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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在春暖花開時》第6章
第六章

  次日上午,捷人繼續討論昨天沒有討論完的投資案,當他聽完所有的報告,做出裁決時,已經接近中午十二點了。

  「今天會議就到此結束,你們都下去休息吧。」他揉揉眉間,沉聲下令。

  「是。」

  當捷人回到自己的辮公室時,一位麗色女子已笑吟吟地坐在沙發上等待他了。

  看見他出現,謝巧玲起身撲進他懷裏,甜甜地和他交換了一吻。

  「你在開會呀?」

  「你怎麽有空來?」捷人唇邊綻開一抹性感的笑,摟著她纖細的腰肢走向沙發。

  「上午開了幾個會,想想中午剛好沒有飯局,所以想來邀請你一同共進午餐。」謝巧玲美麗的大眼睛裏盈滿了笑意,「怎麽樣,賞不賞光?」

  「謝大經理都開口了,我怎麽能夠說不呢?」捷人調笑著,邊俐落地取過桌上的煙盒,瀟灑地燃起了一根煙。

  「喬董事長這麽說真是要折煞我了,我們那間小小的公司哪能入您的貴眼?」她嬌聲討好著,「說真的,如果不是你這見人才濟濟,讓我壓根兒補不到位的話,我還真是想要跳槽到貴公司呢。」

  捷人看出她眼底精明的光芒,冷冷一笑,挑高眉道:「你想要到喬捷來?」

  「當然。」她熱切地道。

  「這就是你今天來的目的?」他眸中精光乍現。

  「當然不是。」她最想要的是擄獲他的心,成爲性感黃金漢的枕邊人。

  捷人暗暗微笑,不是不知道她在打什麽主意;在商場上打滾這麽多年,有誰能夠瞞得過他?

  凝視著美麗的謝巧玲,他滿意的再次確定自己的論點沒有錯。

  女人都是貪婪、善於僞裝的,江瑞雪也不會例外。

  ※※※

  夕陽的餘暉靜靜地暈染著天邊,化成了變幻多彩的嫣紅。

  瑞雪蹲在花田裏,細心而專注地用花剪剪去枯枝殘葉,讓花朵能夠吸收更多的養分。

  夜色漸漸襲來,在這明暗模糊的時分,一縷幽然晚香悄悄地鑽進鼻端,沁人心脾。

  「姊,我有點餓了。」瑞雨站在門口輕喊,眉頭輕蹙。

  「哦,對不起,姊姊沒有發現時間已經這麽晚了。」瑞雪慌忙地站起來,邊拭手上的泥土邊訕訕地道:「我馬上就做飯。你哥回來了沒?」

  「他剛剛打過電話來,說今天晚上要睡在同學那兒,不回來了。」瑞雨眉頭皺得更緊了,「姊,你也說說他吧,成天流連在外頭,總有一天會發生事情的。」

  「我知道。」唉,小弟說得一點都沒錯。她摸摸鼻子,鞋搖著頭續道:「但是他好像在躲我。」

  「事情要攤開來講,不能總是悶著。」瑞雨搖頭晃腦地道:「蘇格拉底說過——」

  「瑞雨,你不是肚子餓嗎?」瑞雪連忙轉移話題。

  小男孩的滿腹經綸和長篇大論都在這問句裏消失,只見他昔著臉捂著肚子道:

  「對,好餓。」

  瑞雪不禁噗哧一笑,輕撫著他的頭,「瑞雨,幸好有你,要不然姊姊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你還有哥和喬大哥呀!」瑞雨天真地仰起頭提醒姊姊。

