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週五晚上,徐晚從學校趕到了福邸雅居,許驍剛剛回來,樓下的鐵門關著,樓上對著徐晚家的那扇門卻開著。
他不知道徐晚幾點到,所以乾脆開著門方便徐晚進來。
她在自己家中放好東西進許驍家的時候,客廳裡空空蕩蕩的,電腦沒開,從一樓浴室的方向傳來水聲,徐晚很自覺地坐在沙發上,倒水喝,開電腦,熟悉得像是自己家。
確實,許驍家裡更有人情味,也比她自己那邊整潔很多。總有人覺得女孩子的住處會比男生乾淨整潔,然而那都是童話裡騙人的。
徐晚的聲音很輕,浴室裡嘩嘩的水聲將外頭細微的聲音掩蓋,以至於許驍洗完澡裸著上半身開門的時候根本沒意識到徐晚已經回來了,整個人都濕漉漉的,露出堅實的腹肌和人魚線,蜜色的皮膚上帶著點水珠,他正拿著毛巾擦頭髮。
開門跨出一步,突然覺得不對!
坐在沙發上的徐晚聽見開門聲就回頭看去,只看見一片春色滿園,身材很好很誘人,然而那人驟停的腳步和突然沉下的臉色卻讓她覺得異常好玩!她不扭頭,眼神在他身上掃視一周,許驍頓時後退一步,關門,速度快得和素無心的技能一樣!
等他再次出來的時候,除了頭髮還是濕的,衣服已經穿好,和平日裡一樣的一本正經。
「什麼時候回來的?」許驍開口化解自己的尷尬。
徐晚也不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遺憾美景只有一眼的時間,歎了口氣回頭看電腦:「你怎麼開著門啊,萬一有小偷或者色狼進來了,豈不是都被看光了?」
此刻許驍早已經反應了過來,這裡哪有什麼小偷和色狼會進來?福邸雅居又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即使進來了,樓下鐵門需要鑰匙和指紋驗證才會打開,一幢樓總共就他和徐晚兩個人,真要有什麼色狼,那也就徐晚一個人!
當然,徐晚要是想劫色,怕是有人會心甘情願滿心歡喜。
他沒反駁,只是一邊擦乾頭髮,一邊說道:「這幢樓能進來的只有你,要不我們把牆打通了,這樣我就能關門了。」
徐晚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連接兩套房的那面牆,牆上掛著玻璃相框裱起來的畫,要是打通了,豈不是便宜了許驍?
於是飛了個白眼給他:「我這不是怕你被人劫色嗎?」
「剛才不是已經給你劫色了?」許驍放下毛巾,攤了攤手,「當然我不介意你繼續劫我的色。」
徐晚虛踹一腳,又埋汰了一句:「油腔滑調!」
許驍笑了笑,每個禮拜一徐晚離開時他的壞心情都會隨著禮拜五晚上她的回歸而變得美好。「我也剛到家,最近比較忙。」許驍說道,「我看你平時都這個點回來,在洗澡手機接不到,怕你擔心所以乾脆開著門了。」
這麼說徐晚還開心一些,聽他說比較忙,也難免好奇一下:「公司裡很忙?」
許驍點了點頭,也沒多說。
她把兩台電腦都開著,所以等許驍打理完頭髮自然而然地就能上遊戲,因著這禮拜有眾神之巔,且徐晚和淺唱打下了賭,所以大家都在摩拳擦掌準備為全服公敵的榮光而戰!
對於眾神之巔,徐晚自然是再熟悉不過,可要從舊打法裡玩出新花樣卻很困難。因為上次一刀獨霸的掉馬,燕弓越甲注意到了眾神之巔琉璃雪地的bug,雖然不知道具體座標,但早已在論壇裡宣傳了一遍。截了圖,所以淺唱那會兒就讓人存下來慢慢研究了。
雪地bug已經不是制勝的關鍵,他們需要一個新的突破口。
許驍看見徐晚一上線就去開了官網裡的眾神之巔地圖,他就知道徐晚其實把握並不大。只是她的驕傲不容許她輸,她一直以來的榮光,不允許她把眾神之巔這個榮耀送到別人的手上!
「這回的眾神之巔……」看徐晚如此認真,許驍有點兒不忍心打擾她。
徐晚雖然注意力在地圖上,可身邊坐著許驍,他一開口她便注意到了,於是轉頭看了他一眼:「嗯?」
「不用太在意,我們只需要盡全力,至於結果……」
話音未落,已經被徐晚打斷:「結果必須要贏!」
打賭是次要的,關於這個服誰才是老大這個命題,才是最主要的!
