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3章 惡果

　第二天的早朝上，文武百官又集體給秦擎天上演了一出勸諫大戲，讓秦擎天真是驚詫莫名，自己不過是加封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子罷了，怎麼會牽扯出那麼多的道理與規矩來？

　聽著那些大臣們關於自己加封喬楚楚後會出現的種種惡果，秦擎天非常的震怒，她就是一個弱女子，不管她是叫侍寢奴婢，還是楚貴妃，她都是沒變樣子的，一個封號能給她什麼？是無上的權力還是成仙得道的丹藥？

　秦擎天的目光看過韓雨墨，他也是勸阻自己這樣做的，他不是個開明的宰相嗎？怎麼也和那些人一樣世俗？

　憤怒心起，秦擎天甩下一句話，「封與不封朕說了算，封她為妃子那算是朕的家事，愛卿們就不要過問了！」

　說罷，憤然離朝。

　小李子慌不跌地宣佈，退朝！

　滿朝的文武都是面面相覷，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只是韓雨墨對皇上的執著心裡是暗豎拇指的，想當初要是自己有皇上的魄力帶還是宮女的婉儀離開，那麼也許自己現在與婉儀過的是神仙眷侶般的生活了。

　在心裡鄙視了自己一下，韓雨墨轉身出了朝堂。

　「宰相大人，皇上這是鐵心了，我們要怎麼辦啊？」

　後面有人在問了。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沒有回頭，韓雨墨說了這句，離開了皇宮。

　秦擎天回到別院的時候，還是一臉的慍怒。

　「皇上，您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喬楚楚關切地問，之前皇上是有一個全身發熱的怪病的，可自從住進了別院以後，那病就再沒發過，這讓秦擎天很是歡喜，連著幾次說是楚楚就是自己的良藥，既不苦口，還嬌柔可人！

　說這話的時候，楚楚是躺在他的懷裡的，他吻著楚楚的額頭，滿目的溫柔。

　「討厭！壞皇上！」

　喬楚楚羞赧。

　「怎麼朕不是暴君了嗎？」

　秦擎天笑。

　「是，就是暴君，特大的暴君，暴君！」

　喬楚楚小拳頭打過來了，「我打暴君！」

　「你敢！打朕的可都是會吃到苦頭的，怎麼辦？朕怎麼處置你呢？要不吃了你，好不好？」

　這話一說，秦擎天就已經翻身上了喬楚楚的身子，又是擁抱，又是親吻的，把個喬楚楚惹得是嬌笑連連。

　別院裡連那月光都被他們的情緒渲染了，浪漫地灑落了一地，亮色如銀屑沫兒一般。

　「朕會有煩心事嗎？再煩的事情只要到了你這裡，朕也就開心了！」秦擎天擠出一絲的笑容。

　「皇上，難道說楚楚這樣真心與您，還不能換過與您同甘共苦的心嗎？您有什麼不開心的為什麼不和楚楚說，楚楚雖然幫不了您什麼事情，可是楚楚能安慰皇上一句半句的，那樣皇上的心不也就好受多了嗎？唉！楚楚真的感覺好失敗啊！」

　喬楚楚很是動情地說出了這番話。

　一把擁過喬楚楚，秦擎天在她的耳畔呢喃著，「朕此生得你，真的是萬幸，不枉走這一遭啊，只是朕辜負了你了，不能給你想要的，該有的一切，這讓朕想想就恨自己了，怎麼是這樣一個無能的皇帝呢？」

　「不，皇上，您不是無能的，在楚楚心裡，您是最威風的！」

　喬楚楚修長玉指掩住了秦擎天的口。

　唉！

　秦擎天嘆氣了。

　「皇上，楚楚知道您是為了那個貴妃的名號在煩惱吧？其實，楚楚並不貪戀那些，只要能有皇上的愛在，楚楚就滿足了。您就不要為這事煩躁了，國事要緊，民心要緊，楚楚不想做禍國殃民的妲己啊！」喬楚楚目光直視著秦擎天，很溫柔地說。