  「瑞雨,你喜歡喬大哥嗎?」瑞雪咬著唇間道。

  「我很喜歡他。」

  「爲什麽呢?」瑞雪好奇地問。

  瑞雨的眼睛亮了起來,開心地回答:「喬大哥的手好大,溫暖又有力氣。他對我很好,而且他好了不起,說話舉動都好有個性,我長大以後一定要像他一樣。」

  瑞雪的笑容不見了,聽到瑞雨的評語,她心頭不禁湧上一絲苦澀。是呀!喬捷人喜歡瑞雨,卻討厭極了她和瑞嵐。這讓她的心有些……

  「姊,你的神色不對勁喲!」瑞雨一下子又精明起來。

  「沒有,我們進去吧。」她拍拍弟弟的頭,帶著他進屋。

  ※※※

  捷人下車走向江家,一陣菜香撲鼻而來,勾起了他的心緒。

  這香味既溫暖又溫馨,就像是家的氣息。

  他緩緩地走進客廳,一眼就看到瑞雨乖乖地坐在沙發上看百科全書。

  他整個小腦袋都快要鑽進書裏頭似的,專心得不得了。

  瑞雪呢?

  他的疑惑一下子就得到了解釋,瑞雪正好端著一盤炒青菜走出廚房。

  瑞雪一看到他,趕緊把菜放到桌上,羞赧地擦著手道:「喬……呃,你要不要一起吃飯?」

  她的臉龐因忙碌而紅通通的,鬢邊的髮絲鬆鬆地垂下了幾撮,那模樣既溫婉又慵懶,令他的心猛然一動。「我……」.

  「是沒有什麽好菜啦!你多多包涵。」她不好意思地加上一句。

  捷人正要開口說話,瑞雨已經高興地奔到他身邊。

  「喬大哥,你來了。」

  捷人微笑著蹲下身,「嗯。你剛剛在看什麽?百科全書嗎?」

  「是呀!」

  瑞雪趁著他們交談的時候,匆匆地鑽進廚房把其他的菜端出來,然後在桌上擺了三副碗筷。

  「怎麽不見你大弟?」捷人淡淡地問。

  「他今晚要住在同學那裏,不回來了。」瑞雪訥訥地答。

  捷人劍眉一揚,似笑非笑地應了聲,「哦?」

  瑞雪被他看得十分狼狽,結結巴巴地道:「他……他沒有要做什麽壞事,真的。他只不過……只不過有事不能回來。」

  「我說了什麽嗎?」

  「你不用說,光是那個語調就夠奇怪了。」

  「我沒有別的意思。反倒是你,爲什麽那麽緊張?」

  「我沒有緊張。」她只不過怕他再批許瑞嵐而已。「我爲何要緊張?」

  「這就要問你自己了。」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瑞雪趕緊添了一碗飯給他,「請用。」

  捷人接過飯,看著桌上簡簡單單的菜色。

  炒青菜,炒竹筍,炒玉米,香菇清湯……

  「你們今晚吃素嗎?」

  瑞雪尷尬地道:「我知道你一定吃不慣,所以才要你多包涵。」

  「你們每餐都是這樣吃?」捷人不贊同地皺起了眉頭,「瑞雨現在正需要補充營養,你煮得這麽清淡,對他好嗎?」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我們家一向就很吃得很簡單,再加上最近的……經濟狀況比較拮據,所以就吃得清淡一點。」瑞雪羞愧地低下頭。

