，跟強盜有什麼區別，」簡浩淵說：「我也違約，算了，蕭幸美編曲也費了好多心血，純音樂電影可以繼續用，主題曲的版權我要收回。」

　姚天耀又歎了一口氣，說道：「你收不回去了，我們已經擁有了全版權，已經買斷了，怎麼使用都可以，你只有知情權。我們可以違約，你不可以。」頓了頓，姚天耀低聲說道：「對不起。」

　簡浩淵：「……」

　只是簡浩淵第一次正視版權問題，全版權到底是什麼霸王條款？

　姚天耀問道：「你還生氣嗎？」

　「沒有生氣，」簡浩淵說道：「只是對你很失望。」

　說罷，簡浩淵掛了線。

　尹明亮在一旁問道：「怎麼了？」

　簡浩淵說：「主題曲的事黃了，曲子還是我的曲子，演唱者成了別人。」

　「臥槽！」尹明亮不可置信地大呼道：「誰這麼有能耐，明知你是工作室裡的人了，卻連Boss 的面子都不給？不行，我打個電話給他們說說，這是Boss離開前交代我的事情，知道變成這樣了一定會打死我的。」

　「專心開車，」簡浩淵說道：「開車不能打電話。」

　現在存款都有好幾十萬了，簡浩淵有意考車牌買車，也就提前自己找書看。

　很快便到了拍廣告的目的地，攝影師已經到了，簡浩淵儘管心情不太好，卻換上了溫柔的笑臉，與餅乾店的負責人會面。

　這次的廣告，簡浩淵選擇了免費拍攝，酬勞連幾盒餅乾都沒有。

　餅乾店的負責人也不是單尚剛工作室裡的任何成員，卻也參加過微博上的廣告投票，投票的選項有「蓮蓉月餅」愛心餅乾」「黃油蛋糕」三個選項，其中「愛心餅乾」以微弱的優勢勝出，於是簡浩淵就拍攝餅乾店的餅乾廣告。

　不過，實際上，無論哪個選項最多，簡浩淵都會來這家店免費拍攝。

　這裡的餅乾的製作人員，大部分都有一定程度的殘障。有的自閉症不喜與外界交流，有的坐著輪椅，有的有智力障礙……有的是想通過製作餅乾，來鍛煉自己慢慢治癒，有的生活艱難，想要自力更生，得到工作養活自己和家人，這就是簡浩淵選擇免費拍攝的原因。

　本來簡浩淵是付費拍攝的，付費給攝影師和尹明亮，不過，當他們得知這裡的情況，也自願免費幫忙了。

　負責人熱情和藹地接待了簡浩淵他們，把他們帶到一個暖色調的手工小作坊。這裡的佈置也很溫馨，牆壁上貼了陽光與花的牆紙，還貼了一個個工作人員的笑臉。

　除了簡浩淵之外，還有些家長來圍觀。在負責人和家長的幫助下，由幾個智力障礙的少年指導簡浩淵制做愛心餅乾。

　起初他們還不太敢說話，後來見簡浩淵做得實在不像話，都紛紛出聲糾正了。簡浩淵很聽話地糾正了一點，不過效果都不太好。

　簡浩淵沒什麼廚藝天賦，烘焙方面更是第一次。做了好幾次，愛心餅乾不是愛心的形狀不對，就是糊了焦了，連給大家試吃的時候，就沒有一個說好吃的。

　長視頻裡，除了簡浩淵這個廚房殺手視頻，還有與殘障工作人員的行雲流水的製作過程對比。最後，簡浩淵買了愛心餅乾試吃，濃重推介了這個愛心餅乾手工作坊，稱讚他們比自己做的好吃多了，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在微博裡，簡浩淵也拍賣了自己的製作的三盒難看又難吃餅乾，拍賣所得全部歸手工作坊所有，簡浩淵自己都不好意思把餅乾拍賣上去了，可是在投票之前就說好的，才勉強同意了。可能是大家的愛心所致，這麼難吃的餅乾，價格居然還挺高的。

　長視頻一出，經過Mr.one的友情轉發點贊，這條微博比之前的更火，好評如潮，沒過三天，就獲得了一千萬的點贊，簡浩淵的粉絲從一百萬飆到三百萬！愛心餅乾手工作坊的所有產品也一出就賣光了，效果非常好。

　可以算是幾天爆紅，簡浩淵力壓各大明星，登上了微博熱搜第一位。

　紅了以後，簡浩淵也沒有忘記幫他cos 的工作室，在工作室發行cos圖冊的時候，有的裡面沒有簡浩淵的cos照，簡浩淵也友情轉發了點讚了，並推薦了一下這個工作室，不過漫展的簽售會就沒有參加了。

　因為那幾天正好是晉江原創音樂大賽的海選賽。

　而當微博的粉絲越來越多，簡浩淵之前的大圓胖子照片、現在的cos照、從前沒毛流膿的小光與現在毛髮柔順的小光的照片、還有丫丫上的歌曲，都被粉絲們一一翻出來了，簡浩淵的個人貼吧也漲了很多粉，勵志三個月的減肥活動參加人數暴增，表白的私信也越來越多了，簡浩淵無法全部回復。

