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三十二章 可喜可賀

　「唉，蒼天祐護啊！」老夫人嘆息一聲，「如意，去齋堂吧，我想給秦家祖宗上柱香。唉！」

　「是，老夫人。」

　如意很是乖巧地攙扶著老夫人朝齋堂那邊走去。

　齋堂就在榮喜堂的後身，是獨立的三間平房，平素都是老夫人吃齋唸佛的地方，少有人到，也比較寧靜安然。

　伺候老夫人上完了香，如意就束手立在一邊。

　老夫人敲著木魚，嘴裡唸唸有詞，神色也是很凝重，一個做母親的怎麼能不牽掛自己的孩子呢？

　秦家老二，算算離家出走已經有一年多了，音信全無。

　秦世堯曾經派出去很多人打探自己二弟的消息，但是都是無功而返，二弟就像是忽然人間蒸發了一樣，任誰也是沒見到他的蹤跡。

　老夫人急得大病一場，險些就見了先祖去了。

　病好了以後，她就要秦世堯給她建了這齋堂，每個月她總會有一半的時間是住在這齋堂裡的，誠心禱告老天，一定要保佑自己的二兒子能早早平安歸來。

　這眨眼都是快兩年了。

　期間老夫人也對自己的兒子心有怨恨，怎麼就那麼狠心，拋卻了年邁的母親，你一去不歸？

　可做母親的心軟，氣歸氣，對兒子的想念那還是時時刻刻的。

　一段金剛經還沒唸完，就聽見外面有人稟報，老夫人，貴妃娘娘來看您了。

　貴妃娘娘？

　聽這一聲，老夫人驀地一驚，那手裡的木魚錘就落到了地上，神色忽現詫異與驚駭。

　她來了！

　如意趕緊上前扶住了老夫人，能感覺到她的身子在微微發抖。

　是的，她來了！她真的來了！

　老夫人喘了一口粗氣，早在皇上旨意到達那天，說是他會與蓮貴妃一起來斯歌寒，自己就預料到了有與那又蓮相對的一天，但是這一天來了，老人的心裡還是隱隱不安。

　如意扶著老夫人，兩個人來到了院子裡。

　就在小院裡，蓮貴妃一身高貴，丰姿綽約，芳菲嫵媚，臉上帶著看似平常的笑意，只是那眼神裡隱藏著一種閃亮的寒光，絲絲瑟瑟而來，令人閃避不及，心生忐忑。

　如意攙扶著老夫人給貴妃施跪拜大禮。

　「老夫人，可曾安好啊？」

　是蓮貴妃柔中帶冷的話，她的嘴角抹起一筆難以琢磨的嘲弄。

　「老身，謝謝貴妃娘娘的掛牽，托皇上娘娘的福，老身算是安享晚年。」

　蓮貴妃像是忘記了要老夫人平身，無奈，老夫人就只好和如意那麼跪著，與蓮貴妃答話。

　「老夫人能得一個安享的晚年，那必然是半世積善累德了，可喜可賀啊！」

　蓮貴妃這話說完，就干笑了幾聲，像是忽然發現老夫人還跪在那裡一樣，招呼了聲，「世遠啊，趕緊把老夫人扶起來吧，偌大的年紀怎麼能給本宮行此大禮呢？」

　世遠？

　老夫人與如意都是一驚，惶惶然抬頭，見一太監，唯唯諾諾由蓮貴妃身後走出，手裡持一拂塵，低垂著頭，慢慢走近了老夫人。

　「你？你……」

　老夫人聲音微顫，「你是誰？抬起頭來……」

　那太監稍稍愣神，不得以只好抬起頭，喊了一聲，娘！

　便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