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入戲3
好不容易走到酒店,夏瑾訂了一個房間。他在浴缸裡放了冷水,然後將扭成麻花的寧致遠冷眼放到浴缸裡。大冬天被這冷水一刺激,寧致遠的意識終於有點回籠。
「清醒點兒了嗎?」夏瑾問。
寧致遠會變成那個樣子,也不光有藥的功效,也有那三個男人對他的身體『開發』不少的緣故。他們捏著寧致遠的照片,對他長時間進行了猥褻,這導致了後期寧致遠幾乎離不開男人。
只要能熬過今晚,一切都好說。
寧致遠只感覺自己十分難受,猛烈的咳嗽起來。
他的臉色依舊十分蒼白,只是大腦終於跟得上夏瑾的問話了。
一想到剛剛自己差點被……
寧致遠因為怒火而紅了眼眶:「夏瑾,你混賬!」
夏瑾雙手插著口袋,神情十分高傲:「你確定你現在的身體不需要擼一發?」
寧致遠對這個『夏瑾』可沒什麼好臉色,他幾乎因為夏瑾的話氣得吐血:「滾!假惺惺的不懷好意!」
夏瑾十分不耐煩的嘖了一聲,然後蹲下去靠近寧致遠的臉。這不禁讓寧致遠的呼吸一窒,不得不說,和他本人惡毒的性格不同,夏瑾的臉十分好看。
這是一張漂亮得比女生還要好看的臉,精緻的眉眼,貓兒似的眸子,細碎的黑髮,組成了一股乾淨清新的氣質。他笑的時候,怎麼也無法讓人厭惡,雙眼帶著惡作劇的狡黠,十分靈動。
寧致遠從第一次見到夏瑾的時候,便毫不隱瞞的對夏瑾的『臉』表達出『喜愛』,只是轉眼想到夏瑾竟然對自己做了這樣的事,寧致遠的心中忽然帶著惡意:「別以為我會感激你。」
夏瑾捏住他的下巴:「小爺會需要你的感激?」
寧致遠被噎得撇過頭去,雙手捏得死死的。
要不是他現在沒有力氣,早就一個拳頭打在夏瑾的臉上。
察覺出寧致遠的意圖,夏瑾卻莫名有些心虛,但是真影帝是不會洩露自己一絲一毫的情緒的。他站了起來,似笑非笑的說:「我走了,你自己在浴室慢慢玩~你現在的身體應該很需要發洩吧。」
寧致遠怒紅了眼:「滾!」
之後,夏瑾在浴室裡聽到寧致遠屈辱而壓抑的喘息聲。
沒了人對戲,夏瑾才松懈的幾分。
他忽然感覺十分疲憊,他走到窗前,卻發現外面開始飄雪。這裡地勢偏高,能清楚的看到晶瑩的雪花肆意飄灑。他不由自主的湊近了看,神情卻漸漸溫和下來。
他想到了天璣城,想到了那個被他養大的少年,想到了因為他的生日在冬日,往年都不常辦,所以他和少年做了一個約定,要一起去桃花寺看冬日不敗的桃花……
夏瑾的手輕輕的放到了窗的玻璃上,室內雖然十分溫暖,可以就擋不住手上冰冷的觸感。
他垂下眸子,神色複雜。
——大約,再也無法實現這個約定了吧。
他沉沉的睡了過去,夢裡,他又夢到了那個故人。他彷彿看到那個少年的結局,他看到蒼老的他溫柔的閉上了雙眼,看到鐘子淵臨死前也喚著他的名字。
阿瑾……阿瑾……
似乎在唇齒裡輾轉百回,溫柔而繾綣。
當他這樣唸著他的名字的時候,便彷彿整個世界的溫柔都捧在了他的手心上。夏瑾是在一片淚水之中睜開的眼,他看到鐘子淵沒了氣息的同時,夏瑾的心臟開始刺痛。
想到原身有心臟病,不能有太多的情感起伏,夏瑾立馬做了幾個深呼吸。
一轉身,便看到寧致遠那張睡覺也皺著眉頭,無比嚴肅的睡臉。
夏瑾有一瞬間的懵逼……
他怎麼突然忘記了,在原文裡,這傢伙的人設可是禁/欲系。
可是寧致遠怎麼會突然睡到他床上?!!他分明訂的雙人間啊!
夏瑾差點被嚇得心臟病發,又做了幾個深呼吸,此時湯圓在腦海裡提示著他昨天他睡著之後的事——
……
那種噁心的感覺褪去,已經是凌晨四點了。寧致遠疲憊的走出浴室,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不過還好酒店有浴袍,他所幸洗了個澡,心中卻不斷想著夏瑾的事情。
洗完澡出來,竟然看到夏瑾那張毫無防備的睡臉,寧致遠一陣無語:「竟然睡得這麼香……」
寧致遠甚至帶著惡意想,夏瑾才做了那件事,就敢跟自己一個房間,難道不擔心他自己的人身安全嗎?
好不容易有了點力氣,寧致遠的手心發癢,他是真想狠狠揍他一頓。
寧致遠臉色很黑,可不知怎麼的,腦海中浮現夏瑾救他時,無比純真的笑臉。
那真的是夏瑾嗎?
