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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嬌妻》第100章
第100章 孩子

  謝榮收下畫卷,向顧翊道謝,又留下說了一會話才離去。

  他離開後,樹下只剩顧家兄妹二人,顧翊偏頭看向顧如意,清潤的眼裡染上無奈的笑:「在家裡怎麼還擋住臉?我不是說過不嚇人麼。」

  顧如意慢吞吞把面紗摘下,黑如綢緞的頭髮有一縷滑到腮邊,她素手挽到耳後,有點落寞地說:「哥哥覺得不嚇人,那是因為哥哥看習慣了……我不想嚇到別人。」

  顧翊目露憐愛,嘆一口氣,卻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十六年前阿娘生下如意的時候他才兩三歲,記不得當初是什麼心情,應該是非常高興的。但是如意一出生臉上就帶有一塊胎記,一開始不大明顯,到了四五歲時顏色卻越變越深,印在她巴掌大的小臉上,極其影響美觀。府裡孩子多,都不懂事,有的就喜歡拿她的臉說事,當著她的面說她是醜八怪。他記得如意以前是很愛笑的小姑娘,漸漸地臉上笑容越來越少,眼裡的光彩也黯淡下去,她七八歲的時候出門就知道要戴面紗。顧翊把欺負她的人都教訓了一頓,可是仍舊不能消除她內心的自卑,直到今天她還認為自己是個「醜八怪」。

  其實她一點也不醜,若是沒有那個胎記,一定是個很標緻的姑娘。

  這些話顧翊跟她說過很多遍,她始終不信。

  家中遍訪名醫,想盡辦法醫治她臉上的胎記,可是試了很多種辦法,始終一點效果都沒有。

  顧如意已經開始放棄了,反正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大不了她不嫁人,一輩子留在家裡,只要阿爹阿娘不嫌棄,她就陪他們一輩子。

  可是顧大學士夫妻總不能真讓她一輩子不嫁。

  但凡有一點點法子,他們都不會放棄。

  顧翊也是。

  顧翊陪她去書房選了幾本書,從書房出來,他讓下人去屋裡拿來一個青釉蓮紋瓶子,遞到顧如意手中,「這是我托人從江南水鄉帶回來的良藥,據說是一個杏林春暖的大夫用祖傳藥方調製的藥膏,你先用一段時間,看看是否見效。」

  顧如意不好掃他的興,接過藥膏還是忍不住道:「哥哥以後不用為我找這些了……試過那麼多種藥都沒用,這個應當也不例外。」

  顧翊卻不贊同她的說法,「沒試過怎麼知道沒效?這是我千辛萬苦找回來的,你可要上心一點。」

  說罷故意擺正臉色,做出一副嚴肅的樣子。

  顧如意撲哧一笑,晃了晃手上的藥瓶,「知道了,哥哥的一番好意我怎麼會辜負?」

  她笑起來十分好看,眼下的暗紅胎記變成一個蝴蝶的性狀,似要振翅高飛,翩躚而去。連那抹紅色也變得嬌豔起來。可惜她不常笑,像這樣發自內心的笑許久都見不著一次,只因有一次她笑時二伯父家的女兒嫌惡地說:「你笑起來更醜了。」

  她原本就沒自信,聽到這句話後更是不敢笑了。

  顧翊心疼又無奈,唯一能做的,就是想法子逗她開心。

  顧如意從壅培園離開後,路上正好遇到四姑娘顧吉祥和五姑娘顧錦繡,兩人分別是二姨娘和三姨娘所生。兩人走到顧如意跟前,欠身叫了聲「三姐姐」,表面上是一副恭敬有禮的態度,然而唇邊卻溢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笑裡暗含嘲諷。