  「爲什麽經濟狀況這麽拮據?」

  「你明知故問。」瑞雪對他使個眼色,不想讓瑞雨知道那些事。

  捷人正要說什麽,卻被瑞雨大口大口扒飯的模樣吸引了。

  「瑞雨,你很餓嗎?」他瞪大眼看著瑞雨,一臉質疑。

  瑞雨的小臉蛋從碗中擡了起來,鼻尖還沾了一粒白飯,「姊姊的手藝很好。喬大哥不信的話可以嘗嘗。」

  看小弟如此捧場,瑞雪差點感動至死。

  捷人被他的表情說服,夾了一筷子青菜入口。

  雖說沒有任何肉食來調味,但是青菜的甘甜清香卻完完全全地被引了出來。

  他第一次體會到什麽叫作「菜根香」。

  清清淡淡卻韻味無窮,就像她的人。

  「怎麽樣?」瑞雨自信滿滿地間,「很好吃吧?」

  捷人不由自主的點頭。

  瑞雪的心像飛上了雲端,整個人都變得飄飄然,「謝謝。」

  捷人瞥了她一眼,「謝我什麽?」

  「沒有。」她趕緊低下頭。

  差一點忘了她也是他感冒的人物之一,她還是少說請爲妙。

  「你好像很怕我。」捷人吃著飯,邊好整以暇地道。

  瑞雪吃飯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有嗎?」

  「我很凶嗎?」

  「呃……不會。」

  看著她怯生生的模樣,捷人突然有種捉弄她的衝動。

  「哦?那你爲什麽不敢看我?」他促狹地間著。

  「我哪有?」她的頭埋得更低了。

  「我不會吃掉你的。」

  「那可說不定。」

  「你說什麽?」

  瑞雪倏地擡起頭,訥訥地道:「沒什麽。」

  「對我有什麽不滿,你儘管說吧。」他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

  瑞雪遲疑了一下,終於說出心裏的話。「我並沒有對你不滿,只是我覺得你好像很希望人家怕你,所以你問我怕不怕你時,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捷人蹙起眉,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什麽。

  見他沉默不語,瑞雪便大著膽子道:「我覺得你是一個很好的人,雖然你總是表現出很冷酷無情的樣子,可是我知道你其實不是這樣子的人。」

  「你又知道了。」捷人粗著聲音反駁。

  「你老是對我說你是個殘酷冷漠的人,唯恐我不相信似的,可是你的種種行爲卻又表現出你的慈悲和善良……」她誠摯的眼直直望入他的眼中,「爲什麽要心口不一?」

  「你自以爲很瞭解我嗎?其實你根本不認識可怕的我。」他低吼著。

  「瞧,你又想讓我怕你了。」

  不知怎地,和他相處越久,她就越感受不到他的冷硬和權威;可能是已經免疫,也可能是因爲錢已經還給他,感覺上比較不那麽卑下了吧!

  捷人看著她聰慧的臉,不禁大皺眉頭,「你!」

  「你不是說,對你有什麽不滿可以說出來嗎?」她擡出他之前的「聖諭」。

  「你的口齒倒是伶俐得很,前一陣子怎麽都沒發揮?」捷人輕哼一聲。

  「那時你比較凶。」

  「是嗎?哼,女人就是不能寵。」他眯起眼睛。

  「你有寵過哪個女人嗎?」瑞雪想起了他對女人的評價。

  捷人瞬間回復自信,微微地笑了。「多得很。如果你留意過報導的話,你應當知道我有很多個女伴,而我對她們素來都是大方慷慨的。」

  女伴?大方慷慨?

  這些話讓瑞雪有點胃疼起來。

  雖然她知道風流倜儻的他身邊不乏女子作伴,但是由他親口說出來,還是讓她心底不太好受。

  「我想像得出。」她悶悶地道。

  捷人眉眼間淨是邪惡曖昧,「你想不想知道我都買些什麽東西給她們?」

  「我不認爲我想知道。」她喃喃自語。

  他自顧自地說下去,「美鑽明珠或貂皮大衣,還有珠寶汽車,只要她們有那個價值,我就——」

  瑞雪倏地瞪大眼,失聲驚叫道:「貂皮大衣?!你怎麽可以做這種事?」

  「你在氣我爲何都不買給你嗎?女人果然沒兩樣。」他嘲弄地道。

  「你知不知道做一件貂皮大衣要殺掉多少只天真可愛的貂?」瑞雪不理會他的諷剌,逕自撻伐他的惡行。

  「它們又不是我殺的。」捷人不可思議地瞪著她。

  「如果不是有你們這種人買的話,怎麽會有人要去抓它們?」她振振有詞地道,大眼睛流露出正義之色。

  捷人被她看得有些狼狽,輕咳著左顧右盼,「世上買貂皮大衣的人何止成千上萬,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這麽做。再說貂皮大衣也是穿在你們女人身上,跟我又有什麽關係?」

  瑞雪無奈地歎了口氣,「說得也是。」

  「所以該受譴責的是女人的虛榮心。」捷人又發現了一項女人的罪名。

  「你好矛盾。」瑞雪不解地問他:「上次你也是這樣,說喜歡女人卻又瞧不起女人。我可不可以問你原因啊?」

  「沒有什麽原因,女人本來就適合當玩物。」

  「這……」這是什麽怪論調?

