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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嬌妻》第61章
第061章 癸水

  謝蕁是被一碟棗泥拉糕誘惑走的。

  聽仲尚說,高洵就在這附近不遠的茶肆裡。她想著正好許久不見,她有些話想對他說,見一見也好。

  謝蕁到時,高洵正在雅間坐立難安,時不時站起來往窗外看一眼。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時,他驀然停住,往門口看去。

  然而走進來的卻是謝蕁,近一年不見,她比去年長高了,穿著粉白裙子,外面罩著一件素面妝花褙子,顯現出豆蔻少女的窈窕。高洵不死心,一直盯著她身後,然而她身後除了丫鬟就是仲尚,再也沒有別人。

  仲尚自動自覺地坐到一樓,不打擾他二人談話。

  屋裡,謝蕁見真是他,不可思議地問:「高洵哥哥何時來的京城?你怎麼會來這裡?」

  高洵收回視線,請她坐在對面矮塌上,「阿蓁……」

  她立馬反應過來,「我阿姐沒來。」

  兩人面前各擺著一杯茶,香氣嫋嫋。高洵失望地喝了一口茶,他以為謝蓁會來,他還準備了好多話對她說……她為什麼不來?是不是不想見他?高洵放下茶杯,緩緩開口:「我半個月前剛到京城……」

  他把前因後果跟她解釋一遍,簡明扼要,不一會便說完了。

  謝蕁聽罷,似懂非懂地哦一聲,「那你以後打算留在京城麼?」

  高洵沉默,緩慢地點了下頭。

  謝蓁是定國公府的姑娘,日後肯定不會再回青州了,他必須要在京城做出一番作為,才有資格迎娶她。他張口欲言,最後終於問道:「當初你們離開時,為何不跟我說一聲?」

  謝蕁愧疚地抿一口茶,眼神飄忽不定,「那時你已經去參軍了……阿姐本想給你留一封信,但是怕你在軍中收不到,後來便作罷了。」

  他苦澀道:「軍中若是收不到書信,那家書該寄到哪裡?」

  謝蕁似是恍然大悟。

  他又道:「以前在青州我們是玩伴,如今到了京城,卻是連見一面都困難。」

  謝蕁聽出他話中之意,這是在責怪她們沒坦白身份……可是那時候,他也沒問她們啊?謝蕁不會安慰人,憋了一會兒憋出一句:「高洵哥哥若是想見我們,以後直接去定國公府就行了。」

  高洵笑著說好,見她杯裡的茶喝完了,提壺為她添茶,「阿蓁最近如何?」

  他倒也不拐彎抹角,跟小時候一樣,毫不吝嗇表達對謝蓁的愛慕。當初兩家確實有為他們定親的打算,若不是謝蓁遲遲不點頭,估計兩家早已互為親家。

  謝蕁低頭,看著從壺嘴裡徐徐流出的茶湯,不想隱瞞他,慢吞吞地說:「阿姐成親了……」

  茶水頓時灑出杯外,高洵錯愕地抬頭,「你說什麼?」

  眼看著茶水溢了滿桌,謝蕁忙跳起來躲到一旁,驚慌失措地叫道:「高洵哥哥,茶滿了!」

  高洵恍然回神,連茶水沾濕了衣服也不知道,一雙眸子緊緊盯著她:「你方才說……阿蓁成親了?」

  謝蕁點了下頭,徹底斷了他最後一絲希冀。

  現在告訴他也好,早點讓他認清現實,免得他越陷越深。謝蕁覺得謝蓁嫁給六皇子,雖然說不上多好,但是總歸會越來越好的。而且她不希望阿姐為難,依照高洵對阿姐的癡迷程度,一定不會輕易放手,只有讓他知道阿姐嫁人了,他才會死心。