許驍半開玩笑道:「我以為你怕被我關在我家。」
徐晚看了一眼之前裸著上半身被她看到之後就立刻關門穿衣服的許驍,怎麼都不覺得那個最先害羞的人會是自己。於是乾脆丟掉了滑鼠,一個翻身到了許驍身上。
他剛洗完澡,身上還帶著點沐浴乳的香味,她很喜歡他身上乾淨的像是雪後初霽那般又涼又暖的清淡味道,和那些混著汗水的所謂男人味全然不同,有時候她有一點小潔癖,可是面對許驍,卻沒有半點想要拒之千里的感覺。
兩個人要是磁場不對,那就是呼吸心跳都在犯錯;可一旦磁場對了,無論他是什麼味道,都是她喜歡的味道。
他很喜歡被徐晚纏上的感覺,雖不似小女生那樣小鳥依人,卻有女王那樣的霸道莞媚。偶爾的一點小情調,總能勾起他無盡的遐想。手一伸,環住她的腰,力道不大,卻讓她掙脫不得。
有種獵物主動跳陷阱的感覺,卻分不清誰才是獵物。
眼神相對,徐晚的舌尖在自己的唇邊舔舐了一圈,笑意裡帶著桀驁和挑釁,好像她面前的那個大男人是良家少女,而自己才是採花大盜。「把你賣身到敵對去,會不會有妹子來勾搭你?」雖是問句,語氣卻相當肯定。
「在把我賣去敵對之前,你得先在狼窩裡待上一天。」許驍也不示弱,「你看咱們倆誰虧?」
「什麼時候這麼油腔滑調了?」徐晚的記憶裡,依舊是她來福邸雅居第一天,那個一臉迷茫睡意朦朧的大男孩,一眨眼,卻變成了應對自如則手摘花的流氓。
「遇見你之後。」許驍回答,「從男神變成了男神經,從老實人變成了死流氓,你看你要不要補償我一下?」
徐晚抿嘴一笑在他懷裡窩了片刻。
單純只是想要一個懷抱,有時候可以讓她不需要那麼堅強。
許驍很規矩地抱著徐晚,這姑娘什麼都好,唯獨求勝心太強,若非他是個慢性子,又不那麼爭強好勝,否則難免生出意外。不過現在這樣很好,她安靜的尋求懷抱的時候,他知道,她在自己這裡找到了歸屬感,至少他還能保護她。
片刻之後,徐晚起身又坐回了電腦面前。
一瞬間曖昧氣氛又變回了正經,這次是兩個人一起看這眾神之巔的地圖發呆。
「想想還有什麼可以利用的地形,」徐晚托著下巴說道,「至少要先保證三個隊伍成功進入山腰,要不把七月流火喊過來,他和淺唱交手這麼多次,總是比我們瞭解淺唱的打法的。」
許驍深表贊同。七月流火的英雄會聯盟雖然被禁衛軍壓著打了這麼久,確實也不是因為七月流火有多弱,而是因為他有神一樣的對手。隨便換個服,大約也是能稱霸一段時間的。
七月流火很快到了徐晚所在的小房間,關於前幾天一刀獨霸和淺唱在傳音上邀戰打賭眾神之巔的事,他私以為淺唱是玩不過一刀獨霸的。
倒不是徐晚折服了他,而是因為,桑榆未晚或者一刀獨霸,那兩場眾神之巔之名眾所周知,再加上之前的幫戰,天涯服淺唱大神的支持者紛紛開始動搖。
這個一刀獨霸,確實如傳說中所言,相當厲害。
「說說淺唱在眾神之巔的基本打法。」七月流火一進來,徐晚就單刀直入直奔主題。
七月流火這會兒還是相當積極:「其實你也知道,英雄會打不過禁衛軍,打了近一年,眾神贏得次數寥寥無幾。淺唱幾乎不把我們當回事,打起來也是相當鬆散。這回再打,打法肯定不是一成不變的。」
這是實話,七月流火不是個迂迴的人,他的觀點很直白,淺唱一定會針對你一刀獨霸佈置一個新的戰術新的打法,你就是知道他以前怎麼打的也沒用。
徐晚和許驍對視一眼,許驍點了點頭表示贊成,隨即他又開口問道:「你還記得英雄會和禁衛軍反目成仇之後的第一場眾神之巔,他是怎麼打的嗎?」
這回七月流火陷入了思考,不是因為他忘了第一次怎麼打,而是因為,他覺得許驍所問的第一次,確實是個突破口,所以他要謹慎回答。
徐晚和許驍很安靜地聽了一會,時不時在地圖上標注記號,時不時又鎖眉深思,等到七月流火說完之後,yy裡一片寂靜。
七月深以為,這兩人是不是被他口中的淺唱給折服了。
然而此刻兩人實則只是關了話筒,徐晚指著地圖上的一片荊棘裡頗為不可思議:「這裡?」荊棘林是桑榆未晚從前擅長使用的一條滿是荊棘的小道,也就是在那裡素無心騙走了複無煙和他同歸於盡,這條路開闢之後可以直通山腰封門,不過要打通它的難度和跟一個聯盟幹上一架一樣大。
然而七月流火說,第一次眾神之巔大家還在摸索的時候,淺唱卻是帶人打通了這條荊棘路,然後瞞天過海進了山腰那道門。
這恐怕是徐晚和許驍聽見的最不可思議的事情,雖然桑榆未晚當初也擅於利用荊棘路,但是讓她把這條路鏟平了,她還真沒想過。
以至於後面七月流火說的進入山腰門之後的事,都沒有這一點來得讓人吃驚!