　「楚楚！」

　秦擎天擁緊了她，「你相信朕，給朕些時間，朕一定要給你一個名分，就是你在意，可是朕在意！」

　兩個人相擁而臥，這個夜色裡沒有慾望，只有浩然若月光般明亮的真情流露。

　就這樣，顧忌到了現在局勢的緊張，外有敵人預謀入侵，內有南方受災民心慌亂，秦擎天關於加封喬楚楚的事情就擱淺了。

　皇上在這件事情上的退讓，讓麗妃她們都是得意的，就是迤邐宮的奴才們見了別院裡的下人也都是趾高氣昂的，說什麼皇妃就是皇妃，不是一個侍寢奴婢可以高攀的。

　這些言論很快就在後宮裡蔓延開來。

　別院裡的下人們都替喬主子不值，怎麼說也是皇上眼前的寵愛，怎麼就不借這個機會為自己爭取一個名分呢？他日倘若皇上移愛與她人了，那也是沒有遺憾的。

　可喬主子很顯然這是善良的不是地方，毫無道理，就是為了大局那也是落了個傻瓜的罵名罷了。

　夢瑤和艾琳也都聽到了那些怨言的，和喬楚楚在御花園裡散步的時候就說到了這事了，有幾分埋怨楚楚不該放棄自己該有的。

　喬楚楚淡然一笑，並沒有解釋什麼。

　其實就是現在她說什麼，那也是沒有意義的，事情已然如此，自己又能怎麼樣？若是聽了秦擎天的執意加封自己，那朝堂上下和江湖上的黎民都是不是會對他們的皇帝失望？

　那樣越遠的江山是不是會受影響？

　喬楚楚曾經是一個家族的掌權者，自然是明白失去人心者是會失天下的，而只有得了眾人的支持，那大事方可成啊！

　「切！你們有什麼可不滿意的，一個奴婢要做的就是侍寢，任皇上踐踏，有什麼資格討封？」

　就在這時坐在旁邊吟風亭裡的麗妃大聲說了這句，接著就是一陣得意的笑。

　幾個人這才注意到那亭子裡幾位嬪妃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正無聊地下棋打發時間呢。

　「你……你們誰啊？怎麼這樣說話？」

　艾琳並不認識這幾位嬪妃，一時義憤，她頂撞起麗妃來了。

　「這是那裡來的賤婢，怎麼敢頂撞麗妃娘娘？」

　柳妃喊了，「來人掌嘴！」

　立刻有兩個宮女衝過來，要對艾琳施暴行。

　哎呀，怎麼還帶打人的啊？那不都是唱戲裡的戲碼嗎？怎麼還是真的有掌嘴這刑罰啊？

　艾琳小貓兒樣地躲避到了喬楚楚的身後。

　聽了她的話，喬楚楚微微一笑，「艾琳啊，現代是不能隨便打人的，可這裡不同的，只要是狗仗人勢的都可以對你動粗的！」

　那兩個宮女逼了過來了，正伸手要把艾琳從喬楚楚的身後拖出來，喬楚楚嬌喝一聲，「好大膽的奴婢，找打！」

　言罷，她一手握住了一個宮女的肩膀，然後暗用力，朝外一推，那兩個宮女就把持不住，皆是蹬蹬蹬地朝後猛退幾步，被那小徑上的鵝卵石牽制，然後仰面倒去了。

　立時，兩聲尖叫響起。

　「你……你……喬楚楚，你敢打本皇妃寢宮裡的人？」

　雲妃有點氣急敗壞了。

　「哼！雲主子，她們是該打，在我的面前敢囂張的人，我決不留情！你們啊，就慢慢在這裡消磨時光吧，喝飽了西北風的時候，要記得回自己的寢宮裡一個人獨舞哦，楚楚我可不能奉陪了，皇上每天這時候都是特意回來探望楚楚的，楚楚啊，沒有名分，可是有皇上的愛，不知道對女人說，是虛名重要呢？還是一個溫暖的懷抱來的可心呢？」

　喬楚楚是臉上帶著幸福的光說這些話的，然後一左一右拉著夢瑤與艾琳兩個人揚長而去了。

　只剩下了幾個妃子是又氣又恨，一點辦法也沒有。

　「楚楚姐姐，你可真厲害哦！艾琳太崇拜你了，怪不得那麼多的男人喜歡你呢？」

　「那麼多男人？」

　喬楚楚驚問。

　「我……我是說一定會有人在暗暗地喜歡你啊，你不知道可並不代表沒有啊！」

　艾琳臉都憋紅了，解釋道。

　「唉！」

　喬楚楚嘆息一聲，「傻丫頭，那個女人不希望自己是愛著的男人的唯一啊，不想在男人的人生歷史上刻畫下自己的名字，可是皇上他是有難處的，我……」

　說完，淚霎時滿了眼眶了。

　「妹妹！」

　「姐姐！」

　夢瑤和艾琳都被喬楚楚的心傷感染了，抱住了她都是一陣唏噓。

　就在這時，秦擎天站在了別院的門外，喬楚楚的那一聲嘆息讓他的心裡萬般的不捨！

　試問，自己還是一個君王嗎？怎麼連滿足自己愛人的一點心願都不能！

　他轉身走出了別院，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別院門口的合歡樹桿上，那粗糙的樹幹上立時就有了星星點點的血色，咋眼看去，像是一種悲愴的畫，被那個妙手而殘忍的畫師畫下，於燦爛的陽光下顯得是那麼的觸目驚心！

