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守約人
「小澤,你打算帶著藥箱去參加宴會?」一身禮服的陸修樊來到尚可的房間,見他正在整理藥箱,為他準備的禮服還整整齊齊地擺放在床上。
「以防萬一。」尚可一邊檢查醫療器具和藥劑,一邊頭也不回地答道。陸修樊經常遭遇各種暗殺,其中下毒就是其中之一。根據系統提供的信息,陸修樊至少被毒過三五次,雖然每次都有驚無險地度過了,但誰知道自己的到來會不會出現什麼變數?所以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陸修樊很喜歡尚可為他忙上忙下的樣子,好像小妻子一樣,讓他有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他也沒打擾尚可,只是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直到他整理完畢才開口道:「快換上禮服,我們準備出發了。」
「距離宴會開始還有3個小時,從公館到皇宮只需要15分鐘,我們還有充足的時間。」尚可將藥箱合上,放在地上,然後拿起床上的禮服,轉身朝試衣間走去。
陸修樊背著手,慢悠悠地跟了過去。
尚可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嘴角不易察覺地抽動了幾下,別以為裝作漫不經心就可以混進他的試衣間!
尚可一把關上試衣間的門,淡定地將陸修樊擋在了門外。
陸修樊:「……」明明跟得那麼緊,沒想到還是慢了一腳。
不過片刻,換好禮服的尚可,從試衣間走出來。陸修樊眼中微亮,尚可的長相本就十分出眾,穿上精緻的禮服,更增添了幾分高雅,清冷的表情,給人一種禁慾的感覺。
這個人是屬於他的。陸修樊眼神灼熱,一手環住他的腰,低聲道:「走吧,我的舞伴。」
今天是弈雲王子十四歲生日,女王為他舉辦了盛大的晚宴,許多豪門貴族都在受邀之列。各大媒體記者也蜂擁而至,守在王宮外,爭相拍攝。
陸修樊平時行事比較低調,但作為親王的弟弟,王子的皇叔,在這種場合,想不被人關注都難。當他從車上走下來時,四周立刻響起一片驚呼,閃光燈瘋狂閃動。
與此同時,跟在他身後的尚可,也受到了十二分的矚目。陸修樊參加宴會從來不帶舞伴,尚可算是有史以來第一人。他長相和氣質,即使在俊男美女多如牛毛的貴圈也是萬中挑一,與陸修樊站在一起,竟然絲毫不顯侷促和弱勢。
這少年是誰?記者們迅速行動起來,開始利用各自的資源調查尚可的身份。
越煊極力想要壓制越澤,恨不得他一輩子都籍籍無名。但今天宴會之後,尚可的身份將不再是秘密。越家是傳承上百年的大家族,越澤雖然很少來首都,但在落絮之都卻小有名氣。記者有照片在手,想調查他的身份實在是易如反掌。
走進會場,所有人都向陸修樊和尚可投以注目禮,但他們三米以內的範圍,沒有一個人敢踏足。陸修樊身份特殊,威名赫赫,幾乎所有權貴大臣都對他敬而遠之。敢於挑戰心理極限的,大概只有那些對陸修樊抱有遐想的痴男怨女們。
陸修樊帶著尚可覲見女王、親王以及王子,將他介紹給他們,以越家長子越澤的身份。
女王眼中閃過一絲意外,從陸修樊的語氣可以看出他對這位越家大少頗為上心。仔細打量尚可,外貌出眾,舉止有度,心中還算滿意。
「越澤,你的弟弟是不是叫『越煊』?他也在受邀名單之列,待會帶他過來見見吧。」親王爽朗地笑道。賓客名單他和女王都核對過,聽到「越澤」的名字,他立刻就想起了越煊。
女王輕輕瞥了丈夫一眼,說道:「越澤,不必拘束,讓修樊帶你四處走走看看。」
她比陸修齊細心多了,越澤是以陸修樊舞伴的身份來參加宴會的,正式名單中只有次子越煊,而沒有長子越澤,可見其中另有內情。若要引薦,也該由越澤自己計較。
見過禮後,陸修樊便帶尚可前往他專屬的休息區。
尚可沒想到越煊也會來,掃視一圈,果然在王子所在的那堆人中找到了他。按理來說,以越煊的身份和王子對他的惡劣印象,不應該被邀請才對。
「越煊的母親與貴婦們的關係頗為密切。」陸修樊像是看穿了尚可的心思,開口解釋了一句。
哦。尚可收回目光,端起盤子,開始給陸修樊挑選食物。
陸修樊靠在沙發上,一邊品酒,一邊看著尚可在餐桌上挑挑揀揀,目光專注而深沉。
尚可將裝滿食物的餐盤遞到陸修樊面前的玻璃台上,然後又給自己同樣的弄了一份。陸修樊斜倚在尚可身邊,一手搭在他後背的沙發,一手舉著酒杯輕抿。
宴會中的人都忙著交際應酬,只有他們兩人待在角落安靜地享用美食,彷彿外界的一切都與他們無關。
正在這時,陸修樊品酒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即又恢復如常在。
生日慶祝儀式開始,陸修樊又去台前露了個臉,走過致辭、謝禮、敬酒等流程後,便帶著尚可去向女王告辭。
女王深知他的性格,也不作挽留,只是叮囑尚可好好照顧他。
兩人離開王宮,徑直上車返回公館。
車行到半路,陸修樊突然開口問道:「你的藥箱裡有解毒劑嗎?」
尚可猛地朝他看去,見他肌肉僵硬,眉眼烏青,不由得一驚。
陸修樊又道:「剛才喝的酒似乎有點變質。」
宮裡準備的酒會變質?變質你個頭!面色不善的尚可當即拉起他的手腕給他把脈。
把了片刻,尚可儘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不那麼猙獰,彎身從座椅下拿出藥箱,從裡面取出一管藥劑遞給陸修樊。然後又拿出一根銀針,分別在他十指尖端刺了一下,暗紅色的血珠立刻從指尖流了出來。
這個男人,中毒了也不說,居然面不改色地在宴會上待了幾個小時!簡直比他還會作死!
