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浮現的記憶
刺眼的燈光照在梁小初臉上,刺眼的梁小初睜不開眼。
北淩徹拿來藥箱,簡單的為梁小初清理傷口,然後包紮好,“好了,只是破皮,不算嚴重。”
“謝謝。”梁小初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觀察北淩徹,發現北淩徹確實是不像一個二十八歲的男人。
北淩徹收拾著地上的東西,收拾了一半突然抬頭看著梁小初,“怎麼會看不見?”
“啊?什麼?”梁小初莫名其妙的回問道。
“你的傷。”北淩徹把藥箱放到一邊,“你剛才說你受傷了看不到?”
“嗯。”梁小初點頭,“一點也看不到,黑漆漆的。”
北淩徹關掉燈,走到梁小初身邊,“看不見?”
梁小初的手在空中摸了一下,“什麼都看不到,好黑。”梁小初突然想起,自己有夜盲症。平時上班都是店長送回去,而且每晚自己房間的燈都是一直亮到自己回去睡了後才會被房東關掉,所以對於夜盲症這一點,梁小初自己都快忘了。
“梁小初,現在並不黑啊,雖然沒有燈光,但是還是可以看見周圍的東西的。你不會是……”
“沒,沒什麼。”梁小初起身,準備離開,“我先走了,你也早點休息。”梁小初走進一片黑暗中,為了不讓北淩徹知道自己的弱點,梁小初還是咬著牙邁出了步伐,還沒走出幾步,梁小初的腰就被緊緊的抱住了,脖子後還有北淩徹呼吸的暖流。
“梁小初,來了就想走嗎?把我弄成這樣就想不負責任的離開嗎?”北淩徹的細聲細語,像惡魔那充滿了誘惑力的聲音想把梁小初拉入地獄一般。
到最後,梁小初還是被北淩徹給吃的乾乾淨淨的。
早上,梁小初醒來時已經是十點多,一旁的餐桌上,放著早餐,已經冷了,而房間裡,除了梁小初只有你自己一個人,“昨天晚上……我幹什麼了?”意識到自己昨晚好像沒有任何人反抗,梁小初隻想一頭撞死。
抱著一種想吐的感覺,梁小初來到浴室,不管再怎麼難受,對於梁小初來說,泡在水裡都會好很多。把整個人淹進水中,透過水面看著天花板,梁小初心裡開始不安,‘我到底幹了什麼?怎麼可以這樣,為什麼對北淩徹會有那種想法?他……溫柔嗎?我瘋了嗎?‘不知這樣了多久,梁小初才從浴室裡走出來,坐在陽臺的椅子上,梁小初又進入了發呆模式。
夜幕降臨,暴雨也如期而至,穿著簡單的白色t恤和牛仔褲,看著雨水從天空落下,滴落在地上,梁小初伸出手,雨水偶爾會落在梁小初的手上,夏季的雨水給人的感覺很舒服,“北淩徹在幹嘛呢?”
而一邊的北淩徹,因為一大早被白雅拖去陪著逛街,從早上八點一直到晚上的五點,除了逛街就是陪白雅吃飯,看風景。
晚飯時間到了,有人為梁小初送來了晚餐,送來後就離開了,並沒有和梁小初說話。
梁小初依舊是坐在陽臺的椅子上,無聊的看著雨景,“暴風雨,要來了。”梁小初的背影,不管是看多少次,給人的感覺都是那麼傷感。
梁小初回到房間,坐在沙發上,等了很久,北淩徹都沒有回來過,半夜,風吹動窗簾的聲音吵醒了梁小初,“什麼聲音?”
房間裡的燈,依舊是明晃晃的,足以證明北淩徹沒有回來過,梁小初赤腳來到窗戶邊,準備關窗,但是看著雨水飄入陽臺就回憶起了往事。不自覺的走了出去,雨水打濕了衣服,梁小初也不介意,他更介意的是這種感覺,“初景……”梁小初蹲在地上,緊緊的抱著膝蓋,像個迷路得孩子,哭泣的聲音像是在祈求幫助,“初景……初景,你在哪裡?”初景是誰?這個連梁小初自己都不知道,他只是記得,豪華的別墅陽臺上,下著暴雨的夜晚,在這個熟悉的場景裡,梁小初也曾像現在這樣迷茫又害怕的在黑夜中呼喚著這個叫做初景的人。像失去了最重要的人一般的哭泣。
重要之人?那種感覺確實是像失去了重要的人,但是梁小初不記得自己認識過這個人,不認識那為什麼要呼喚他的名字,也許認識過,但是沒人能給梁小初答案,因為沒人認識他,沒人瞭解他,父親,母親,家人,親人,朋友,這些他一個也沒有。
梁小初第一次懷疑自己,“我是誰?”
孤獨,無助,梁小初發現其實自己的人生真的很無聊,自己就像是個空殼,一直以梁小涼為目標活著的空殼,“空殼……”一個無底洞,直直的把梁小初拉入黑暗中,不給梁小初留任何的餘地,而那個無底洞,就是那個叫初景的人,就是因為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才會把梁小初壓的喘不來氣。
梁小初好像想起來,自己在那一天,命運被改變了。
熟悉的背影,熟悉的臉,梁小初依稀的想起,那個叫初景的男生,和自己有著同一張臉,同樣有著一顆美麗搶眼的淚痣,依稀回憶起,自己幼時好像經常和這個人在一起,直到那晚,也是這麼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那個男生站在五樓的陽臺邊,跨過圍欄,懸在半空中,笑著對梁小初說再見,然後越下五樓的高空。
梁小初的記憶,有很大一段都忘了,也許不是忘了,只是缺失了,從那晚後,梁小初就只有一個母親,一個妹妹,還有那個不幸的自己。細心的梁小初發現,那個在腦海中與自己一模一樣的男生,淚痣不在右邊,而是在左邊。
一連串的記憶在腦海裡浮現,那個男生,總是和梁小初的在一起,喜歡用前額的碎發遮住左眼,遮住淚痣。“初景?到底是誰。”
在陽臺淋了很久的雨,不知已經是幾點,天空也隱隱約約出現了一抹紅--天亮了。
北淩徹回到房間,有些頭疼的揉著眉心,看到梁小初坐在陽臺,一副慘狀,頭疼的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