  幸好她不是女權主義者,要不然的話,只怕會和他打上一架呢!

  捷人的神色變得深沉陰鬱,「女人是危險的動物,你永遠都不能太信任她們。」

  瑞雪尷尬地不知該怎麽說,她也是女人耶。

  捷人的思緒陷入憤恨的情緒中,久久才回復。

  「總之,我不相信女人,也不會讓女人左右我。」他放下碗筷,做了結論。

  瑞雪眨眨眼睛,「你吃飽啦?」

  「嗯。咦,瑞雨呢?」捷人環顧空蕩蕩的客廳。

  瑞雨早就吃完飯溜進房裏繼續看他的百科全書了,而且他也相當體貼地將客廳留給了姊姊和喬大哥。

  「我把東西整理一下,你先坐一下。」瑞雪收拾著剩菜和碗盤,邊擦著桌面。

  「好。」早在很久以前,他就沒有過這種悠然的家庭生活了。

  陪伴他的夜晚不是火熱激情,就是孤獨自由,鮮少有這樣溫馨謐靜的感覺。

  這樣的一個夜晚,如此的教人放鬆,像是永遠不必帶著盔甲一樣。

  捷人坐在沙發上靜靜地聽著晚風吟哦,蟲聲唧唧,心底突然有種平和、安詳的感覺。

  行動電話的鈴聲卻在這時殺風景的響起,驚醒了他寧靜的心緒。

  「喂?」他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乖孫子,你怎麽一去不復返呀?今天你不是要帶瑞雪和瑞雨來我們家吃晚飯的嗎?害我和劉嬸等到現在,菜都涼了呢!」是喬奶奶幽怨的聲音。

  捷人猛然一驚,「糟糕,我忘了這回事!」

  喬奶奶笑吟吟的聲音傳來,「不過沒關係啦,反正你們小倆口甜甜蜜蜜的就好了,沒事沒事。」

  「奶奶……」

  「好好去玩吧。」喬奶奶笑著結束了通話。

  聽見老人家如此開心,捷人是又好氣又好笑,還有更多的疑惑。

  看奶奶的模樣,哪像是個身體各項功能慢慢退化,暮氣沉沉的老人呢?

  嗯,這事有點蹊蹺!

  「你在想什麽?」

  捷人擡起頭,正好迎上瑞雪關懷的眸光,「沒什麽。」

  「這句話聽來很熟。」她微笑,「那不是我才說過的推詞嗎?」

  「我想什麽也不關你的事。」他故意冷聲道。

  瑞雪輕歎,「那倒也是。我現在的身分是你的擋箭牌,擋箭牌是沒有資格說話的。」

  「知道就好。」他輕哼一聲。

  瑞雪心中有些酸酸的,她到房間拿出了筆記本和筆,回到客廳,遠遠地坐在一旁算起家用,算是陪陪他。

  見她沉默不語,捷人忍不住輕吼,「你爲什麽不說話?」

  「是你叫我不要說話的。」她的聲音裏沒有怨慰,只有認分。

  捷人最不喜歡看到她這種小媳婦似的委屈樣,冷冷地道:「不要在我面前裝出這副委曲求全的樣子,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

  「要不然我是哪種人?」

  「哼,女人都是虛僞可厭的。」

  「你怎可一竽子打翻一船人?」瑞雪覺得冤枉極了。

  「我見過的女人比你種過的花還多,不要跟我爭這個!」捷人忍不住低吼。

  「我知道你的戰續輝煌,但我也是女人,我就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你只是尚未流露本性。」他鄙夷地看著她,那模樣像是在等待一隻九尾狐狸現出原形似的。

  瑞雪又好氣又好笑,「謝謝你對我的高估。我像是聰明到懂得僞裝自己的人嗎?」

  「那倒是。」

  「喂!」就算是事實,也不用回答得那麽乾脆嘛!