尚可垂著雙眼,不去看他,免得一不小心就暴露他洶湧的怒火。
「我從小受過抗毒訓練,一般□□毒不死我。」陸修樊不緊不慢地說道,「剛才在弈雲的生日宴會上,不宜節外生枝。」這種事情他不是沒遇到過,早已駕輕就熟。只是在王宮被暗算,卻是第一次。
不宜節外生枝,所以就一直忍著嗎?你以為這是便秘,忍忍就過了?!
尚可面沉如水,對他的解釋不予理會。等暗紅色的血變成鮮紅色,他才拿出紙巾幫他擦拭乾勁,然後塗上止血傷藥。
陸修樊靠在座椅上,任由尚可幫他處理傷口。
「去醫院。」尚可突然說道。
「不,回公館。」他的身份太顯眼,去任何一家醫院都會走漏消息。他還要暗中調查凶手,不宜打草驚蛇。
尚可又給他把了把脈,確定沒有生命危險,才默許他的決定。
回到公館,尚可扶著陸修樊朝房間走去。走著走著,總覺得身邊的男人越扶越重,最後幾乎整個人都壓在了他身上。
難道是毒性發作?不對啊,剛剛已經將毒清理了大半,他中毒時不發作,解毒後才發作?
「過來幫忙扶一下。」尚可見周圍的僕人傻站著,納悶地說道。
僕人們聞言,不但不幫忙,反而退一步。誰敢幫啊,沒看到主人正陰惻惻地瞪著他們嗎?
尚可不知道這群僕人什麼毛病,只能一個人托著陸修樊,費了好大力氣才將他弄進房間,
讓陸修樊在床上躺好,尚可又打開藥箱,開始給他配瞭解毒藥劑。
陸修樊翻了個身,靜靜凝視著正盤膝坐在地攤上,給他配藥的尚可,目光逐漸變得幽暗。
這時,陸修樊突然起身,一把將地上的尚可攔腰抱起。
尚可猝不及防,低呼出聲,然後迅速收斂心神,直直看向陸修樊,任由他將自己抱上-床。
「我覺得,是時候履行我們的新合約了。」
慢著,你還毒著呢!
陸修樊目光灼灼,不容尚可反抗,低頭便吻住了他的嘴唇。
鎮定!鎮定!考驗表情藝術和行為藝術的時刻到了!
男人的氣息深深侵入他的領地,尚可的睫毛微微顫動,一股顫慄的感覺從唇齒交纏之處,快速席捲全身。
衣服被一件件剝落,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在兩隻大手的撫弄下,逐漸升溫。
尚可微微仰頭,兩頰泛起紅暈,嘴唇嬌豔欲滴,一雙水眸,閃動著迷離的色彩。他雙手緊緊拽著床單,咬著嘴唇,隱忍著不發出一絲聲音。
陸修樊目色一暗,喉結滾動,再也按耐不住,幾乎是粗魯地佔有了他。在貫穿的那一刻,他清冷的面孔上閃現出動人的光彩,如幽蘭綻放,美得令人窒息。
急促而壓抑的喘-息在房間中響起,伴隨著身體的碰撞,為寂靜的夜晚,增添了無限風情……
尚可發現隱忍的ML,似乎也別有一番韻味。在壓抑中爆發,在低調中高-潮,其中的樂趣簡直難以言喻。
第二天,尚可迷迷糊糊醒來,習慣性起床,準備工作,結果還沒坐起來便被一雙大手撈了回去。壓在身-下,又是一番運動。
「今天放假。」陸修樊沙啞的聲音在尚可耳邊響起。
尚可見他沒完沒了,抓住他的手腕,嚴重懷疑他餘毒未清,導致生理失調。
「9點要吃藥。」尚可認真提醒他,但慵懶的聲音毫無說服力。
陸修樊瞥了一眼時間:「一個小時,應該可以。」
然而,他最終還是沒能按時吃藥……
為此,尚可準備了世上最苦的藥,「犒賞」他隱毒不報的優良作風,以及就算毒發也要「登峰造極」的強大干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