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1章 你愛過我嗎？

　愛，難道就是傷害？不斷你來我往地傷害著彼此？

　他用眼神示意月兒去守著喬雲裳，他知道自己現在不管說什麼，或是任何人說什麼，都是難以排遣她內心裡的憂憤的，一個為愛而守侯的女子，等愛人回來的時候，得到的不是擁抱而是誣衊，這是一種怎麼樣的痛？

　月兒很機靈，跑進了喬雲裳的屋子。

　院子裡都是雪，那堆積起來的寒，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融化的，可是人的心呢？若是有了冰凍，需要怎麼樣的真心才能把它捂熱了？

　它還能熱麼？

　晚些時候，喬雲裳沒有出來吃飯，說是她不餓，有些累了，想睡會兒。

　秋楓與月兒都是無計可施的，他們心裡很清楚喬雲裳的感受，懷了冷傲天的孩子，為他執著守侯，卻等來了他的不理解與憤怒，這換了誰也是難以接受的。

　這一夜，是平靜的，也是死水樣的壓抑。

　月色上來的時候，喬雲裳還在睡與醒之間徘徊，她不能忘記看到了他的身影時的驚喜，更不能忘了他眼裡那濃郁的嘲諷，難道自己在他的心裡真的就是一個水性揚的女子麼？

　他對自己不該有起碼的信任麼？

　夜，在走著，風與寒也在俯視而來。

　朦朦朧朧像是一個人影出現在窗外，他就那麼佇立著，不說話，但是喬雲裳卻莫名地感受到了他的氣息，他身上那熟悉的味道。

　是他，他來了！

　喬雲裳一個雀躍起床了，然後走到了門前，她想拉開門，但是這時那個人說話了。

　「你愛過我麼？有一點愛麼？」

　他的聲音裡有些嘶啞，像是疲勞之極的樣子。

　喬雲裳心裡一動，多想現在就抱過他，對他說，我怎麼會不愛你呢？若是不愛，怎麼會肚子裡那正蓬勃著的生命？你要信任我啊！

　但是她還沒回答，屋子外的他又說，「我知道我不能給你一個正式的光耀的名分，你一直都把自己看作是高傲的公主的，我不能時時地陪伴著你，你寂寞了，是麼？你想與他一起過舒暢的生活是麼？可，你知道我……」說到這裡，他的聲音更是低沉了，像是有些異樣在裡面。

　喬雲裳伸出去開門的手停止在了半空，他這是在說什麼？他竟是這樣的不信任自己麼？自己是可以隨意任人踐踏的麼？他說過是愛自己的，是理解自己的，可他都是怎麼樣愛的？怎麼理解的？

　淚，順著清冷的月色一起滑落……

　「現在一切都不重要了，既然你已經選擇了隨他搬出來，還懷了他的孩子，那我只能祝你幸福，這不是我的本性，若是之前，我會殺了他的，我不能容忍背叛，決不能！但是現在，情勢已經不允許我那樣做了，我想，我想我應該多些菩薩心腸，成全你們，成全你們之間的愛！」他停頓了一下，鼻子抽搭了下，聽得出來，他是在極力地克制自己，「我本來是回來，回來看……但現在都不需要了，你與他好之為之吧！」

　說罷，他就沉默了，就那麼呆立在了窗子外面。

　月色依稀地照亮了他，他的表情喬雲裳看不到，但是她能聽到他的心，他那對自己滿腹怨責的心，他想過要聽自己的解釋麼？他與那個向寒菱有了孩子的時候，自己不也是諒解了他了，為什麼現在他就想不到要聽自己的解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