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入使用能幫助您收藏更多喜歡的好書,
希望大家都能多多登入,管理員在此感激不盡啦!
《撒野》第134章
第134章

  現在這個時間, 這條通往超市的主要道路上的學生不少。

  雖然R大裏的氛圍是很寬松, 無論是什麽樣結構的情侶,大家都會理解, 不會大驚小怪。

  但這樣在路中間抱著, 別說是兩個男生, 就是一男一女,多少也是會吸引目光的。

  “你不是……跟趙柯一起的嗎?”顧飛松開了手, 往後稍微退開了一些。

  “嗯, 他在後頭吧。”蔣丞清了清嗓子,現在嗓子倒是有聲音了, 不過聲音不太好聽。

  他往四周看了看, 路過的幾個學生看上去都挺淡定, 但目光還是會在他們身上停留。

  “我……”顧飛也跟著看了看,有些尷尬,“剛才還沒這麽多人的。”

  “剛下課,”蔣丞說, “你怎麽突然跑來了?”

  本來腦子裏一片混亂, 所有的彈幕刷的都是“顧飛來了”, 現在略微回過神來之後他才猛地想起了這個重要的問題。

  而這句話一問出口,他心裏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激動又冒了頭。

  來了!

  顧飛來了!

  顧飛突然跑來了!

  就在超市門口!

  就在自己眼前站著!

  他忍不住伸出手在顧飛胳膊上輕輕拍了一下,加強一下真實的感覺。

  “許行之今天回來,他開車的嘛,”顧飛說,“我就想著跟他車一塊兒過來吧, 不用趕著去買票了。”

  “我問的是你為什麽突然跑來了,”蔣丞說,“不是問你怎麽來的,審題認真點兒。”

  “就是……”顧飛拉了拉衣領,大概是身後過來的學生越來越多,他有些不自在,“我想你了。”

  蔣丞的手揣在兜裏,一直有些緊張而尷尬地捏著手機屏幕。

  我想你了。

  顧飛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他的手抖了一下。

  哢。

  鋼化屏好像被他捏碎了。

  “你還有課嗎?”顧飛問,又往旁邊看了看,低聲說,“好多你同學吧?讓他們看到會不會……不太好。”

  “沒事兒,”蔣丞揉了揉鼻子,雖然說了沒事兒,但他也沒好意思往旁邊看,邁了步子直接往前走,“走,出去轉轉。”

  “嗯。”顧飛跟在了他身邊。

  這種感覺還是很奇妙的。

  前一分鐘他還坐在教室裏,面前是書本。

  因為自殺者不構成犯罪,所以教唆或者幫助者也難以構成犯罪,但是如果教唆者的欺騙或者強迫產生了間接正犯的效果,則成立故意殺人罪……

  轉過頭他就看到了顧飛。

  看到了活的顧飛。

  能碰得到,能擁抱的顧飛。

  說話時沒有電流音的顧飛。

  能聞得到的顧飛。

  就在他旁邊,跟他一塊兒往學校外面走著,雖然穿得都挺厚實的,但隔著羽絨服的厚度,他還是能感覺得到兩個人的胳膊輕微的觸碰。

  他倆今天還都穿的那件一塊兒去買的同款羽絨服。

  “一會兒還有課嗎?”顧飛問了一句。

  “曠了。”蔣丞拿出手機低頭看了一眼時間。

  鋼化膜還真是碎了,開了花似的。

  嘖。這玩意兒是趙柯給他的,說是買殼兒送膜不用浪費了,現在倒是沒浪費,認真地碎掉了。

  “你東西呢?”蔣丞出了校門之後才想起來問了一句。

  “我……”顧飛揉了揉鼻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沒帶東西。”

  “嗯?”蔣丞楞了楞。

  “就包裏塞了條內褲,”顧飛晃了晃背上的包,“我就……急著過來,也沒安排好時間,後天我跟人定了要拍照,明天就得回去了。”

  “哦,”蔣丞點了點頭,“那明天就要回去了啊?”

