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親戚

　白清霜汗，看來還得小小的跟她解釋一下了，便簡略並有所保留的道：「這些都是從九皇子那裡買來的，只是以前琉璃還不曾上市，因此我都是偷偷的去找九皇子買的，還望姐姐保守這個秘密！」

　「霜妹妹你確定是從那個小氣的一塌糊塗的許景玹手裡買來的這些小玩意兒？」甄雲諾面色古怪的看著白清霜。

　小氣，還小氣的一塌糊塗，這是在說許景玹嗎？

　白清霜不確定的回望著甄雲諾，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不是同一個人。

　在她看來，許景玹雖然不學無術，紈袴不羈，有著一大堆的富家公子的毛病，但是小氣這一方面，還是不能冤枉了他的。

　「那個，他身邊有個小廝叫侍書的，機靈囉嗦，狗眼看人低，因此我想應該不會錯吧！」白清霜認為，應該不至於自己認識的也是別人冒充的吧。

　「嗯，那個臭小子的確有點狗仗人勢，狗眼看人低，還很羅里吧嗦的！那應該不錯了！」甄雲諾表示非常的不能接受，「可是，許景玹那臭小子可是小氣到連一個把玩的琉璃小葫蘆都不肯賣給我，說是皇家有規定的，除了皇上賞賜，若是誰家擁有了琉璃製品便是要殺頭的，怎麼他卻沒這麼跟你說嗎？還是說，他坑了你一大筆錢？」

　白清霜更汗了，她能說她是一文錢都沒有出的嗎，只要她拿著他給的麒麟追日的玉珮去琉璃場，那些管事便乖乖的將她要的東西給奉上了。

　額！看甄雲諾的表情，白清霜決定這些話就是爛在肚子裡也是不能說的。

　只是……

　「聽姐姐的口氣，與九皇子似乎很熟呢？」她顧左右而言他，為了不昧著良心。還是不要回答的比較好。

　「啐！也不是很熟，只是帶了點親戚關係！」甄雲諾咬著牙回答，眼珠子骨碌碌的轉著，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而某處的一主一僕同時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感覺要感風寒的節奏。

　「原來姐姐還是皇親啊！」白清霜暗暗咋舌，原諒她對京城裡七繞八拐的關係搞不清楚啊。

　「不是皇親，只是跟淑皇貴妃的母家有些親戚關係。我爹是淑皇貴妃的表哥！」甄雲諾倒也不避諱的說道。

　「哦哦！」幸好她選擇了隱瞞某些事情。不然他們這沾親帶故的哪一天碰上面，她這不相干的人都會遭殃啊！

　「唉！想到他從小沒了娘，皇上又是極寵他的。倒也是能夠體諒他如今這樣的放蕩不羈，不學無術，只是，想到他居然那樣小氣。真是惹人生氣！」可以想像當初甄雲諾遇到的釘子是多麼的硬了，以致於她一提到許景玹。就有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白清霜汗津津，可不想繼續圍繞這個話題下去，便道：「姐姐不是說想要挑幾盆花帶回去嗎，我這就帶姐姐直接去花房挑選吧！」

　「好啊好啊！」甄雲諾也是個容易被人轉移話題的人。立即從床上跳下來，穿上鞋子就拉著白清霜出去，風風火火的個性足見行事慣是灑脫的。

　留下收拾東西的海芋吐了吐舌道：「若是甄大小姐知道了咱們姑娘房中還有一面很大很大的穿衣琉璃鏡也是九皇子送的。她不知道會不會直接衝進宮裡去找九皇子晦氣啊！」

　「反正姑娘都不會說的事情咱們不要隨便透露出去便是了！」山茶年最長，也最穩重。關照了她們之後，便去服侍該午睡起來的白姚氏了。

　山茶其實是矛盾的，她覺得夫人待她也十分的好，雖說姑娘說過，過幾天會再買幾個丫頭進來伺候夫人，但是她總怕別人毛手毛腳的伺候不好夫人。

　畢竟夫人如今有孕，身子金貴著呢，萬一有個閃失，即便不是她的過失，她心裡也會十分的難受。

　但她又想要跟著姑娘去以後的鋪子裡做事，姑娘說，那是一個很有發展潛力的生意，只要跟著姑娘好好做，用心學，一定會出人頭地的。

　於是，她一連好幾日都處在了矛盾的抉擇中。

　「哎呦，山茶，你走路怎麼恍恍惚惚的，差點撞到我啦！」正發呆中，山茶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被人捏了一下，然後就見小蘭和小梅正一左一右的站在她身邊。

　「小蘭姐，小梅姐！」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差點撞人了，還是趕緊道歉比較好，「對不起，我走神了！」

