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可能是因為諾亞吸收了過多的能量，哈利直到正午都沒有一點飢餓的感覺，沒有去禮堂，哈利在寢室稍稍躺了一會，便拿著掃帚向魁地奇訓練場走去。

　　走下大理石台階，哈利通過大門進入到一個像是古羅馬角鬥場的圓形建築內，周圍高高的看臺上整整齊齊地放著幾百張椅子，球場兩端各有三根金製的桿子，頂上帶著圓環，弗林特就站在其中一個桿子下面，腳邊放著一個大大的木板箱。

　　見到哈利的身影，弗林特很是高興，打開木板箱，指著裡面的三種球將規則大致講了一遍。

　　「其實這些東西知道一些就可以，你的主要任務是這個。」弗林特拿出一隻核桃大小金燦燦長著銀色翅膀的小球。

　「金色飛賊，他的速度很快，你的工作就是他抓住，同時注意不要被擊球手打出的鬼飛球擊中，只要你抓到它我們就可以贏得一百五十分，基本上就是穩操勝券，比賽也就結束了。」

　　哈利接過弗林特手裡的小金秋，有些硬硬的觸感，但是滑滑的涼涼的，兩隻翅膀飛快地煽動者，讓哈利的手指感到一陣陣涼風拂過。

　　「要試試麼？「弗林特問道」不用太勉強，你的掃帚也是新的，可以先熟悉一下。」

　　哈利點點頭，手指一鬆，小金球在空中劃過一道金光，飛快地衝上高空，一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哈利看看手中的掃帚，心中一歎，騎了上去，微風拂過臉頰，哈利雙手握著掃帚眉頭蹙起，他好像忘了什麼。

　　正想著，一道金光從眼前劃過，哈利反射性地雙腿夾緊飛快地跟了上去，好像……有什麼不對勁，哈利下意識地伸出手，金色飛賊卻從指縫間逃走，哈利停在半空，他終於知道什麼地方不對了。

　　諾亞已經陷入沉睡，怪不得他覺得身體的反應沒有以前那麼利落，連金色飛賊都抓不住，但是，他騎掃帚的時候飛的還是很快的，看來諾亞雖然沉睡，好在防禦系統還是開著的，只是反應速度沒有以前諾亞控制時那麼快而已，而且身體行動的時候多多少少還是需要自己的控制。

　　諾亞控制身體的時候，哈利的意識只要安靜地看著就可以，完全不用理會身體的動作，現在，哈利必須要分出精力給身體下達命令，這就需要些時間磨合，哈利突然非常懷念諾亞，至少他在的時候自己不用在天上傻傻地用掃帚練習轉彎。

　　光輪2000確實比學校的掃帚要高級很多，手腕輕輕用力就可以控制方向，如臂使指，已經熟悉如何控制身體的哈利，綠色的眸子在場中搜尋著小金球的蹤跡，微微瞇起眼，哈利身體前傾，在一瞬間啟動掃帚，從球環旁擦過，拐了個大大的弧線，單手一抓，指縫間的銀色翅膀不甘地扇動，金色的球體被哈利緊緊的握在手中。

　　也沒那麼難，不是嗎，哈利眼中閃現一絲愉悅，從空中飛下，將手中的金色飛賊交給已經興奮不已的弗林特。

　　「哈利，你一定是有史以來最厲害的找球手。」弗林特將金色飛賊裝回木箱回頭對哈利興奮地說道。「我會盡快安排你和隊員們一起訓練，培養一下默契，這次的魁地奇獎盃一定會是我們的。」

　　哈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弗林特馬上接道「當然，會按照你的時間安排訓練。」

　　對學長禮貌地點點頭，哈利淡淡地說道「那就多謝學長了。」

　　「沒事，你身上有傷，今天就練到這。」弗林特搖搖頭，他一向只在乎跟魁地奇有關的事，只要斯萊特林學院有一個球技非凡的找球手就可以，至於哈利跟埃弗德的矛盾，他一點都不想管，只要能讓他的找球手安全上場就可以，弗林特拍拍哈利的肩膀拎著木箱離開魁地奇訓練場，哈利拎著掃帚安靜地跟在他身後，這個大個子倒是個粗中有細的人物，也是，怎麼說也都是斯萊特林的人，怎麼可能真的如表面顯得那麼憨厚。