「難纏。」許驍擠出兩個字。
徐晚正在沉思當中,如果是她,她會用什麼樣的方法去鏟平這一條路。光靠精確的走位還不夠,畢竟不是他淺唱一個人,畢竟不是人人都有他那樣的操作。
「爆破術。」許驍又突然間加了一句,愁不寐身為太央,自然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個技能。
徐晚也是個專業的太央,她當然也想到了,可是爆破術的冷卻時間相當長,除非——
醍醐灌頂,猛然醒悟,竟然還能這麼玩!
兩個人相互交流片刻,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橋梯。
淺唱善於利用職業差別,發揮他們各自最大的優勢,那麼他們就可以利用各職業的缺點,來破他的局!
一時間信心滿滿,她想要的,就是從一個小事件去分析對方最擅長的優勢。
徐晚開始在幫會裡喊副本的時候,淺唱也同樣在分析破解她的打法。雪地bug無疑是一個最大的突破口,在連續翻了幾張截圖之後,他心中自有八九成的把握。
不用問都知道他的對手已經研究了他的戰術,只不過,這一年來的眾神之巔禁衛軍都贏得不費吹灰之力,戰術,在眾神之巔已經成了一個遙遠的名詞。
淺唱還是挺喜歡和一刀獨霸以及素無心交流的。一刀獨霸是個爽快直接的人,素無心話雖不多,但句句正中靶心,和這樣的人玩,看似很累,卻又很愉快。
徐晚收到了幫眾的求助,說是在打boss紅眼血魔需要支援,徐晚二話不說就和許驍兩個人去了boss任務點,紅眼血魔是滿級精英怪,血厚防高攻擊高,通常普通裝備需要帶至少兩個畫屏才能過,而除去兩個畫屏和一個天悲之後隊伍火力不足,打起來依舊非常困難。這種時候幫主的存在感大大增加,一到boss地圖素無心就開始給抗的天悲加血,徐晚則很好的控制輸出幫忙打怪。
正打著,從草叢堆裡出來幾個人,也是沖著紅眼血魔來的,頭頂禁衛軍的幫會名字,看見一刀獨霸之後愣了愣。
通常看見敵對當然是刀劍相向,然而看見一刀獨霸和素無心,再想想自家幫主淺唱和這兩位實在是太投緣,以至於躊躇著要不要開打?
淺唱也是收到了幫眾的求助讓他來幫忙打紅眼血魔的,當即飛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卻是自家幫眾站在一旁圍觀全服公敵的人打怪。氛圍太和諧,一點都不像敵對,這若是被人看到,估計又能扯出一堆閒話來。
「我看見淺唱了。」徐晚一邊打怪,眼睛卻看著周邊地圖,悄悄撤了下來回血,隨即又私敲了沫沫木幾人請求支援。
遊戲就是一個打字,若是敵對幫會都不打架,那還敵對個什麼勁?這一點淺唱分得很清楚,就好像他和七月流火私交不錯,可野外遇見從來沒有手下留情過!
再看自家幫眾這般猶豫,頓時有些不悅。
【幫會】淺唱:站在這裡幹嘛?還不上去殺人?
【幫會】鏡像原理:老大,前面站了你的兩個緋聞男女友,這不是要等你下令我們才敢上去殺嗎?要不然被夢璃姐罵了誰來救我們?
【幫會】淺唱:……夢夢!
【幫會】夢璃:幹嘛?你這個重色輕妹的壞人!
【幫會】淺唱:速來紅眼血魔殺全服公敵!
淺唱一邊打著字,一邊就開技能率先炮轟素無心,徐晚已經通知了做任務的人快點打怪然後佈置空閒的人過來支援,許驍一受到攻擊立刻感歎了一聲:「淺唱還確實是個分的清的人。」
「是吧?一邊友好相處一邊偷襲幹架,七月流火這麼久還跟淺唱處得來,說明七月的脾氣好。」徐晚並不是一個多麼隨和的人,開幹的時候定然是針鋒相對的。
淺唱剛開始動手,一刀獨霸已經用她最快的速度壓進了敵對的近身,許驍還在給打怪隊伍的天悲加血,他們的目標是做完boss任務。淺唱不是也來帶人打紅眼血魔嗎?沒關係,等全服公敵的人做完任務,他們還能慢慢搗亂!
