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怨懟

　「怎麼不知道了！」孟觀星最見不得人說白清霜的不好了，此時也不管面前的是自己素日裡最尊敬的長姐，漲紅著臉為白清霜辯解道，「霜姐姐那鋪子就是為了護理咱們女子的皮膚的，不說姚老夫人是霜姐姐的親戚才去捧得場，便是鎮西將軍府的老夫人和夫人都去了，她們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可人家就沒那麼多的講究和顧慮，偏姐姐你想的忒多。」

　這丫頭，一顆心是完全被白清霜那賤人給虜獲了去了！

　孟觀月聽著覺得心裡真是堵得慌，但又不想因此反而令得姐妹間的關係鬧僵，只能耐心的哄著妹妹道：「星兒，姐姐知道，你今兒是覺得咱們府中的人不曾去捧場，讓你心裡難受了，但姐姐總要為祖母和娘考慮啊。你也知道，祖母年紀大了之後身子便一直不大好，便不怎麼喜歡出府。你要是將那個什麼卡給了祖母，她因著疼愛你而給了白清霜的面子去了，萬一有個什麼地方不好，可怎麼辦？」

　孟觀星張口想要再辯駁，但孟觀月制止她道：「你先別急，聽姐姐把話說完。姐姐不是說白清霜的鋪子真的有什麼地方不好的！只是，我覺得，咱們應該帶過段日子，她的鋪子生意為京城名貴們都廣為傳唱了，到時候再順其自然的告知祖母和母親知道，說不定會提起她們的興趣，自己願意去走一遭，你覺得這樣是不是更好呢？」

　孟觀星偏頭想了想，最後因為對白清霜充滿了信心，總算是被孟觀月說服了的老氣橫秋的道：「這樣也好！霜姐姐製出來的那些東西都是極好的，過不了過久，就一定會傳遍京城的。」

　孟觀月垂下的眼睛閃了閃：白清霜的東西好不好。她不去置喙，但是是否能平安做下去，那就未知了。

　「那祖母和娘親那裡，你就不要去叨擾了，等以後順其自然吧！」

　「嗯！」孟觀星點了點頭，視線一轉，看向了黃嬤嬤。伸手要道。「嬤嬤，把卡給我吧，我可以幫霜姐姐送給別人去！」

　黃嬤嬤瑟縮了一下。本能的看向了孟觀月。

　後者幾不可見的蹙了蹙眉頭道：「那卡我收著呢，等哪一天時機合適了，會轉交給祖母她們的！」

　「那姐姐到時候別忘記啦！」聽孟觀月的語氣軟化，孟觀星立即歡喜的不疑有他。轉身就要走人。

　「你去哪裡？」孟觀月叫住她問道。

　「霜姐姐說了，今日開業。要請吃飯的，我這就去沁芳樓！」孟觀星說完，已經一陣風似的帶著綠蘿和翟嬤嬤跑遠了。

　「大小姐，您看看。您看看，不是奴婢要在背後說那白姑娘的壞話，二小姐自從認識她之後。以前所有的端莊賢淑，都拋諸腦後了。如今。更是奴婢怎麼教導，二小姐都置之不理。」黃嬤嬤對著孟觀星的背影，一陣委屈的傾訴。

　「星兒還小，貪玩是有的！你不必太過嚴厲，只要時時跟著，適時提醒就是了！」孟觀月對著黃嬤嬤時，語調便一下子清冷了幾分。

　原本還自認為自己委屈而告狀的黃嬤嬤的心頓時一緊，低頭應道：「是！奴婢知道了！」

　「既知道了，還不快跟上去！」孟觀月轉身邁開蓮步時，紅雁十分不悅的衝著黃嬤嬤道，「從今以後，你不准隨便離開二小姐身邊！」

　丟下這一句，紅雁轉身便跟上去伺候著孟觀月了。

　留下黃嬤嬤被一個丫鬟訓斥了一頓，心裡那叫一個難受。奈何府中諸事都有大小姐說話的權利，她這個幾乎要被二小姐完全嫌棄的嬤嬤只能將苦水往肚子裡咽。

　左邊看看大小姐的身影越走越遠，右邊看看二小姐壓根就沒了影，總算還記得二小姐說了她是要去沁芳樓的，看來只能跟去了。

　回到自己院落的孟觀月在美人榻上靠著，手裡把玩著從黃嬤嬤手中得來的五張體驗卡，眼眸微合，想著什麼。

　紅雁靜靜的侍立在一旁，沒有得到主子的任何差遣前，她一點聲息都不敢發出來。

　過了足有一盞茶的功夫，孟觀月這才停止了手裡無意識的動作，抬眸時，眼底是一片冰冷。

　她將五張卡遞給紅雁道：「將這卡送給……」

　——

　開業第一日，美容院的收穫還是不錯的。

　除了上午甄府三代人的捧場，老夫人，甄夫人和甄雲諾各辦了一張年卡之外，下午拿著卡進來體驗的十幾個普通百姓中，第一次也成交了近一半的客人。

　再加上私塾先生們的夫人們，在掌院劉夫人的帶領下，過來體驗了一次之後，都慷慨解囊的辦了卡。

　到傍晚酉時末結算時，固定顧客便已有三十九人。

　當然，姚老夫人也是要給外孫女捧場的，但白姚氏和白清霜考慮到姚家的近況，擔心姚老夫人經常過來，會引起姚老爺子和姚世榮的不快，便說服了老夫人沒讓辦卡，只說她要是能出來的話，外孫女自然是免費為她服務的。

　白老夫人和白張氏也巴巴的等著白清霜給出這樣的承諾，但白清霜愣是一個字都沒吭，只氣得婆媳倆回去的路上就沒停止過抱怨。

　白清霜聽不見，自然不當回事。

　而一直賴到美容院打烊的某個人耍賴道：「霜兒，現在客人都走光了，是不是該讓我體驗一回啦！」

　從他手上也發出去了十張卡，都是給的皇親國戚，那些貴婦大約還在觀望，最主要的也是覺得許景玹這個人靠不住，因此，第一日並無他介紹的人來。

　但他可不像孟觀星那般委屈，反正皮厚者不吃虧就是了。

　「等你變成女人再說！」白清霜揮了揮手，像揮蒼蠅一般的，將她推離自己身邊。

　「我變成女人的話，那你怎麼辦？」許景玹立即誇張的尖叫道。

　白清霜連眼皮子也不抬的道：「你變成了女人，我自然可以給你做護理啦！」

　「噗~」正和白清霜一起盤賬的桔梗忍不住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