  這樣的眼神顧如意見得太多,不想與她們計較,正欲離開,卻聽見顧錦繡叫住她:「三姐姐是從壅培園出來的嗎?」

  她回眸,「我去看望大哥,是又如何?」

  顧錦繡今年十四,說話怯生生的:「聽說謝家大公子方才來拜訪大哥,不知三姐姐見到了嗎?」

  顧如意不置可否。

  「上回仲將軍壽宴時我遠遠地見過他一面,真是豐神俊朗一表人才,不知近看是不是也如此,三姐姐能告訴我嗎?」顧錦繡一臉期盼地看向她。

  她眼波微動,彎起一抹柔和的笑,「五妹妹想知道?」

  顧錦繡含羞帶怯地點點頭。

  她雲淡風輕道:「謝公子尚未走遠,五妹妹這會去府門口,應當還能見他最後一面。」

  她明明熱心地給了建議,但是卻噎得顧錦繡無話可說。總不能真追到門口去吧?那多跌份兒啊。

  顧如意見她不答話,說自己還有事就先走一步。

  目送她離開後,顧錦繡朝顧吉祥重重地哼了一聲,「不就是比我們多見了一面,有什麼好得意的?她生得那麼醜,謝公子才不會看上她呢!」

  顧吉祥在一旁附和,「說不定謝公子就是被她嚇走的!」

  兩人朝著顧如意的背影發洩一通,正欲扭頭揚長而去,一回頭,便被忽然出現在拐角的顧翊嚇了一跳。

  顧吉祥和顧錦繡看著面沉如水的顧翊,心中一虛,後退半步異口同聲道:「大哥……」

  顧翊負手而立,視線在二人身上逡巡一遍,不豫道:「二姨娘和三姨娘平日就是這麼教你們禮儀的?」

  扯到生母身上,兩人都有些膽怯,低頭喏喏:「是我們一時昏了頭腦,請大哥繞了我們……」

  顧翊從她們身邊走過,端的是鐵面無私,「此事我要稟告父親知曉,讓他找一位師父教教你們,沒的被二姨娘和三姨娘教歪了。」

  說罷舉步離開,不管二人哀求。

  顧大學士最注重這些禮儀義理,認為女子便該遵從女德,更別說在後面道人是非,就連對姐姐也應該恭謹敬重。他若是跟顧大學士說了,她們的母親少不了被訓誡一頓,她們也會被迫學習禮節。顧大學士請的師父都嚴格的很,根本別想著偷懶。

  回到定國公府,謝榮把竹韻常青圖送到謝蕁屋裡,順道幫她掛在牆上。

  謝蕁以前覺得一幅畫而已,沒什麼,如今知道阿娘阿爹的心思後,房裡掛著一幅顧翊的話,怎麼看怎麼奇怪。她想讓謝榮把畫摘下來,但是他卻摸著她的頭說:「我特意為你跑一趟,你總要掛幾天才對得起哥哥的心意吧?」

  謝蕁一想,還真是那麼回事,「那好吧。」

  她就勉強答應下來了。

  國公府有意跟大學士府結親這件事八字還沒有一撇,冷氏和謝立青都只是有這個打算而已,也不知道是誰走漏的風聲,居然把這個消息傳了出去,京城一些有頭有臉的官宦人家都知道了,大夥兒心知肚明,作壁上觀,卻誰都沒刻意點破。

  消息傳到將軍府的時候,仲尚正在跟府裡一個侍衛過招。

  他聽罷動作一頓,猛地收起蛇矛,扭頭問下人:「你再說一遍?」

  對面跟他過招的侍衛收手不及,眼看著木棍就要砸到他肩膀上,他擰眉用槍把人揮到一邊,不耐煩地道:「滾!」

  侍衛不敢招惹他,爬起來站到一邊。

  傳話的下人惕惕然重複一遍:「聽說謝家七姑娘要跟顧翊定親……」

  這些天仲尚雖然沒有去找謝蕁,但是讓下人在定國公府外面守著,若是有謝蕁的消息便通傳給他。這些天謝蕁一直沒有出府,他還以為她在府裡乖乖待著,沒想到居然悄無聲息地定親了?

  仲尚心情很煩躁,把蛇矛扔回兵器架子上,撞翻了一排兵器。他在院子來回走了兩圈,越走臉色越不好,「你確定是真的?」

  下人忙不迭點頭,「千真萬確!」

  這才過了幾天?

  那小不點就要定親了?

  她才多大!

  仲尚眉頭緊鎖,不知這股抑鬱從何而來,卻像野火燎原一般,瞬間把他整個人吞噬乾淨。

  當天晚上,謝蕁洗完澡出來,半乾的頭髮披散在身後,裹住纖細的肩膀,她只穿著薄薄罩紗衫,正坐在床頭一遍翻閱民間雜談,一邊喝玫瑰杏仁粥。雙鶯和雙雀在外面守著,她喝到一半,覺得粥不夠甜,正想讓雙雀多加點冰糖,忽見半開的窗戶被人從外面推開,有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跳了進來。

  他背著光,臉上表情晦暗莫測。

  謝蕁一驚,粥碗掉到地上,張口便想叫人:「雙……」

  可是那人卻更快一步來到她面前,捂住她的嘴,湊到她面前低聲:「別叫!」

  粥碗恰好摔在氍毹上,厚厚的毯子緩解了落地的衝擊,粥灑落一地,但是碗卻好好地在地上滾了一圈,只發出一聲小小的悶響。

  謝蕁睜大眼,就著窗外微薄的月色看清眼前的人,劍眉上揚,星目朗朗,不正是仲尚麼?