　　剛進校門，哈利便看到從走廊中走出的黑袍男人，所過之處眾人噤若寒蟬，哈利拿著掃帚的手一僵，暗道聲不好，略抬眸正好撞上斯內普掃過來的視線，那雙空洞的黑眸立刻就危險地瞇了起來。

　　「哈利波特，你剛才在幹什麼？」斯內普輕柔的聲音帶著絲絲性感，旁邊的弗林特卻聽得渾身寒毛根根立起，代表危機的紅燈直亮，衝著蛇院院長大力的一個鞠躬快步離開。

　　哈利雖還是那副平靜的摸樣，心中是有些尷尬「教授。」

　　「我想昨晚的教訓或許太輕了些，波特先生，你的腿不疼了是嗎，被巨怪折斷的感覺似乎不夠深刻，你還想從天上掉下來把你那雙腿再摔斷一次是嗎？」斯內普嘶嘶地說道，冰冷的眼眸中怒火正盛。

　　「抱歉，教授。」哈利無奈地說道，他知道這個世界若是還有一個人可以讓他付出信任，那就是眼前這個陰沉的男人了，西弗勒斯.斯內普，從某方面來說，這個男人就是為了他活著的，不管怎麼樣，即使是為了他未曾謀面的『母親』只要他知道這個男人足以信任就可以了。因為知道得到這個男人關切的不易，所以，他對待斯內普的態度也比他人多了幾分真心。

　　「我可沒聽出你有多少歉意，有時間去騎掃帚，看來你很閒，那我將禁閉的時間提前你應該也沒什麼異議吧，波特先生。」斯內普譏誚地說道「跟我來。」說著，男人轉身離開，黑袍在身後劃出優雅地弧線，哈利心中一歎，跟在他的身後。

　　地窖中

　　斯內普站在櫃前，搬弄著裡面的魔藥，浴室裡傳來水聲，掃帚被主人不甚愛惜地隨手扔在門前，看出哈利對魁地奇並不像他想的那般癡迷，斯內普心中的怒氣消減很多。

　　不過，那個盧修斯對救世主的拉攏倒是盡心的很，莫名地覺得友人的行為似乎有些太過熱情，斯內普心中暗暗警惕，畢竟他也承認，哈利的長相確實很引人注意，而那個種馬根本沒有貞操觀念，雖然在斯內普看來盧修斯和哈利只見過一次面，但並不排除，那頭種馬突然發情的可能。

　　將最後一瓶魔藥放在桌上，浴室門打開，哈利穿著斯內普的浴衣走了出來，長長的衣擺有一大半拖在地上，纖細的鎖骨露了出來，從斯內普的高度甚至可以瞥見若隱若現的紅櫻，長長的袖子被男孩甩了甩去，平靜的面容隱隱透出一絲鬱悶，讓一向沉穩的男孩罕見地露出一絲孩子氣。

　　他痛恨現在的身高，哈利甩著袖子抑鬱地想到，頭頂出現一片陰影，哈利抬頭，白皙的脖頸就這麼暴露在斯內普的眼前，男人眼神一暗，伸手將哈利的浴衣攏了攏，抬手甩了個魔咒，浴衣的衣擺勉強縮小到哈利的腳踝處，雖然還是有些大，但是至少兩隻手已經可以從衣袖裡露出。

　　「把桌上的魔藥喝掉，「斯內普簡短地命令道，看著男孩將魔藥喝完，指著鉗鍋旁的一堆不明物體「把那些材料處理完。」

　　哈利點點頭，走到桌前，斯內普所說的材料全是一隻隻的蟲子，每隻大約有一英尺長，全身藍色，泛著青玉一般的鮮亮光澤，哈利有些印象，這是一種叫做比利威格的昆蟲，它的翅膀長在頭頂的兩側，身體底部的螯針是很好的魔藥材料。