　不過，除了粉他的，也有黑粉在挖簡浩淵的黑料，還有的，在製造黑料。

　第一個說簡浩淵不好的，是簡浩淵的「喘」，每天早上公然賣騷而不好好唱歌，違反丫丫音頻的規則；長得醜肥圓又不告訴大家繼續裝男神，可見人品低劣。

　後續，還出現了說簡浩淵人品低劣的「明證」。

　有兩個自稱被簡浩淵騙色劈腿的「女粉絲」在別的微博裡公開了與簡浩淵的聊天信息，指簡浩淵經常與她們聊騷，約炮後騙吃騙喝還騙了錢，後來就突然不見人影了。長微博的文字控訴得聲淚俱下，還告誡其他女粉絲們不要上當。有理有據有感情，瞬間被多人轉發。

　還好聊天記錄裡有時間的，就是簡浩淵拍戲的那三個月，這樣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不過，儘管有粉絲們幫簡浩淵辯解，可還是有很多人是不信簡浩淵人品的。有想求證討說法的人把這條長微博艾特到簡浩淵的微博下，但因為評論實在太多了，簡浩淵過了好幾天才看到，這時，謠言已經演變到簡浩淵無顏面對女粉絲，躲起來裝看不見了。

　尹明亮問清楚後強勢介入，由「單尚剛工作室」的官方微博發表聲明，說簡浩淵是單尚剛工作室的簽約藝人，前三個月每天都在劇組拍戲，劇組裡所有人都可以證明，根本無法出外，更無法去到別的地方，騙吃騙喝騙財騙色；這謠言對造成極其嚴重的影響，要起訴那兩位「女粉絲」，以挽回聲譽。

　不過，即使是這樣，也都會有人繼續攻擊單尚剛工作室以大欺小，說要保護女粉絲權益的。不過，這些言論，就像水花一樣濺落了就蒸發消失。不出三天，這些微博和帖子就被全部毀屍滅跡，連發佈者的賬號都全部被刪掉了。

　蔡哲錫起初還忿忿不平地為簡浩淵在網絡上辯解，不過，很快，蔡哲錫再也搜不到這些言論了，就很開心地一邊搖著懷裡的總裁喵一邊說：「天啊，沒可能連微博貼吧天涯豆瓣網易等等全部社區網絡都幫你啊！你的差評全部都刪了，每一個網站都是熱搜第一，肯定是Mr.one的手筆，太厲害了，不知道怎麼做到的。小圓淵，他是你的粉嗎？你和他熟不熟？」

　簡浩淵想著，既然對方從未就這些事情找過他，也對外保持神秘，那自己還是保密好了，就說道：「不清楚。」

　或許只是蔡哲錫的推測而已呢。

　既黑子們黑簡浩淵無效之後，「單尚剛工作室」又發表了第二條聲明：《西遊大聖傳》是單尚剛工作室與姚氏電影的最後一次合作。

　簡浩淵得知後，也非常奇怪。在單尚剛工作室的辦公室裡，便問尹明亮說道：「這是什麼意思？單尚剛和姚氏兄妹不是很熟的嗎。」

　尹明亮答道：「我也覺得哎，這樣太不划算了，姚氏電影這樣數一數二的電影公司，說不合作就不合作了，不知道Boss是什麼意思。」

　腳步聲響起，單尚剛低沉的聲音從兩人背後傳來：「這是我深思熟慮的決定。姚氏電影不是姚天耀的姚氏，他只是一個導演，姚氏電影卻不是完全聽他的話的劇組。等他完全掌舵了，我們再談合作。」

　「重點是，」單尚剛語氣非常不好，好像非常生氣的樣子，他繼續說道：「姚氏電影出爾反爾，明知道小淵是我推薦過去的人，是我工作室裡的人，不給小淵面子，就是不給我面子。那我還跟他們合作幹什麼？」

　尹明亮轉過頭去並起身迎接問好，道：「Boss你怎麼提前回來了！好樣的！可是姚氏電影佔了電影界半壁江山啊。Boss以後不就好了好多工作了嗎？」

　簡浩淵也轉過頭去看他，有些擔憂。

　如果因為自己的原因，而讓影帝少接自己喜歡的電影的話，他也過意不去。

　單尚剛卻低笑著，墨鏡穩固地戴著他的鼻子上，說道：「提前拍攝好我就回來了。目前對我來說，當演員已經沒有什麼什麼挑戰了。我準備轉行當導演，小淵，你有興趣當男主角嗎？一個刀客。」

　簡浩淵聽了，眼前一亮。

　不過想了想，簡浩淵卻說道：「有興趣，可是接下來，晉江全國原創音樂大賽要開始了。」

　單尚剛說道：「沒事，我也有很多準備工作，可以等你的空餘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