  高洵怔怔地坐在位上,起初是迷茫,最後越來越悲哀,變成濃濃的悵然若失。

  他放下紫砂壺,手掌放在桌面上,漸漸用力攏握成拳,手背上每一條凸起的青筋都透著無力。他聲音痛苦:「她嫁給誰了?」

  謝蕁說:「六皇子。」

  原本還想告訴他六皇子就是當年的李裕,但是看他現在失魂落魄的模樣……若是再告訴他這個,他會更崩潰吧?於是謝蕁善解人意地沒有再說。

  許久,高洵才道:「她過得好麼?」

  謝蕁遲疑了下,輕輕點頭,「好。」

  他沒有再問,怕問得越多越心痛。明明走前還好好的,他們仍舊是小時候的模樣……為何來到京城一趟,卻什麼都變了?他的小仙女嫁給別人,他連一點消息都不知道,還沾沾自喜地以為自己快能娶她了,殊不知她又不是他一個人的,憑什麼要等著他?

  高洵心裡少了一塊,空落落的,很不好受。

  就像他親手養大一朵花,每天給它澆水施肥,比任何人都期待它快點長大。他眼巴巴地等著,有一天他只是離開一小會,那朵花便被人採走了,甚至都沒跟他說一聲。他以為花是自己的,其實他只是負責陪它長大而已。

  她的生命裡會路過許多人,他只是路過得時間長了一點而已。

  謝蕁沒有讓高洵送她回去,她獨自走下樓梯,心不在焉地絆了一跤,被兩個丫鬟及時扶住,才免於受傷。

  樓下多半是喝茶閒談的客人,只有一個少年坐在窗邊異常現言。

  他皮膚偏黑,五官深邃,劍眉星目,正在漫不經心地觀察路上的行人。他面前放著一個食盒,正是謝蕁的那個。

  無論什麼時候,謝蕁都不會忘記吃的。

  她讓丫鬟把食盒拿回來,仲尚抬眼,嘴角一咧朝她笑了笑。他以為她跟高洵說了什麼了不得的話,並未為難她,把食盒還給她後,就去樓上看望高洵了。

  豈料門一推開,就被裡頭的場景嚇一跳。

  高洵躺在矮桌底下,雙目緊閉,模樣痛苦。

  仲尚上去踢了他兩腳,他卻一動不動。「她跟你說了什麼?」

  任憑仲尚怎麼問,他就是不肯開口。

  這倒讓人稀罕極了,看著柔柔弱弱的一個小姑娘,究竟能說出多麼傷人的話?把一個大男人難過成這樣?

  仲尚在他旁邊坐下,「不就是個女人。」

  高洵終於睜開眼,雙目有些失神,第一句話不是別的,而是讓仲尚陪他喝酒。

  仲尚爽快地答應了,帶著他走出茶肆,去酒樓一醉方休。

  是啊,不就是個女人……可是那是他最中意的姑娘,這輩子都不會再有第二個。

  六皇子府。

  謝蓁一整天都覺得肚子不大舒服,漲漲的,還有點疼。

  她胃口不好,一天下來都沒吃多少東西。嚴裕去宮裡見元徽帝了,這陣子聖上常常召見他,也不知是為何事。但是他每次回來臉色都不大好,謝蓁問他怎麼回事,他卻不肯告訴她。

  不說就不說,偏偏他晚上還喜歡跑到側室跟她一起睡。謝蓁趕他走,他大狗一樣纏住她,一聲不吭在她臉上又親又舔。

  這天晚上他回來得早,一回來沒看到謝蓁,便問丫鬟她去哪兒了。雙雁道:「娘娘身體欠佳,用過午飯便歇下了,目下還沒醒。」

  他聞言,走到內室一看,果然看到她在睡覺。

  她黛眉輕顰,睡著了都不舒服,一張小臉病蔫蔫的,瞧著頗為可憐。嚴裕撫平她的眉心,問道:「請過大夫了麼?」

  雙雁搖頭,「娘娘不讓請大夫,說睡一覺就好了。」

  嚴裕不放心,擔心她真病了,便讓雙雁下去請大夫。她似乎肚子不舒服,睡著的時候總愛蜷起來,兩隻手抱在肚子上,也不知是什麼毛病。她把褥子蓋得亂七八糟,嚴裕為她重新蓋好,蓋到肚子那裡,伸手輕輕地替她揉了揉。