  捷人睇著她氣紅的小臉,頓覺好笑,「這是你自己說的,我只不過附和罷了。」

  「那你也不用附和得那麽快,你就不能稍稍遲疑一下呀?」

  「女人的心思真是教人摸不透。」捷人輕笑。

  「你不是說你很瞭解女人嗎?」嘿,被她逮到小辮子了。

  他輕咳了一下,有些困窘,「你又不是一般的女人,我怎麽曉得你的小腦袋瓜裏在想什麽?」

  「哦,被我抓到了!」瑞雪突然大叫。

  「什麽?」他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

  「你自己說過,我和其他的女人都一樣,只是本性尚未流露而已。」她只差沒有跳起來歡呼。

  捷人沒想到最擅長算計的自己,今朝卻被這個小妮子反將一軍。

  「想不到你的腦袋瓜選挺靈光的。」

  「哪裏,我只是比你好一點點罷了。」瑞雪看到他友善的笑,也大著膽子和他開玩笑。

  捷人唇邊的笑意更深了,「做人不要太得寸進尺。」

  「是是是。我們『女人』的腦力怎麽拚得過您這位『大男人』呢?」

  「愛耍嘴皮子。」

  「彼此彼此。」

  兩個人相覰一眼,不約而同地爆笑出來。

  個性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卻共同點燃了這個春夜的歡樂。

  夜風輕拂,屋內笑聲傳出,天上的明月仿佛也被感染,盈盈地笑了。

  ※※※

  鬧鐘鈴聲劃破靜寂的早晨,瑞嵐轉遇身再將腦袋更深埋進枕頭裏,企圖將那叫囂聲阻絕在外。

  然而鬧鐘最後還是贏得了全面的勝利,瑞嵐受不了地翻身而起,一把按掉鬧鐘。

  「搞什麽鬼?阿德幹嘛不把鬧鐘關掉呢?」他搔搔頭,煩躁地抓遇鬧爐,隨即鼈恐地睜大眼,「天,已經十點半了!我今天上午還有課呀!」

  今天早上是楊教授的生物學,他最討厭學生曠課的了,而且他又最喜歡當人……想到這裏,瑞嵐的頭皮都麻了起來。

  他趕緊跳下床,匆匆地刷牙洗瞼;就在他著急的當兒,阿德哼著歌走進了寢室。

  「你幹嘛?」阿德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驚急的模樣。

  「我快來不及了!今天上午是楊教授的課,如果我不——」

  「不什麽?」阿德笑嘻嘻地截住他的話。「今天不要去上課了,我已經約好了一票女孩子要飆到陽明山上去玩。跟我們一起去擎天崗吧!我已經算你一份了。」

  「不,我……」

  「反正一天不去上課又沒關係,就算是楊教授的課又怎麽樣?你平常已經夠用功了,他不會對你怎樣的。」

  「可是我已經蹺了好幾天的課了。」瑞嵐隱隱覺得不妥。

  他實在不敢想像,當姊姊知道他荒廢了好多功課時,會有多麽的傷心。

  阿德看著他,大呼無趣,「拜託你不要杞人憂天好不好?蹺課又不會怎樣。你知道今天的女孩子裏有誰嗎?XX校的校花呢!你不是說你最欣賞她的美麗大方嗎?」

  瑞嵐有一瞬間的心動,但他還是努力抗拒著誘惑,「不了,我想我還是……」

  「人家校花指定要坐你的哈雷哦。」

  「我——」

  「我什麽我,走啦!」阿德不由分說地把他拉出了門外。

  瑞嵐的心中交錯著惶恐和喜悅兩種複雜的情緒,這五味雜陳的感覺令他感到無比地迷惘。

  他甚至不敢去想太多,只能無意識地順著情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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