他磨拳擦掌又感覺下不了手,所以寧致遠的臉更黑了。
「哼,夏瑾你既然討厭我,我偏偏要跟你睡一張床。」
於是……寧致遠就這樣跟夏瑾睡在了一起。
看到全程,夏瑾這才無語的從床上爬起來。
寧致遠的睡姿很規矩,一點都沒壓到他,只是佔了床小小的一角。反觀他自己,像個大爺一樣,奪走了大半被子。
不過無論怎樣,都掩蓋不了夏瑾想吐槽的心。
寧致遠……你不該是禁/欲系吧,你應該是傲嬌這個品種的吧?
系統提示他寧致遠即將甦醒,夏‧影帝上身‧瑾,立馬走到浴室。
夏瑾:一日之計在於晨,新的一天,新的精分。
湯圓:宿主大大好敬業!\(^o^)/~
約莫五分鐘之後,寧致遠也醒了過來。雖然身體依舊酥軟,卻再也沒了那股噁心的*。
然後……寧致遠他……看到了精分現場。
廁所裡的夏瑾,對著鏡子自說自話。他的貓瞳裡綴滿了淚水,十分委屈的說:「可是明明是阿瑾做錯了……我只是想救他……」
然後,像是變臉似的,夏瑾換了種強硬的語氣,眼裡竟然帶上鄙視:「零,有沒有點腦子?恩?他要是出事,肖越那傻逼肯定得怪罪你!」
夏瑾被罵得縮了縮脖子,卻不敢吱聲,一看就是個慫包,哪裡還有半點飛揚跋扈。
夏‧真影帝‧瑾,就是這麼一個,敢於給自己取名字,裝小白兔的真!男!人!
寧致遠站在浴室門外,他皺緊了眉頭,心中仍然有幾分懷疑夏瑾是在演戲。可此刻夏瑾似乎發現了他似的,看到寧致遠的第一時間竟是眼神閃爍,一看就是做賊心虛。然後他立馬收起小媳婦臉,一秒冷豔高貴:「看什麼看?哼。」
寧致遠有些分不清他是不是演戲,露出幾分疑惑:「夏瑾,你……」
媽的,寧致遠肯定問他幹嘛害了他又救了他。
連心理活動都模擬了的瑾影帝遮遮掩掩,十分不自然的抿了抿嘴:「小爺愛怎麼著就怎麼著,我平日裡無聊就愛幹這事兒!」
寧致遠深深的看著他,眼神還帶了點瞭然的意味。
這的確是夏瑾沒錯,那個肆意張揚的夏瑾。可此時的他就像是有什麼把柄握在了寧致遠手中,格外容易炸毛。夏‧正在扮演人格分裂‧瑾,果真如寧致遠所料的……炸毛了。
「剛才你看見什麼了?」夏瑾咬咬牙。
寧致遠心虛的移走目光:「我什麼都沒看到。」
夏瑾覺得寧致遠說這話的時候,特別不真實。
「你莫要驢我!」
他的臉綠了又紅,紅了又綠。最後,像是放棄似的低垂著頭,忽然不動了。
寧致遠以為他出了什麼事情,連忙走上去來看他,誰知再次有反應的夏瑾……換了種人格。他揚起漂亮的小臉,眼神十分乾淨清澈,有些羞澀的說:「寧……寧致遠哥哥,你好。」
寧‧真小白兔‧致遠震驚了:夏瑾你他媽給我說清楚,你到底幾重人格分裂!
夏‧黑白兔‧瑾(內心獨白):心有多高,人格就有多少。
寧致遠強迫自己勾了勾嘴角:「你好。」
小白兔瑾像個小孩子一樣,十分滿足的拉著他的手笑了,天真的笑臉像不要錢一樣的肆意亂撒。明明是同一張臉,卻萌得寧致遠話都說不出。
寧致遠呆呆的問:「你到底幾重人格?」
小白兔瑾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沉默片刻,受了委屈一樣吸了吸鼻子:「他們不肯讓我說,而且……零是最弱的人格,不常出來……」
原來他昨晚聽得真的沒錯,這個孩子叫做零。寧致遠更溫和了:「那你怎麼突然間出來了。」
小白兔瑾抬頭看了他一眼,飛快的移開目光,像是害羞似的:「寧哥哥長得好看……零很喜歡你……」
寧致遠感覺心都快化了,明明是同一個人,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人格呢。特別是那張臉的雙重buff,讓夏瑾做這些幼稚的表情,也格外賞心悅目。
——沒錯!顏狗在哪個世界都存在!顏狗無罪!
自從相遇開始,寧致遠喜歡夏瑾的這張臉,可喜歡了整整兩年!
「而且,的確是我們做得不對。我替他們跟你說一說對不起,寧哥哥能不能不要討厭我們……」夏瑾小心翼翼的問。
寧致遠摸了摸他的腦袋,神情更加溫和:「昨天晚上可是零救了我,我怎麼會討厭零呢?」
他沒有說夏瑾,而是說的零,便已很清楚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和態度。
而夏瑾像是沒察覺一般,笑得眯起了貓兒般的眼瞳。
他的聲音裡似乎含了蜜,甜得讓人心醉:「太好啦。」
看著這樣的夏瑾,寧致遠甚至覺得,夏瑾永遠這樣乖巧的模樣也不錯。而不是那個將他丟在寒冷冬夜裡,害得他差點被侵犯的夏瑾,一想起這件事情,寧致遠漸漸皺起了眉頭。
——若夏瑾一直不出來,一直都是零主導,那該多好。
而夏瑾卻沒有注意到寧致遠逐漸有黑化的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