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火影世界的時空旅行——手鞠(7)

　第二場測試之後，火影方面告知我們火影村的叛忍大蛇丸潛入了村子，他們還猜測假風影很可能就是大蛇丸。

　因為叛忍大多是實力相當不俗的忍者，所以村子在這方面的情報調查也較多。看著送來的情報，我卻摸不清這個大蛇丸目前的實力如何。只能說他在各種禁術上研究頗深。他叛出火影村之後的情報卻很少很少。不過他作為三代火影的徒弟，當初的木葉三忍之一，即使很多年前表現出來的表面上的實力也不容小覷。

　如果他是假風影的話，我就不必奢求這一次能趁亂漁翁得利，暗中下手的取他的性命了。立刻調整了計畫，這次儘量削弱他的實力吧。能殺掉他的幫手，哪怕是些雜魚炮灰，也是好的。

　不過禁術之所以邪惡，正是因為它不遵循世間常理。一般忍者村培養一個有能力的忍者需要很多年的時間，這還要看忍者的資質如何。可禁術不同，它可能用犧牲壽命健康等方式，換取短期內實力暴增。所以殺了那些炮灰可能根本動不了大蛇丸的筋骨，他可以隨時又培養一批出來。不過聊勝於無了。

　這次村子裡只出動了我們這一組忍者，我們姐弟三人雖然只有下忍之名，實際上已經有上忍的實力和經驗了。因此倒沒什麼妨礙，不必因此為了一些敵人的炮灰使得村子發生無謂的損失和犧牲。

　不過也幸好大蛇丸看不上風影村，即便當了風影也沒把村子怎麼樣。也許叛忍都對自己原本的村子有很深的執念，所以才要傷害或者奪取火影村，所以才把主戰場設在了火影村。

　如果有一天我會成為叛忍的話，那一定是因為想要自由和安全，不想再當工具了。是的，忍者在某種程度上就是村子的工具，有感情的工具。事實上在知道父親的死訊之後，我不是沒有考慮過這件事的。不過看在村子對我們姐弟三人沒有什麼惡意的情況下，就沒有深想下去。叛忍中的一部分正是這樣產生的，我在追殺村子的某些叛忍的時候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他們背叛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只是想自己為自己的事情做主，或者不想再殺人或者厭倦了任務之類的。

　還有一部分叛忍之所以背叛村子就是因為野心了。這大蛇丸在研究禁術上似乎特別的執著，甚至因此背叛了他的老師，同伴，好友。這既是不想受限制，更是為了野心吧。

　這樣的人是最難纏的，因為他既有才華，又特別執著。我無法想像他在禁術和忍術的研究上走到什麼地步了。

　因此在知道他要發動攻擊的那場考試上，用心不起來。而且我需要保留實力，以便迎接接下來的戰鬥。

　角鬥場裡，我的對手，對面的那個沖天辮奈良鹿丸，懶洋洋的樣子惹人生氣。不過在備戰時我並不會被小事影響情緒，只是做出有些氣憤的樣子罷了。在之前考試中我並沒有特別注意過他。在考生當中，九尾人柱力漩渦鳴人，還有在考試中脖子上被弄上印記的宇智波佐助，老是扮好人的那個行為可疑的藥師兜，還有只用體術就打破了我愛羅的沙防禦的李等人都比他引人注目的多。

　情報調查中只知道他是火影村“豬鹿蝶”小組中鹿家的後人，有家族特有的影子忍術。並未怎麼放在心上。這種忍術在團體中很有用，但是需要有團隊的配合，單打獨鬥怕是實力還不夠看。

　我漫不經心的竟然中了他的陷阱，真的被他的影子束縛術控制住了。說實話我對此是有些興奮的，這是個值得一戰的對手，這一戰也點出了我自己的不足之處。就是我不善於和這類謀劃型的忍者對戰，他的戰鬥就像下棋一樣，一步一步的不引人注意的，就讓對手落入了包圍，然後才將軍。而我身體的戰鬥本能比腦子動得快。也就是我沒他那麼聰明……下次碰到他要速戰速決才行，用絕對的實力一開始就不給他落子的機會，那樣才能贏。