  “嗯。”顧飛應了一聲。

  “你真就是那麽坐了許行之的車就過來啊?”蔣丞還是有點兒沒緩過來,轉頭瞪著顧飛。

  “是啊,他說今天回來了,”顧飛笑了笑,“我就怎麽也忍不住了,他把我送到你們學校門口。”

  “神經病啊。”蔣丞說。

  “犯了就壓不住啊。”顧飛說。

  蔣丞打算讓顧飛去住上回送他來報道時的那個酒店,但居然臨時迷了路,最後是顧飛帶著到了酒店。

  “你去做家教的時候真的不迷路嗎?”顧飛問。

  “平時到這兒來也不會迷路,”蔣丞說,“這會兒就是有點兒犯迷糊了。”

  顧飛笑了笑沒說話。

  拿了房卡之後,他倆沈默著進了電梯。

  房間還跟上回一層,不過不在同一間了。

  現在站在顧飛身後等著他開門時的心情也不同了。

  想想有些神奇,很多回憶就還在眼前,但想起來的時候又覺得已經過了很久,久到會讓人感慨。

  顧飛進屋,把包放到了桌上,拿遙控器打開了空調。

  蔣丞跟進去,把門關上了。

  屋裏頓時變得很安靜,只有顧飛調溫度時發出的滴滴聲。

  氣氛隨著這滴滴的聲音也變得有些微妙。

  按電視電影小說裏看到的各種重逢場面,他們現在大概應該是先深情對望,然後擁抱,接下去是熱吻,再倒向床上。

  下個鏡頭就是被子下兩人並肩躺著,肩膀當然是得是光著的。

  他和顧飛的情況比正常重逢應該更幹柴一些,畢竟他們“分手”了,而顧飛這次突然跑過來,目的雖然沒有明說,但兩個人都知道。

  可那樣的場面卻並沒有出現。

  蔣丞很想顧飛,也一直在等著這一天,看到顧飛的時候,他激動得顫抖,想要大吼,想要不顧一切地沖過去摟緊顧飛。

  但眼下,他卻就這麽站在這裏,不知道怎麽了,有些迷茫,有些不知所措。

  顧飛放下遙控器,轉身脫掉外套的時候,他才感覺自己裹著這一身有些熱了,於是也把外套脫了扔到一邊。

  “我帶了個小東西,”顧飛拿過自己的包,走到他面前,“是……送給你的。”

  “嗯?”蔣丞看著他的手。

  顧飛從包裏拿出了一個玻璃瓶,把瓶子放到他手裏時,沈甸甸的。

  蔣丞盯著這個玻璃瓶,確切說這是一個小號的圓底燒瓶。

  燒瓶裏有東西,蔣丞看清的時候楞住了。

  燒瓶的圓肚子裏懸浮著一瓣瓣的玫瑰花瓣,還有很多細細的銀色小顆粒,隨著燒瓶的晃動,花瓣在銀色星星點點裏輕輕旋轉著。

  顧飛從旁邊的桌上拿了酒店的一個黑皮本子,襯在了瓶子的那邊。

  瞬間出現在蔣丞眼前的,仿佛是夜空。

  銀色的星光裏,是飄蕩著的玫瑰。

  “好看嗎?”顧飛問。

  蔣丞看了他一眼,黑色的本子擋掉了他半張臉,只露出眼睛。

  眼神裏全是期待。

  “好看,”蔣丞看著他,顧飛的眼神讓他莫名地心裏一軟,想起了小兔子乖乖,都不知道是為什麽,“好看。”

  顧飛笑了笑。

  “裏面……是什麽?”蔣丞問。

  “膠水。”顧飛說。

  蔣丞笑了起來:“聽上去也太不神秘了。”

  “銀色的那些神秘。”顧飛說。

  “是什麽?”蔣丞問。

  “保持神秘感,”顧飛說,“就不說出來了。”

  蔣丞笑著沒說話,晃了晃手裏的瓶子,瓶口用一個大鋼球堵著,可以倒過來,鋼球是打了膠固定的,但是顧飛做得很精致,膠幾乎看不出來。

  “丞哥。”顧飛放下手裏的本子,把瓶子也拿過來放到了桌上。

  “嗯?”蔣丞看著他。

  “我過來,不是想說什麽,”顧飛張開胳膊抱住了他,“有些話現在說出來太虛了。”