　那段時間以後，喬楚楚一直都是鬱鬱寡歡的。

　每日的清晨端坐在了那鏤花鑲銀的銅鏡子面前讓夢瑤為她梳妝的時候，神情也是懨懨的，愁緒淡掃娥眉，櫻唇緊抿，未語，卻已輕然勾勒出了幽怨百轉。

　喬楚楚其實是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小女子作態的，不就是一個名分嗎，自己一個豁達豪邁的****千金幹嘛在意這些虛無的東西？

　可是她無法克制自己的心，好像是深愛了一個人了，就不甘心自己被他的生活拋棄一樣。

　秦擎天知道她鬱鬱的原因，可也莫可奈何，現在邊疆局勢吃緊，國內南方又受災了，連日的陰雨連綿，幾乎毀了這一年所有百姓農場上的收入，內憂外患啊，容不得自己的行為出半點差池啊！

　沒辦法，他暗地裡囑咐了夢瑤和艾琳，要她們多陪喬楚楚聊聊天，說說話，那樣可以緩解些她心裡的抑鬱，讓她能快樂起來。

　閒著沒事的時候，三個人就坐在了別院的小花園裡，曬著太陽，週遭是泥土的芬芳，時不時鳥兒的叫聲清脆好聽。

　「知道嗎，姐姐，我在現代的時候有一個男朋友，他啊，長的好英俊，也很能幹，是一個了不起的警察呢！」

　艾琳在有一句沒一句地和喬楚楚說著她現代的生活，說是她的父母都是經商的，資產豐厚，生意做的很大，在她們那座城市裡是很出名的呢。

　「哦。」

　喬楚楚也是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偶爾應一聲半聲的。

　可是在艾琳說她的男朋友是一個警察的時候，喬楚楚驀地睜大了眼睛，「真的嗎？他……他叫什麼名字？」

　艾琳很深刻地看了喬楚楚一眼，神色裡多了些憤憤，但是很快地她就做輕鬆狀了，「他啊，叫石頭啊，我那最可愛，最自大的石頭啊！」

　石頭？

　喬楚楚重複著她的這句話，在心裡感覺自己好笑了，現代社會裡警察多了，自己怎麼會聽艾琳這樣一說，就多想？

　此警察非彼警察啊！

　「姐姐，你怎麼了？你知道警察是什麼嗎？」

　艾琳不解。

　「不，我只是……只是問問罷了。」

　喬楚楚有點尷尬地笑笑。

　「警察啊，就是你們這裡的捕快啊，很厲害的，專門抓壞人的。只是……」

　艾琳有點怨恨的樣子，「只是有的壞人是妖媚的女人，會勾引男人，所以有的警察就被她們魅惑，忘記了他心裡原來的一切了。」

　這句話說完，艾琳低頭不語了。

　「艾琳，怎麼了？你的男朋友為了一個壞女人拋棄你了嗎？」

　夢瑤驚問。

　「哈！」

　艾琳抬頭，很自信的語氣，「怎麼會呢？我的石頭永遠都是我的，走到天涯海角我也是會追到他的呢。」

　隱隱地喬楚楚還是感覺艾琳的內心裡一定受了傷了，不然她不會笑的這樣淒楚，她是一個看上去那麼開心的女孩子啊！

　「姐姐，要是你是****上的老大，有個警察來抓你，你會媚惑他成為你的男人嗎？」

　突然地艾琳就問了這句。

　「艾琳放肆，怎麼能和楚楚這樣說話？」

　夢瑤氣了，儘管她聽不打懂楚楚和艾琳說的什麼警察啊，****什麼的，但是她知道這「媚惑」一詞可不是形容好人的，尤其是對於一個女人說來。

　喬楚楚一愣，媚惑？

　自己媚惑過展令揚嗎？

　自己是深深地愛上了他啊，對他敞開了心扉，可是他卻棒打了自己的愛情童話！若不是他的處心積慮，若不是他的真是身份，那自己怎麼會和他分開？又怎麼能出現在這裡？

　這是命運的安排還是生命的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