　很不錯，我原本以為這次考試我不會有什麼收穫的。我也對火影村的實力有了親身的體驗，就是這樣一個不起眼的下忍，竟然也能限制住我。

　不僅是我，在考試中我愛羅和勘九郎雖然並沒有完全發揮實力，可也暴露出了一些各自的不足。這說明我們都有更多進步的空間。

　殺人對我們來說是簡單的事，尤其是趁人不備的時候。任務對實力的增長自然有其作用，可偶爾這種比賽式的對決，面對各個村子各種各樣的忍者，體驗各種各樣的忍術和體術，也挺有意思的。

　我饒有興致的望著沖天辮，考慮村子裡有沒有類似他這樣的人才，仔細想了一遍發現還真沒有。或許是環境不一樣的關係，村子裡忍者的訓練是很嚴酷的，沒有人會有這種懶洋洋的態度。用培養精英的方式培養出來的都是像軍人一樣鐵血自律的忍者，比如私下裡很有生活情/趣的勘九郎，在訓練和任務的時候，就會完全不同。我自己也一樣，在任務中會摒棄一切多餘的情感。其他的懶惰的，軟弱的，貪玩的，或者天分不夠的孩子大概在早期就被淘汰了。

　可是木葉村的環境不同，街上忍者和普通人混在一起，忍者學校的小孩也嘻嘻哈哈的，好像一邊玩一邊訓練似的。這些參加考試的下忍的個性也各有不同。而且好像人人只要努力都能當忍者，比如那個不會忍術只會體術的李，實力的確還不錯。可是這樣的人在風影村是絕對當不了忍者的。村子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也不會這樣費心的培養他。

　從這方面來說，我還挺羡慕火影村的。三代火影那個老頭好像挺有人情味的，父親可比他鐵血多了。在火影村當忍者一定很好混日子。

　大戰了一場，雙方都沒有取得什麼戰果。我懷疑三代火影那老頭不忍心對自己的徒弟下手，結果他自己受了重傷，還讓大蛇丸逃掉了，雖然大蛇丸也受了重傷。旁觀的過程中，收集了不少大蛇丸的情報，他的確很擅長使用各種禁術。不過都是借力，看不出他本身有多少實力，有點可惜。

　大蛇丸的幫手，除了那個間諜藥師兜，其他都被拿下了。我們姐弟三人出力不少。在火影村打架我沒有絲毫的心理負擔，因此弄壞了不少房舍樹木，我想他們不會好意思讓我們賠償的……

　再一次確認了風隱村和木葉村的同盟關係，我們就回了村子。要為父親辦葬禮，村子還要選出新的風影……狠狠發洩了一場，我已經比較能接受父親去世的事了。忍者的生活就是這麼回事，隨時要面臨親人或者好友的死亡，我們本來就是生活在刀尖上的人。下一個死的是我也說不定。死亡早就變成了一件可以淡薄面對的事。我們姐弟三人在慰靈碑前站了很久，都默然無語。

　不過，大蛇丸，還有音忍村，這筆賬我記下了。

　我愛羅被選為新的風影。實在在我意料之外，沒想到村子竟然有這樣的魄力。

　如果是別人當了風影，我有很大可能會因為不信任他對我愛羅的態度，因此不信任村子，而帶著兩個弟弟當叛忍了。畢竟村子裡已經沒有我們的牽絆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那些老人家才把我愛羅送上了風影的位置？

　這樣我也能繼續在村子裡安心待下去，以前是為了父親，現在則是為了弟弟。

　我愛羅其實十分單純，只要村子裡還有人願意接納他，他就願意繼續在村子裡待下去。我沒想到他對村子的歸屬感和責任感比我重得多。過去那些怨恨沒有成為他守護村子的阻力。

　這樣說來，一直被父親寵愛的我，一直在村子裡享受極高的待遇的我，似乎真是十分的不孝和自私了。

　大概，即便看淡了生死，即便接受了忍者作為工具的命運，我還是有些不甘的。不僅為母親，為弟弟，為父親，也為了自己心中那點始終不曾熄滅了的對自由的嚮往。

　再次與木葉村訂立聯盟關係後，我們與木葉的合作也多了起來。也許是出於熟悉的原因，再加上我與我愛羅的姐弟關係，我被任命為專門與木葉合作的聯絡員。

　比如合作追擊他們村子的那個新近的叛忍。大蛇丸還是有實力的，這不就引得木葉村的小忍者投奔去了。那個叫佐助什麼的，這個年紀的少年性格叛逆，本就容易被挑撥。再加上血海深仇，簡直一挑撥一個准。村子殘酷的選拔忍者的方式本就造就了不少叛忍，連我自己也打過帶著弟弟們叛逃的主意，也就見怪不怪了。