  這輕輕的一個擁抱,顧飛的氣息瞬間撲過來,包裹住了蔣丞。

  淡淡的,溫熱的,讓人心靜的感覺。

  “嗯。”蔣丞把下巴擱到他肩上,閉上了眼睛。

  “我太想你了,我也很害怕……失去你,”顧飛輕聲說,“我很著急,我怕我跟不上你。”

  “嗯。”蔣丞閉著眼睛應了一聲。

  “有些話,說出來了想收也收不回去,傷在那裏就在那裏了,抹不掉,”顧飛在他背上輕輕摸著,“我就是想親口跟你說,面對面的。”

  “說吧。”蔣丞說。

  “對不起,”顧飛說,“我知道你不需要這句話,我不是為分手的事兒說的,我是為我……沒有像你那麽勇敢。”

  蔣丞的手輕輕抖了一下。

  “我會像你一樣勇敢,”顧飛說,“我過來就是想說這個,我想讓你看到。”

  “嗯。”蔣丞低頭在他肩上輕輕蹭了蹭。

  “看我,”顧飛說,“千萬不要看別人。”

  “……啊。”蔣丞突然有點兒想笑。

  “我認真的,”顧飛說,“你別笑。”

  “我本來不想笑的。”蔣丞咬了咬嘴唇,還是沒忍住,偏頭枕著顧飛的肩笑出了聲。

  “笑吧,”顧飛嘆了口氣,“這話要是錄下來,我自己聽一遍可能也得笑。”

  蔣丞沒說話,偏著頭一直笑得停不下來。

  顧飛沒再出聲,只是摟著他,在他背上輕輕地拍著。

  眼淚是什麽時候流出來的,蔣丞完全沒有註意到。

  他覺得自己一直在笑,感覺到眼淚的時候,已經滿臉都是淚痕了。

  “對不起。”顧飛摟緊他,“丞哥對不起。”

  “滾,”蔣丞抱住他的腰,聲音顫得厲害,帶著鼻音,“滾蛋。”

  “嗯。”顧飛應著。

  “我操你大爺顧飛,”蔣丞終於忍不住帶上了哭腔,“我操你大爺,你他媽明明說過,會一直喜歡我,到我不再需要你喜歡為止!你為什麽沒做到!”

  “丞哥。”顧飛在他背上揉著。

  “你為什麽就說算了!”蔣丞啞著嗓子吼了一聲,“怎麽了就算了!你憑什麽給我做主!”

  “我錯了,”顧飛低頭把臉埋進他肩窩裏,“丞哥我錯了。”

  “我還沒說算了!你憑什麽就說算了!”蔣丞吼,“個狗操的自以為是的玩意兒!你憑什麽就說算了啊!是你一個人談戀愛嗎!是你一個人的感情嗎!”

  “丞哥我錯了。”顧飛低聲說。

  “你他媽……”蔣丞喊了一半沒了聲音。

  給我跪下磕頭去吧!

  這麽長時間以來,蔣丞一直強壓著自己要冷靜,顧飛有顧飛的原因,顧飛性格裏被心理陰影影響的那一部分不能怪他,自己可以冷靜地堅持著,等著他醒過來,走過來。

  但這種理性在眼下這一刻完全崩塌。

  道理我都懂,可我還是委屈。

  道理我都懂,可現在我就是想罵人,想要抱怨,想要不講理地指責。

  他需要狠狠地吼出來,罵出來,喊出來,如果不是舍不得松手,他還想狠狠地揍顧飛一頓。

  一拳一拳砸在他身上,砸在他臉上。

  這將近半年來自己所有的感受都要化成疼痛讓顧飛體會到。

  雖然他知道顧飛也過得很辛苦,但現在他就是不想再理智,不想再講理。

  誰他媽還不是小公舉啊!

  小公舉怎麽能忍得下這樣的委屈!

  我操你大爺顧飛!