　　拿起一旁的小刀，哈利小心地將蟲子的身體切開，厄……用力過頭直接把螯針切斷了，換一隻，我切……，又斷了……。果然這樣精細的活還是諾亞干最適合，他根本就控制不好身體的力度，魁地奇他還能應付，這種精細到手指的動作，他果然還是最不擅長了。

　　哈利微微皺眉，繼續給蟲子切腹，在得到一堆斷裂的螯針後，哈利終於掌握了些方法，用鑷子挑出了一根完整的螯針，小心地將螯針放在瓶子裡，看了看旁邊一大堆還沒有處理的蟲子，哈利拿著小刀心中吶喊，諾亞~~俺想你~~你快醒來吧~~

　　「波特先生，你以為我叫你來是讓你浪費我的材料的嗎？」斯內普不知何時走到哈利的身旁，看著一片狼藉的桌面陰冷地說道。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哈利握著小刀的手一抖，直直地向自己按著蟲子的手指切去，沉默地將手上的手指舉到眼前，哈利面無表情地看著嘩啦啦往下流的紅色液體。

　　斯內普臉色一沉，一把將哈利的手指拉過來，「該死的，你怎麼能笨到這個程度。」上次課看哈利的手法明明是很高明的，今天怎麼連刀都拿不穩，男孩手上的紅色讓斯內普覺得十分刺眼，用白布擦拭著傷口，略顯粗魯的動作卻小心地沒有弄疼男孩，斯內普回身拿出魔藥塗上哈利的傷口。

　　哈利收回已經處理完畢的手指，、略略垂眸，心中有些沉悶，卻不是因為受傷的手指，而是……他想諾亞了，即使總是嫌諾亞管的太多，但是，他是真的將諾亞視為自己的半身，甚至是下意識地依賴著他的。當這個唯一知道他來歷的半身陷入沉睡的時候，他是真的感到了孤獨。

　　那時得知自己要離開原來的世界時，他其實是真的無所謂，高強他們已經有了自己的事業，也不需要自己的幫襯，他確實沒什麼好牽掛的，但是……不牽掛並不代表不懷念，而除了諾亞他根本不可能跟別人談論以前的事。

　　即使斯內普能讓他付出信任，但是，他不可能跟他談起那個他一手拉扯大有著琥珀色雙眸的高強，也不能談論起他那個看起來一表斯文其實是一肚子壞水的梁琦，那些以前的生活即使艱難困苦卻是他最珍貴的記憶。

　　他不是把這過去不放、想要依賴別人的弱者，他只是……有些寂寞了…而已……。

　　斯內普靜靜地看著男孩，那雙翠綠的眸子慢慢地透出三分淡漠七分寂寥，失去焦距的視線彷彿到了遙遠的一邊，長長的睫毛微顫，一絲懷念快速地閃過，斯內普卻是沒有錯過男孩那一瞬間脆弱。

　　懷念……你在想什麼，那個名為蕭的男人嗎……斯內普感到心中一緊，死死地攥著手中的藥瓶，弄不清楚自己心中的刺痛到底是為了什麼，只知道自己一點也不想看到男孩這樣脆弱的神色，一點也不想。

　　諷刺地張開嘴，斯內普壓下心中的悶痛冷冷地說道「波特先生，我是讓你來關禁閉的，而不是讓你盯著那對材料發呆！」

　　哈利在一瞬間便收起情緒，恢復正常，聞言淡淡地說道「教授可以叫我哈利。」波特先生，波特先生的，怎麼聽得那麼彆扭。

　　斯內普冷然一笑「你很喜歡隨便讓別人稱呼你的教名嗎？波特先生？」

　　「只是覺得HARRY這個稱呼比較省事一些。」哈利淡淡地回道，微微彈動一下受傷的手指，哈利接著說道「我覺得還是不要繼續浪費教授的材料了，我還是看書寫筆記吧。」在這麼繼續下去，他覺得十個指頭都不夠他切。

　　斯內普嗤笑一聲，「你倒是還有些自知之明。」說著，拿出上次那本厚厚的磚頭書扔給哈利，斯內普走到桌前自己處理材料，哈利坐在椅子上安靜地看著書，偶爾在羊皮紙上寫下重要部分，有些抑鬱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慢慢地沉浸在書中。