　「沒事，沒事，咱們都是好姐妹麼，自然不會怪你的！」小梅憨笑著擺了擺手。

　「對了，我看到你們都是從大小姐房間旁邊的那間耳房裡出來的，你們究竟是在裡面做什麼呢，神神秘秘的都不讓咱們知道！」小蘭也不繞彎子，直接問道。

　她們好多次都想要靠近了去看看裡面究竟在做什麼，但是那甄大小姐帶來的丫鬟就守在門外，讓她們靠近不得。

　當然，她們也有自知之明，知道之前小菊的事情之後，即便她們的賣身契在夫人的手中，但她們的待遇還是要比山茶她們低的，而且，大小姐但凡有什麼事情，也都是神神秘秘的讓山茶她們跟著，她和小梅是一點靠近的機會都沒有的。

　只是，看她們那樣神秘，她又想知道是什麼事情，因此才攔住了看起來有些魂不守舍的山茶，想要從她口中套些話出來。

　「也沒什麼事情，只是姑娘在教咱們規矩做事而已！」山茶能被白清霜安排在白姚氏的身邊，自然也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樣憨厚好欺負，只見她察覺出了小蘭的意圖之後，便微笑著道，「姐姐們都是大戶人家裡出來的，教養非同一般，自是不用去學那些規矩的！」

　滿心的疑問石落大海，小蘭暗叫晦氣，她還以為這個山茶平時勤勤懇懇不愛說話，必定是個沒骨頭的小丫頭呢，沒想到還挺機靈的，只用一個學規矩做事便將自己的問題給打發了。

　心裡當然是不信，可又怕太咄咄逼人之後會跟小菊一樣的下場，想想還是作罷，便又閒聊兩句之後走了。

　山茶暗暗鬆口氣，趕緊去白姚氏的房間中。

　此時白姚氏已經起身了，韓嬤嬤正給她梳頭，見山茶進來便問道：「聽韓嬤嬤說鎮西將軍府的大小姐過來了，可有此事？」

　「回夫人的話，確實是甄大小姐來了！此刻與姑娘在花房選花呢！」山茶一面回答一面接手替過了韓嬤嬤，繼續給白姚氏梳妝。

　「你們在耳房呆了許久，可有怠慢了甄大小姐？」白姚氏欣慰白清霜認識越來越多的大家小姐，可又十分的擔心，因為這些貴族子女都是嬌生慣養的，脾性捉摸不定，她怕女兒的性子直，會得罪人。

　「姑娘和甄大小姐相談甚歡！」山茶含蓄的說道。

　他們八個孩子都是被白清霜特意關照過的，有些兒事情不用瞞著老爺夫人和大少爺，但是，但凡是姚家過來的人，即便是韓嬤嬤，他們也不得隨意透露姑娘還不想讓別人知道的秘密。

　「那就好！」白姚氏放心的點了點頭，心裡才算是安定。

　方才她醒來，沒有看見山茶隨侍，韓嬤嬤又跟她提了甄大小姐的事情之後，她心裡總是覺得怪怪的。

　韓嬤嬤見白姚氏居然不問她們關著房門在做什麼，眼神閃爍了一下，張口欲提醒，但還是忍住了，保持著慣有的微笑，用另一種方式道：「大小姐是越來越出息了，如今都打入京城貴女的圈子裡去了，對她以後是極有益處的！」

　「那孩子貴在誠心，又有一顆善良的心，才那麼討人喜歡，有人緣！」自己的女兒被誇讚，白姚氏自然是十分的高興的，也免不了誇了兩句。

　善良？

　韓嬤嬤的眼角抽了抽，一個六親不認的女孩子家當得起善良二字嗎？

　當然，這話她可不會說出來，只附和道：「是呢！大小姐的確善良。只是大小姐還有大半年便要及笄了，夫人是不是也該要給大小姐打算起來了呢？」

　「哎呀，說到這個，我也真是覺得頭疼了，霜兒那孩子看著是極好說話的，可是一說到婚姻大事上面，便又要推三阻四的了！」白姚氏頭疼的擰著眉頭道。

　「姑奶奶可不能就這樣順著大小姐，男大當婚，女噹噹嫁，總也是要給她定一門好親事才是，不然倒是落人詬病了，畢竟姑奶奶您並不是她的生母，這方面若是耽擱了可不好啊！」韓嬤嬤語重心長的說道，面帶憂色。

　山茶安靜的給白姚氏插上朱釵，好似不曾聽到她們說話，但下垂的嘴角卻微微扯了扯：姑娘的親事恐怕誰都做不了主呢！

　「嬤嬤可不能這樣說，霜兒知道了會不高興的！」白姚氏立即斥責韓嬤嬤道，「而且，我與相公是真心將霜兒當成親生的女兒的，自也不懼別人怎麼埋汰咱們！」

　韓嬤嬤沒想到打小溫柔的白姚氏強硬起來也頗有幾分氣勢，立即垂首道歉道：「是奴婢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