  蔣丞緊緊抓著顧飛後背的衣服又吼了一聲。

  去他媽的這句幹脆沒了聲音。

  “先別說話了,丞哥,”顧飛有些心疼地抓了抓他頭發,“我查過了,你這嗓子要慢慢恢覆,情緒要……穩定。”

  穩定你大爺!

  這怎麽穩定!

  蔣丞推開了他,一拳砸在了他肚子上。

  以顧飛的反應,這一拳他完全能擋得住,但他就那麽站著,甚至沒有側一下身。

  就憋了憋氣。

  蔣丞砸在他肚子上時能感覺到他的腹肌。

  狗操的玩意兒居然偷偷防護!

  他對著顧飛又掄了一胳膊,砸在他胸口上。

  “還手啊!”蔣丞瞪著顧飛,這回有了聲音。

  顧飛在他第三拳掄出去的時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接著一拽一帶,蔣丞就一個踉蹌被他掀翻在了床上。

  在砸到床上的一瞬間,蔣丞就突然沒了力氣,身體跟著床墊彈了彈之後就不想再動了。

  “丞哥。”顧飛胳膊撐著床沿兒,單膝跪在了床邊。

  “嗯。”蔣丞應了一聲。

  顧飛沒說話,低頭輕輕在他唇上碰了碰。

  蔣丞閉著眼沒有動。

  顧飛也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只是輕輕地貼著他的唇。

  暖暖的呼吸,輕柔地觸碰,熟悉的氣息。

  蔣丞的眼淚再次從眼角滑了出來。

  顧飛用指尖輕輕抹掉他的眼淚,低頭把腦門貼在了他肚子上。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也沒再動。

  一直到蔣丞的手機在外套兜裏響了兩聲,顧飛才擡起了頭:“你電話響了。”

  “嗯,鬧鐘。”蔣丞說。

  “什麽鬧鐘?”顧飛問。

  “提醒要去家教了。”蔣丞睜開眼睛,吸了吸鼻子。

  “那……”顧飛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我陪你過去。”

  “嗯。”蔣丞坐了起來,抹了抹眼睛。

  已經沒有眼淚了,但眼睛有些發澀,感覺有些迷迷瞪瞪的。

  “我去洗個臉。”蔣丞站起來走進了衛生間。

  連續往臉上潑了幾捧水之後,他才慢慢回過神來,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眼睛有些發紅,鼻尖也有點兒紅。

  別的都還好。

  他搓了搓自己的臉,然後拉了拉衣服。

  衣服上有一塊濕了的痕跡。

  他摸了摸,這是剛才顧飛趴過的地方。

  走出衛生間的時候他看了一眼顧飛的臉,看不出什麽痕跡。

  顧飛的神技之一吧,無論是是忍著,還是掩飾著,他都能做到沒有痕跡。

  “走吧,”蔣丞拿過外套穿上,拿起桌上的燒瓶,“這個你先幫我背著吧。”

  “先放這兒吧,晚上回來你再拿走?”顧飛說。

  “我想帶著,”蔣丞看了他一眼,“你背著。”

  “好,”顧飛點了點頭,起身把燒瓶放進了包裏,“你是家教完了才吃飯是嗎?”

  “嗯,本來想跟趙柯說好先去吃烤肉,吃完再去家教的,”蔣丞笑了笑,“現在來不及了。”

  “那晚上叫他一塊兒吃烤肉?”顧飛問。

  “不用,他肯定已經去吃了,”蔣丞說,“晚上……我也不想叫別人一塊兒吃了。”

  “嗯,”顧飛穿上外套,背上包之後過來摟了摟他,然後過去開門走了出去,“我以為你這學期會退掉一份家教呢。”

  “時間安排得過來就不退了,”蔣丞說,“這兩家家長都挺好的,就先都幹著吧,錢還挺多呢。”

  顧飛看了他一眼。

  “我學費啊,”蔣丞說,“還有生活費資料費,花費挺多的。”