　在一起接觸的多了，我發現那個沖天辮對我有些好感。這倒讓我十分意外。我以為他那樣的聰明，一定是目下無塵，不會把什麼人放在心裡呢。

　不過他不是我那盤菜。

　我欣賞的是父親那樣的男子，不管我因為我愛羅的事對父親有多少埋怨。我還是欣賞那種願意扛起責任和重擔的人，他們有目標，有信念，能狠得下心去犧牲。說起來我愛羅也是這樣的人，雖然心裡有很多傷痛和痛恨，可是該他背負的責任他不會放棄，他不會拍拍手一走了之。

　那個沖天辮確實有讓我讚歎的聰明，可他懶洋洋的，也許是什麼都看透了，所以什麼也沒放在心上。我羡慕他的自由，內心深處卻知道我們不是一類人。我也好，我愛羅也好，就算傳說我們是忍者中的天才，卻也是經過了艱苦的訓練和任務才真正成材的。我習慣於腳踏實地了，所以覺得沖天辮的聰明有些飄。

　沖天辮習慣于用智慧來彌補實力的不足，我卻不習慣這樣不保險的方式。如果我不如人，那就努力訓練，這是笨人的笨辦法，也是我的忍道。

　也許內心深處還有那麼一咪咪嫉妒他的聰明頭腦，因為我無論如何沒有那麼聰明善謀。只是習慣依從直覺和戰鬥本能去生存。

　不過和木葉來往的多了，我還是和沖天辮以及他的家人熟識了起來。木葉有我喜歡的美好綠色環境，沖天辮家也有我喜歡的溫馨的家庭氛圍。但這些還不足夠讓我駐足停留，我的心還停留在沙忍村鐵與血的生存環境中，雖然木葉村中在不少閒人中已經開始流傳我和沖天辮的緋聞了。木葉的上層人士似乎也樂見其成，以鞏固木葉和沙忍村的聯盟。

　當然，我們村子的高層方面沒有這個想法。一來我愛羅就是沙影，他不會做出出賣我換取利益的決定。二來木葉是十分追求和平的村子，即使我們不付出多大的利益，他們也是期望與我們達成和平協定的。

　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原因，因為有我在，我愛羅才能心性平和，他對於村子來說才是安全的。我就相當於我愛羅的滅火器了，更何況我本身也是個對村子有用的強大的忍者。

　當然，最深處的原因，是我本來就沒有打算和什麼人結婚。

　因為外在環境特別惡劣，忍者高層的勾心鬥角反而不多，就是憑藉實力取得權利，背負責任。

　我以為一生也就這麼過了，我以為我的終身目的也就是滅掉那個殺了父親的大蛇丸。若是僥倖不死，老了之後也會像千代婆婆一樣在村子裡一角養老。收幾個資質上佳的徒弟，培養出沙忍一代又一代的支撐脊樑的忍者。

　可誰能知道這世上還有“曉”這個藏得這麼深得組織，我愛羅被劫，守鶴被抽出，我愛羅死了。千代婆婆用了禁術，自己死了，卻換回了我愛羅的命——完完全全只有我愛羅，沒有守鶴。

　我的心情跌遝起伏，像是在熱油中滾了一圈，又浸到了冰水中。

　所幸，對我來說，結果是好的。我愛羅對我來說，比世上其他一切都重要。

　我放下了心中最擔憂的事——擔憂總有一天守鶴會消滅了我愛羅的意識，完全搶奪了他的身體。

　忽然覺得輕鬆極了。不管是面對各種亡命之徒，還是接手各種兇殘任務，或者處於生死存亡之間，我再也不必害怕什麼了。

　我愛羅也許某一天會死在任務中，那沒有關係，因為那就是忍者的宿命。可在那之前，我愛羅可以每天都睡個好覺，可以有歡欣的笑容，可以有三五個知己而不被人防備害怕。這一切已經足以使我覺得幸福了。

　而我也將繼續這樣生活下去，直到面臨自己的宿命，直到生命終止那刻。

外傳：火影世界的時空旅行——手鞠（完）

〈全書完〉