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三十四章 痛心疾首

　腦子裡也有個聲音在問，你真的就不在意七鳳嗎？

　自己不在意嗎？

　那自己進京來做什麼？

　自己那七夜對七鳳的柔情，就都是作假？都是為了自己心中那個不可告人的目的嗎？

　他渾身一震，喃喃說，「又蓮，你知道嗎？她有些地方很像過去的你，真的，我有的時候真的就把她當成是你了！」

　過去的我？

　你覺得我現在變了嗎？

　蓮貴妃突然就近身到了秦世堯面前，一雙秀目盯住他，那眼神裡流轉的是百般的媚意，那種晶瑩是秦世堯很多次在夢裡渴望的，那個個夢裡，他多希望真的有那麼一天，自己與她是這般的親近啊，現在這一刻就在眼前，他卻慌亂了，他隱隱地覺得她的眼神裡太多的東西都是雕刻出來的，就好像經過了那些紛紜的事故，她變得世故而費解了！

　這還是自己記憶裡那個嬌弱而純情的又蓮嗎？

　母親說的，她變了。

　可自己不信，覺得母親厭惡她，大多是因為世遠，是她的魅力虜獲了世遠，讓他甘做秦家的罪人，進宮當了太監，這是種怎麼樣的魔力？

　「你……你沒有變！你永遠是我心裡的又蓮！」

　他不敢再與她對視了，他殘存的意識告訴他，這裡不是將軍府，更不是那個滿是美好記憶的後院，這裡是皇宮，而對面這個看自己的女人，也不是又蓮了，她是貴妃娘娘！

　只是，自己的心啊！

　他洩氣了，全身心的。

　「那你是想她還是想我？」

　蓮貴妃好像很喜歡這樣的遊戲，她咄咄的語氣再次響起。

　我……

　秦世堯語塞了。

　自己一直很堅信自己內心的意念的，一直就告訴自己，只有又蓮是自己深愛的，可是在蘇七鳳被古樣泰抓住，他派來的那個使者說了，如果他不去，他就將失去蘇七鳳。

　他知道那是陷阱，可還是去了，他無法想像如果就那麼失去七鳳，他要怎麼樣的懊悔，怎麼樣的痛心疾首！

　可懊悔就是愛嗎？

　他對又蓮不也是懊悔的嗎？懊悔自己沒保護好她，讓她被迫進宮？

　「怎麼你不知道怎麼回答嗎？」

　蓮貴妃又迫。

　「我……」

　「娘娘，太后請您去了，那邊的宴席也準備好了，大概皇上也正在趕往了，您……」

　秦世遠進來了，見到秦世堯和蓮貴妃那麼緊密地挨在一起，他的神色裡掠過很不悅的一瞬間，但很快那種不快就消失了，他依然的臉色淡然，聲調依然的平靜。

　哈哈！

　還是世遠好，他永遠都會跟隨著我，永遠也不會背叛我！他才是最愛我的！

　蓮貴妃忽然就大笑起來，她很是妖媚的擰身，她把一隻芊芊玉手伸給了秦世遠，用極是溫柔的眼神看了秦世遠一眼，她說，世遠，我們走！你是最好的！

　「是，娘娘。」

　秦世遠應了，身子一邊後退轉身，一邊用一隻手握著那隻玉手，那是種輕輕的柔握，只一絲絲相連，卻盡顯了柔情。

　他臨走刻意看了一眼秦世堯，在這一眼裡，秦世堯竟看到了一種滿足與炫耀，他震撼了，這還是自己的弟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