夢璃趕來支援的時候全服公敵的支援也已經到達。原本只是安安靜靜地打架,在幾個人看見夢璃之後,場面徹底熱鬧了起來。
【當前】揍你沒商量:女王大人,你是不是喊我們來幫淺唱教育她妹妹的?
【當前】一刀獨霸:人就在你們面前,你們這堆餓狼還不快撲?
經過了一刀獨霸的同意,全服公敵的漢子們幾乎都開始鎖定夢璃!
夢璃的裝備雖好,卻也只是個畫屏,一個正宗的扇子畫屏,何時被人鎖過?所以當她以每十秒躺一次的節奏死去活來時,從來沒有被這麼虐待過的夢璃生氣了!生的還不是全服公敵的氣,而是她哥哥的氣!
淺唱遭了殃,一邊要和全服公敵打架,一邊在yy聽夢璃抱怨,無非不過是淺唱那天晚上說歡迎全服公敵替他教育妹妹。這會兒打架哪有這麼多功夫聽她哭訴,淺唱報以置之不理的態度,讓夢璃更加生氣!
她何時被這麼虐過無視過!
一怒之下,憤而退幫!
徐晚突然看見夢璃頭上的幫會名字沒了,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問身邊的許驍:「夢璃那邊怎麼了?退幫了?」
許驍相當鬱悶:「不是每個妹子都有你這樣的心理承受能力。」顯然的,夢璃是生氣了。
徐晚側過頭,蹙眉問道:「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是突破天際了嗎?」其實她只是覺得,這麼一說也不過是玩笑而已。
許驍見她如此囂張,也不免拿出其毒舌的本質:「你知道我今年做的最大的好事是什麼嗎?」
徐晚睜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什麼?」
「和你在一起,為民除害。」
徐晚笑著操起身邊的靠墊直接砸在他的臉上。
夢璃退幫的一瞬間淺唱就知道他家小太妹動了真格,他依舊紋絲不亂地打架,甚至都沒想過要去安慰夢璃。
倒是許驍在徐晚的慫恿下給淺唱發去了慰問。
【私聊】素無心:我老婆問你妹妹是不是生氣了?
打這句話的時候,第二個抱枕已經飛到了離他一尺之距處,他卻一臉淡定地繼續打字。
【私聊】淺唱:沒事,打架就是打架,以前七月給我面子,英雄會的人都不怎麼打夢夢,正好讓她知道,別人看我面子讓著她,不給我面子她什麼都不是。
【私聊】素無心:阿晚比較擔心的是,你把夢璃氣走了,賭局怎麼辦?
【私聊】淺唱:什麼賭局?
【私聊】素無心:眾神之巔。
【私聊】淺唱:這不擔心,讓一刀獨霸擔心一下你的安慰就可以了,我失手一次,就不會失手第二次。
【私聊】素無心:別把你幫戰的錯誤歸結於失手,勝負從來不管你的戰術是正直的還是猥瑣的,能贏才是王道!
【私聊】淺唱:我佩服一刀獨霸的戰術,但我不允許自己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
【私聊】素無心:你可以允許自己在不同的地方跌倒兩次。
不同的地方。
淺唱當然聽明白了許驍的意思,白鷺書院和眾神之巔是兩個地方。
【私聊】淺唱:有件事我想問你,上次白鷺書院的打法真的是一刀獨霸想出來的?
【私聊】素無心:她指揮。
【私聊】淺唱:我聽說愁不寐這個號在將行天下的時候是燕弓越甲的智囊團之一,將行能發展得這麼好愁不寐功不可沒,可是你去了全服公敵之後再沒有聽說過素無心的戰術觀,雖然我相信一刀獨霸作為一個強勢的妹子完全在氣勢上壓住了你,但是你不應該突然間就沉寂下去。一刀獨霸打得架,有多少是你在背後出的主意?
淺唱這麼一說,就坐在許驍旁邊看他們對話的徐晚再一次五體投地。不得不說他的直覺很敏銳,他完全感覺得出,素無心只是一個低調的人,而不是一個震懾在一刀獨霸強勢之下的男人。
交過幾次手,就可知曉一個人作風戰術,他覺得自己應該不是敗在一刀獨霸手下,而是敗在對方兩個人的手下。
【私聊】素無心:決定她親自應對或者讓我來對付的因素只有一個。
【私聊】淺唱:什麼?
【私聊】素無心:看臉。
【私聊】淺唱:我屬於?
【私聊】素無心:你屬於我看著覺得欠揍她看著覺得欠扁的那一類,所以只好接受我們的男女混合雙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