　　不知不覺中，禁閉的時間過去，哈利與教授道別後換上已經洗乾淨的校服直接離開。地窖內，斯內普將桌上的材料收起，突地動作一頓，嘶聲暗罵「該死的，那個小鬼沒有吃晚餐。」雙拳緊握，斯內普黑眸中明暗不定，沉默片刻，還是沒有追出去，他已經隱隱覺得那個男孩似乎對自己的影響似乎太大了，讓他心生警惕，他其實只要保護好那個男孩不受傷害就可以了，不需要與他過於貼近，但是……總覺得一見到哈利受傷他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對於他這個曾經的雙面間諜來說，這種狀況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自己以後是不可能有孩子的，難不成自己把那個男孩當成自己的孩子了……斯內普糾結地想到，隱隱又覺得那裡不對，下意識地沒有繼續想下去。

　　接下來的幾天，晚上的禁閉兩人之間的相處便是這樣一人熬製魔藥，另一人安靜地看書，諷刺毒舌是必不可少的，唯一不同的是，茶几上多了一疊溫熱的茶點。

　每次臨走時，哈利的道別偶爾也會收到斯內普隨意的一聲輕哼作為回應，他對哈利的稱呼也從波特先生變為『你』或者是哈利的全名，雖然沒有直接稱呼他為哈利，卻也足夠說明這條毒蛇態度的軟化。

　　沒有了諾亞，魔藥課上基本上所有的材料都是由德拉科處理的，他也就是打個下手遞個工具什麼的，斯內普看到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在關禁閉的時候，讓他把材料的一百種處理方法抄了五十遍，現在哈利雖然還是趕不上諾亞那樣利落的手法，但是他至少可以把干蕁麻切成條而不是塊了。

　　終於一周的禁閉結束，這天，哈利回到寢室的時候，德拉科已經爬上床準備睡覺了，見他回來迷迷糊糊地打了個招呼，鑽進被窩直接睡了過去。明天便是萬聖節舞會，除了首席的事務，這位鉑金王子每天光是衣服就試了五六件，也應該是累了。

　　哈利看著床上的大盒子，眉頭微皺，那是盧修斯.馬爾福給他寄來的禮服，他覺得就算想要拉攏他這個救世主只要德拉科跟他保持友誼就可以了，那還用得到這位家主親自出馬，又是送掃帚又是送衣服的，最讓他鬱悶的是，那件衣服，非常合身。

　　沒錯，那個馬爾福家主，只見過他一次居然就知道他衣服的尺碼，這一點讓他非常的不舒服。打開盒子，看著裡面明顯的馬爾福風格的華麗禮服，哈利聳聳肩，算了，反正自己也沒準備禮服，不穿白不穿，將盒子扔到一旁，哈利拿起枕頭下的包裹，看了眼沉睡的德拉科，掏出裡面的隱形衣披在身上，安靜地走出寢室。

　　已經一周過去了，諾亞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哈利還是決定自己先把厄裡斯魔鏡找到，畢竟是諾亞的後備口糧，先確定位置，省的到時候還要現找。而且自從拿到赫敏的資料後，他基本上也沒什麼行動，鄧布利多應該也等急了，他就大發慈悲出去夜遊一下好了。

　　走到圖書館，哈利轉過身沿著走廊開始一扇門一扇門的觀察，原著中哈利是因為晚上到圖書館查資料誤闖進一間廢棄教室中發現的魔鏡，應該就在這附近……哦，哈利發現左邊有一扇門開了一條縫，哈利將門拉開，安靜地走了進去。

　　恩，這的確是一間廢棄不用的教室，桌椅對方在牆邊，到後的廢紙簍，還有……側對著他的鏡子。

　　哈利緩步走進，這是一面非常氣派的鏡子，高高的鏡面，華麗的金色鏡框，下方是鏤空帶著花紋的底座，頂部用金粉刻著一行像是咒語的一行字。

　　正對著鏡子，哈利脫下隱形衣，裡面顯現出一個較小美麗的男孩，然後鏡面一晃，裡面出現了一顆大大的柳樹，一個清秀的男子安靜地躺在樹下，旁邊的男人有著琥珀色的大眼正拿著一根小草逗著一隻黑色的小貓，嘴咧的大大的笑得很是開懷，另一邊一個斯文俊秀的男子捧著一本書偶爾在黑貓快要夠到草尖的時候，用手指將黑貓彈下去。