  她吃驚不已,「仲尚哥哥……」

  他怎麼到她家來的?

  沒有人發現麼?

  仲尚緩緩鬆開她,站直身子,開門見山:「聽說你跟顧翊定親了?」

  謝蕁疑惑,他怎麼知道的?他來這裡,就是為了問這個?

  不等她回答,仲尚一抬頭恰好看到對面牆上掛著一幅畫,要是別的畫也就算了,偏偏那幅畫下方的落款寫著——展從。

  正是顧翊的字。

  他見到她後剛剛緩和的臉色,瞬間又不好了。

  這幾日定國公府發生的事謝蓁全然不知,因為朝堂上發生了更大的事。

  嚴裕跟侍衛對話的時候從不避開她,所以她大概了解怎麼回事。

  無非是平王手下的人一些被太子架空了,一些被言官彈劾,檢舉出各種罪狀,就連去年朝廷下發糧食賑災也被平王的人克扣了一大半。元徽帝知道後大發雷霆,一下子摘去了一百二十多名官員的烏紗帽,其中有一百人是平王的擁躉。

  平王勢力大減,本欲在家養精蓄銳,卻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近來元徽帝的身體狀況日益變差,時不時氣虛咳嗽,讓大夫診斷卻診不出是怎麼回事,病症足足拖了半個月,元徽帝越發虛弱,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與此同時,坊間忽然傳出謠言,說聖上快要登上極樂,太子溫潤,不是儲君最佳人選,儲君之位應該讓給平王才是。

  話不知怎麼傳到元徽帝耳中,元徽帝讓侍衛去平王府搜尋,沒想到真的在他床下搜出一個紙紮的小人,小人身上貼著元徽帝的生辰八字。非但如此,還在嚴韞的書房搜出一個繡金龍紋的長袍,長袍的尺寸正好跟嚴韞相仿。

  侍衛把這些東西帶回宮中,元徽帝當即氣得吐出一口血來,陷入昏迷。

  醒來以後,元徽帝第一件事就是把平王召入宮中,問他怎麼回事。然而平王抵死不從,元徽帝對他失望透頂,沒心情同他多周旋,下旨虢奪他的親王之位,改封高陽王,三日後動身前往高陽,此生不得再踏入京城半步。

  今日正好是嚴韞離京的日子,謝蓁與嚴裕一塊坐在廊下,丫鬟端上兩杯冰涼的酸棗汁,為炎炎夏日解暑。

  謝蓁正要端起來喝,嚴裕卻為她攔下,讓丫鬟換一杯溫茶。

  她抗議:「這麼熱的天還喝熱茶,我都要燒起來了。」

  嚴裕看向她的肚子,「你昨天不是還喊疼麼?今天不疼了?」

  她昨日月事剛來,躺在他懷裡抱著肚子哼哼唧唧,說一大堆胡話。她每到這幾天都肚子疼,有時候疼得厲害連床都下不來,嬤嬤囑咐過不能吃涼的,偏偏她自己不上心,什麼都記不得,還要嚴裕天天管著。

  謝蓁語塞:「那好吧……就喝熱茶吧。」

  她往嚴裕那邊挪了挪,拉著他的手放在肚子上,「小玉哥哥給我焐焐?」

  這時候倒不嫌熱了。

  嚴裕的手放在她平坦的小肚子上,另一隻手用袖子擦去她額頭上的汗珠,眉宇從昨天開始一直沒有舒展。

  謝蓁仰頭看他,忍不住抬手撫平他眉頭的皺褶,「你怎麼一直愁眉苦臉的?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

  嚴裕抓住她的手,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她立即坐起來,一臉的興趣:「什麼事?大皇子去高陽了,離京城幾千里,難道是因為他?」

  他搖搖頭,看著她認真地問:「羔羔,何時給我生個孩子?」

  他日夜辛苦耕耘,這都過去兩三個月了,怎麼還是沒能讓她有孕?

  若是她懷上他們的孩子,不知該有多麼好。

  謝蓁一愣,臉微微一紅,「我怎麼知道?又……又不是我能管得了的。」

  他低笑,一想也是:「……是我管得了的。」

  謝蓁瞪他,抬手捂住他的嘴讓他不許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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