  “知道了。”顧飛摟了摟他的肩。

  家教一小時,蔣丞開始有點兒擔心自己嗓子不行,不過大概之前不是情緒原因,純粹就是吼得太用力才沒聲兒的,這會兒講課的時候,倒是都正常了。

  還略微帶點兒磁性。

  “你今天是不是有什麽喜事啊?”小姑娘抱著胳膊,一邊說話一邊剝了根棒棒糖叼著。

  蔣丞看著她沒說話。

  “幹嘛,休息時間也不能吃麽?”小姑娘嘖了一聲。

  “我說休息了嗎?”蔣丞說。

  “煩,”小姑娘把棒棒糖哢哢幾下咬碎了,把棍兒吐出來,“行吧,繼續講。”

  蔣丞拿過她的卷子,把剩下的半張繼續講完了。

  “行了,今天就到這兒吧,”蔣丞看了一眼桌上的鐘,“有時間把今天我給你圈出來的那幾道題做了。”

  “嗯,”小姑娘應了一聲,又推了推桌子,“問你呢,是不是有什麽喜事?”

  “什麽喜事?”蔣丞看著她。

  “你今天看上去心情不錯,”小姑娘指了指他的臉,“說不上來,就是感覺。”

  “是麽,”蔣丞笑了笑,“喜事就是你媽剛給我錢了。”

  “又不是跟你打聽,你裝什麽裝,月月我媽都給你錢呢,你上月拿錢的時候看著一臉了無生趣的,”小姑娘不屑地翻了個白眼,“恭喜你找回人生樂趣。”

  “謝謝。”蔣丞說。

  走出小區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風刮得很急,兜頭就甩了蔣丞一臉沙子。

  他一邊揉眼睛一邊往四周看了看,正琢磨著顧飛會在哪個店裏等著他的時候,墻邊有個黑影動了動。

  “顧飛?”蔣丞楞了楞,“你怎麽杵這兒啊?不冷麽?”

  “這算冷麽,”顧飛走了過來,從外套裏拿出了一團暖乎乎的東西放到他手裏,“這比家那邊兒起碼高十度了。”

  “那你把外套也脫了唄反正你不怕冷……”蔣丞看了看手裏的東西,是一個巨大的烤紅薯,他笑了起來,“你剛買的?”

  “嗯,”顧飛點點頭,把袋子打開,一邊吹氣一邊掰了一半,“我估計你出來肯定餓了,先墊墊吧。”

  “是餓了,”蔣丞拿著烤紅薯剛想往前走,風吹了過來,他趕緊低頭,拿手擋了擋,“靠,這沙子。”

  顧飛轉過身往他面前一擋,吃了一口:“快吃。”

  “嗯。”蔣丞跟他面對面地湊在一塊兒擋著風,啃了一口紅薯。

  他其實一直對這玩意兒沒有什麽特別的興趣,就覺得聞著很香,真吃起來也差不多就那樣,跟大五花完全沒得比。

  但不知道為什麽,今天這半個紅薯卻特別甜,又香又甜。

  他看了一眼顧飛,顧飛正低著頭很認真地啃著紅薯。

  也許是因為顧飛,或者是因為這種在寒風裏面對面啃著熱乎乎的烤紅薯的感覺。

  “我有點兒擔心,”蔣丞一邊吃一邊說,“這個紅薯得有五斤吧,吃完了還能吃得下烤肉嗎?”

  “沒到一斤,”顧飛看了他一眼,“學霸你的目測能力真的差得有點兒驚人啊,你大概是我見過的人裏目測最不準的了。”

  蔣丞笑了笑:“反正我覺得要吃撐了。”

  “沒事兒,就算是五斤紅薯吃下去了,”顧飛說,“有大五花,你還能再吃五斤。”

  蔣丞嘖了一聲。

  “算了,”顧飛想想又拿走了他手上沒吃完的紅薯,“留點兒肚子吧,要不一會兒吃得不過癮。”

  “你是不是也很久沒吃烤肉了?”蔣丞問。

  “嗯,”顧飛笑了笑,“我……跟別人去吃著也沒什麽意思。”

  蔣丞看著他。

  顧飛沒說話,把紅薯放回袋子裏,然後摟住了他:“丞哥,你看我的厲害。”

  “嗯?”蔣丞楞了楞。

  “我會努力,”顧飛說,“跟你吃一輩子大五花。”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