  一低頭,注意到她身上的異樣。

  他瞳仁緊縮,掀起褥子扔到一邊,緊緊盯著她白綾裙上的血跡。不只是衣服上,就連床榻上都是血。他聲音顫抖,把她扶起來,帶著濃濃的恐慌:「謝蓁,謝蓁?快醒醒!」

  謝蓁被他叫醒,先是覺得小腹墜疼,再是被他蒼白的臉色嚇住了,「你怎麼了?」

  嚴裕把她摟進懷裡,雙臂緊緊箍著她,「你受傷了?為什麼會流血?」

  聽他一說,謝蓁一駭,趕忙查看自己哪裡流血。

  當她看到床上腿上的血跡時,嚇得小臉慘白,伸手摸了摸,黏黏的,確實是她的血沒錯。她以為自己要死了,難怪中午一直覺得肚子疼……頓時悲痛欲絕,抱著嚴裕不肯撒手,「小玉哥哥我怎麼了?我是不是受傷了?」

  兩人都是門外漢,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個比一個惶恐不安。

  嚴裕揚聲讓丫鬟去請大夫,期間催了一遍又一遍,大夫始終不來。

  他坐在床頭,抱著謝蓁不斷安撫她:「沒事,沒事。」

  他嘴巴笨,只會說這麼一句話安慰人的話。

  謝蓁傷心得要命,以為自己被人下毒了,不然好端端的身體為何會流血?正準備抓出下毒的人,大夫總算來了。

  大夫扶過脈後,面色尷尬,「府上可有年齡稍長的婆子?」

  嚴裕一直在旁邊站著,問道:「她怎麼樣?是什麼傷?」

  大夫讓他跟自己一塊出去,剩下的交給婆子處理就行了。謝蓁坐在床上,看著他們離去,不一會便有個四十多歲圓臉的婆子進來,告訴她究竟為何流血,流血代表什麼,日後應當如此處理。這些她出嫁前,冷氏來不及同她講,是以她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目下聽婆子解釋一通,明白過來後,臉上通紅。

  大夫把嚴裕叫到廊下,對他道:「經脈初動,天癸水至。此乃喜事,殿下無需太過擔憂。」

  大夫跟他解釋老半天,他才明白怎麼回事。

  明白過來後,他耳根一熱,掩唇咳嗽一聲:「多謝大夫。」

  送走大夫,他才回到內室。

  此時謝蓁已經換好乾淨衣服,底下墊了棉布條,丫鬟婆子一通手忙腳亂,總算把一切都收拾妥當。婆子說這些晦氣,勸嚴裕迴避,他卻不聽,執意要進來看她。

  弄清真相後,兩人都有點尷尬。

  尤其謝蓁,方才還以為自己要死了,哭著喊著叫他小玉哥哥,現在真相大白,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不想看到他,索性用被子蒙住頭,「你出去。」

  嚴裕偏頭,抿唇問:「你還疼麼?」

  還是有點疼,不過謝蓁不想告訴他。

  他繼續看窗外,故作平靜:「大夫說不能碰冷水,你注意一些。」

  謝蓁羞得聲音都帶了哭腔:「你走……」

  他只好從屋裡退出去,站在廊下,想起剛才兩人手足無措的場面,有點好笑。

  婆子說若是痛得厲害,喝紅糖水能緩解一些疼痛。

  嚴裕讓丫鬟去熬煮紅糖水,前院的下人找到這裡來,向他傳話:「殿下,前院有兩人求見,說是您的舊識。」

  嚴裕腳步一頓,偏頭看去,「什麼人?」

  下人道:「是一對母女,夫姓歐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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