　　忽地，畫面一轉，哈利的身形重新出現在鏡面中，但是這一回男孩的面容顯得有些僵硬，綠色的眸子也變得機械起來，哈利知道那是他心中的諾亞，然後，男孩身旁出現一個黑袍男人的身影彆扭地抿著嘴唇，慢慢地鉑金髮男孩的身影隱隱約約地浮現出來，卻顯得並不那麼清晰。

　　哈利心中輕笑，看來自己並沒有想像中那麼薄情，至少在這個世界除了諾亞還有那麼兩個人走進自己的內心，只是德拉科還沒有被完全接受，所以在鏡子裡顯現的只是一個虛影。

　　【主人！主人，諾亞在鏡子裡看到自己了誒。】

　　【諾亞？】哈利心中有幾分驚喜【你醒了。】

　　【是的，主人。】

　　哈利嘴角略略彎起，露出一個舒心的微笑，鏡子裡男孩僵硬的臉上也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

　　【主人，諾亞笑起來沒有主人好看。】

　　【諾亞也可以看到鏡子裡的畫面嗎？】

　　【是，看的很清楚。】稍稍遲疑一下，諾亞繼續說道【主人，我們可以把這個能照出諾亞的鏡子搬走嗎？】

　　哈利遺憾地心中搖搖頭【這麼大的東西，咱們就算搬走了也沒地方放啊。】他發現這次進化後，諾亞聲音中似乎人性化一些，至少語氣中的情緒明顯了許多。

　　【那能讓諾亞吃了它嗎？】

　　【……】哈利一手扶額【諾亞，你果然就是個吃貨，你才剛醒過來好不好。】

　　【這次諾亞可以少吃一些，不會在吃撐了，主人。】

　　哈利心中輕笑，抬手摸上鏡中諾亞的頭髮，看著諾亞機械的雙眼中閃過的一絲愉悅。

　　【好，記得少吃點。】

　　【是的，主人。】

　　哈利看了看四周，將斗篷墊在身下，靠在鏡子坐了下來，無聊地用手指在光滑地鏡面上輕輕劃過。幾分鐘過去，諾亞的聲音再次響起。

　　【好了，主人，我們可以走了。】

　　【吃飽了？】哈利站起身，拿著斗篷披在身上。

　　【是的，主人。】

　　【那我們就離開吧。】哈利將身形隱下，心情愉悅地走出這間教室，關上門。

　　半響，兩個身影在教室內顯出，鄧布利多看著鏡子，慈愛地說道「哈利的心情似乎很好，西弗勒斯，你猜他看到了什麼？」男孩的臉龐雖然還是沒有多少表情，那雙碧綠的雙眸卻是明亮許多，透出絲絲暖意。

　　斯內普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看到了什麼？你以為那個男孩還有多少值得愉悅的回憶嗎？唯一能夠想到或許只是那個名為蕭的男人的些許溫柔吧。

　　鄧布利多見斯內普不回答也不在意，呵呵一笑，隱去身影，消失在教室中。

　　斯內普在教室中站了片刻，有些遲疑地走到鏡子面前，一個有些明亮綠眸的女人出現在鏡子裡，身形卻是模糊許多，然後那雙綠眸變得更加深邃，裡面甚至能窺見一絲黑暗，眼前一晃，那個男孩正靜靜地站在鏡子裡沉默地看著他，自己的身影也顯現在那還身後，緊緊地靠在男孩的身後，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這樣親近的姿勢，斯內普抿起唇，自己果然是把那個男孩當成自己的繼承人了，正想著，鏡子裡的男人突然彎下腰，在男孩的脖頸處落下一個輕吻，如同羽毛拂過卻足夠親暱。

　斯內普眼神一縮，猛地後退幾步，剛才那是什麼？！雙手攥拳，斯內普幾乎是驚恐地睜大雙眼，雙唇抖動幾下，卻還是沒有勇氣在站到鏡子面前，猛地一抬手，消失在教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